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7 章 第n次回溯(1 / 1)

賓加酒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赤井覺,卻沒有發現她臉上有任何動容之色,如果她和萩原研二有關係,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無動於衷。

對於她口頭上的挑釁,他倒沒太放在心上——畢竟她現在的樣子實在不像是能把他撂倒的類型。

“還不動手嗎?”她表情有些厭倦,“那你就一個人留在這裡吧,現在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去了……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車。”

儘管是黑客,但他也不至於辨析不出她情緒的真假,也自信於自己判斷的能力。

看來確實沒什麼關係,至少她對萩原研二單方面不知情。

他心裡鬆了口氣,臉上也浮出幾分笑意,“說的也是,不知不覺就到了這個時候了……我剛好有車,剛好順路載你一程,東京的出租可是跟搶劫差不多。”

“這恐怕就不勞煩了。”

賓加酒警惕地回過頭,做好防備姿態,燈光自身後打來,他的瞳孔瞬間縮緊,先看見了長發輪廓,然後才反應過來是誰。

“我的女朋友就不辛苦你照顧,”諸星大大步跨來,動作自然地把她摟進了懷裡,“作為死人,就應該好好的待在墳墓裡才對。”

“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種話?”他冷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邊緣人而已。”

“聽說賓加酒是情報部門的得力助手,現在看來你的消息渠道反應似乎並不怎麼靈敏。”諸星大微微一笑,“不過也可以諒解,畢竟這段時間你一直被組織排除在外,難免一無所覺。”

賓加酒想反駁,但心裡又浮上不太好的預感,口袋裡手機震動,是朗姆酒最新發來的消息。

【諸星大晉升為正式代號成員,代號為:“黑麥威士忌”】

剛好晚了一步。

“相比之下,”眼前的長發男人意味深長地說,“或許現在你才是那個邊緣角色。”

賓加酒原本就不算太白的臉色變得更黑。

這算什麼?他這邊連連失利,琴酒那邊倒是旗開得勝。

“你拿到代號了。”江奏道,“恭喜。”

“謝謝。”諸星大扶在她肩膀上的手自然落下,牽住了她的手,“或許我們現在應該識趣一點,讓賓加酒先生好好欣賞一下月色,不過——”

他偏過頭,望向不遠處。

靜謐的夜晚能夠清楚聽見及遠處傳來的聲音,有救護車還有警笛。

“留給你的時間應該不多了。”諸星大說,“走吧,我可不想和這些麻煩扯上關係。”

不是看不見倒在地上的人,隻是最好還是看不見才能給對方留一條活路。

祝他好運了。

賓加酒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哼笑,陰測測地看了一眼萩原研二。

雖然想動手,但不知為何,猶豫一秒之後還是放棄了。

警方的人就在附近,他的車離這裡還有段距離,如果直接把萩原研二殺死,那些警察恐怕會立馬對這裡進行封鎖。

小西優吾已經失去了社會身份,現在還是低調點好,琴酒那個家夥恐怕恨不得他鬨出點什麼事好大做文章,當然不能如了對方的願。

“算你運氣好。”賓加酒輕言細語,今天的事,可不會就此結束。?_[(”

總感覺脖子有點痛,他捏了捏脖頸,又好像沒什麼感覺了,可能最近躺得太久。

黑夜中的警笛聲越來越響,逐漸逼迫,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萩原研二,哼了一聲,轉身隱入了黑暗裡。

***

諸星大感覺赤井覺突然對他親密了起來。

這麼說也不太對,畢竟她原來對他也不算疏遠,肢體上的接觸也沒有少過,完全隨心所欲,想對他動手動腳也毫不猶豫地直接上手,他不是沒有表示過拒絕,隻是拒絕沒有效果就乾脆放棄了。

既然他們最終都是要在一起的,那也就沒必要在這種無謂的地方太過矜持,隻是不同立場造成的隔閡,並非擁有身體的親密接觸就可以消除。

她知道他對她的懷疑,他也知道她對他的利用,這樣的平衡一直都維持著很好。

現在卻被突然打破了。

“諸星君。”江奏說,“我有個問題很好奇。”

直覺告訴他肯定不是什麼好問題。

“你為什麼不問我是什麼問題?”

“好奇心害死貓。”

男人站在廚房,用刨皮刀把土豆削好皮扔在案板上,運刀如飛!

拳頭大小的土豆很快被切成了差不多體積的方塊,被投入了燉鍋裡,和已經燉了一會兒的牛肉一起慢慢燉煮。

“又是土豆燉牛肉啊。”江奏幽幽道,“你就隻有這一個招牌菜嗎?”

通常情況下端碗吃飯的人不能對廚子發表意見,不過連續吃一個星期,玩家也是有點意見的。

諸星大神色自如:“招牌菜的意思就是,拿手絕招,絕招沒必要太多,否則喧賓奪主。”

用來作為晉升黑麥威士忌的主菜就很有意義。

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著雨,熱灶上的火舌舔著燉鍋的鍋底,鍋子裡的燉湯咕嚕嚕冒著泡,他坐在藤椅裡翻書,偶爾抬頭往外看一眼,不斷上升的嫋嫋白氣,很快模糊了窗戶的玻璃,像是隔絕了窗外的世界。她站在窗戶邊上,用指尖替代了筆,在玻璃上書書寫寫。

很安靜,祥和,在一切都結束之後,如果能這樣下去似乎也不錯。

察覺到了自己的想法,他微微醒神,避免自己過度沉溺。

這種感覺並不糟糕,隻是還有些不太習慣。

“Ifwinteres,springbefarbehind?”

冬天已經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是個很好的意頭。

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可以確定的是,赤井覺一定接受過相當的高級教育,甚至有過出國留學的經曆。

玻璃窗上的英語手書未免也寫得太標準了一點

,簡直就像是印刷體,簡直是強迫症發作……說起來她的房間裡確實永遠都是整齊到有些偏執的程度,如他個人就不太理解為什麼書架上不能放書,垃圾桶裡不能有垃圾。

好像熟了,她探頭過來,該放調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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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奏把蓋子揭開,諸星大拿起鹽盒,往湯裡撒了一些,手一抖似乎不小心加多了,但也不太確定,隻能先用湯勺攪拌均勻,讓鹽味均勻地滲進食材裡。

他舀了一勺湯。“嘗嘗鹹淡。”

江奏抿了一點,隨口道:“quitegood.”

氣氛太好,他也下意識放鬆了精神。“是覺得鹹了嗎?”

話一出口,他心裡暗暗一歎:壞了,沒想到她等在這裡。

“大君原來是英國人啊。”江奏道。

英語和美式英語在發音和用詞習慣以及語言表達上都存在一定不同,而他剛才棋差一招,不慎露餡,隻能在狡詐的敵人面前暫時忍氣吞聲,割地賠款。

“或許吧,”他含糊不清道,“可能是有這方面的印象,不過過去的事情我和你一樣,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有點鹹,再加點湯吧。”

然而頑固的敵人似乎沒打算就這麼讓他糊弄過去,仍然執著地黏了過來。

“覺小姐,”他有些無奈地落座,“可以請問我觸發了什麼點嗎?”

就像是平時喂的那隻野貓,現在會主動跳到他膝蓋上恩賜他摸頭了,也算是種毛茸茸的小煩惱。

“我好像從來沒有聽過你叫我赤井,”她走到他身後,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轉過頭看他,吐氣如蘭,“是不喜歡這個名字?”

簡直像是美人蛇,在他耳邊嘶嘶吐著信子,一個不對就會下嘴。

“沒有,”諸星大謹慎斟酌回答,“好歹我們也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吧,隻喊姓氏的話也太生疏了。”

他把男友的身份詮釋的恰如其分:“當然,如果這是你的希望,我也會尊重你的意見。”

“哦……”她點了點頭,似乎是接受了這個說法,“那麼以後結婚入籍之類的事也是這樣嗎?”

話題的跳躍度太大,諸星大差點沒能接住。“……嗯?”

“難道說諸星君隻是想跟我玩玩而已?”江奏指責,“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諸星大:“……”

從懸浮的感情一下子跳躍到了現實,他不得不小心對待,以防新的陷阱。

“一切以你的想法為主,”他表示出了最大的寬和,“你開心就好。”

“很好,”江奏優雅地舀了一勺湯,“既然你沒問題,那就這麼決定了,到時候入籍,不如就改我的姓氏吧。”

……她的姓氏。

赤井。

諸星大的勺子在湯裡輕輕顫動了一下,湯面蕩起波紋,很快恢複如常。

“所以叫……”他慢慢地念出來,“赤井大?”

“不覺得很好嗎,”江奏道,“就是‘赤井很大’的意思,寓意很好。”

諸星大:“……”

可以這麼解釋嗎?完全沒辦法直視這個名字了。

他懷疑她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現在又不太確定。

到底是巧合,還是試探?

這種完全被動感覺,不得不說,實在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