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1 / 1)

琴酒炸完船之後心情很好地回去接著查賬,正趕上他手無縛雞之力的會計同事在被人威脅,

他推開門的瞬間,

那個陰森森威脅人的頭目臉色大變,像是被下了定身咒。

“Gin……先生……”

他結結巴巴地想要解釋什麼,琴酒沒有理會,隨手來了一槍,看人靠著牆倒下去,才轉頭問培恩:“情況很糟?”

“其實還行,”會計先生神情毫無波動,完全不像是剛被威脅,“沒到處決的標準。”

琴酒看了眼死得不能再死的那具屍體,聳肩:“那麼罪名是以下犯上。”

培恩沒說什麼,一點也不在乎房間裡還躺著一個死人,對著電腦繼續算賬,過了一會兒L才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你……心情很好?”

琴酒思索片刻。

“是的吧,”他點頭,“快要死了,一身輕鬆。”

培恩點點頭,又算了會兒L賬,才低著頭說:“有什麼遺產需要幫忙嗎?我認識很好的律師。”

“我的遺產是律師能處理的嗎?”琴酒問。

“是和組織有關的律師。”培恩一邊低頭算賬一邊說。

一般的律師當然處理不了琴酒的東西,不過和組織有關的話,大概率就不是什麼正常律師,有這個膽子也很正常。

琴酒又思索片刻,搖頭:“沒什麼值得請律師的,要麼太重要,要麼不需要。”

他這些年花組織的用組織的,沒什麼個人財產,就算真的死了,值得被覬覦的大概也就是屍體本身——那個又是早就已經托付給瑪克的。

“是麼,”培恩輕歎,“還以為能有一筆大生意。”

他算完了賬,轉動電腦顯示器把結果展示給琴酒看:“你看,其實沒多大問題,這家夥就是太習慣自己那種處事方式了。”

琴酒看過去,默默點頭。

“你是第一個跟我談論遺產的人。”他突然說。

培恩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看著他。

“不要為我哀悼,”琴酒笑著說,確實是心情愉快的樣子,“要恭喜我自由。”

這有一點古怪,但事實是,在接下來的盤賬生活中琴酒的心情更好了。

培恩是個多數時間沉默寡言的人,對琴酒來說非常優秀的好搭檔,儘管在聽到琴酒言論的瞬間露出了類似“這人腦子不太正常”的表情,但很尊重精神病人的思維,並沒有對一直散發著肉眼可見的愉快氣息的搭檔發表什麼評論。

作為組織的會計,保持事不關己的狀態是基本功,他會出言介紹律師,已經是出於多年老搭檔的情誼,更何況組織就沒有過心理醫生。

所有的賬目都盤完的時候組織的黑\\道裡的下屬機構也少了一小半,並不全都是賬目的問題,畢竟琴酒的人頭價又漲了點。

可敬的會計先生兢兢業業,從不因賬算到一半整個機構都沒了而有什麼抱怨的情緒,他們這項工作接連不斷地乾了半個月,終於結束

在某個東歐的雨夜。

“我把資料都發給Tequi了,”

培恩面無表情地說,因為一向是一副疲憊的樣子,現在也看不出來他剛熬了幾個大夜,“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琴酒微笑,像之前每次合作結束的時候一樣,遞給培恩一杯酒,“我走了。”

“嗯,”男人垂下眼想了想,對他舉杯,“恭喜。”

回日本的飛機上琴酒接到龍舌蘭的消息。

Tequi——想挑個好地方埋葬嗎?

Gin——沒人會允許我下葬吧?

Tequi——衣冠塚?

Gin——大可不必

Tequi——真遺憾,我買了不少墓地

Gin——那更糟了,和我埋在一起,靈魂都會不得安寧的,對墓地裡的其他人好點

Tequi——……你拒絕的方式還挺彆出心裁

Tequi——Patron說的時候我還不太相信,現在看來你真的心情不錯啊

Gin——我一直心情挺好的

Tequi——得了吧……可惜我現在趕不回去,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Gin——下飛機就去

Tequi——這麼快?我都還不知道……

Tequi——算了,彆告訴我

Tequi——我會懷念咱們一起加班的日子的,希望以後組織彆再有那麼多事了

Gin——我看這難說

Tequi——彆人還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呢

Gin——我最大的善就是在死前還在為你工作

Tequi——……好吧,謝謝,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麼計劃,但祝你一切順利

Gin——會的,工作順利

龍舌蘭看著對方發來的消息,輕笑著搖了搖頭,在boss死後的多番震動之中,後勤部門一直保持著出乎意料的完整度,這固然與部門的性質有關,但很顯然也有琴酒的幫助。

雖說後勤部門的所有人都遵循著“不問不說不知道”的後勤守則,因而即便有合作也對琴酒的大部分工作並不了解,但這位工作狂在後勤部門的名聲,可比他在組織其他任何地方都好。

就連培恩這樣冷淡的人,也會在意識到琴酒要去死的時候難得地表示關心,本質上是個老好人的龍舌蘭就更是如此了。

但他畢竟是後勤部門的,既是組織的基石,也遠離組織的核心,就算能想到琴酒有所謀劃,龍舌蘭也不會打聽,更不會試圖做什麼。

……他倒是想送塊墓地,多少年前就買好的,可惜沒人想要。

乾脆留給自己得了,後勤部長歎了口氣,繼續投入到艱苦的工作當中——難怪琴酒那麼高興,要是我不用乾活了我也高興。

龍舌蘭沒再發消息,琴酒正想休息一下,又來了個電話。

他有點無奈地按下接聽鍵:“怎麼了

Whisky?”

“突然意識到應該和你告彆。”威士忌微笑道。

“我們的關係有那麼好嗎?”琴酒反問。

“至少合作過,

算不上很糟吧?”威士忌並不介意他的冷淡,聲音依然帶著笑意。

琴酒回答:“會變糟的。”

威士忌無奈地沉默片刻:“我能想到你應該會做些什麼……但是,其實組織在我手上也沒什麼不好的吧?”

“比Rum好點,但有限。”琴酒以非常客觀的語氣說道。

威士忌再度沉默了,大概是並不想和朗姆比較,她的語氣稍微硬了一些:“好吧,我一向知道你很固執。”

“這樣固執的你,會做出什麼樣的抉擇,我也很好奇,”安珀低語道,“這之後,組織應該不會再有大的波動了吧?我這個年紀,實在經不起更多的風浪了。”

“那樣的話,”琴酒語帶笑意,“你不如也選擇退休,怎麼樣?”

幾乎在琴酒走下飛機的同一時間,江戶川柯南接到灰原哀的消息,前往阿笠博士家裡。

博士並不在家,迎接他的是……

“灰,灰原?”男孩震驚地睜大眼,看著眼前的少女,“你……”

“解藥完成了,工藤,”穿著白大褂的宮野誌保冷靜地望向他,“要試試嗎?”

“這麼快?”工藤新一更震驚了,隨後轉念一想,先前就已經有初步的解藥誕生了,這也不能說特彆快,於是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

還真是輕信啊,工藤……但這可能也是人格魅力的一種吧。宮野誌保在心裡歎了口氣,拿出一顆藥丸遞到他手上:“你去那邊屋裡吧,裡面放著衣服。”

急切的心情讓偵探一時沒有思考衣服是哪來的,畢竟在他看來,博士家裡有什麼都不奇怪,小偵探匆忙地跑去試藥,留下科學家望著他的背影歎氣。

不知是否因為這次的藥是“完整版”,起作用的時候並沒有之前那麼痛苦,但消耗的時間要更久一些,江戶川柯南在屋裡等待了十幾分鐘,才以工藤新一的姿態走了出來。

“感覺怎麼樣?”宮野誌保問。

男高中生怔怔地點頭,他一向充滿活力的眸子這時有種茫然的感覺:“感覺……挺好的。”

他又沉默了一會兒L,才像是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一樣,睜大眼睛看向面前的科學家:“所以是真的完成了嗎,解藥?!”

“你不是都吃下去了嗎?”宮野誌保面無表情地說。

“不是,我是說,”工藤新一有點卡殼,“之前不是也有過……”

“啊,這個是最終版本,”同樣變回少女樣貌的科學家篤定地說,“隻要你不再吃藥,就不會變回去了。”

“誰會再吃啊……”工藤新一小聲嘟囔著,看起來還有有些恍惚,當了這麼久的小學生,他對自己原本的身份都有些不習慣了。

宮野誌保好心地等了一會兒L,直到少年看起來打起精神了,才說道:“要是你沒有什麼不適了,有人在等你。”

“有人?”工藤新一驚訝道,“誰啊?”

“你去看就知道了。”宮野誌保指了下邊上的一扇門,“在你等待藥效發作的時候來的。”

工藤新一很疑惑為什麼會有人來這裡找自己,卻不直接見面,見宮野誌保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偵探心裡嘀咕著“賣什麼關子”,走向對方指的那個房間,他伸手拉開門,頓時愣住了。

這房間很小,裡面燈火通明,隻擺著一個矮桌和兩把椅子,銀發男人坐在其中之一上,單手上下拋接著□□,看起來很悠閒。

“呦,”琴酒抬起眼,微笑著說,“好久不見,偵探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