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第一百零六(1 / 1)

琴酒一怔。

他本不是個對此敏感的人,但在經曆過波本的洗禮之後,思維多少活躍了一些,這時便感覺到對方的話語中似乎彆有深意,他皺著眉狐疑地打量了一會兒面前的人,然後問道:“見我乾什麼?”

“看看你過得怎麼樣,”赤井秀一半點不心虛地說,“之前你傷得那麼重,總要關心一下。”

“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琴酒有些無語,“你自己不也恢複得很好?”

恢複得很好……單從生理上來說確實如此,赤井秀一都有些驚訝自己恢複得那麼快,或許人的心理真的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

不過,那段時間在他身上留下的絕不僅僅是某些無法消去的傷疤,從這個角度上來說,赤井秀一覺得自己大概是不可能“恢複”了。

他沒有說出自己的內心所想,隻是對琴酒微笑道:“多虧你手下留情,教官。”

這是琴酒第一次聽他這麼稱呼自己,感覺還有點新奇,好像這個從一開始就桀驁不馴的家夥真的成了自己的學生,難以避免的,琴酒的心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雖然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如果你這次被發現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但就算被你‘殺死’,也隻是轉業吧?”赤井秀一摸了摸下巴,“其實我覺得那也不錯……”

“我會把你交給你父親。”琴酒面無表情地說。

“我會儘力不被發現的。”赤井秀一立刻回答。

琴酒笑了聲,雖然對方是個不速之客,但在這時候見到赤井秀一,倒也是不錯的事情……不過這種事情一次也就夠了。

想到這裡他立刻補充道:“另外,以後要是再有什麼事就發郵件,彆再上門了。”

雖然發了琴酒也不一定有空回,但他可不想再經曆一次這樣的驚嚇了——這幫威士忌真是一個比一個能作,相比之下蘇格蘭簡直就是天使。

赤井秀一對這叮囑毫不意外,他笑了笑,正要說些什麼,門鈴突然響起。

“你有客人?”赤井有些驚訝。

雖然是第一次來到琴酒的住處,但他畢竟和琴酒共事過很久,對此人的習慣也有一定的了解,琴酒幾乎不會把工作帶到自己的住所,因此可以想見一般而言並不會有組織成員上門,而如果是其他客人……那就更離奇了。

“應該是蘇格蘭,”琴酒站起身,看了赤井一眼,“以防萬一,帶著你的東西進屋去。”

他隨手指了下旁邊的客房,就去開門了,並沒有解釋什麼的意思。

“蘇格蘭”這個意外的名字讓赤井秀一有些驚訝,但見琴酒果斷的樣子,他決定還是先照對方的意思去做,好在雖然之前脫下了一堆東西,但都放在一起,再加上方才對話的這段時間裡琴酒完全沒有招待他的意思,所以也不必拿什麼多餘的物品。

於是赤井秀一趁著琴酒去開門的間隙把東西收拾好,閃身進了房間,他放下東西,隻猶豫了幾秒鐘,便相當沒有心理負

擔地貼到了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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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沒什麼特彆的動靜,先是琴酒領人進來,然後是簡短的對話(半聽半猜,能明白個八九不離十),聽聲音,應該確實是蘇格蘭——一開始是變聲器,之後恢複了本音。

所以,這位琴酒的現任下屬,確實是會來他的住處的?儘管知道大概率來隻是彙報工作,身為琴酒的前任下屬,萊伊還是覺得自己虧了。

就說怎麼剛才他開門這麼快……

客廳和大門之間有一個很小的玄關,並不能直接從門口看到內部,因而琴酒開門的時候並未太緊張,而事實證明他把赤井秀一趕走的這份謹慎也有些多餘,因為門外站著的確實是蘇格蘭,變聲器加持之下的嗓音低沉溫和:“Gin。”

“進來吧。”琴酒點頭放人進來,小作打量,諸伏景光在辦事上向來是讓人放心的,他不僅做了全套易容,在此基礎上還裹得非常嚴實,簡直和方才的赤井秀一一個行頭,要是有人在今天關注琴酒的住處,大概會覺得他是什麼地下組織的頭目——哦他真的是,那沒事了。

琴酒帶著蘇格蘭進屋,隨口問:“路上順利嗎?”

諸伏景光先是點頭,然後像是想到什麼,猶豫了一下:“伏特加的技術當然沒有任何問題,不過……我們好像被跟蹤了一小段路,沒多久就甩開了。”

琴酒微微皺眉:“在哪裡?”

“剛進城的時候,”蘇格蘭回答,“但我不能確定跟蹤的人是誰。”

他們來的時候開的是琴酒的保時捷,而這輛車無論是在黑白哪道都足夠顯眼,倒是很難判斷對方的來路。

琴酒點頭:“我之後會去問伏特加的……你先把這些東西給卸了。”

蘇格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隨身帶著的包放到一旁,摘下口罩:“畢竟是要來見你,我有點擔心……易容也可以卸嗎?”

這天氣戴著頭套多少還是有些悶,雖然不是不能忍,但現在這裡隻有琴酒,蘇格蘭還是比較想以自己真實的樣貌面對他。

“隨你,”琴酒對此並不在意,“出去的時候記得帶上就行。”

其實以他包裹的嚴實程度,就算沒有易容也很難認出來是誰,不過謹慎是好事,麻煩點就麻煩點吧。

蘇格蘭點頭應了聲,開始卸頭套,易容這事畢竟涉及到之後的工作,他練習得還算勤快,加上貝爾摩德的遠程指導,現在已經頗為熟練——雖說因為這東西的特殊性,一個頭套還是用不了幾次,但起碼不必總是麻煩貝爾摩德。

等到將一身的裝備都卸掉之後,諸伏景光長出了一口氣——能忍是一回事,但如果能舒服點,誰願意折騰自己呢?

“每當這種時候,”他略帶調侃地說,“我就會很佩服你。”

琴酒在外的時候,一年四季都是那一套衣服,除了厚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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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正要說什麼,屋裡突然響起敲門的聲音。

諸伏景光目光本能轉向房門,又很快地意識到這聲音其實來自邊上的一扇門。

赤井秀一把門拉開一點,探出頭來:“既然是蘇格蘭,那我應該不用藏著吧?”

琴酒按了下眉心:“你不是都出來了?”

其實嚴格來說,蘇格蘭與這方面的事務並沒有什麼關係……但反正琴酒已經帶他倆見過一次了,再多來一次也就這樣吧,不能算是什麼麻煩。

雖然如此,現在的場景還是有一點尷尬。

這尷尬不完全來自於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見面的兩個人,如果追根溯源,可能要落到龍舌蘭身上,但本質上還是琴酒的問題。

琴酒並不是個極簡主義者,他不排斥任何有益的工具,但對他而言擺在客廳的家具實在都沒什麼用,龍舌蘭當然也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琴酒的客廳很好地展現極簡主義的風範,隻有一個沒擺任何東西的小茶幾,和兩個斜對著擺放的沙發——顯然,並不是那種舒適的長沙發,而是僅供一人使用的,比椅子大不了多少的硬質單人沙發。

於是,當客廳裡的人達到驚人的三個之後,這個寬闊的客廳突然就沒有地方坐了。

尷尬地面面相覷了幾秒鐘之後,琴酒轉身走向廚房:“我去倒水。”

被留下的兩個人沉默地對視幾秒,都沒有趁此機會坐下的意思,諸伏景光微笑著說:“沒想到這麼快就再見面了。”

他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赤井秀一,既然琴酒一開始沒有讓他露面,那麼或許這次會面本就是秘密,蘇格蘭倒是無意窺探上司的隱秘計劃,不過,能讓萊伊特地從美國跑過來,應當不是什麼普通的事情吧。

“我也沒想到,”赤井秀一點頭,“怪不得Gin看到我那麼驚訝,原來他在等你。”

如果琴酒在這裡的話,就會告訴這家夥,這根本不是有沒有在等人的問題。

這麼說,萊伊不是琴酒叫回來的?蘇格蘭有些意外,但並不強烈,他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前搭檔是擅自行動的慣犯。

他笑著說道:“有些工作上的事情,等處理完了,我們還能敘舊。”

“你們不能。”琴酒說。

他隻拿了兩杯水出來,沒有放在茶幾上,先給蘇格蘭遞了一杯,然後轉向赤井秀一把水塞到他手裡:“喝完就走。”

“什麼?”赤井秀一驚訝地說,“我以為你會慷慨地為我提供住處。”

“你還打算住?”琴酒冷笑,“要我在你床底裝炸彈嗎?”

“我感覺剛才那間屋子就不錯,”赤井秀一完全沒在意,“那是客房吧?要是你想裝炸彈的話我也不介意。”

“不可能,”琴酒懶得和他扯皮,“事都說完了,你沒必要留下。”

“可我買的是明天的機票。”赤井試圖為自己爭取一下。

“改簽成今天的。”琴酒毫不猶豫地說。

爭取失敗,赤井秀一歎了口氣,拿出手機開始查機票:“連著飛兩個長途……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以前沒見你抱怨過,”琴酒冷哼,“出去的時候小心點,我總覺得……”

琴酒家的門鈴今天第三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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