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1 / 1)

成功導致兩瓶威士忌失眠之後,琴酒自己倒是睡了個好覺——不是他不想工作,實在是之後還有好幾個連環任務,要是不事先休息好,即便是琴酒也承受不了這樣的工作強度。

他會越來越忙這件事可以說是早有預兆的。

雖然組織的高層們劃分活動範圍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但boss既然這麼說了,很多事情就得準備起來,琴酒要接手的還是包括了組織總部所在地的亞洲,事務當然更多。

此外,這種所謂的劃分隻是一種內部的說法而已,並不是組織官方的架構,也就是說琴酒本身監察的工作同樣不會消失,再加上還沒搞完的後勤工作……這也是boss之前想要給琴酒放假的原因,畢竟他可以預料的要忙瘋了,實在很需要事先休息。

可惜被突發事件給打斷了,然後突發事件又引發了另一個突發事件,平白給琴酒的工作強度再度增加了一絲重量。

他在這時候把檔案館的工作完全交給蘇格蘭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如果不是boss突然改變規劃決定去死,琴酒怎麼也還能再帶諸伏景光一兩年。

好在蘇格蘭能力足夠,人品也有保證,現在的琴酒很慶幸自己把他留下來了。

不過,忙歸忙,琴酒還是很理解boss的,距離烏丸蓮耶換上這具身體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他的肉身剛長到二十多歲,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時候,如果不能把大部分事情在這段時間裡安排好,等到身體年齡上了五十,他本身精神力就不足,加上各方面機能下降,要處理遺留的問題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雖然boss的肉身理論上能支持五年,但能用來為組織鋪路的時間其實也就那麼兩年而已,而很多事情又不可能交給彆人——連貝爾摩德都跑來日本了,單是皮斯科或者愛爾蘭可動用不到她,這女人現在正焦頭爛額地整理組織的情報網,大概也是因此才讓波本閒下來了。

朗姆真是不頂用啊。

在辛勤的工作中,隻有辱罵朗姆還能讓琴酒感覺到一絲放鬆了。

接下來幾個月時間裡琴酒都忙得不可開交,伏特加都時不時在疲勞駕駛的邊緣反複橫跳,以琴酒的身體素質都有點撐不住,自然也沒有精力再去關注學員們的事情,也是因此,直到蘇格蘭聯係上他,琴酒才知道——“波本又在查你?”

波本並不是第一次在查蘇格蘭,之前黃昏彆館會面之後他就查過一輪了,當時沒有結果,之後又查過幾次,可以說是相當執著,隻是蘇格蘭這整個人的存在都屬於相當高層的秘密,因此他一直沒有什麼收獲。

不過,這次波本找到了一個很特彆的切入點。

他聯係上宮野明美了。

琴酒本來困得昏昏欲睡,當從蘇格蘭口中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竟突然笑出了聲。

“了不起,”他不知道在說誰,“有勇氣。”

宮野明美是見過蘇格蘭的,雖然當時的諸伏景光戴了面具,也變聲了,但在並不熟悉的人,還是兩位

女士的面前,他沒有特意地偽裝性格,這就已經是個切實存在的漏洞了。

諸伏景光輕歎一聲:“到底還是我不夠謹慎。”

這事怪不得彆人,畢竟作為一個已死之人,他在外出現的時候本應足夠謹慎的,即便是在“度假”

也不應該留下這種破綻。

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也還……”琴酒集中精神,腦海裡飛速閃過幾個念頭,“沒事,就算他有所猜測也沒法證實,就當沒這事吧。”

事情已經這樣了,蘇格蘭也沒有什麼辦法,他無奈地笑了笑:“好……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應該跟你報備一下。”

他一頓,轉而問道:“你最近……還好嗎?”

檔案館被徹底轉交之後,琴酒便停止了和蘇格蘭的日常聯絡,雖然偶爾還會有郵件往來,但幾乎都是公事,諸伏景光很清楚這才是正常同事之間的關係,但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此……很不習慣。

“除了很忙之外毫無變化,”琴酒對他的態度倒是沒有什麼改變,依然很隨和,“現在我覺得波本搞出來的事都變得很有趣了。”

單單是忙碌對琴酒來說其實不算什麼,但當下的這份工作不僅是忙,還非常無聊,無聊到琴酒都有點理解朗姆了——日日面對這些玩意,在有機會的時候是會忍不住想要搞事的。

與之相比,會主動搞事的波本簡直有點可愛。

不過因為太忙,琴酒這幾個月都沒見過波本,在蘇格蘭打電話過來之前,他還不知道對方已經有了如此的進展。

不隻是蘇格蘭,接觸了宮野明美之後離宮野誌保也不遠了,而雪莉身上可是連著組織的關鍵實驗……不過aptx4869的研究已經告一段落,現在雪莉有很多時間處理她和姐姐的事情,應該不至於會出什麼問題。

“還要忙很久嗎?”蘇格蘭隱約帶著擔憂的聲音打斷了琴酒已經飛到天邊的思緒——人在疲倦的時候果然是會思維奔逸的,難怪當初波本能想出告白那種把戲。

“至少還要幾個月,”那些事情可不是很快就能解決的,“怎麼,你找我有事?檔案館有問題嗎?”

“那倒沒有,”蘇格蘭連忙說,“就是……很久沒見……有點……”

他一邊說著一邊以手扶額,對自己的語言能力感到了一點絕望。

好在琴酒精力不濟,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話語中的糾結,徑直道:“哦,馬上要年中會議了,我會回去一趟。”

檔案館還是很重要的,再怎麼信任蘇格蘭,還是不如自己親自查驗一遍……琴酒這麼想著,又看了眼面前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改口:“還是你過來吧。”

去一趟檔案館又要花費幾個小時在路上,琴酒實在是耗不起。

蘇格蘭一怔:“我……到你家嗎?”

很難說這用了一年多的住處算不算得上是“家”,但琴酒懶得計較用詞,乾脆道:“嗯,我把住址發給你,記得易容,這幾天波本不在,應該問題不大。”

他這樣明確地指示了,蘇格蘭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好的,時間呢?”

琴酒目光渙散地看著屏幕想了一會兒:“明天……上午九點,我會讓伏特加去接你。”

“好,”蘇格蘭又應了聲,然後有些猶豫地說道,“雖說不清楚你在忙什麼……但是保重身體啊,Gin。”

知道對方已經從聲音裡聽出了自己不再狀態,琴酒無奈地笑了笑:“我會的,明天見。”

掛掉電話之後,他看著那些在自己眼中已經快要變成亂碼的文字,在心裡歎了口氣,終於決定今天到此為止。

這一覺琴酒睡得還不錯,他本就是隨時都可以睡著,而且隻需要短時睡眠就能恢複精力的人,否則也不能這麼折騰自己,完整地休息過半個晚上之後,他已經不再有那種昏沉的感覺。

不過,當他聽到門鈴聲,打開房門的時候,有一瞬間,作為一個根本沒做過幾次夢的人,琴酒幾乎要以為自己在做夢。

某個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裹得嚴嚴實實、完全看不出長相的男人對他揮手:“嗨,Gin,好久不見。”

下一秒,赤井秀一感覺胳膊一疼,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進屋裡,琴酒“啪”地關上房門,動作行雲流水,像是演練過上百遍。

“你來乾什麼?”他皺著眉問。

“這麼久沒見,就這麼不歡迎我嗎?”赤井秀一很沒有眼色的,笑眯眯地說。

“你不該在這裡。”琴酒完全不想理他,雖然他是覺得最近太無聊了,但完全沒有想要面對這麼刺激的事情。

彆說這裡了,赤井秀一都壓根不該在日本,雖說上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快半年,但這點時間還不足以讓此人的英勇事跡在組織裡消散,要是有人知道他出現……琴酒想著就一陣頭疼。

“我沒有你的聯係方式啊,”赤井一邊說一邊摘下墨鏡、口罩、帽子——他的漁夫帽底下竟然還有一層帽子,讓人懷疑此人是不是成心想中暑,“有些事情想問你,你又不來美國,那我隻好過來了。”

琴酒嘴角抽搐,有種想打人的感覺——他面對赤井秀一的時候如此有戰鬥欲,說不定正是因為此人太欠揍:“什麼事情還得找我?你不是和組織有聯係嗎?”

赤井秀一和組織的聯係是具有唯一性的,他確實沒法拜托彆人上門,但這並不代表就非得找琴酒不可,萊伊在組織裡認識的可也不止他一個啊。

“我總不好和小朋友說這個……”赤井秀一把外套也脫了,現如今剛入夏,倒也不能說非常熱,但太陽已經很有威力,加上裹得這麼嚴實,還是出了一身的汗——不敢想象琴酒是怎麼在大夏天還穿一身黑的,真是非人也,“要是貝爾摩德還在美國,可能我會聯係她,但是既然你們都在日本……來都來了,是吧?”

他又摘了層帽子,把汗津津的劉海捋上去,在心裡嘀咕著還是應該把頭發剪了,都這樣了何必再較勁。

琴酒歎了口氣,按下空調開關:“到底什麼事?快點說完。”

他完全想不出能有什麼事值得赤井秀一大老遠地跑過來,經過了之前的事情之後,他要說服上司讓他回到日本應該並不容易。

“威士忌,”赤井秀一終於有精力打量這個屋子,他一邊看著屋內的陳設一邊毫不繞彎子的說道,“我想知道些關於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