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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不逾 法拉栗 14222 字 6個月前

許奈在法國這幾年一直過得悠閒,鮮少早起,這一次因為譚諾來,她起了個大早曬被子,給她更換床品,她沒忘記譚諾上學的時候隔三差五過敏的事。

後來見譚諾犯困,她也心安理得地睡了一覺,沒想到這一覺睡到了六點多。

許奈第一時間看到了手機上譚諾的信息,又趿拉著拖鞋走到了譚諾的房間外,窗簾被拉了起來,她看到裡面沒什麼光亮,隻以為譚諾還在湖邊閒逛,要麼就是也回來睡覺了。

許奈正想著給譚諾打個電話,沒想到就接到了孫庭譽的電話。

他說他來了,想問一下民宿的位置,想給譚諾一個驚喜。

許奈本來因為譚諾來找孫庭譽,孫庭譽卻放她鴿子對他有些意見,但現下看他又追了過來,還是滿意地點了一下頭,心想,還好你來了,不然譚諾看著離出牆也不遠了。

她報完地址以後,就聽到孫庭譽說他離得很近,走過來不到十分鐘。

“你在安納西湖邊嗎?”許奈剛想說,他說不定能看到譚諾。

就聽到譚諾房間傳來的尖叫聲。

許奈一時間懵了。

如果不是因為下一秒就聽到了一個男人低沉又壓抑的聲音,許奈還會以為譚諾是一個人在diy。

她幾乎是瞬間將話筒捂住,退了幾步對著孫庭譽說,“你慢慢過來,不急。”

掛掉電話以後,她打譚諾的電話,沒有人接……許奈幾乎是當機立斷地打了房間的座機。

許奈還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朋友的男朋友要來捉奸了……還好,這一次電話終於被接起。

“你男朋友來找你了,孫庭譽就快到了……”許奈說。

聽到許奈說孫庭譽就要到了的時候,鐘屹還在那裡,他讓譚諾咬他的脖子,像發了瘋似的。

孫庭譽來了,孫庭譽來了。

譚諾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瞬間直起,鐘屹還在裡面,她卻立刻和他拉開距離。

那裡也分開了。

譚諾手忙腳亂地將座機的聽筒放回到座機上,但是因為手有些脫力半天都沒有對上位置。

鐘屹呼吸很慢,原本有些發熱的身體在這一刻冷卻,目光也是。

“他來了?”他問話的時候平靜,沒有一點即將被人撞破的緊張感,事實上孫庭譽還不是一般的人,他是他的朋友。

譚諾真的要瘋了,“對。”

她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做壞事,報應就來得那麼快。

一通電話將他們之間旖/旎的氛圍打破。

“快點穿衣服。”譚諾胡亂地拿過桌邊的紙擦了擦,身上今天出門穿的衣服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她煩躁地想要將睡衣套到自己的身上,卻發現自己穿反了。

鐘屹自始至終旁觀著她,就好像剛剛那個和她極儘親密的人不是他。

兩個人之間的一切似乎也已經隨著那一通電話消失了。

鐘屹終於起身,開始穿衣服。

穿好後,他站到了譚諾面前。

他面容冷峻,但是為她穿衣的動作卻溫柔。

“這麼著急?”他問。

他問話的時候,理了一下譚諾已經發皺的衣領。

譚諾現在有一種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的感覺,她欲言又止地看著他,但是什麼也沒有說。

“你怎麼一點也不緊張?”

“為什麼要緊張?”

這時,門被人敲響。

譚諾神經繃緊地站在原地,就聽到許奈的聲音,“是我,你們好了嗎?”

譚諾鬆了一口氣,“好了。”

她沒說話,理好衣服以後開了門。

鐘屹看到了譚諾的衣服就在床角,但是,他低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什麼也沒說。

許奈還有心情對她擠眉弄眼,“算了,我給你換個房間吧。你把東西都拿上。”

許奈說話的時候也隻是瞟了一眼鐘屹,她對他沒什麼好臉色,她的朋友出軌那是沒什麼,但是他作為孫庭譽的朋友還跑來做這個女乾/夫,就是個十足的壞人。誰知道人家一眼也沒看她。

譚諾心想,也好,這裡確實不能睡了。

她將自己的東西胡亂地塞進行李箱裡後,最後看了一眼桌上的那朵小花,還是將它拿著放進了睡衣褲子的口袋。

走到門口時,鐘屹就站在她身後的陰影處一聲也沒有出,事實上,在她們收拾東西的兩分鐘裡,他一直漠然地置身事外。

譚諾直覺自己應該和他說些什麼,但是,許奈推著她,“求你了,彆看了,趕緊的。”

譚諾沒有再回頭,許奈將房間的門也關了起來,將鐘屹與她徹底隔絕。

走到了屋外,她才聽到許奈戲謔地開口,“行啊小譚諾,我是有這個覺悟,打算在你摘路邊野花的時候幫你向你男朋友遮掩,但你行動力是不是太快了一點?我一點準備也沒有。”

譚諾腦子一片混沌,“我也不知道……”

她也沒想到鐘屹就這樣出現在愛情橋下。

許奈看她一臉糾結,安撫道:“行了,你有點出息,不就出個軌嗎?沒被男人發現那就不算偷。”

她把譚諾塞進了隔壁房間,這一層的套房隻有這三間,再去樓下的話,許奈怕她們會撞上孫庭譽。

譚諾都沒有時間去思考,鐘屹現在還在隔壁。

“你不是說男人就隻有掛在牆上還有灑在骨灰盒裡才是老實的,出了軌的男人全都下賤,就應該被絕育。”

“對啊,但是你是女人啊。”許奈點頭,理所應當地說,“女人出軌,那是當代女性的楷模。”

譚諾想笑,但是她現在笑不出來。

她直覺自己現在就像小時候不小心做了一件壞事,在和父母自首前,不斷從朋友那裡得到安慰,“你其實沒做錯什麼”,“這根本什麼都不算。”

她發現自己的劣根性原來遠超出她的想象,隻是幾天的功夫,她就和鐘屹搞上了。

搞上之前,她還在心裡怪孫庭譽,都是因為他沒有來,她才會被引誘,但是現在他來了……

許奈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其實很懂她,譚諾和孫庭譽的感情不是假的,所以譚諾現在才會這樣。

她拍了拍她的背,隻跟譚諾說:“孫庭譽快到了,你如果不打算和他分手,那就趕緊調整好表情,不然你不用承認,他都能看出來有鬼。”

話音剛落,譚諾聽到了門口的腳步聲。

譚諾不安地站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鐘屹來了。

鐘屹還在隔壁,他隨時可能會出現。

怎麼辦怎麼辦?

她還沒能做好表情,就看到孫庭譽風塵仆仆地站在了門口。

“寶寶。”他就像他們第一年在一起時,他趕回來陪她過年的那樣,一如既往地出現了。

譚諾心裡一陣發酸。

她的臉有些不受控製地皺了起來,許奈已經走了過去,“那個,你終於來了,今天寸步不離地陪了你女朋友大半天,下面交給你了啊。”

孫庭譽從包裡拿出一個盒子。

“尼斯機場買的,諾諾麻煩你了。剛剛記錯了房間號,還以為是隔壁,差點要敲門,就聽到你們的聲音。”

許奈乾笑了一聲,接下後,問:“我說錯了,隔壁已經有人住了,今晚一起吃飯?”

“好,我請客。”

屋子裡隻剩下譚諾和孫庭譽兩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昭示這裡一切都是清白且光明正大的,許奈特意將窗簾都拉開。

這裡的落日時間也隻比尼斯早一點點,夕陽還沒有下落,屋外還有一絲光,燈也被打開。

譚諾隻覺得自己無處遁形,但是面上還是笑著。

她一笑,孫庭譽也笑了。

“你最近怎麼回事?都不對我發火了,”孫庭譽走到她身邊,“我不陪你,讓你一個人來安納西,你都不生氣嗎?”

譚諾先是搖了一下頭,很快又點頭。

“生氣。”

所以,她是因為生氣才會跟鐘屹做那樣的事。

孫庭譽看得出來她的臉有點不自然的紅,伸手就要摸,譚諾僵站著沒讓自己退開。

“臉很燙。”孫庭譽說,他說著話將自己的額頭靠到了譚諾的額頭上。

“嗯,因為感冒了。”她笑了一下,不去想不久前在隔壁房間發生的讓她全身潮紅的事。

“我就知道,”孫庭譽從手裡的袋子裡拿了一盒退燒藥還有感冒藥,今天早上他就有所懷疑,但是當時沒那麼嚴重,好在他來了。

“我不在,你肯定不知道吃藥。”他拿出體溫計,“還有,今天有沒有曬到,曬後修複要不要塗?”

譚諾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忽然覺得,孫庭譽還是沒有來最好,這樣她心裡不會有這樣的折磨感。

“沒曬到。”她說。

孫庭譽想給她量體溫,正準備把她衣服的扣子解開一個,譚諾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抬頭吻住他。

這個吻讓孫庭譽措手不及。

譚諾不知道剛剛做的時候,鐘屹箍住她肩膀的時候有沒有在那裡留痕跡,應該是沒有的,但是她害怕。

孫庭譽低下頭,就這樣勾著她的舌頭親了她一會兒。

“好了好了。”他隻當譚諾是在跟他撒嬌。

“我來給你燒點水,要吃藥。”

譚諾靠在他胸口,“吃過了。”

“真的?”

“許奈給我的。”她記得鐘屹端杯子讓她喝水吃藥的畫面,他讓她傳染他,“而且,已經不那麼熱了。”

譚諾輕緩地呼吸,真的沒有那麼熱了。

孫庭譽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想起她最近的熱情。

“最近好像很想要。”

“可能,因為月經要來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譚諾回憶了一下,確實是這樣,過幾天就要來了。

孫庭譽說,“嗯,還有三四天。”

他將她耳後的頭發往後捋了捋,手開始向下。

過了好一陣,譚諾說:“我餓了,想吃飯。”

孫庭譽讓她把睡衣換掉,“那我們去吃飯。”

孫庭譽在她的行李箱裡找換的衣服,

“你今天白天穿的衣服呢?”

譚諾太陽穴一跳,下意識地說:“可能在許奈那裡,對,在她那裡。”

孫庭譽點了點頭,本來想幫她洗掉,算了,還是等回去以後一起洗。

譚諾這時借口換衣服,將窗簾拉了起來。

她看孫庭譽沒有看自己,正在低頭幫她整理淩亂的箱子,便動作飛快地換掉了身上的衣服。

孫庭譽一轉身的時候,就看到她已經換好了衣服。

“是不是餓壞了?”他寵溺地笑。

“有點。”譚諾說。

她在孫庭譽給她疊睡衣的時候,出門看了一眼,隔壁的門是關起來的。

鐘屹大約已經走了,可能在孫庭譽吻她的時候,也可能更早。

她低下頭,孫庭譽已經走到她身邊。

“走吧。”

不過許奈最後還是沒有和他們一起去吃飯,許奈害怕自己一時說漏嘴。

譚諾一對上她的眼光就猜到了。

她有點想問許奈,鐘屹是不是已經離開,但是找不到機會,便帶著心事跟孫庭譽出了門。

其實,兩個人都裝著心事,但是截然不同。

-

吃飯的時候,譚諾才想起來問:“你今天來,那明天還要回尼斯嗎?”

孫庭譽猶豫了一下,點頭。

“要,明天還有有些事要準備,但是明晚,我可以來接你。”

譚諾搖頭,“那很麻煩啊,我可以自己回去。”

孫庭譽注視著她,許久,久到譚諾以為他發現了什麼。

半晌,他問:“你是不是因為對我失望了,所以沒有要求了。”

譚諾怔了幾秒,忽然笑,“我隻是怕你累啊。”

“我不喜歡這樣,我喜歡你對我有要求,最好隻對我一個人。”孫庭譽目光真摯,譚諾看得出來。

她這一刻開始亂想,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在你坐飛機來找我的時間裡,我和鐘屹發生了那些事,你還會覺得值得嗎?

但是她什麼也沒說,隻是點頭。

孫庭譽其實不適應這樣“懂事”的譚諾,他更喜歡從前對他有很多要求的那個人,那樣顯得她很在乎他。

-

兩個人吃完飯後,走到了安納西湖邊。

譚諾驚訝地發現了一件事,從她來法國的這幾天開始,每一次她和孫庭譽相處都是在夕陽西下的傍晚。

他們還是走到了愛情橋的邊上。

譚諾還記得,她站在變換著顏色的湖邊,很期待孫庭譽的出現。

那個時候,他是不是早已決定來找她了。

但是她不知道。

就好像他每一次準備給她驚喜時,都沒有告訴她,也是,驚喜本來就不該提前告知的。

“今天有和彆人走過這座橋嗎?”

譚諾猶在愣神的時候,孫庭譽忽然出聲,這句話讓她本有些平緩的內心又蕩起令她不安的水花。

“什麼?”她其實根本沒必要這樣,她今天根本沒有和鐘屹走上這座橋。

她在等他,在等他。

“有沒有和許奈走這座橋?”孫庭譽一臉好笑地問。

譚諾這時才搖頭,“她不跟我走,她說這裡都是騙人的,而且她早就走膩了。”

許奈偶爾帶一些住客出來轉悠,不得不走一遭,她說她已經要走吐了。

孫庭譽牽著她的手,往橋那裡走去,譚諾就這樣被他帶著往前走。

落日的餘暉灑在湖面上,看起來泛著令人平靜的光澤,就好像它會這樣、直到永恒。

站在橋的中心,譚諾的心跳加速。

湖邊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孫庭譽低頭吻她的時候,下午鐘屹在湖邊吻她的畫面再度衝擊著她的腦海。

譚諾曾經是相信的,相信有永恒的愛情,但是這一刻,她不免懷疑,她不可能在幾天之內愛上一個男人,她不愛鐘屹,鐘屹也不愛她,但是,究竟為什麼會這樣呢?

-

回到民宿的時候,譚諾依舊沒有找到問許奈,鐘屹有沒有離開,但是對上她的表情,譚諾有了猜想。

孫庭譽摟著她回到房間時,譚諾看到那個套房的燈是亮的……

鐘屹沒有走。

為什麼他還不走?這件事直到她躺到了床上依舊占據著她的思想。

在孫庭譽吻過來的時候,她在想,鐘屹在乾什麼?當孫庭譽的手探進來的瞬間,她在想,他會聽見嗎?這些陰暗的思緒就像密密麻麻的小蟲往她的身上叮、無孔不入……

鐘屹應該離開的,他們本來就是荒唐的時間裡做了一次荒唐又醜陋的事,但是他為什麼不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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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諾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

她睡前原本是睡在孫庭譽的懷裡,但是等到孫庭譽睡著後,她又側過了身子,她隻覺得有一雙眼睛好像在盯著她看,就像要鑽進她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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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庭譽要趕七點半的飛機,這裡到日內瓦機場還需要一點時間,所以他起得很早。

孫庭譽原本不想吵醒譚諾,但是他幾乎是剛起身,譚諾就揉了揉眼睛,也坐了起來。

“你要走了嗎?”她問。

“對。”他捏了一下她的臉,“吵醒你了?”

“換了新地方,有點沒睡好。”

她跟著孫庭譽起身去洗漱。

大約因為有些走神,譚諾刷牙的時候,牙膏沫子不小心滴了一點到了褲子上。

孫庭譽抬手幫她擦掉,忽然摸到了她褲子口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譚諾懵懵地站著,就看到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朵花。

譚諾看著那朵已經蔫掉,有些枯萎的花,是鐘屹送給她的。

“是,這個是——”起得太早,譚諾的大腦很空,她半天沒找到一句說辭。

孫庭譽卻不在意地將它放到了盥洗池的台子上,“又是在哪裡撿的小花是嗎?”

譚諾很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她去海邊的時候還會撿一堆貝殼石頭,撿完了放在口袋裡,直接忘記。

可能是因為孫庭譽也起得太早,又或者他太過於信賴譚諾,他沒有想過,如果是在外面撿的,那為什麼會在睡衣的褲子裡。

“對,”譚諾順著他的話說,“忘記在哪撿的了,這裡到處都是花。”

牙膏辣辣的,她的口腔好辣,胸腔也是。

兩人漱完口以後,孫庭譽將台面上的水擦掉後,又看到那朵花。

已經蔫掉發黃了,譚諾大約不會喜歡了,他沒作多想地說,“那我把它扔掉了。”

譚諾盯著那朵鐘屹送給她的花,她都忘記問他,為什麼他讓她彆摘,但是被她這樣放在不能見人的口袋裡捂了一夜,已經枯敗了。

“哦,扔吧。”

她點頭,看著孫庭譽將它扔進了垃圾桶裡,和其它垃圾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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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庭譽原本沒打算吃早餐,但是他擔心他一走,譚諾又繼續睡覺錯過早飯,便在附近的面包店買了一些。

吃完早餐後,他將譚諾送了回來。

等孫庭譽走了之後,房間又恢複了空蕩蕩。

譚諾在床上坐了一陣,心裡有些摸不著頭緒,她起身,不知道自己是想要乾什麼,也可能隻是想著去看一看許奈有沒有起來。

但是推開門的瞬間,她感覺到了一點困難。

因為門外站著一個人。

他因為門突然地打開被撞著退後了一步。

譚諾看過去,感覺到清晨本的身體有些低溫,她的心臟又開始瘋狂地跳。

現在是七點,安納西的太陽剛剛升起,陽光劃破了黑暗,但是譚諾站在屋內,仍看不見太多的光亮。

鐘屹就這樣沉默地站在她的門口,譚諾原本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但是看到他的唇色有些泛白,眼底發青,忽然也不知道該問些什麼了。

譚諾知道,他一夜沒有睡。他站在清晨的屋外,看起來更冷了。

她抬頭對上他的視線,鐘屹就這樣無聲地注視著她。

她不明白自己心底為什麼又產生了向他走近的欲/望,但是不可以。

昨晚她就想好了,結束了,而且,這本來就是沒有開始的事。

為什麼,現在他又這樣出現呢?

譚諾矛盾地仰頭看他,他的目光讓她胸口發燙,譚諾竟然從鐘屹的眼底察覺到了痛苦,就好像他在忍受什麼。

“為什麼還呆在這裡?”她艱難地出聲。

鐘屹在這時走上前,用力地將她抱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