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好學(3)(1 / 1)

臨柏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他隻知自己說完這句話後,趙予墨的眼神瞬間發生了改變。然後,就被咬得更疼了。

與剛開始的輕觸完全不同,趙予墨這會兒還用上了牙齒和舌頭。像是撕咬獵物的野獸,咬著臨柏的下嘴唇又強行撬開了他的唇,蠻橫入侵,纏亂了少年的神智。

少年下意識便向後退去,想要閃躲,可背後緊挨床板,他的退讓造成身體傾斜,竟順著床側直接滑躺在了床塌之上。

然即便如此,趙予墨也未曾收斂,反倒還跟著吻過去,順勢壓了過去。

倒在榻上的兩人要比坐著的時候更加緊密些。

臨柏方才用來吸引注意的手重新歸於戰場,取而代之的是趙予墨騰出一隻手,安撫似的,撫摸著臨柏的耳鬢。

說實話,趙予墨手裡的黏糊糊讓他覺得不大舒服。但趙予墨寬闊手掌撫摸他的臉頰,以及手心傳來的近乎灼熱的溫度,卻足以抵消,和讓臨柏徹底忽略那份不適。即便那些古怪的水痕被趙予墨抹在了他的鬢角和臉頰上,也沒有關係。

愉悅藏在點點痛意的縫隙中,又在唇齒間生長蔓延。

詭異的是,臨柏在近乎殘暴的啃咬裡得到了一些不知何故的滿足,少年強大的學習能力讓他學會了回應,終於不再那麼的被動。

而得到心上人回應的趙予墨,則逐漸理智回籠,逐漸收斂,侵略的攻勢也化作和風細雨,在紊亂的鼻息間纏綿。

趙予墨讓開了一些,給足臨柏喘息的空間,見對方睜著迷離的眼望著自己,便又繼續欺身而來,奉上更多愛意。

豔麗的唇峰被反複碾壓,被引導著,沉淪在欲/望當中的少年身體已經先大腦一步做出了反應。

他仰起頭來,主動迎接,回應,然後與趙予墨呼吸糾纏著變換方向。

耳邊不止充斥著唇齒相依,曖/昧交濡的聲響。臨柏還聽到了撲通撲通,從他身體中傳出,和另一股不屬於他,卻交彙融合的心跳頻率。

這叫臨柏感受愉悅之時,又升騰出彆樣的情緒。

肩頭不自覺抬起,卻意外碰到了方才因兩人倒下的動作太過激烈,而已經傾斜了的床案。

明晃晃的紅燭傾頹,紅色的燭淚登時濺在了趙予墨和臨柏身上。

趙予墨眼疾手快,抬手握住燭身,並迅速反扣在書案上,將它熄滅。然後他緊張的低下頭去看臨柏,完全顧不得自己的背上也被濺到了不少燭淚。

所幸大部分都被趙予墨擋了下來,隻有小部分落在臨柏月白色的裡衣上。

趙予墨當即撥開他早已經淩亂的衣襟查看,隻是當下光線不足,他也隻瞧出一些不甚明顯的紅印。

如白雪紅梅,獨綻月下。

趙予墨看著心疼,忍不住問。

“疼嗎?”

方才下意識側臉避開的臨柏此刻頭發和衣服一樣散亂。聽趙予墨如此問,想著應該沒什麼事了,便緩緩抬起眼簾,側眸睨向趙予墨。

初嘗情/欲的少年眸光朦朧。好一會兒才聚會焦點,然後在趙予墨等待的目光下,臨柏先是慢慢點頭,而後,又輕輕搖頭。

【疼,但也不是那麼疼。】

隻是感覺……有些古怪。

抽出始終參與愉悅的右手,他在趙予墨肩胸處慢慢寫下一個字。

【燙。】

趙予墨:……

喉結明顯起伏一瞬,趙予墨剝去了自己和少年剩下礙事的衣物,低下頭去,舌尖落在了那幾朵逐漸豔麗的梅花之上。

*

休沐一日的鎮北侯次日上朝時,如沐春風,唇角總是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整個人也仿佛打了雞血似的,精神的不像話。

朝臣們例行覲見,稟奏國事。鎮北侯站在一旁隨堂,心思卻完全都不在朝堂之上,心裡想的全是跟他一塊在榻上鬨了一日的公主夫人。

天知道這在昨日之前,是趙予墨想都不敢想的事。

啊…也不是。

趙予墨老敢想了,而且時不時就想上一想。

無論是在迎娶臨柏入門之前還是在迎入門以後,趙予墨日思夜想都是與他親昵。

然臨柏的膽子實在是…豆點兒大,趙予墨每每嘗試邁進一步,都得思慮半天,就怕把人嚇回烏龜殼子裡,再也沒了親近的機會。

但事實證明,臨柏的膽子不止豆點兒大。雖然瞧著膽怯,卻厲害的很。學習能力極強不說,還會舉一反三,和他研究起其他花樣。

可惜體質實在差了些,趙予墨才同他痛痛快快地玩了幾個時辰,晚上他就賴在床上起不來了。

雖說是因為前天騎了馬,本就四肢酸痛,昨兒又耗費太多體力,才導致此番苦果。但追根究底,還就是體質的問題。

要不想法子教他教教槍?

趙予墨想著,神情又嚴肅了起來。而後,便聽天子之聲從龍階上悠悠蔓來。

“鎮北侯可有何高見?”

趙予墨:“……”

高見個屁,他都沒聽。

顯然是他方才嚴肅沉思的神情引來了皇帝注意,才會有此一問。趙予墨心中暗道陛下果然多疑,然後裝出一副大老粗的模樣,鞠禮道:“臣不過一介武夫,隻知沙場馳騁,縱兵禦敵。這朝堂之事,臣是一件兒也聽不明白,望陛下贖罪。”

事實上,即便趙予墨聽了朝官進言,也會是同一套說辭。

殿上傳來一聲輕笑,年輕的君王淡道:“朕不過隨口一問,鎮北侯不必如此緊張。”

傻子才會相信這番說辭。趙予墨收斂神色繼續佯做不明政務的莽夫,待眾人與皇帝的目光不再聚焦於自己,便接著將心思投注到如何提升臨柏體質方面。

嗯,首先得請個精通藥理的專人,平日多做些藥膳給臨柏補補內裡。

而後便是他早起練功,也得想方設法把人薅出被子。

趙予墨告誡著自己,絕對不能心軟。就算臨柏用那樣可憐的眼神看著自己,也不能心軟。

他這不止是為了自己,也是為臨柏的身體著想。

想著想著,終於到了退朝的時辰。趙予墨好容易聽到陛下屏退朝臣的話,正準備行禮作揖,打道回府。

卻聽上頭那位出聲,喊住了他。

“鎮北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