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是我不能知道的秘密?”……(1 / 1)

【第十二章:“是我不能知道的秘密?”】

當柊真白走進教室時,心頭忽然泛起一種想要轉頭回家的衝動。

這種感覺並不強烈,隱隱約約的,所以他站在課桌前思索了兩秒,就準備離開,然而剛轉身就看到一個拿著繩子的少年幽靈一樣堵在門口。

“呐,柊君你不會想要逃課吧?逃課的話就會逃一天對吧?逃一天就一定會錯過社團活動的對吧?”

柊真白:“……不,你看錯了。”

放下書包,柊真白坐了下來,然後翻出手機看了一眼,沒有織田作之助的信息,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沒有太宰的信息,這好像不太對。

按照往常,太宰老早就會發信息點菜了,雖然他每次點的菜都不會端上餐桌,畢竟正常人是不會吃毒蘑菇湯和涼拌發芽的馬鈴薯的。

不過,退一步講,自從上次不小心被太宰知道體重之後,他吃飯的心思確實下調了不少,啊,挑剔的胃口真是叫人為難呀~

柊真白像模像樣地歎了一口氣,當著社團社長的面,慢吞吞地翻出課本。說起來,他其實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加入什麼社團了,因為是轉學過來的,他來的時候社團招新早已經結束,而他自己又不在意這些事,所以當有人遞來邀請,他沒多想就答應了。

誰能想到小小來良學園居然臥虎藏龍,說上吊就真的會拿麻繩!

艱難地熬到上課,揪著繩子在教室門口杵了半天的社長離開了,但國語老師夾著課本走進門了。

柊真白:“……”

一旁的折原臨也已經笑到渾身打顫,坐都坐不住,隻能靠著岸穀新羅才勉強不癱到地上。

與此同時,織田作之助的家裡。

雖然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斂沒聲息,但遺憾的是,織田作之助掙紮煮咖啡,燒著的水壺發出沸騰的刺啦聲,屋外的穿著警服的警察很快破門而入,隨便還朝他們丟了一顆瓦斯手榴彈——直到這時,意識潰散的織田作才意識到這並不是什麼警察,警察是不會一句話不問就直接丟催眠瓦斯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醒來的織田作之助發現自己被捆在一個狹窄的房間裡,面前一堵水泥牆,身後是抽來的警棍。

伴隨著疼痛,強硬的斥問聲傳來:“[畫]在哪裡?”

面容沉寂了一瞬,織田作之助記得這個聲音,是闖進他家的假-警察。

“[畫]是什麼?”他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彆裝傻了,我們的情報可不會有錯。雖然你現在是個平平無奇的郵遞員,但你以前是個殺手對吧,最後的目標是一位富有的商人,他手裡有一幅價值五億日元的畫,那幅畫在你殺死了對方之後就消失不見了。那麼,現在,那幅畫在哪裡?”

伴隨著逐漸嚴厲的聲音,警棍再次打在他的背上。

織田作連顫抖都沒有,適應了昏黑環境的藍色的眼眸側向一邊,雖然不能像太宰那樣辨析人心,但他已經分辨出現在的情況了:

這兩個拿著瓦斯手榴彈和警棍的假警察,不,或許並不應該稱他們為假警察,按照他們審訊的行舉習慣,他們確實曾經是警察,而且是因為犯錯被開除的警察,也就是說他們並不是為受傷的太宰來的,他們本來的目標就是自己,是那幅價值不菲的畫。

糟糕呐,他明明跟前輩說過他能看好太宰的,但是現在太宰在哪裡他都不知道。

看來,為了瞞住畫的事情,得在前輩回來之前把事情解決。

……

艱難地熬過一整天的課程,柊真白在拎著麻繩的社團社長的注視下,背著書包挪到社團教室。

大門拉開,迎面一張大大的歌手海報,年輕的女孩高舉著麥克風,在閃閃發光的舞台上比了個wink,巨大的寫著‘聖邊琉璃の應援團’的橫幅掛在教室的牆面上,圍在一起的四張桌子裡還有兩個經典高中宅男,正舉著應援熒光棒大聲地呼喊著歡迎之類的詞,柊真白徹底沉默了。

就這樣,他拎著書包,在社團教室裡聽了半個少女歌手演唱會。

至於為什麼是半個,因為在聽到一半的時候,教室的桌子扶手都被面無表情的柊真白掰爛了——這可是轉學第一天就徒手接販賣機的存在。

早上提著麻繩一幅不來就死的社長當場慫了,他畢恭畢敬地把柊真白送出門,還順便批複了柊真白接下來兩個月的社團假期。

柊真白很滿意,柊真白拎著書包回家了。

因為池袋離橫濱不算遠,柊真白下電車的時候,恰好是黃昏將至,如血的光輝映照街道,看著熟悉的街道,不知為何,早晨那股隱隱約約的感覺又浮了上來,所以,他沒轉道去超市,而是直接回到織田作之助的家。

在織田作之助的家裡,他沒能見到任何一個人,狹小但舒適的小家被翻得亂七八糟,角落中甚至還有瓦斯手榴彈留下的痕跡。柊真白面無表情的掃過室內,沒有放過任何一寸細節,目光落到桌邊,那碗沒喝完的粥以不同尋常的奇異角度翻倒著。

三分鐘後,柊真白轉頭出門,一邊拿出手機,一邊朝著門外大步走去。

“喂,是香取小姐嗎?”

市警警局裡,剛入職的新人香取裡奈才準備下班,抓電話聽清聲音的瞬間,虎軀一震板直立正,“是,這裡是香取裡奈,請問有什麼事嗎?”

“啊,是這樣的,也不算什麼大事,”柊真白說道,臉上並沒有多少緊張的情緒。太宰是和織田作之助一起被抓的,但按照織田作之助四年前入職測試的身手,安全返回不是問題,隻不過基於一個市民的義務,他還是報警了,“隻是我的兩個朋友失蹤了,好像是被你們警察抓走了。”

香取裡奈:“……”

等、等一下,這還不算大事嗎!!

想到了對方提刀殺進港口黑手黨的樣子,香取裡奈聲音一下就顫抖起來,“我立刻查證……等,等一下,今天局裡並沒有出警!”

柊真白的腳步瞬間頓住了。

“啊,是這樣啊,那麼,你們有什麼因故被辭退的同事嗎?你知道他們都在那裡落腳嗎?”

黃昏的微光一點點沒入地平線,橫濱郊外,某個廢棄的避難所內,打著手電的香取裡奈沿著寬廣的過道往內走,一邊走一邊猶豫是不是不該打手電筒。

這麼晃眼的光,一定會引起對方注意的吧!

如果注意到了,會不會直接開槍,又或者直接絞殺人質……

看著憂心忡忡的市警小姐,柊真白解釋道:“不用擔心,殺人滅口是不可能的。”

“但還是可能會受傷的吧。”

“嘛,”柊真白思索了片刻,“應該不會吧,幾個警察不是他們的對手。放鬆點,我們隻是去收尾而已。”

話落音,拐進轉角,細微的呻-吟聲響起,香取裡奈立刻掏出了彆在腰後的配槍,然而手電晃過,出現在她面前的並不是站在的凶神惡煞的匪徒,而是倒在地上的。血液的氣息漂浮在空中,香取裡奈先是看到了牆體四周密密麻麻的彈孔,然後才注意到這些曾經是警察的匪徒每一個都身中子彈,但奇怪的是,沒有一顆子彈都打要害上。

這就像是,是對方故意避開的一樣。

在這樣的地方,面對這麼多的人,居然還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香取裡奈忽然覺得毛骨悚然,直到這時,她終於相信了柊真白的話,她循著手電光看向柊真白,卻發現柊真白拐進一旁的審訊室,目光散落在地上的椅子和警棍,多看了一眼,又退了出來,徑直朝著離開的道路走去。

“就,就這樣嗎?我們不管他們了嗎?”

柊真白扭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呆滯的市警小姐,露出不解的神情:“為什麼要跟著我,你不是應該聯係你的長官準備逮捕這些不法分子嗎?不過不想被搶走功勞的話,記得動作快一點,港口黑手黨的收尾成員應該也快到了。”

香取裡奈:“……???”

什麼叫應該也快到了!

不,應該說,為什麼港口黑手黨的人會過來收尾啊!

所以,您老被抓走的兩個朋友到底都是什麼人啊?!

香取裡奈還準備說點什麼,但柊真白已經走遠了。

夜色一點點彌漫,整個橫濱都籠罩在霓虹的燈光中,某個街道拐角的狹窄巷子裡,一個下沉式的酒館內,古老的爵士樂音符流淌著。

兩個衣著狼狽的青年圍坐在吧台上,舉著酒杯閒談著。

“……所以說,[畫]確實在你的手裡,那些人很早之前就已經在追查你的蹤跡了,隻不過因為你改行了,成為了郵遞員,所以一直拖延到今天,啊,這麼說來,我完全是被拖累的嘛!”

太宰舉著手中的教父雞尾酒,昏黃的燈光因酒杯被折射四散開。

“抱歉。”織田作之助很利落的承認了。

儘管在明白假警察就是衝他而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很努力地在解決問題了,但太宰太聰明,僅僅隻是靠著假警察的幾句話就猜出了所有的事情,瞞不下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那幅畫是我替彆人保管的,所以……”織田作之助看向太宰。

太宰露出思索般惡作劇的表情,“想要我幫你隱瞞秘密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秘密?什麼秘密?”

兩人循聲看去,看到還穿著校服的柊真白帶著笑意,悠然地走進酒館內。

“是我不能知道的秘密嗎?能猜猜嗎,和那些假警察有關?”

太宰對著織田作之助攤開手:“這可跟我沒有關係。”

織田作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