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懲罰(1 / 1)

馬車自出了棲霞山莊,她便一口一個“陸郎君”,叫得他身體裡那股子邪火愈發壓抑不住。

“你看清楚,我是誰?”他欺身上前,在她的耳邊惡狠狠地呢喃,“陸少淮不可以,孤可以麼?”

“太子殿下?”她驚得一顫,瞪大眼眸看向他,難怪她方才總恍惚覺得他不對勁,她看到這張玉製面具便先入為主的以為他是陸少淮,萬沒想到面具之下竟然是裴湛……

她顫抖地摘下那張面具,在看到他一覽無餘的俊秀眉眼之後,徹底慌了心神:“殿下,怎麼是你?”

怎麼會是他呢?

她之前被困暖香樓時也拜托過陸少淮去找裴湛救她,也曾猜想過裴湛會以何種方式來救她,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竟是扮作陸少淮,親自深入這虎穴之地將她救了出來。

他愈發躁怒:“怎麼?看到是孤來救你,失望了?”

褚瑤哪裡是這樣想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殿下太冒險了,殿下若因為救我而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境,我非萬死不能謝罪了……”

“不需要你萬死來謝罪,”他就快要壓不住那藥力,恨不能立即將她拆食入腹,“孤是為了你才喝下那盞茶,孤現在很難受,需要你……”

他拂開她脖頸上的大氅的絨羽,朝那纖細白膩的頸子上狠狠咬去……

褚瑤如同被毒蛇咬上,痛苦地掙紮起來:“不行,不要!”

她全身都在抗拒著他,試圖喚起他的理智來:“一定還有彆的辦法,請你再忍一忍,等回到宮中,柳太醫他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可是孤等不及回宮了……”

他到底還尚存了些理智,沒有真的在馬車上強行要了她,隻是馬車行至城郊一家驛館時,他命車夫停下,隨即拉著她下了馬車,進了驛館後徑直往二樓的客房走去。

驛館中並無什麼客人,褚瑤找不到人求救,隻得抱住樓梯上的欄杆:“彆這樣,你清醒一點啊!”

隻是面對一個即將失控的男人,她身上那點力氣顯然是不足以對抗的,他隻是多用了些力氣,便扛起了她,大步往樓上走去。

隨便推開一間客房,便將人扔到了床上,這便寬衣解帶起來。

褚瑤委實嚇到了,趁他脫外衣之際,起身往外逃跑。

裴湛眼疾手快將她撈回來,順便將她身上的大氅扯了下來。

褚瑤像時一隻受驚的兔子,幾乎跳著逃開,跑到房間的角落裡躲起來,滿目驚懼地看著他。

他目光追隨而去,那會兒在馬車上,他掐著她的腰的時候,便察覺到她瘦了許多,眼下她身上沒了大氅掩著,他才發現她比之前瘦得實在太多,身子薄弱,腰也不盈一握,窩在角落裡那麼瘦小的一點點……

他神色一沉:這些日子,她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褚瑤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愈發嚇人,不由將身子又縮了縮。

她看著他打開房門,將他方才脫下的外衣,

以及她那件大氅,連同桌上的面具一同交給了外面的人:“拿去給陸少淮,讓他半個時辰後再離開這裡……”

褚瑤探過頭往外看了一眼,看到外面的人竟然是洪杉。

洪杉在這裡?

陸少淮也在這裡?

她這才反應過來:所以他是在這裡和陸少淮換的身份?

不多時,洪杉將另一套衣服送過來,褚瑤看著他開始穿衣服了,才放心地從角落裡站起來。

看來他理智尚存,應該不會對她做什麼了。

隻是與他共處一室,仍有幾分危險。

她慢吞吞往外挪去,被他發現後,她尷尬道:“你在這裡冷靜冷靜,我去旁的房間待一會兒……”

他已然在忍耐的極限:“你想去見陸少淮?”

褚瑤方才沒想那麼多,經他一提醒,想到陸少淮之所以在這裡,想必這些時日也沒有放棄對她的尋找,如今她已脫離險境,於情於理,她確實應該和他見一面,當面同他致謝。

“也好,我去見見他……”

他還未穿好衣服,便霍然走到她身前,擋住她的去路:“不許去!”

“為、為什麼?”不是他先提起的麼?

他將她逼回角落裡,困在臂彎之間,咬牙切齒道:“不許就是不許!”

他雖這般不講道理,可褚瑤知道他現在因為那藥的緣故心緒很是不穩定,故而也不敢和他計較,隻得老老實實道:“好,我不去見陸郎君了……”

他還是不滿意,挨近了她,聲音低冷:“不要再說那三個字……”

“哪三個字?”她回想方才自己所說的話,不曉得是哪三個字又惹他不快,小聲咕噥了一句,“陸郎君麼……”

下一瞬,下巴忽然被他抬起,他將她抵在牆上,帶著懲罰意味的吻暴掠而至。

褚瑤瞬時驚愕,俄而用力去推他的肩膀,他巋然不動,甚至單手擰著她的一雙細腕,高高舉過她的頭頂,另一隻手摁攬著她的腰讓她緊緊貼著他的身子……

強勢而不容推拒的吻,帶著失控的熱烈啃咬著她,直至她受不住疼張開唇嚶嚀一聲,他便迫不及待地侵入,吮吸糾纏……

褚瑤被迫仰著頭,被他吻得呼吸不暢。

房中靜謐,那曖昧的聲音便格外清亮,讓她羞憤得恨不能咬死這個男人。

她這般想著,竟真的鬼使神差地狠狠咬了下去……

他身子驀地一緊,將她的報複當做了她的回應,那隻落在她腰上的大手毫不費力地將她托起,一邊與她糾纏,一邊抱著她轉身往床邊走去……

將人壓在床上的時候,忽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洪杉在外面問詢:“殿下,陸郎君求見……”

這聲音於褚瑤來說,恍若救星一般。

裴湛用僅存的一點克製,暫時放過了褚瑤。

口中有些腥甜,他後知後覺才發現是被她咬破了唇,抬手拭去,果然指腹染上些許血色。

驀地想到她暈血,轉眸去看她時?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果然瞧見她已經暈了過去……

她的發髻被他弄的散亂,雙唇被他不夠節製吻得紅腫瑩潤,她閉眸靜靜躺在那裡,他隻看一眼,便覺血脈僨張……

腦中忽然想到一事,先前陸少淮說在暖香樓見到褚瑤時,她在昏睡……

所以那晚陸少淮看到的,也如他眼前這般香豔麼?

可惡!

他拉下帷帳,將床上的人兒遮的嚴嚴實實,這才往門口走去。

打開房門,陸少淮就站在洪杉的身旁。

他遏製著心頭的欲念與怒火,問陸少淮:“何事?”

陸少淮與他行禮後,恭敬道:“臣隻是想問問殿下,可曾見到那幕後之人?”

“未曾!”

“殿下此行前去,可曾遇到什麼危險?”

“未曾。”

陸少淮微微頓了片刻,才道:“那褚娘子……她還好麼?”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事情吧。

裴湛面色不豫:“她還好……”隨即又道,“這些日子辛苦你幫著尋找阿瑤,想來花費不少,過些日子孤會派人將銀子還給你……”

陸少淮推辭道:“褚娘子沒事就好,錢財不過身外之物,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裴湛勾唇笑了笑:“孤隻是不想讓阿瑤覺得虧欠你罷了,她這個人,最是不喜歡欠人情,你先前送她一座宅子,她都記掛了許久,來京城也不忘揣著那一千兩還給你……”

陸少淮聽得出來,太子殿下這話是在暗示什麼。

房門一直開著,他卻沒有看到褚瑤,也沒有聽到她的聲音,餘光瞥見房間內的帷帳落了下來,而眼前的太子殿下衣衫不整,呼吸不穩,甚至嘴上似乎破了皮……

陸少淮難免聯想到了什麼,隻覺得渾身都僵硬起來:太子他竟、竟……不顧及她剛從險境逃離,驚魂未定,就迫不及待與她……溫存……

掩在袖下的手微微顫抖。

那晚在暖香樓,他連多看她一眼都生怕褻瀆了她,而太子殿下卻能在這樣這一家小而破舊的驛館,與她纏綿……

未免太看輕了她。

這些日子的苦苦找尋,難道就是將她送到太子殿下的榻上?

可是他又能如何?

他既無膽量指責太子,又無本事和太子搶奪她,除了無用的惱怒,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他甚至開始後悔,玉佩摔碎的那日,是不是老天在暗示他,不要去找太子。

可他猶豫之後,終究不敢隱瞞,還是命人拿著破碎的玉佩去找太子,並在此處與他交換身份,太子穿著他的衣裳,戴著他的面具前往棲霞山莊救人。

而他甚至,連看一眼褚瑤是否安好都不能。

“孤帶阿瑤先從後門離開,你半個時辰後也回去吧。”裴湛已經命人安排好了一位和褚瑤身形相近的女子,叫她披上那件大氅,待會兒隨陸少淮一起離開。

“洪杉,帶人去後門等著。”體內洶湧的藥力已經讓他快要堅持不住,他說完這話便看了將房門關上,從床上抱起褚瑤後,便自窗戶躍入後院,悄悄從後門離開了。

馬車方行駛了一會兒,褚瑤便醒了。

第一件事情便是檢查自己的衣服。

額頂傳來一聲冷嗤:“孤還沒有禽獸到在你昏迷的時候做那種事……”

沒有就好。

褚瑤籲了口氣,發現自己被他抱在懷裡。

“殿下,你身上的藥效……退了麼?”她抱著僥幸的心思,問道。

“沒那麼快……”他身上仍燙得嚇人,能堅持到現在,全憑他超乎常人的意誌罷了。

她於是一動也不敢動:“那、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回宮。”

她心頭燃起雀喜:“回宮……找柳太醫嗎?”

“找他作甚?”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孤隻是……不喜歡驛館那張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