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1 / 1)

雨痕 故得 10201 字 6個月前

“求我啊。”周雨晚拿喬。

商渡果斷開口:“求你。”

她沒應聲,也沒動作,隻是抬著眼,靜靜看他站在光裡。

有男生揚聲問他還打不打球。

他沒搭理,始終保持向她遞出二維碼的姿勢,眼神堅定凝視她。

“喂。”蘇嘉蘿砰砰周雨晚的胳膊,頭貼過來,同她說悄悄話,“原來你們認識?”

“認識啊,”周雨晚信口胡謅,“前任嘛。”

然後,果不其然看到商渡眼內神色微變,像是有些恍惚迷茫。

蘇嘉蘿大為震驚。

知道點周雨晚的戀愛八卦,但沒親眼見過她男友。

發覺他本人比爆出的那些偷.拍照帥太多,以至於她沒認出來是一回事;

發現他竟然這麼快就成了前任,是另一回事。

“當初和我說,要不要在一起試試,還說,要是我不滿意了就分。”周雨晚輕飄飄地說,“那我現在挺不滿意的。”

嗅到八卦的味道,附近一圈人漸漸安靜下來,目光都集中在這一處。

蘇嘉蘿衝在吃瓜第一線:“這麼帥還能不滿意,說分就分了?”

“太莽了,受不了,床品爛到沒得救。”

說完,周雨晚也沒什麼心思待在這兒了,隨手把他東西塞給旁邊的男生,問蘇嘉蘿還看不看球,看的話,她就先自己走了。

蘇嘉蘿還在消化著她的話,沒回複。

周雨晚當她要留下,咬了下融化在嘴裡的薄荷糖,徑自起身,打商渡面前走過。

他伸手想拉她,她不動聲色地把雙手環在身前,避開他的手,紅唇冷漠地抿成一條直線,不顧外界所有目光,穿過兩排座椅中間,抬腳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身後有腳步聲,周雨晚聽著,自顧自地上蘭博基尼主駕,坐定,看到商渡正追著她過來,脫了球衣,裡面是一件純白T恤。

她果斷發動車子,油門轟下去,引擎發出轟鳴聲浪,震動燥熱暑氣。

他停步,不怕死地站定她車前,目光穿透車前擋風玻璃定在她身上,眼眶染了一層淺淡的紅,眼神很冷,冷到沒情緒波動,反而比怒氣騰騰更可怕。

車子徑直向前衝,周雨晚緊了緊方向盤,指骨用力到發白。

發覺他絲毫沒有要躲的意思,心臟一駭,電光石火間,一腳急刹下去,輪胎刮著柏油路爆出尖銳刺耳的噪音,她身體在慣性作用下向前撲去,又猛地被安全帶拉回來。

抬眼。

商渡仿佛沒事人般,指尖勾著球衣,繞過車頭,到副駕,拉開車門,矮身上車。

車門“砰”一聲關上。

兩股截然不同的氣息,在私密空間裡碰撞。

周雨晚開音響,Uo的《FMO》,音量開到最大,震耳欲聾,避免兩人產生交流。

再次啟動車子出發,去往大平層的方向。

商渡背靠椅子癱著,目光落在她身上,直到胸腔起伏的幅度漸漸平穩了,伸手調低音量,開口打破沉寂氛圍:

“我知道我做得不對在先,但我這次回來,不是聽你通知我分手的。”

周雨晚偷閒瞥他一眼,看他表情挺嚴肅,她無所謂地聳了下肩,“那就看你怎麼挽回咯。”

“你什麼時候到的?”她問,“又怎麼會出現在我學校?”

“下午兩點左右到的,”他音色低沉,以至於低落情緒一覽無餘,“你在考試,剛好有人約我。”

“我們學校的男生?”

“嗯,”他回,“我人脈很廣的。”

“……”不用他說,周雨晚也知道。

回到大平層,她開門,滿屋紅玫瑰霎時撲入眼簾,從門廳闊闊綽綽地鋪到客廳,再沿過道,通往他們同住的次臥。

短短三四個小時的時間,居然能做到這樣。

周雨晚做一個深呼吸,儘量表現得淡定,換鞋進屋,到客廳沙發坐下,視線越過茶幾上大大小小、琳琅滿目的紙袋,隻拿了一瓶礦泉水。

不等動手擰開瓶蓋,就被他接過去,自然而然地幫她擰開了,再遞到她手邊。

周雨晚接水,喝一口潤潤嗓子,“怎麼弄這麼多花?”

“你不喜歡花嗎?”

商渡屈單膝在她身旁蹲下,伸手拿過茶幾的一個紙袋,裡面是一個精美的禮品盒。

打開,赫然躺著一條寶格麗藍寶石吊墜項鏈,約莫50克拉的主寶石,周圍一圈鑲鑽,絕佳的切割工藝使得每一個切面都反射出耀眼光芒。

“那這個呢?”他把珍稀名貴的珠寶往她眼前送,“我幫你戴上?”

周雨晚挪開了眼。

他便知道,她沒那麼好哄,於是,一個接一個地開著紙袋。

“這個是耳墜,這是戒指,這是手鐲……你要是不喜歡的話,還有上次你跟我說你蠻喜歡,但是沒貨的限量包包。這是你常用的牌子的護膚品和化妝品……如果這些你都不喜歡的話,那你想要什麼,你跟我說好不好?”

她一言不發,隻是低著頭,手指一下一下地勾著礦泉水的熱收縮膜標簽,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還是說,你餓了,想先吃點東西?”商渡把東西都放回茶幾上,“我去做雞蛋仔給你吃?”

周雨晚仍是沉默。

天色漸漸晚了,知道她一時半會兒哄不好,他挺有耐心,留下句“我先去洗個澡,等下給你做吃的”,起身開燈,進臥室洗澡換衣服。

他速度挺快,這次的雞蛋仔做得比上次好,儼然是熟能生巧,練出來了。

滿屋甜香彌漫,他端著雞蛋仔出來,仍是屈單膝下蹲的姿勢,挨到她身旁,摘下一顆,嘗試喂到她嘴邊,好聲好氣地哄:

“吃點,嗯?今天下午考試燒了那麼多腦細胞,很容易餓的。”

見她不為所動,他接著說:

“我真知道我上次錯了,我保證以

後再也不喝那麼多跟你做了,也保證以後一定溫柔??[]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讓我輕點我就輕點,你讓我慢點我就慢點,以後不莽了,乖乖聽你話,好不好?”

周雨晚抬眸瞧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一覺醒來,身邊見不到人是什麼感覺?我宿醉本來就不太舒服,結果你還把我搞成那樣,發消息給你,你也一直不回……當然,我們異國嘛,在時間和距離上肯定會遇到麻煩的。但是,遇事找不到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無助多害怕?”

“我知道……”

“你不知道。”周雨晚打斷他,“你隻顧著自己爽,然後留下我受傷,獨自買藥,獨自吃藥,獨自上藥,連個能商量說話的人都沒有。而且買藥的時候,還被個猥.瑣男說是‘被人玩爛的貨色’……要不是身體不舒服,我早直接動手打人了。”

“猥.瑣男?”商渡皺眉,“你怎麼沒跟我提過。”

“沒什麼好說的。”她那時心不在焉,甚至沒看清那人的長相。

“那……”他視線垂下來,“你傷口怎樣?好了嗎?我幫你看看?”

“……”周雨晚偏頭吃掉他手裡那顆雞蛋仔,拒絕,“不要。”

見她肯吃,商渡乘勝追擊,又摘下一顆喂給她,怕她會渴,沒忘給她遞上水。

直到她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坐到沙發上,挨著她,拉過她一隻手抓在手裡,指腹蹭著她中指那枚情侶戒指,小心翼翼地問:

“那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不跟我分手?”

“很簡單,”周雨晚撂話,“你也給我玩一晚。”

回到房間,她翻出一個盒子,搬到床邊。

幾乎是看到的第一眼,商渡便認出那是什麼,“什麼意思?”

周雨晚打開盒子,除了她送他的套子被兩人拿來用過外,其他裝備都還是全新的,“這可是我送你的十八歲禮物,你總得試試的,對吧?”

見她將眼罩、手銬、小皮鞭和低溫蠟燭一一拿出來,他給她一個猶疑的眼神,“你認真的?”

周雨晚抓著黑色皮質項圈,正琢磨怎麼打開,“不知道是誰說,要乖乖聽話,當我的乖狗狗的。”

話音剛落,手中的項圈便被他劈手奪走。

耳邊落下金屬扣的碎響。

周雨晚轉臉看向他,他自動自覺地把項圈戴在頸上,動作乾脆利落,察覺她視線,直勾勾地看回來。

項圈戴好了,再摸著牽引繩,放到她手上。

他眼睛始終盯著她的,狠厲,銳亮,像一頭不甘屈服又被迫低頭的狼。

周雨晚挑眉,眼神玩味,心滿意足,拽了下繩子,帶動項圈在他頸間一緊,勒著他下意識往前靠,湊到她眼前。

“誰是乖狗狗?”她問他,紅唇張張合合,離他那麼近。

他眸光在那裡一掃而過,再抬起,落在她明亮雙眼。

從他眼中讀出“看你能得意到幾時”的挑釁,周雨晚果斷拿出眼罩,蒙住他雙眼,不讓他再看她。

……

第一次玩這些,周雨晚沒經驗,給他解開項圈和手銬時,他冷白肌膚已經被磨破皮,透出血絲的猩紅了。

她找出碘伏棉簽幫他消毒。

折騰許久,挺累,這會兒也沒什麼火氣了,看他被弄傷,周雨晚多少有點愧疚,“疼不疼?”

“消氣沒?”商渡問她,“我們和好?”

“我再考慮考慮,”她說,“突然發現書房有張沙發床,在我原諒你以前,你睡那。”

“非得這樣?”

“不然你再亂來,把我弄不舒服了怎麼辦?”

幫他弄完手腕的傷,周雨晚重新折一根碘伏棉簽,額頭斜向一側,幫他處理脖頸上的傷。

“你要再這樣,就彆找我了,找彆人去吧。”

“什麼?”他輕聲吐.出這兩個字,錯愕,迷惘。

“我說,彆找我,找——”

“你在胡說什麼?”商渡打斷她。

周雨晚一愣,敏.感覺察出他的不對勁,緊接著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在說些什麼,全身血液倏地凝住,她無法動彈。

手中的棉簽被他拿走,擲進床邊的垃圾桶。

周雨晚艱澀地咽了口唾沫,感受到他身上散出的迫人氣場,壓抑得令人窒息。

他深吸一口氣,摁著她肩膀,近距離看她,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我做得不對,所以我跟你道歉,你不原諒我,衝我發脾氣,跟我冷戰,沒關係,都OK的,我全盤接受。”

“我想辦法拿東西討好你也好,哄你開心也好,任你玩弄或者鬨我,隻要你高興,你怎樣我都好。我做這些是奔著跟你和好,我們好好談戀愛去的,不是要你把我推出去,玩開放式婚姻那一套的。”

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肩膀被他大手扣得生疼,周雨晚感受著他的火氣,垂著眼,大氣不敢出。

兩人僵持著,時間走得很慢,他手勁漸漸鬆下來。

“Sorry。”他說,周雨晚聽到他紊亂的呼吸聲,“在你原諒我之前,我會乖乖睡沙發的,晚安。”

他起身下床,周雨晚能感受到床墊的輕微動靜,就連他關門的聲音都很輕。

偌大的房間突然冷寂。

夜深人靜。

周雨晚遲鈍地回了頭,望著閉合的房門,發呆。

她明明比誰都痛恨所謂的“開放式婚姻”,所以,剛才怎麼可以口不擇言地,對他說出那種話?

還是說,身體裡留著周牧和陸卿晚的血,其實她多少也受了影響?

她不知道。

打開手機,商渡的好友申請還掛在那裡。

因為她拉黑了他其他的聯係方式,所以先前幾天,他總會借好友申請給她留言。

單方面地,同她說了好多好多話。

她其實有看的。

隻是沒有回複而已。

那……她現在回複,應該也不遲吧?

“哢噠——”

開門聲輕響。

廊道光隻短暫往室內撇過一縷,很快就隨來人掩門的動作而收斂。

沙發床被展開,不大,他躺在上面顯得有些逼仄局促。

空調冷幽幽地吹著,周雨晚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鑽進去,隻占用那麼小小一塊地方,蜷縮成一團,躺好。

“夢遊了?”沙啞男聲冷不丁響起。

她脖子一僵,不敢回頭。

等了幾秒,沒再聽到聲音,懷疑他在說夢話,周雨晚悄悄回了點頭,而後被他支著頭側躺在床上的動作驚到,他睜著眼,好整以暇地睨她。

“嗯。”周雨晚輕聲應著,睜著眼睛說瞎話,“我現在醒了,現在就回去。”

“來都來了。”他伸手一把勾住她的腰,把人撈進懷裡。

床太小,舒適度也遠不如房間裡那張,隨便動一下就發出不小的動靜。

周雨晚縮著頭,埋在他胸口,心臟惴惴不安地狂跳,訥訥說:“你是我的。”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抱她抱緊了,給予回應:“嗯,我是你的。”

“如果你敢跟彆人跑了,我把你腿打斷。”

“我隻跟周雨晚跑。”他說,“那你呢?”

體溫被他捂得有點高,周雨晚憋不住氣,把頭從他胸口探出來,“你對我好,我怎麼會跟彆人跑?”

“嗯,”商渡把她抱得更緊了,“我保證對你好,再也不亂來了。”

“那……我明天想吃南苑酒家,然後就決定不生你氣了。”她覺得自己還挺好說話。

“好,”他要對她好的,自然什麼都答應她,“睡醒就帶你去吃。”

“那我們不冷戰了,我把你加回來了。”周雨晚說。

他卻在這時開了燈,掀開被子,手放在她褲腰,十分主動:“來,我幫你看看傷口。”

“……”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