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病弱質子14(1 / 1)

長安城內傳遍了。

說魏侯爺在外行兵打仗, 被一道聖旨招回來和親。

這賜婚的旨意還沒有完全下,碰上了燕國的質子殿下,便急不可耐的把人擄進了家中。

“聽說那燕國的質子殿下生得美貌至極,將軍一見傾心, 顧不得禮義廉恥, 把人摟進家裡好好疼愛。”

“那燕國質子的侍衛和魏府的精兵起了好些衝突,還被關押了起來, 知道是和親, 不知道是還以為是山蠻子搶了人做壓寨夫人呢。”

“你說真話, 那燕國質子真的那般美貌?”

“我是沒見過, 但我兄長見過一回,就在國子監對面的那書屋裡, 他那時去看書,隻是匆匆瞧了一面便被人擠了出來, 聽說長得跟妖精似的, 最正經的書呆子都要被迷了心竅, 我兄長本來是老老實實的一個人, 一心想考取功名, 如今整日恍惚著,都是那妖精似的燕國質子害的。”

“嘶,魏將軍若是被他迷住,還能行兵打仗嗎?”

“聽說是燕國派來的專門蠱惑人的妖精,誰見了都迷糊。”

“嘭”地一聲, 楚淩重重放下了茶杯, 冷冰冰的從雅間裡出來, 堂外閒人無一不靜聲, 低著頭, 才是幾息便見安王走了出去。

良久,見人確實走了。

“聽說安王也……”

…………

楚淩不知道來了多少遍了,他站在門口,見魏府守衛森嚴,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什麼理由都用了,彆說奚容,他連魏章都沒見著。

一連一個月,不知道奚容在裡面如何,自打進去就沒出來過。

奚容身邊那侍衛都被魏章扣押,這情形可不想正兒八經的和親,倒像是搶親。

奚容生得細皮嫩肉,美貌鮮潔,身子也不好,怎麼會看上魏章這樣行兵打仗,刀口舔血的粗人?

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魏章蠻橫,竟然把人擄進了屋。

楚淩在門口敲了敲門,說要去見魏章,管家還是和昨日一樣的說辭。

“回王爺,我家侯爺不在府內,王爺還是改日再來吧。”

楚淩和魏章是朋友,交情還算很深,自小一塊長大的情誼,楚淩小時候去軍營待過,兩人算是生死之交,從小到大,一直沒有什麼齟齬。

如今,楚淩卻皺起了眉頭。

“昨日不見,今日也不見,魏章還拿不拿本王當朋友?”

管家左右為難,他是府裡的老人,知道安王和他們家侯爺是好友,可是……

管家面露難色,“咱們家侯爺的確不在家……”

說來說去都是這幾句話,編不出新的詞似的。

楚淩若是硬闖也不能,門口凶神惡煞的精兵正緊緊防著他,他手上連把劍都沒有,實在是鬥不過魏章的兵馬。

正是要回去,轉身的時候正好看見魏章火急火燎的從外邊趕來!

竟然真的是不在家?

魏章壓根都沒看見楚淩,直直往府裡走,才到了門口,便聽見楚淩喊了一聲,“魏章!”

魏章一陣頭大,他出來已經是一炷香時間,不知道奚容醒來了沒有,如今卻在門口碰上了安王。

正想找個什麼理由把人打發了。

誰知道正在這時,突然有下人來報:“侯爺!質子殿下不見了!”

“好好的怎麼會不見?!”

魏章怒罵了一聲,一眾下人都嚇壞了,眼睛紅了,跟咬殺人似的,但也隻罵了這麼一句,連忙下令,“把門封起來,找人!”

門口一陣兵荒馬亂,楚淩趁機也入了內門。

魏府,楚淩自小熟悉得很,小時候在這兒還和魏章玩過躲貓貓,因此一些偏僻的雜房他都知道。

整個魏府的下人都噤若寒蟬,好似生怕把奚容弄丟了似的,而外面的守衛更加森嚴了。

楚淩找得非常仔細。

如今正好是夏日,魏府的樹鬱鬱蔥蔥,林蔭地下灑落的日光如同碎金一般。

楚淩突然看見偏僻的後院裡開得正盛的夕顏花中突然動了一下。

仿佛小貓或者小鹿一些幼小的野獸藏在哪裡。

那邊是一片廢棄的假山,十幾年前這個地方擺設得非常好,放滿了名貴的花草。

如今隻是雜草叢生,一大片的淺紫色的夕顏花繞著樹爬滿的假山。

楚淩往那邊一看,突然眼皮跳了一下。

隻見奚容進從一片雜草從中跌跌撞撞走了過來。

他穿了一身淺淡的素衣,黑發如綢緞般鋪在肩頭上,皮膚白得發冷,漂亮得似花中精怪一般。

好似閒暇的午後被人類驚擾的花精靈,撞入眼簾之時,楚淩被驚豔到起了雞皮疙瘩。

他愣愣的看著,身體不自主般的朝他跑了過去,連忙把他從雜草中摟了過來,放在乾淨的青石板上。

“你怎麼在這?大夏天的怕是有蛇。”

奚容愣愣的看了他一會兒,好似不認識他一般。

楚淩呼吸一窒,輕輕的喊,“容容?”

奚容那美麗的長睫動了動,耳尖紅紅的,漂亮得不像話,又好似有一絲楚痛,“魏章……我要魏章……”

他話音剛落,遠處已遙遙傳來魏章的大聲呼喊。

“容容!”

他遙遙在荷花池的對面,宛如一匹烈馬上了戰場一般,不過幾息就跑來了奚容跟前。

他興許真是找人急得要命,渾身都是汗,跑過來的時候喘著粗氣,一把將奚容抱在了懷裡,“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去哪兒了?”

奚容被摟抱了一會兒,突然抓住他的衣襟開始掙紮,楚淩剛想去幫奚容,魏章便已經把人放開了。

但奚容掙紮並不是要離開魏章,而是更緊的抓住魏章的衣襟,有些乖巧的靠著他的胸膛,“我醒來,你不見了。”

魏章是要出去取些軍務上的密文,不得已出去了一趟,但也是急急忙忙趕了回來,沒想到奚容就醒來了。

剛要解釋一番,見奚容很是難受的說:“快帶我去解手,我好痛苦……”

說話的時候有些隱瞞的難忍,耳尖和臉頰都紅紅的,純潔美麗,但又帶了些隱晦的澀氣。

鉤子似的。

魏章連忙將人抱了起來,他仿佛比奚容還著急的,連忙抱著人回了主宅那邊。

楚淩睜大眼睛,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奚容這是怎麼了?

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方才他看見魏章抱奚容的時候,纖細白嫩的小腿都露了出來,

裡面好似連裡褲都沒有穿。

他在魏府這兒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

誰也不認識了,隻認得魏章,連什麼都要魏章,連去解手都要魏章帶著。

仿佛是被調.教成了什麼都不會的樣子,全心全意要靠著那下賤的男人做任何事。

不知吃了什麼,或者用惡心變態的法子教了什麼事,他能走能跑,怎麼那就不能自己解手,是不是魏章禁止他自己去,非要奚容求他才可以。

“下流胚子!”

如此一想,奚容已經出於水深火熱之中,今天他來,必須把人救出去!

楚淩跟了過去。

…………

昨日,奚容又到了斷藥日。

今日和明日奚容都是不好過的,好歹是熬過了昨天晚上,那最難受的時日。

但是第二日依舊是很不好。

如今已經是好幾次這樣的,魏章一直哄著陪著他,這幾天奚容根本什麼都做不了,神情恍惚,像受驚的小動物似的,仿佛把魏章當初了母親一般,什麼都要他。

一開始是要啞奴的。

但魏章這些時日幾乎時時刻刻抱著哄著他,又是喂吃的,又是穿衣服擦身子,吃喝拉撒都要他一手解決,他恍恍惚惚,是不會自己上茅房的,隻能是魏章帶著去。

帶著奚容解了手,又抱著人回了房,剛想溫存的哄哄,不長眼的家夥開始敲門了。

楚淩門口大喊:“魏章你出來!你看看你乾的什麼臟事,你把奚容怎麼了?”

魏章怒道:“我乾什麼了我?!”

楚淩:“誰準你把人帶回府上的,容容被你折磨成什麼樣了?人都成這樣的你還不放過?”

魏章咬牙切齒,那狗東西在奚容面前詆毀他,他非要揍他一頓。

但才往前走,就被奚容緊緊摟住了。

“不準走……”

本身是抱著奚容在榻上的,奚容渾身發著抖,在外面找了他一圈,不知是冷著了還是害怕,真是可憐死了。

還說不準他走,怕他走了還主動上手抱住他了。

好可愛。

好乖啊。

簡直心都要化了。

一時間什麼怒氣都沒有了。

魏章抱著奚容,吻了吻奚容的側臉,高挺的鼻梁在他耳垂蹭了蹭,彎著眼睛笑道,“好好好我不走,我就在這兒陪我們容容。”

這些日子他的確照顧奚容照顧得很好。

雖是在病中斷藥,人卻沒瘦,還稍微有了點兒肉,軟乎乎的,特彆可愛。

整天摟摟抱抱的,就差卿卿我我了,雖然不能怎麼過分,但是安撫般的親親頭發,或是親親側臉耳垂是可以的。

魏章又吻了吻他的耳垂,正在這時,門突然被撞開了!

安王怒氣衝衝闖了進來,“你在乾什麼!你今日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下流之事!”

奚容被抱在榻上。

這幾天為了解手方便或是,擦洗方便,都沒給奚容穿褲子,如今才抱上榻,在自己私密的房間裡,根本沒那麼多顧及,又是摟摟抱抱,衣服弄得淩亂,奚容在他懷裡靠著,魏章俯身在親吻他的耳垂,沒看見奚容又長又直的腿露了出來。

從安王這個角度來看,奚容如此柔弱美麗,像隻被野獸叼住的鹿似的。

正是不能反抗般的被魏章這個賤人欺辱!

魏章見他進來,他皺著眉,連忙用毯子把奚容包裹起來。

冷冰冰的盯著安王,“滾!”

安王根本沒聽他說話,已經是氣衝衝的去搶人,“把容容給我!”

魏章冷哼一聲,“他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是誰,憑什麼給你?!”

安王抿著唇盯著他,“陛下還沒賜婚,怎麼就成了你未婚妻?你如此把人擄掠回家,又是這般虐待,已經是犯了王法!”

他說著,便朝奚容伸出了手,“容容,來,跟我走,我會救你。”

奚容現在還有點恍惚,若是過幾日安王來,奚容鐵定毫不猶豫跟著人跑了,可是今天他習慣性的跟在魏章身邊,因為魏章把他照顧的好好的,不讓他那麼疼那麼難受。

如此,見有另一個男人突然闖進了屋裡,一時間渾身都在抖,彆說更早楚淩走了,更是緊緊抱住魏章。

“不準走,魏章,我好難受……”

他聲音軟軟的、嬌嬌的,更撒嬌似的帶著絲哭腔,光是聽著便恨不得把心肝掏出來給他吃。

彆說走了,連忙有將人好生抱在懷裡輕輕的哄。

又冷冰冰的盯著安王,“來人,把安王請出去!”

他說話大聲了點兒,奚容有些不滿,他又連忙摟著搖了搖,“不是在罵容容,待會兒給我的心肝容容做個小點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