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病弱質子16(1 / 1)

來魏府快兩個月了, 一般是五六天會發一次病,每每發病都會有兩三天難受到意識都模糊不清。腦子不太好用,因為魏章一直照顧他, 便全心全意的依賴他, 離不開他。

如今身體又到正常狀態, 回憶起某些片段,那可恨不得回去抽自己兩巴掌。

跟魏章的身上掛件似的, 黏糊糊的扒拉著人,這種要深埋的醜事, 魏章居然還敢提起!

本來揭過便可了,前幾次也是一樣的,奚容都是這樣過來,而後想是那荒唐的幾日, 都是打住自己的回憶不準去想。

沒曾想,這次卻提了。

他若是不做出什麼反應,魏章還會以為他好欺負。

此時此刻已經到了晚間, 奚容在榻上坐著,魏章想和前幾日一般上去給奚容暖床, 一晚上便是抱著他一起睡。

前幾日奚容滿心滿意的窩在他懷裡, 恨不得時時刻刻貼著他,如今身子好了些,尾巴翹得老高了,居高臨下坐在榻上開始罵人,還甩了他一個巴掌。

讓他滾。

白皙纖細的手打過來的時候, 嬌嫩的掌心碰到了魏章的臉, 他皮糙肉厚沒有感覺感覺到一絲的疼。

心中反倒是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他知道奚容這幾日像隻高傲的小貓般, 連碰碰軟乎乎的皮毛都會撓過來一爪子。

那是一點也不能碰的, 要完完全全順著他。

到了斷藥的日子才是哭得稀裡嘩啦要他抱抱要他照顧。

也許,一開始已經喜歡上了他,又覺得往後要和奚容成親,讓奚容健健康康的好是他的一種責任。

可如今又相處了一個月了。

每每要裝作不可以親密、也不可以觸碰的,心裡空蕩蕩的,仿佛奚容就要這麼離他而去。

他稍微抬頭就會看見奚容冷冰冰的漂亮的眼睛。

“看什麼看?”

也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炙熱,看過來的時候,奚容又被觸怒了。

那冰冷的眼睛昨日還滿眼依賴的看著他,可今日已經是疏離又惱怒對著他。

今天晚上想必是不準他上床。

不能抱抱貼貼。

可他昨日還在自己的懷裡,不知道有多粘人。

軟得人心都化了。

如今又是一副冷冰冰不準人觸碰的高傲模樣,又可愛又讓人心癢難耐。

高高在上,觸碰都會發怒的小質子,就在他的跟前,在他房裡的軟榻上坐著,手腕細細小小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府裡都是他的人。

他隻要走過去輕輕一攬就能摟抱他,親吻他。

奶貓似的小爪子根本傷不了人,一抱就能抱在懷裡,魏章知道他多麼香多麼軟。

但是不可以。

奚容會生氣。

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奚容,奚容覺得他在笑話自己,便是更加惱怒。

如此,低頭找鞋子。

軟榻上或是床上,總覺得有些不便,魏章在他跟前站著,那麼高高大大,像龐然大物像凶猛的野獸一般,即使什麼都不做,隻是看著,都覺得很危險。

“我的鞋呢?”

鞋根本不在這兒,為了方便奚容,房間裡已經鋪上了軟軟的毯子。

今天早上還是和魏章睡一個床鋪的,魏章還伺候他穿衣洗臉,吃飯,奚容如今好了差不多,就要自己活動了。

魏章見他找鞋,下意識的將他抱了起來,“這兒容容……”

奚容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打了魏章一下。

由於魏章這幾天都忙著照顧他,又是做飯又是□□哄人,沒有空閒幫他剪指甲,奚容的動作有點兒大,便是在魏章的臉上抓出了兩道紅痕。

奚容如今身體慢慢養好了,力氣也大了些,那兩點紅痕雖然不嚴重,但也開始冒小珠子般的血。

他此時此刻在魏府,在魏章的手掌心裡,也許是可以小範圍的鬨點脾氣,在魏章的底線之內,如今突然把他的臉給抓傷了一時間有些心虛又怕魏章報複。

他既是惱又是心虛,反而先指責起了魏章了,“誰讓你嚇到我了!”

奚容也真被嚇到了,雖然惱怒的在指責,其實一直在觀察魏章,看他有沒有生氣,自己是否觸及到了魏章的底線。

如此,在他懷裡是一點也不掙紮。

魏章抱著奚容,雖然沒有表現出憤怒,但是不笑。

他不笑也沒有表情,就顯得有些可怕,奚容再也不敢作妖了,隻得老老實實被他抱著。

魏章坐在床頭的凳子上,讓奚容坐在他大腿上,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鞋子給奚容穿。

奚容的腳輕輕縮了一下,又不動了。

隻任由他輕輕握住自己的腳。

他穿著一雙白襪子,魏章幫他又穿整齊了些,才給他穿上鞋子。

他略微俯身,是把奚容抱在懷裡這樣穿。

寬闊的胸膛和奚容單薄的背脊緊緊貼著,湊近能聞到奚容的後頸攏好的衣服裡發出的陣陣幽香。

頭發也軟軟的,魏章忍不住吻了吻他的頭頂。

奚容回頭瞪了他一眼,從他懷裡下去,便是要出門了。

他好久沒自己那麼匆忙的走跑,走了兩步腿有些軟,差點崴到在地。

“小心!”

魏章輕輕一撈,將他撈了起來。

見他又可愛又是高傲,還生著悶氣,心裡軟乎乎的,摟著人把人圈在門邊,微微垂首看著奚容的眼睛。

“我哪裡惹容容生氣了?告訴我,我好好改。”

奚容根本不用他惹,今天身體舒服了之後,看魏章哪裡都不太順眼。

但是魏章這樣一問,他又說,“沒有。”

根本不告訴他原因。

這樣圈著並沒有讓奚容不適,也許魏章對待他總是輕輕的,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魏章的懷抱,這種距離已經不足以讓他警醒。

奚容不太清醒時,軟乎乎的粘著他的時候,他被撩得心癢難耐,也是不敢過一點親密,怕那不是奚容本來的意思,若是他做了什麼便真的變成了下流胚子。

但如今清醒了,好久沒抱抱也不親密,如此,更加的心癢難耐。

好想真正的和奚容親密一點,去找陛下請旨也不是辦法,頂多算是強行和親,如果奚容能夠真正同意就好了。

魏章直直瞧了瞧奚容,突然眼皮跳了一下。

沒有經過思考便是說出了口,“你若是要燕國的皇位,我可以幫你。”

奚容:“……”

他漂亮的雙眸危險的眯了起來,左右都是無人,這句話算是在房裡的私房話,這麼多年來臉啞奴都應該不知道他想要燕國的皇位,魏章怎麼知道的?

魏章見他戒備得很,漂漂亮亮的靠在門口,眉頭微微的蹙,慕然間有些心疼他。

他輕輕撫了撫奚容的眉心,“容容不用那麼辛苦,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

在來燕國之前,奚容就已經查過了魏章,在魏章、二皇子以及幾名皇子之間,他選擇了二皇子做靠山。

是因為綜合來說,二皇子比較容易攻破,他有喜好,又是嫡係的皇子,身邊的勢力向他靠攏,得到皇位的幾率比其他的皇子要大一些。

魏章,根本不在他的選擇範圍內。

並不是說無法做在楚國的靠山。

是根本夠不著。

魏章手掌的兵權太大了,大到讓楚王忌憚不已的地步,遏製他的手段層出不窮,卻沒有一樣能治得了他。

不知道魏章的喜好,也沒有途徑和他接觸,本來是作為一個小心對待的大人物。

沒想到一道旨意把兩個人撮合在一起了。

不想和魏章成婚。

但是想要他的力量。

奚容輕輕笑了起來,“你憑什麼幫我,因為和親?我是不會和你成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魏章的心仿佛被輕輕刺了一下,奚容說得很輕,又是那麼篤定,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

“如果我要你幫我,你想要什麼。”

魏章的眼眸顫了顫,長長的睫毛輕輕輕垂下,聲音低低的有些啞,“想要容容賞我些東西。”

奚容的眼皮跳了一下,“你要什麼?”

魏章的心臟狂跳起來,仿佛孤注一擲一般的緊張,他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奚容,“我想親你。”

奚容愣了一下。

沒想到要這種東西。

魏章可是個權傾朝野的大將軍,看起來野心勃勃隨時能謀朝篡位的梟雄模樣,奚容以為他要獅子大開口要土地或者割讓某些利益。

沒想到竟是生了一副兒女情長的腦子,要親吻。

倘若他是橫行霸道、目中無人命令般的和奚容這樣說,奚容根本不會有任何考慮。

他是燕國的皇子,身份高貴,即使時常親和的與人說話與人交好,但不會為了什麼真正的委下身段。

可是魏章用了“賞”字。

便是讓這件事有了可考慮性。

斷藥之時模糊的片段裡,一直是讓魏章抱在懷裡,有時候魏章回親親他的頭發或者耳垂,低低的哄他。

雖然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親親,頂多算是在安撫,但也是不遠了。

他又是在魏府,魏章的力氣那麼大,而奚容身邊沒有一個侍衛。魏章要是不講理根本是沒法子,還不如同意了這“賞賜”,往後提要求能理直氣壯的。

魏章很是緊張的說:“像你的侍衛、奴才或是男寵……都是可以的。”

奚容漂亮的眼睛輕輕挑起,像一隻高傲的貓似的,美麗高貴得不像話,真是想將他供起來寵著。

他說話慢吞吞的,聲音很輕,“若是你有用的話,當然可以賞你。”

奚容話音剛落,魏章興奮得已經將他抱住了。

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重重的親了一口。

魏章這些日子都是要和奚容親近的,因此每天都會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妥妥當當,每日還用草木漱口,洗臉也用有清香的溫水洗,保證和奚容貼貼的時候很乾淨。

但是奚容還是被一下子親懵了。

魏章並沒有親嘴。

而是捧著奚容的臉,在他側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大口。

奚容的臉很小,魏章的手又是很大,幾乎一隻手能遮住他整張臉。

因此,捧著他的臉的時候仿佛要把他掩蓋了一般,親吻的時候低下頭,直把奚容的臉上親出一個紅印子。

奚容漂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是懵在了原地。

魏章見他眼睛睜得大大的,可愛得讓人心都化了,剛剛有得到了肯定,一下子愛得不行,便是一把將奚容高高抱著,摟著他吻了起來。

奚容原本是比他矮的,如今一抱便把人抱得高了,奚容雙腳都不著地,魏章雖然是好好摟住了他的腰,也是穩妥,但是奚容還是下意識攀住了魏章的肩膀。

魏章仰頭親吻他。

這樣一來仿佛兩個人兩情相悅互通心意一般的熱烈親吻。

魏章頭一回親吻,莽莽撞撞毫無章法,直把奚容給親哭了。

在那門口抵著親,把人抱得高一些的,看起來就像奚容在主動一般。奚容的受力點隻有魏章,這樣親起來甚至會更深。

奚容嗚嗚了兩聲,把魏章的頭發都抓散了。

魏章微卷的黑發散落下來,讓他更有一種野性的張力。

一雙有力的臂膀摟著奚容,此時此刻已經完全失控了。

他從來沒有想象過。

親吻是這麼的美妙。

奚容好香好軟,嘴巴軟乎乎的,又嫩又熱,親吻的時候那種親密的感覺簡直能讓人瞬間著了魔。

一邊緊緊摟著奚容,又不斷的撫摸奚容柔軟的黑發,這一瞬間洶湧的愛意要將他的理智完全淹沒。

回過神來奚容已經軟在他懷裡,漂亮的眼睛裡眼淚汪汪的。

魏章愣了一下,以為自己把奚容弄疼了,連忙將人抱在床上看他,“容容,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一邊說一邊幫奚容擦眼淚。

仔細的哄。

奚容哽咽了兩下,伸手給了他一個巴掌,“你、親太久了!”

手勁兒軟綿綿的,看起來像是要凶他,但聲音帶著一絲哭腔,聽起來卻在像撒嬌。

“什麼事都不做……”奚容漂亮的眼睛看著他,濕漉漉的,“先要了賞賜,像什麼話?!”

魏章怔怔的看著他。

好可愛!

已經認可了這個是賞賜了吧?

那就是他努力做事,就可以得到好的賞賜。

今天說了那麼絕對的話,說是不很成親,但是又同意了這樣離譜的賞賜。

就算不那麼喜歡他,但也是可以接受他。

是吧?

他已經自信自己完全占據了之前給奚容暖床的那個賤人的位置,往後奚容的床鋪、房間、飲食都是他的。

晚上也是他的。

親吻更是。

魏章心裡既是快樂又是滿意,奚容罵他打他軟綿綿的一點兒也沒勁,更像小夫妻私下裡的閨房之樂一般,那一巴掌簡直打在了他心肝上。

魏章又忍不住親了親奚容的下巴,彎著眼睛笑著,“對不起容容,我真是太喜歡你了,往後我一定好好注意不要親太久,也會好好聽話做事,容容要多多給我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