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1 章 後日談(1 / 1)

再怎麼說伏特加還是相信科學的,他第一次見到京極理奈的時候對方才五歲,在那之前他已經見過赤井覺,對方的超乎尋常的氣質雖然讓年齡有點模糊,但難以分辨也隻限於十多歲和一十出頭這段距離之中,而那個時候京極理奈恐怕還在上幼稚園!綜上所述,兩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那個大姐頭他還有印象,記憶裡是幫過大哥,不過人很冷淡,對大哥的態度雖然看上去還算是熱絡,可他感覺得到對方也不是很認真的樣子,好像隻是想玩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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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奈就完全不同了,一心一意都在大哥身上,很久以前就對大哥——可大哥卻一開始就把京極理奈誤認為是赤井覺……

伏特加在心裡默默地長歎了口氣。

對這場無疾而終的戀情,他一直都看在眼裡,越是感歎理奈有多深情,就越覺得大哥好像有那麼,一絲絲無情。當然了,大哥是肯定沒錯的,隻不過好歹一同共事過,他多多少少有點兔死狐悲的傷感。

“理奈一直都很崇敬大哥,直到最後一刻的心意也沒有變過。”伏特加忍不住為曾經的同伴多說幾句,“大哥,你也知道的吧,理奈她對大哥您不僅僅是……”

“夠了。”

琴酒冷淡地打斷他:“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廢話上,你很閒嗎?”

伏特加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迎面而來跟山一樣多的新任務砸了個滿頭星,隻能訥訥地閉上嘴轉身離開。

欸,大哥的脾氣真是,反正能說的他都已經說了,不過喜不喜歡這種事情吧,也確實沒辦法強求。

看這樣子後面的事情大哥也不會再管,那就隻能他去處理一下後事了,不知道到時候做完的檢測報告要不要給大哥看看……?

伏特加離開了,沒有說完的半截話卻還在原地,就像那時候的野格酒。

他的記性一向很好,現在也不例外,閉目就能回憶起那家夥頂著彆人的臉向他告知自己真實的身份的場景。

說實話,一點都不好看,直接去鬼片裡演女鬼也沒什麼問題,他看見血不斷地從她臉上的竅孔裡流出來,糊得滿臉都是,已經看不清五官,非常駭人。

這病因不難推測:大概是內臟被爆炸引起的震蕩給傷到了,肺腑受到了嚴重傷害。

反a藥雖然可以將人的各項潛能在短時間內提到極致,不過總歸有極限,冷靜下來就知道這種程度的傷害基本上已經超出了藥物能夠作用的最大限度,那麼結果顯而易見。

她要死了。

很快。

意識到這個可能的結局時,他心裡意外的很平靜。

不是沒有察覺到伏特加的詫異和努力按捺下去的控訴,這個魯鈍的下屬想法通常都擺在臉上,思維異常得好懂:養條狗養那麼多年都能養出點感情,更何況是一個人。

他壓低了身體靠近她,在爆炸後引起的燃燒畢波聲裡,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那雙眼睛,聲音低得隻有兩人能聽見。

“該不會這麼

快就忘了吧?京極理奈,你已經騙過我一次了。”男人的聲音裡像是摻入了冰碴,冷得刻骨,“真是遺憾,這樣的事情,我已經習慣了。”

養條狗養這麼久都知道朝他搖尾巴了,為什麼偏偏養她這麼久都養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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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上次她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法混過去,但是既然能再次以其他偽裝出現在他面前,說不定早就和那群條子達成了什麼協議,公眾上的身份徹底死亡,再以彆的身份重新潛回組織……無非就是一隻新的老鼠而已。

他嗤笑一聲,伸手擦去她臉上的血跡,聲音堪稱溫和:“理奈,同樣的戲碼還要再來一次嗎?就這麼有自信,以為我拆穿不了你這些無聊的小把戲?”

也許是和fbi達成了同盟,畢竟老鼠總是喜歡成群結隊地出沒,製作一個險境,再主動挺身而出,擋在他身前,以此來獲取信任,在組織裡獲得更高的地位。

不是沒有風險,甚至死亡也有可能,不過對於他們這些習慣了在槍口上討生活的人來說,一點可能的風險就能換來確定的高回報和收益,實在是劃算的不得了的買賣。

此法雖險,勝算卻大。

“那你就想錯了,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

她沒有說話,因為一張嘴就會不斷有血絲從嘴角溢出來,血沫早已把胸口的衣服儘數打濕,從越來越多到越來越少,女人就像一條被潮汛衝上岸,張開鰓儘力呼吸卻還是逐漸氣竭的魚。

“張嘴。”他動作有些粗暴的把藥片抵在她的唇邊,手指已經戳到她的牙齒,猙獰地一字一句威脅她吃下去,“要是以為可以輕輕鬆鬆地死掉就大錯特錯了,我要你活下去,睜大眼睛看著我怎麼拆穿你可笑的計劃,我要讓你看著自己到底犯了什麼罪過。”

我會日日夜夜地折磨你,讓你後悔當初的愚蠢。

我不會再給你第一次騙我的機會。

琴酒伸手捏住她的下頜,試圖以強行手段讓人張嘴,但幾乎捏碎也仍然失敗。

如果想要活下去就應該毫不猶豫地把藥吃掉,可她緊緊地抿著唇,沉默地表示拒絕,睜著血霧模糊的一雙眼睛看著他。

那種該死的眼神,真是令人說不出的厭惡。

是想死嗎?琴酒無動於衷地想,真死了也好,要死就他媽死得乾淨一點,不要再拖泥帶水,藕斷絲連。

【陣。】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不過是從貝爾摩德那裡學到的不入流的小招數,那個女人實在是把她教壞了。

明明已經苟延殘喘還要抓住他的袖子,眼睛如同被水洗過似的明亮,就那麼看著他。

【你認錯我的事,不怪你了。】

【我好像對你……】

眼前忽然一閃。

琴酒下意識眨了下眼睛。

驚雷般的聲音在耳道裡炸開。

沒能說完。

也沒能聽完。

被推開的那一瞬間,被擊中的顱骨像煙花一樣爆碎開,滾燙的、腥稠的液體濺

到了銀發男人的臉上。

太燙了,他擦掉臉上的血,心想,原來血是這麼熱的東西嗎?

味道太重了,讓人覺得有點惡心。

能從槍林彈雨裡爬出來的人殺過的人自然不在少數,見血不稀奇,對危險早就熟視無睹,更將生死遠度之事外,這次理當相同,不會和過去有任何區彆。

隻是永遠也不知道她沒有說完的話到底是什麼了。

其實也不必知道,因為他對答案毫無興趣。

但他不感興趣,不代表其他人擁有剝奪他聽完的資格。

“我們去的時候狙擊手早已離開,對方的反偵察能力很強,沒有勘探到任何痕跡,”下屬一五一十地報告,“應該是事先就埋伏在那裡,該射擊點離事發地直線距離相距950碼,這個射擊水平——”

“FBI。”

琴酒冷冷地報出名字:“中計了,從一開始黑麥威士忌就不在我們追的那幾輛車上,那些車不過是用來當幌子的東西。”

在有煙霧妨礙視覺條件的情況下還能做到950碼一槍爆頭,組織裡那些酒囊飯袋做不到,但CIA恐怕也沒有擁有這種本事的成員。

能完成這項高難度任務的,隻有從獲得代號到最後身份曝光前狙擊任務完成度100%的黑麥威士忌。

恐怕對方早就算計好要把他們往地雷帶上引,那是第一重埋伏,如果沒有成功,就會開啟第一項準備。

“他們現在已經坐上回美國的飛機……”

“總有回來的一天。”琴酒抬起手槍,扣下扳機,一聲獰笑,“離結束還早得很。”

槍聲連響過後,槍靶上釘著的長發青年的照片已然面目全非。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照片上男人的心臟。

砰——!!!

諸伏景光利落收槍,迅速拆解狙擊槍放進琴盒,情況再緊迫,動作也分毫不亂,“任務已完成。”

“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沒有任何問題。”

多年的默契讓兩人迅速結束了任務,成功退場。

會面之後,安室透鬆了口氣。

諸伏景光無奈:“我也沒這麼差勁吧?”

“我隻是擔心……”

“擔心開不了槍嗎?”諸伏景光笑出來,“這不是完成得很好嗎?完全是多餘的擔心嘛。”

他輕描淡寫道:“畢竟我可是連她都能毫不猶豫地動手的人啊,這個世上已經沒什麼我下不了手的事了吧。”

安室透眼神一緊:“hiro……”

“嘛,”青年朝他眨了眨眼,依然是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個玩笑,你彆當真。”

是真是假,反正已經沒有人再去深究了。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跳過了話題,有的時候,深究是一種殘忍,不必時刻捫心自省。

因為那裡已經空了。

過去尚且還有一方墓地可去祭拜,於心稍有慰藉,現在什麼都沒有,琴酒親自把她帶走,他不知道組織會如何安置她,也不敢深想。

有些事情不必想透,不如就在那裡放著,留下一個懸念。

隻要裝作不知道就可以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

溫情一點的聯想,死亡於人類不過是一場更為長久的分離,又或許隻是生活中各種巧妙的錯位,也許在他們離開房間後她就會推門而入,隻是他們永遠無法在同一個時空交彙。

隻要一直沒有人提醒。

“再要一杯咖啡。”卡座上的卷發青年吃了幾口三明治後露出微妙的表情,目光在氣質溫和的服務生身上短暫停留後,下意識往旁邊搜尋。

“……隻有你一個服務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