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1 / 1)

這是自四年前那一彆之後,降穀零第一次真正的見到諸伏景光。

不是隔著電波,也沒有什麼易容,他的幼馴染上一秒似乎還躺在血泊之中,下一秒就推開咖啡館的門走進來,看起來和四年前沒有多大的分彆,甚至好像還更年輕了一些。

在波本的注視下,蘇格蘭走到幾人所在的這張桌子邊上,他放下手上的黑色箱子,轉過身,微笑道:“好久不見,zero。”

波本怔怔地看著友人幾秒鐘,突然也笑了:“好久不見。”

他保持著這樣的微笑問道:“要來這裡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呢,hiro?”

“唉,Gin沒有和你說過嗎?”景光有點驚訝地看向琴酒。

琴酒理直氣壯地回答:“講了,剛才。”

還真是講了……貝爾摩德端起咖啡杯掩蓋自己唇邊的笑。

降穀零也頓了一下,然後很快的又端起笑容,笑意一點都沒有到達眼底:“那可真是不巧,他沒說是你呢。”

這下諸伏景光終於感覺到哪裡不對了,他小心地往遠離桌子的方向退了一步:“抱歉,zero,我並不是……”

“我不想聽你道歉。”降穀零打斷了他。

他臉上那假面一樣的笑容終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深深的疲憊,在對友人說話之前,降穀零先以複雜的眼神看向琴酒。

銀發男人平靜地回望他,神情完全看不出一點端倪。

那句含在口中的致謝到底沒有出口,波本轉向蘇格蘭,他的朋友也溫和地看著他,降穀零沒有說話,他像之前許多次一樣,拉住友人的手臂,將毫不反抗的諸伏景光帶進後廚。

目睹著那扇門關掉之後,貝爾摩德才開口:“你和boss一樣,也染上心軟的毛病了嗎?”

“順手的事,”琴酒回答,“讓Scotch過來是為了監視的。”

畢竟是朗姆安排的現場,他馬上又要出國,不留個幕後人員在這裡看著,還真是不可能放心。

而既然人都來了,那就讓他們見一面,這也是應有之意。

“話是這麼說……”貝爾摩德眨了眨眼:但琴酒如果沒有交代,蘇格蘭也不會以原本的樣子過來吧?

“正好你可以幫他重新易容。”琴酒又一次疑似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結果我就是個工具人啊,”雖然這麼說著,貝爾摩德臉上的神情倒是很愉悅,“真是可憐。”

“不是讓你看了一出好戲嗎?”琴酒輕笑,“而且……”

他站起身,把那個放在腳邊的箱子提起來,從裡面取出了兩瓶酒。

貝爾摩德輕輕挑眉:“咦?”

琴酒走進咖啡廳的櫃台,拿了一個杯子,又走回來,拿起點三明治的時候讓安室透切的半個檸檬。

貝爾摩德已經差不多知道他要做什麼了,微笑道:“你這算是在上門挑釁嗎?這可是咖啡館。”

“咖啡也是可以加酒的。

”琴酒一邊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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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趕時間。”

似乎是為了印證這句話,他調酒的速度很快,泛著氣泡的液體被倒進酒杯中之後,琴酒飛快地收拾了東西,然後把酒杯往桌子中間推了推。

“我想這不是給我的?”貝爾摩德輕笑。

“等Rye來了幫我給他,”琴酒直接道,“我欠他的。”

“可是,Gin,”貝爾摩德笑著說,“你真的那麼著急嗎,為什麼不自己遞給他呢?”

琴酒頓了頓,看起來在認真地思考。

“大概是因為,”他說,“我不想讓他把酒潑我臉上?”

“咖啡給Scotch,”幾秒鐘的停頓後,琴酒接著說,“我要走了,玩得愉快。”

“哎呀,”女人笑彎了眉眼,“這才真是……一出好戲呢。”

姑且不論收到這杯“欠債”但並沒有見到“欠債人”的赤井秀一是什麼心情,而貝爾摩德對波洛咖啡廳裡的這出戲又是否滿意,琴酒是真的趕時間,出了咖啡館之後他就直接去了工藤宅和那對剛回來沒多久的夫妻見面,隨後又趕往機場,踏上了出國的飛機。

這回身邊沒帶伏特加,而是跟著龍舌蘭派來的助手培恩,琴酒接下來要快速地去組織的數個下屬機構——查賬。

畢竟要換老大了,先前的賬總得搞好,炸潛艇是一方面,這邊的賬也不能出問題,龍舌蘭忙得不行,琴酒作為副手也得分擔一點。

組織的下屬機構也有許多不同的種類,那些明面上的自然都交給龍舌蘭了,琴酒負責的就是黑\\道中的部分,他對會計工作有些了解,但稱不上精通,所以才帶了助手。

培恩是個比龍舌蘭更純粹的純文職,個子不高,戴著眼鏡,乾會計一把好手,每年年終都被壓榨,壓得精神憔悴雙目無神,比社畜還社畜。

他和琴酒不是第一次合作,雙方都挺熟悉,雖然這次是第一次一起查賬,但也配合得不錯。

查賬這種事,要的就是出其不意,大家都以為琴酒要麼在處理檔案館的遺留問題,要麼在和朗姆一起“團建”,此時他突然出現,自然效果拔群。

這些工作中琴酒大部分時候隻是作為武力威懾,因此還算輕鬆,甚至不妨礙中途回來參加團建炸個船。

在那之前他先去見蘇格蘭,看了眼任務記錄。

“Vermouth給你換了新的臉?”琴酒看了蘇格蘭一眼,轉過去,又看了眼。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蘇格蘭笑了笑,“我自己都沒覺得有什麼變化。”

“頭發,”琴酒比劃了下,“長了點。”

其實還有點微妙的差彆,總之更像是諸伏景光本人了,要是當初就是這張臉,他大概不能在波本那邊撐過這麼久。

想到波本,琴酒就順勢想到了不久前的那場不告而彆,不知為何似乎也不是很心虛。

“那天我走之後,”他很自然地問道,“結果怎麼樣?”

蘇格蘭正在倒水,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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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水壺,有些無奈地轉過身來:“要我說的話……有點尷尬。”

諸伏景光是個溫柔的人,說話總是比較柔和,他都說了“有點尷尬”,可見是超級尷尬。

其實當時在場的四個人但凡少上一個,場面可能都不會那麼糟糕,景光回想起來,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慶幸琴酒提前走了。

雖說都沒和他說上一句話,但至少不必尷尬加倍了。

看起來場面很不怎麼樣啊……

琴酒看對方這個反應,沒再追問,以他的情商,其實不是很能想象那樣的場景,隻能慶幸自己的選擇——跑路是對的,他已經夠忙了,不需要再增加另外的負擔。

“你是怎麼想的呢?”景光倒是自己接話了,“讓我們在那時候見面。”

他知道自己去見零是很必要的,諸伏景光有過類似的體驗,而降穀零面對的情況隻會比他當時更糟,除了他之外也沒有人能幫助零了。

但另外兩個人,如果說貝爾摩德是被琴酒拉來當控製器(和易容工具人)的話,那麼赤井秀一……景光都不想回憶他和零見面時的場景,明明之前關係還可以的啊?

被關在彆墅裡差不多三年的蘇格蘭感覺自己落後了版本。

不知道為什麼,當天萊伊的心情好像非常糟糕,波本也好不到哪裡去,貝爾摩德唯恐天下不亂,蘇格蘭感覺自己加入組織以來都沒有這麼心累過。

“我趕時間,”琴酒這麼說著,聽不出是不是在敷衍,“都放一起會比較快。”

怎麼說呢,雖然聽起來有像在忽悠,但完全是琴酒會乾出來的事情。

蘇格蘭隻能回以無力的微笑。

“但結果還不錯吧?”琴酒頗為理直氣壯地說。

結果……倒確實沒什麼不好的,該說的都說通了,波本和萊伊到底並沒有打起來,貝爾摩德還挺開心的。

蘇格蘭臉上的笑容更無力了。

琴酒想了想,很少見的,在與諸伏景光的對話中擔任了尋找話題的那一方:“那麼,咖啡好喝嗎?我不了解你的口味。”

“因為是你點的吧,”蘇格蘭苦笑,“zero大概加了過多的糖。”他還以為自己在喝糖漿。

“所以,你偏愛苦一點的?”琴酒問。

話題終於有要遠離那個尷尬夜晚的傾向,蘇格蘭有點鬆口氣,他點點頭:“算是吧,但其實隻是不需要太甜。”

“你呢?”他不著痕跡地順著轉移話題。

“我不喜歡喝咖啡。”琴酒非常坦率地回答,哪怕是要提神他也更喜歡喝酒——沒錯琴酒喝酒就是能提神。

所以那杯咖啡從一開始就是給我點的嗎?諸伏景光有些詫異地想。

琴酒沒再說話,他走到諸伏景光身側,從他身後拿起那杯差不多倒滿了的水,喝掉一大半,又放下。

“我走了,好好休息,記得去看海。”

他拍了下蘇格蘭的肩,轉身離開了。

啊……諸伏景光呆呆地看著男人的背影:他是來乾什麼的來著?

他知道琴酒回來是為了參與之後的計劃,來找自己應該是為了查看任務狀況,但琴酒隻在進來的時候掃了眼桌上的報告,之後就隻是一直在閒聊而已,就算是琴酒,他也不認為那一眼能看到什麼東西。

總不至於隻是來和自己聊天的吧……

還是為了確認自己的狀態?蘇格蘭不覺得自己是這麼需要操心的人。

他想來想去,隻能把重點放在對方的最後一句話上,儘管不知道原因,但是決定任務結束就去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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