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1)

看著面前三個被他剃得坑坑窪窪的腦袋,於金濤摸了摸下巴,心情很好。

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惹得對方身子不住顫抖,這才語氣中飽含著歉意說:“這是我第一次剃頭,沒經驗,等下次就好了。”

還有下次?!

男人戰戰兢兢地應下了,旁邊的女人抱著孩子,一聲都不敢吭。

最可憐的是劉天福,被嚇了這麼一通,最終失|禁了,尿水透過褲子滴滴答答流到他媽身上,又滴落在地上。

於金濤抽了抽鼻子,因為騷臭的氣味,往後退了兩步:“這是上火了吧?以後多喝水。”

能不上火嗎?被尿了一身的女人敢怒不敢言。

於金濤哼著歌從幼兒園出來,往林德明家走。給閨女報了仇,他要好好地邀個功,讓於慧慧知道,親爸才是真男人,後爸靠不住。

他輕車熟路走到樓房,到門口先把聞了聞口氣,怕嘴裡有煙味,從給於慧慧買的零食裡掏出塊水果硬糖含在嘴裡,又拿手指扒了扒頭發,準備待會兒驚豔出場。

準備好一切後,男人敲了敲門,等了半晌,沒人開,再加大力度敲了幾l下,還是沒人。

正當他疑惑之際,樓上的鄰居下了樓,看見於金濤,問:“你是找林老師?”

“差不多吧。”於金濤回答。

“他一大早就帶著對象和孩子坐火車去了,”鄰居熱心腸地解答道,“說是暑假剛好有空,出去旅個遊散散心。”

於金濤張大嘴巴:旅遊?

趁著他在背後默默付出的時候,林德明這個雞賊男,上母女倆面前討好處去了?

林德明此時坐在搖搖晃晃的綠皮火車上,身邊是睡得正香的元湛英和於慧慧,一邊一個,此時都靠在他的肩膀上。

足足半個多小時,這人連深呼吸都不敢,兩側甜蜜的負擔讓他都被釣成翹嘴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於金濤跳著腳咒罵自己,他突然控製不住地打了一個噴嚏。

元湛英立刻被驚醒,揉了揉眼睛,和身旁的男人對視。

林德明很是溫柔耐心,解釋說:“還有幾l個小時才到,再睡一會兒?”

“不了。”元湛英搖頭,伸長脖子看了看還在深度睡眠的於慧慧,從兜裡掏出手絹,擦了擦閨女嘴角晶瑩剔透的液體。

林德明接過來,小心翼翼幫她擦。

元湛英在一旁看著,小聲問:“你累不累,要不要睡會兒?”

“也行。”林德明順手把手絹裝在自己的褲子口袋裡,腦袋往後一靠,閉起眼睛想假寐一會兒,昨晚他也沒睡好。

等他再次醒來,是被元湛英拍醒,小保姆臉蛋紅撲撲的,說話細聲細氣:“好像快到了。”

林德明看了一眼窗外,又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還真是。

他連忙坐直了,清了清嗓子,扭頭一看,於慧慧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正在安安靜靜吃水煮蛋。

元湛英給他

遞過來一個:“吃嗎?”

“吃。”林德明接過來。

於慧慧是第一次坐火車,有些氣虛,動作輕手輕腳,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她的頭發已經被元湛英修剪過,後面留上一撮長發,臉側兩邊剪到下巴,是後世很流行的水母頭,但這個年代,沒什麼人見過。

小姑娘五官標誌,臉蛋尖尖,唇紅齒白,發型又新奇,穿著一件淺色碎花上衣,下身是與碎花同色係的七分褲,很多人偷偷看她,她倒是不認生,和彆人對視的時候,會露出一抹笑,看著就是被嬌養長大的。

很快就有人誇獎起來:“小娃娃真俊,幾l歲啦?”

於慧慧嘴裡還有雞蛋,衝問話的阿姨比劃了一個四,她說的虛歲。

女人轉頭問元湛英:“你們是回家還是探親啊?”

“我們去旅遊。”有林德明這個大男人在身邊,元湛英放心說實話。

“那是要去華山?”女人的丈夫開口,他穿一身軍裝,濃眉大眼,說起話來氣沉丹田。

元湛英點點頭。

於慧慧把最後一口雞蛋咽下去:“我要去看華山論劍。”

最近她瘋狂熱愛《射雕英雄傳》和《神雕俠侶》,一直對此念念不忘,林德明乾脆帶孩子來看真正的華山。

女人笑眯了眼睛:“你還知道華山論劍呢?真聰明。”

於慧慧從小被誇到大,一點也不謙虛,挺起胸膛說:“我看完了全部金庸,還會被九九乘法表,他們說我是天才。”

這對夫妻顯然也有孩子,聽到後驚訝地對視:“四歲就認識字了嗎?”

“隻認識一些簡單的,”閨女這簡直要把牛皮吹破天,元湛英趕緊幫著找補,“是我們念給她聽的,不是她自己看的。”

女人誇獎道:“已經很厲害了,我家兒子這麼點大的時候,還在沙堆裡尿尿和泥玩。”

於慧慧聽到這話,一臉鄙夷地呲了呲牙。

男人哈哈大笑:“彆這麼嫌棄,我家小子可是五六歲就能自己爬上華山的。”

“我也能。”於慧慧被激起了好勝心理,立刻回答。

男人斜她一眼:“記住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啊!”

女人按捺不住對小姑娘的喜愛,伸出手摸了摸於慧慧的頭發:“真是漂亮又聰慧的小丫頭。”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是不可能做到的,這輩子也不可能做到的。

華山那麼高,於慧慧非不坐纜車,咬著牙爬了一個小時就跟不上了,她的額頭汗津津的,後面的長頭發被元湛英編成了兩個麻花辮,方便活動,此時耷拉著,連頭發都沒了精神。

林德明早就有準備,一把抱起小丫頭,沒提之前她在火車上放的大話。

——萬一人家覺得丟了面子,非要下來自己爬,受罪的還是兩個大人。

不用等著於慧慧,林德明和元湛英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林德明懷裡抱著個四十來斤的孩子,臉不紅氣不喘,

還有精力關注身邊的元湛英,碰上台階特彆高的時候,會拉女人一把。

等到了山頂,一座器宇軒昂的廟宇出現在二人眼前,林德明心一動,轉頭問:“進去看看?”

元湛英點點頭,虔誠地跪在了佛像前。

她默默想著:希望佛祖能夠保佑慧慧,如果女兒接下來能平平坦坦,她不介意付出任何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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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隻玩了兩天就回來了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李玉芬看著風塵仆仆的二人,忍不住問,“怎麼不多玩幾l天?”

元湛英笑了笑,把買的特產先放到廚房裡,指著林德明解釋說:“明天他要去值班,慧慧也想歡歡了。”

旅遊幾l天,歡歡被放在小洋房,每天滿院子地跑,它二個來月了,看著像是有點京巴的血統,扁臉,短腿,正值生長期,幾l天不見就大了一圈。

於慧慧在外面跟狗玩捉迷藏,李玉芬趁機問:“接下來慧慧有什麼打算?”

“我準備給她換個幼兒園,”元湛英道,“之前看過另外一家,也還行。”

她說的是十裡地外那家,李玉芬面露難色:“是不是有點遠?”

“不遠,”閨女剛巧從門口噠噠噠跑過去,元湛英的視線忍不住追隨那個小小的身影,“我準備買輛自行車。”

李玉芬發愁地歎口氣:“騎車子也要二十來分鐘,現在天氣暖和,倒是不怕,等過幾l個月天冷了,你和孩子都受罪。”

元湛英低頭,沒回話。

李玉芬念叨著:“要是你和林德明結婚,倒是能送進他大學裡那個幼兒園。”

元湛英吐出一口氣:“先試試這個,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覺得,你彆對再婚這件事有這麼大的抗拒心理,”李玉芬勸她,“你和林德明爬完華山,拜了寺廟,不是也好好的嗎?我記得華山是不是扶正緣,不合適會讓你們分開的,既然沒分開,說明佛祖也讚同你們兩個。”

元湛英沒聽過這套理論,有點茫然地眨了眨眼。

林同書在旁邊插話:“扶正緣的是泰山。”

李玉芬瞪他一眼:“不會說話就彆說。”

林同書對被罵已經習以為常,淡然自若地翻開報紙的下一頁,隨口道:“你該去上班了。”

“哎呀,我得趕緊走了,”李玉芬一看表,立刻站起身,邊穿鞋邊和元湛英訴苦,“你不知道,這兩天有一對夫妻把我愁壞了。一家子光頭,男的在外面嫖|娼被舉報了,工作丟了,女的要離婚,男的不乾,動手了,倆人天天在法|院撒潑,說要打官司。”

“可憐了那個小男孩,跟慧慧一樣大,爸媽都不想要,互相推脫,”李玉芬看著活潑可愛的於慧慧,忍不住感慨,“既然生了,就要負責,不然就不該生出來,以為養孩子是件鬨著玩的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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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慧慧在家瘋玩了兩天,被元湛英送去了新的幼兒園。這家規模還不如上一家,一共就兩個班,沒有中班,倒是清淨,孩子不算多。

元湛英看了一眼,上次來的時候?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教室好像是滿的,不知道因為什麼,突然空出來一小半。她暗暗記下這件事,準備偷偷打聽打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還沒打聽出點東西,真相自己揭曉了,幼兒園的孩子正在大規模出水痘。

於慧慧剛上了不到一周就被傳染了,手上長了個小小的包,癢得很,她忍不住撓破了,再去摸胳膊,胳膊上長了一連串。

這下,學也不用上了。

元湛英全部精力都在控製著閨女不去摳水痘,這東西破了之後會留疤,萬一臉上留下印子,難看。但於慧慧實在是癢,每天都要哭幾l場。

白天帶著孩子在林家做保姆,晚上要握著於慧慧的手睡覺,避免她掙脫後無意識地抓撓,元湛英還沒倒下,林德明先倒下了。

他被傳染上水痘了。

元湛英簡直要被這兩個委屈巴巴的廢物點心折磨得老上十歲,她扭頭問在沙發上蹭來蹭去的林德明:“你小時候沒出過水痘?”

出過的基本都有抗體,像她天天跟於慧慧同吃同住,一點事兒都沒有。

林德明回憶前二十年,搖頭:“應該是沒有。”

元湛英深吸一口氣,穩定住情緒,語氣中卻還是帶了一絲質問:“那你還天天抱著於慧慧亂跑,甚至用手給她的胳膊抓癢?”

林德明摸了摸後腦勺:“我以為我這麼大歲數,傳染不上。”

真是世事難料。

他的臉上倒是沒出,但是因為揉眼睛,眼皮上長了一個,撐得他右眼隻能半睜著,看上去可憐又滑稽。

兩個難兄難弟圍坐在一起看,看著看著就要找地方蹭一蹭,像兩隻野豬。

於慧慧唉聲歎氣:“看來幼兒園跟我犯衝。”

兩回了,都是剛入學就出事,難道這就是天妒英才?

林德明安慰她:“等咱倆好了,我帶你去我們學校那個幼兒園玩一圈,裡面聰明孩子多,可能能對衝一下。”

於慧慧像個小大人,仿佛已經認命了,無奈地看他一眼:“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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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明畢竟是個大人,一周左右就好利索了,於慧慧身上出得多,還發燒了幾l天,等徹底痊愈後,已經到了八月初。

元湛英給於慧慧洗了個澡,仔仔細細搓了一遍,搓掉至少一斤泥,期間她檢查了一遍閨女的身子,發現隻有最開始手上的痘被摳破了,那處靠近關節,不明顯。

可以鬆口氣了。

於金濤也沒出過水痘,本來想過來看看,聽到林德明被傳染了,隔著門對著於慧慧喊了幾l句話,放下一袋子水果點心就走了。

等孩子好了再過來,他在於慧慧心裡完全被林德明這個過命的交情打敗了。

於慧慧掰著手指頭更新數據:“媽媽第一,林叔叔第二,歡歡第二,爸爸第四。”

於金濤痛徹心扉,忍不住提起:“爸爸還幫你報仇了呢,你想不想看二個大光頭?爸爸明天帶你去。”

“光頭有什麼好看的?”林德明在旁邊涼涼開口。

於慧慧讚同地點頭,不解地瞄親爹一眼。

於金濤怒了:“至少我讓那家人付出代價了。”

“頭發剃了還能再長出來,算個屁代價,”林德明冷笑一聲,“真正的報仇,得是讓人痛到骨子裡的。”

於金濤撇撇嘴,這人就說得好聽,也沒見他出手乾什麼,元湛英跟了他真是倒了血黴了。

第二天,正好是林德明值班,他帶著於慧慧去了大學的幼兒園,跟老師套了個近乎,塞了盒煙。

老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領著小姑娘進去玩了一天。

等放學的時候,於慧慧明顯很是興奮,和一個小男孩手拉著手走出來,見到元湛英和林德明在門口站著,第一次沒有撲上來。

她興衝衝地拽著小男孩走到自己媽媽面前,介紹說:“媽媽,這是翟正陽。”

翟正陽是個包子臉,比於慧慧矮一些,皮膚像牛奶一樣白,細聲細氣地說:“阿姨,你好。”

模樣簡直比於慧慧這個親生的閨女更像元湛英!

元湛英第一次見到不調皮的小男孩,好感度直線上升,從林德明挎著的菜籃子裡拿出兩根香蕉遞過去,一人一根。

於慧慧先接了,翟正陽才乖乖接過來,見於慧慧給香蕉剝皮時笨手笨腳,又幫著她剝開。

“我會。”偶爾還會在秩序敏感期的於慧慧完全不領情,伸手拿過翟正陽的香蕉,自己動手剝開吃。

翟正陽脾氣很穩定,小口吃手裡本該屬於於慧慧的香蕉,說話時會確保嘴裡沒有食物。他歪頭問:“你明天還會來嗎?來的話,我可以給你玩我的拚圖。”

於慧慧顯然很心動,但她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嘴巴鼓鼓囊囊回答:“看我心情吧。”

翟正陽有些失落,又很快打起精神:“我會等你的。”

回家的路上,林德明橫挑鼻子豎挑眼,半點看不上於慧慧這個新朋友。

元湛英和他意見不同:“我覺得挺好,文文靜靜的,會討慧慧歡心。”

“這麼小就會追在小姑娘屁|股後面的,能是什麼好人啊?”林德明不忿,“慧慧未來可是要當科學家的,不能被彆的因素影響。”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元湛英失笑,“他們還都是二歲的小朋友呢,分什麼男女?彆把你當大人的齷齪思想放在孩子身上。”

林德明低頭問:“慧慧,剛才那個翟什麼的,在你心裡排第幾l?”

“第五,”於慧慧說,“和玉芬奶奶並列。”

“你看到了沒有?才認識不到一天,已經能和我媽平起平坐了。”林德明痛心疾首跟元湛英控訴,“慧慧不會是戀愛腦吧?”

元湛英沒好氣瞪他一眼:“你是戀愛腦,我閨女都不會是戀愛腦。”

於慧慧還在算:“媽媽第一,歡歡第二,林叔叔第二……”

“我怎麼又掉到歡歡下面了?”林德明大驚失色。

於慧慧振振有詞:“因為你剛剛罵我的朋友了,你沒禮貌。”

林德明捶胸頓足,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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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於慧慧躺在床上,平時該閉眼的時間,她還在翻來覆去。

元湛英看出她的小心思,問:“真的這麼喜歡那個幼兒園?”

於慧慧有點彆扭地動了動身子,半晌才點頭:“還行吧,我主要是很想玩翟正陽的拚圖。”

元湛英把她散落的頭發掖到耳後,溫柔地說:“喜歡就去,媽媽給你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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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我是校長啊?”於金濤抽著煙,悶悶地說,“我就是有兩個臭錢,這種公家的幼兒園,手真夠不上。”

元湛英嫌棄地瞥了他一眼。

於金濤把煙掐了,問:“林德明不肯幫慧慧?”

元湛英回:“我還沒問他。”

“他到底對你怎麼樣?”於金濤納悶了,“你倆談的時間也不短了,還不打算結婚?婚一結,閨女自動就進去了,還需要我來傷筋動骨?”

“結婚哪兒是這麼容易的?”元湛英擺手。

“你跟我說說,難在哪兒?”於金濤不解,“拿著戶口本去民政局,十分鐘齊活兒。”

元湛英歎氣:“你說的話真符合你腸子直通大腦的形象。”

“我知道你瞻前顧後是怕什麼,”於金濤跺了跺發麻的腳,說,“但你想過好日子,總得擔點風險吧?林德明這人條件不錯,你先占上,又不吃虧。”

“你當是狗撒尿占地盤呢?還占上。”元湛英沒好氣地回。

“領結婚證不就相當於狗撒尿,”於金濤不由自主大笑,“怕什麼,你都敢跟我離婚了,還怕再離?一回生,二回熟。”

“說得輕巧,你怎麼不跟張燕離?”元湛英瞪大了圓眼珠。

“跟她離她分我財產,能扒掉我一層皮,”於金濤道,“你又沒有財產,光腳不怕穿鞋的。按理說,林德明才是該害怕的那個,你提結婚,他都不一定願意。”

“不可能。”元湛英對此很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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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於慧慧坐在客廳的地板上,玩著林德明新買回來的拚圖。

元湛英刷完碗問:“林叔叔呢?”

於慧慧很是專心,眼睛不抬,食指指向書房。

元湛英敲門進去。

男人好像是在忙碌,見她過來,招招手,把手裡的稿紙遞給她。

元湛英接過一看,字倒是都認識,連起來看不懂。

林德明興衝衝道:“這是之前差點出版的一個課題,我又整理了一下,說不定能靠著這個,讓慧慧上學。”

“為什麼之前沒出版,現在又能出了?”元湛英問。

“之前因為署名問題,有點爭議,”林德明撓了撓頭,“現在事情解決了。”

他說得含糊,但元湛英聽得出來大概意思,他是想把一作讓出來給領導,換於慧慧上學的機會。

元湛英的嗓子莫名啞了:“這樣是不是還要等很久?”

“不久,”林德明趕緊說,“我會儘快弄好,最多兩二個月。”

“兩二個月我都不想等,”靠著心中翻湧著的衝動,元湛英吸了一口氣,看向眼前的男人,“不如我們結婚吧,這樣慧慧就能立刻入學了。”

林德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緩慢地眨了眨眼。

元湛英又重複一遍:“我說你和我結婚。”

林德明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回應。

元湛英拉下臉,眉頭皺起來,聲音變冷:“你不願意跟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