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皇子大概到了十二三歲的年紀,便會有專門的宮人來教導房/事。公主或其他貴女,則是在出嫁前以書冊或是口頭傳授的方式傳教塌上知識。
可臨柏在十三歲之前都沒有出過寧安宮的門,還他是以公主身份與世周璿,那方面的知識便更是閉塞。
雖說出嫁前,曾有專人來嘗試與臨柏說明。但那會兒臨柏一心隻想著跟鎮北候魚死網破,愣是半點兒都沒聽進去。
當然,他對自己是男人的事實堅定且毫不動搖,壓根兒也不想聽就是了。
時刻小心謹慎,戰戰兢兢維護著自己是男子秘密的臨柏,最苦惱的便是晨起時胯|間的難過腫痛。不知緣由的他還以為自己是患上了什麼稀奇古怪的病,無人傾訴,又不敢自己動手觸碰的他隻能硬著頭皮熬過去,熬到這股腫脹澀痛停歇褪去。這時就算宮人來喚他用早膳,他也都不做回應。
反正照顧他是一件沒有油水的差事,這些宮人連他為什麼沒來葵水都從不在意,又怎麼會在意他難不難受呢?
所幸這樣的事,一月裡至多也就出現四到五次,且都是在清晨,都還算好應付,臨柏也就逐漸地習慣了。
就是這幾年,他總覺得心口憋得慌,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壓得他躁動難安,有時候連入睡都困難。
但今兒早晨,他居然看到趙予墨的狀態和他相差無幾,並且還擒在手裡十分嫻熟的動作著。臨柏看著他的神情,莫名羞怯,腦袋裡想得都是自己不應該如此無禮,然眼睛卻違背了意誌,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兒瞧。
一直看到摻和著濁物的清水外泄,他憂愁的東西逐漸恢複原貌。
臨柏福至心靈,忽然意識到,或許趙予墨也與他一樣有類似的困擾。而趙予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快速的緩和這種症狀。
作為唯一一個知道他的秘密,又幫他保守下來,還對他如此之好的對象,臨柏對趙予墨已經不自覺地產生了依賴。
所以他還是很疑惑趙予墨為什麼要喊著他的名字做事,還是會選擇…向趙予墨討教一下,怎麼緩解這樣的晨痛。
趙予墨讀完紙上的內容,隨即抬頭看向臨柏。見他寫完字後,靦腆又局促,又故作鎮定,捏著筆在那即要看他,又不太好意思看他的模樣,感覺腦子裡某根不重要的弦忽然就斷了。
臨柏為什麼不懂,是不是真的不懂這些問題都不算問題,趙予墨稍微思考一番,就能猜得出真假。
而當他想明白後,早上被心上人親眼目睹自己想著他自瀆的焦躁瞬間一掃而空,剩下的,皆是獵物自己送到面前的欣喜。
維持著最後理智的趙予墨,為了不讓自己呈現出一個急色的禽獸模樣,硬逼著自己冷靜。
他開口說話,喉嚨裡發出第一個音節時,嗓子卻啞得實在過分。
乾咳一聲,他點頭道:“…是。”
少年眼睛亮了亮,又積極地往已經匍匐在地,張開血盆大口的老虎嘴方向走近一步。
【可有根治的法子?】
他低頭寫道。
趙予墨克製了下唇角,故作深沉地搖頭說:“沒有。”
臨柏怔了怔,捏著筆的手不自覺動作,筆掛與筆繩輕輕敲下唇唇瓣,儼如一位正因夫子出了一道難題而正在努力思考的學子。
被好好對待的臨柏好像長開了些,如今看著要比剛入府時高上一點,面色紅潤,膚潤光澤。
不喜胭脂水粉的少年,此刻唇上仿佛抹了一層淡淡的口脂一般,筆掛落在上頭,壓了一絲不甚明顯的弧度。
趙予墨看似淡然,面無表情,眼睛卻始終沒能從少年這些細微的小動作中挪開。
傻乎乎還在往老虎口狂奔的兔子略微苦惱地思忖了小半會兒,方提筆寫下新的問句。
【你平日多久發作一次?】
趙予墨:“兩至三日不等。”
他說的是不打仗,沒有其他途徑宣泄一身火氣的閒暇時候。
但臨柏不知道,他聽到這麼高的頻率,眸中登時染上驚愕顏色。
兩至三日一次?竟比他還要嚴重?……趙予墨這麼些年過來,日子恐怕也不好受吧。
趙予墨:……
他很確定他在臨柏眼裡看到了同情二字,他眸色一暗,便生出了額外的心思。
走上前,趙予墨挨著臨柏身側,壓低嗓音,仿佛在向他傳授祖傳秘方。
“但若像我早上所為,這樣的間隔會延緩很多。”
臨柏:【當真?】
“當真。”趙予墨無比堅定,循循善誘,“這叫心火,十分常見,是所有男人都會經曆的事,在夜間或晨時發作。發作時心火燒身,五內如焚,如若不好好宣泄,容易傷身。”
臨柏信以為真,當時就瞪大了眼。
被這雙純善的眸子盯著,趙予墨忽然又有點愧疚。
“你也不用怕,偶爾像我這樣做一番宣泄,反而能促使身心舒緩。”
隻可惜,黑心的虎一旦捕獵兔子,心思比誰都臟。
他看著臨柏,聲音淡淡:“你今日……可有晨痛?”
被問及這個問題,臨柏略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還是老實,在趙予墨的注視下,紅著耳根點了點頭。
趙予墨喉頭微動,又問說:“憋回去了?”
得到肯定答案的鎮北候,沉默半晌,轉身走向窗戶。
臨柏便瞧著他關上了屋子裡所有的窗戶,又走到門口,叫外頭候著的侍女守的遠些,並囑咐道:“沒我吩咐,不許打擾。”
隨即合上房門,還落上了栓。
屋裡的光線一下沉了下來,臨柏隻能看見趙予墨模糊的身影從門口走向案桌。而後,他點了一盞昏暗的燭燈,將其擺在塌中烏木矮桌上。
而後,他又放下侍女們收拾起來的簾帳。
待做完一切,他才回過身,直勾勾地看著臨柏,道:“擇日不如撞日,我教你。”
可是他現在已經消退了,也可以嗎?
臨柏懷揣著疑問,慢慢走到趙予墨身邊去。和後者對視著,他又聽到趙予墨說:“平日裡適當刺激緩解,晨痛便不會那麼難熬了。”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沒有另一個可以問詢和信任對象的臨柏,隻能姑且相信趙予墨沒在唬他。
他在趙予墨灼熱的注視下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榻邊。
明珠觸撞,鈴鐺輕響。十分拘謹的臨柏想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向趙予墨討來手掌,用手指慢慢寫道:【不用去水裡嗎?】
顯然是把趙予墨完全當成範本了。
後者感覺自己已經被撩撥得不像話了,卻還是難耐著性子,搖頭輕道:“不用。”
少年卻未曾察覺,變本加厲問寫:【需要褪去衣裳嗎?】
趙予墨深深吸了口氣。
“要。”
……。
靦腆又不大好意思的臨柏站在榻邊,猶猶豫豫,抬手拔去了發上步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