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 65 章 裴敏上門(1 / 1)

裴英一臉欣喜, 攔著俞臨江的馬車,笑著道:“俞少爺,你們可來了, 我家小姐呢, 世子等候多日了,命小的來接小姐回家呢。”

他知道裴舒的脾氣,這次多半會撲空, 不過也要試試,萬一小姐想開了,跟他回去了, 世子也就開心了。

俞臨江抓住韁繩,冷眼瞧著裴英:“你們侯府不是有小姐?還要什麼小姐,不覺得多此一舉。”

這是罵宜川侯府留下假貨,還想讓裴舒回去, 簡直是癡心妄想。

裴英尷尬一笑:“那都是主子決定的事, 奴才們也無法, 但在我們世子心中, 隻有小姐一個妹妹, 世子日夜想念小姐,人都瘦了,還請小姐跟我回去吧。”

“日夜想念, 也沒見他親自來接, 真是虛偽。”俞臨江嘴不饒人, 尤其是對裴洛, 有機會就要譏諷兩句。

這次,更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裴英:“……”

他就知道,事情不好辦, 得嘞,他還是回去稟報世子,讓世子親自來吧。

裴舒掀開簾子,伸出手喊裴英:“你過來,我跟你說。”

裴英聽見裴舒的話,笑嘻嘻過去,作揖行了一禮:“小姐,您可是願意跟小的回去了。”

他還想說裴洛的好話,一言未了,被裴舒打斷了。

“你回去吧,彆白費力氣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氣,彆惹我生氣,惹了我你們世子日子不好過。”裴舒放下簾子,對俞臨江道,“哥,咱們走吧。”

裴英:他該怎麼勸。見裴舒對俞臨江客客氣氣、親親熱熱,好似一家人一樣,心裡就替世子不值。

俞臨江揚起馬鞭,正要駕車離去,又被一個老者攔住了。

老者五十來歲的年紀,精瘦乾練,眼裡帶著笑意,一身綢子長袍,看著比一般人家都富貴。

這便是宜川侯府的管家,也是裴老夫人的人,在宜川侯府幾十年了,練就一身看人的本事。

方才他在旁邊看著,見裴英高興,便猜測道裴舒來了。

他想做老好人,便沒有出聲,隻讓裴英上前勸說。

方才他把祿國公府的小廝弄走了,給裴英發揮的餘地,誰知裴英竟是沒用了。

幾句話就被人打發了。

他不得已才出面,老夫人說了,今兒務必把人帶回去,若是完不成任務,老夫人生氣,他的老臉也沒地放。

俞臨江勒住韁繩,坐在馬車上,看向老者,問:“你又是誰?”

裴管家說了自己的身份,還未說明接裴舒回去,就聽俞臨江道:“方才你站在一旁許久,看也看見了,聽也聽見了,舒兒不去宜川侯府,讓開,彆擋道兒,若是被馬車撞了,我可不負責。”

話落,揚起馬鞭,再次駕馬車離開。

裴管家離馬車很近,差點被撞了,要不是反應快,退後幾步,就被撞到了。

饒是他有三寸不爛之舌,舌苔蓮花,可彆人不給他機會啊。

這些人為啥不按常理出牌。想到任務沒有完成,裴管家命人跟上俞家人,看看他們去哪裡。

無論如何要把人接回去。

瑞親王和淩蘇騎馬,看見了裴管家不死心的表情,忍不住譏諷:“有些人還真是貪心呢。”

裴管家跟在宜川侯身邊,見過貴人無數,卻沒見過瑞親王,沒能完成任務,心情本就不好,被人譏諷,瞬間變了臉,厲聲喝止:“哪來的不長眼睛的,簡直是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事,也敢大放厥詞。”

瑞親王還未說話,淩蘇拔劍揮過去,直接削掉了裴管家的發冠,連帶掉落幾縷頭發。

裴管家嚇得瑟瑟發抖,讓淩蘇報上名來,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

瑞親王居高臨下冷笑:“想秋後算賬,本王等著,你們可以去瑞親王府。不過本王倒是想問問宜川侯,縱容下人罵本王,該當何罪?”

說完打馬離開,淩蘇緊隨其後。

聞言,裴管家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完了,這下完了。

這竟然是皇上的小叔,瑞親王。

這位常年不在京中,何時回京了,還被自己遇見罵了一通,他還有命嗎。

裴管家不想死,很惜命,被人扶起來,戰戰兢兢回了宜川侯府。

他去了裴老夫人院中,添油加醋說了裴舒拒絕回侯府的事兒。

還說因為這事兒得罪了瑞親王,絕口不提罵人的事兒。

裴老夫人本就不喜裴舒,因為她鬨出多少亂子,與陸家結了仇,還淪為京城笑柄。

現在,京城都在看他們家的笑話呢,裴舒還是拒不回府,想想都覺得氣人。

裴老夫人命裴管家再去接,還放出話,要是不回來,以後都彆回來了。

這是說裴舒呢。

裴管家喜滋滋準備去,被老夫人叫了回來,

“老夫人還有何吩咐?”裴管家疑惑,難道是改變主意了。

裴老夫人思忖片刻,對裴管家道:“態度好些,務必把人接回來。”

這丫頭不僅攀上了長公主,如今讓瑞親王另眼相看,運氣著實好了些。

宜川侯府,聽風院內。

裴洛倒是鎮定,問裴英:“可派人跟著了?”

他知道舒兒不會輕易回來,隻是讓裴英盯著,知道落腳點,他會親自去接人的。

裴英當即說了裴舒的住處,他打探清楚了才回來稟報的。

聞言,裴洛讓人備馬車,親自去接人。

出了侯府,裴洛帶人直奔目的地。

聽風院這邊有消息,也瞞不過裴敏。

得知裴英回來,裴敏便知道裴舒到京城了。

她視裴舒為對手,初次見面,下馬威不能少,裴敏不想放過,可裴洛已經去了,她萬不可做什麼,被裴洛發覺,就麻煩了。

要是不做點兒什麼,卻心有不甘,拿捏住裴舒,讓她與裴夫人鬥,還能把嫁妝哄回來。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

裴敏轉著手上的玉鐲,讓人注意聽風院的情況,要是那人回來,速來稟報。

下面的人自是不敢慢了,直接去打探消息了。

俞臨江駕著馬車,還是去了瑞親王的彆院。

這裡婆子丫鬟都有,知是貴人來了,都不敢怠慢。

瑞親王並未進來,吩咐彆院的管事嬤嬤幾句,和淩蘇回了瑞親王府。

他剛回到瑞親王府,便遇到了宮裡的太監,說武帝宣他進宮。

瑞親王略微一想,便知是何事,左右也逃不過,換了身衣袍,便去了宮裡。

裴舒跟著婆子進了內院,彆院很大,是個四進的宅子。並非瑞親王說的小。

蘇青蓉帶著牛牛住一個院子,俞臨江,俞三,樹根住一個院子,裴舒和香草也分到了一個院子。

俞三本想出去住的,蘇青蓉不允許,說他們人生地不熟,出去不安全。

先在這裡住著,等過些日她的彆院打掃好了,住進自己家才舒坦。

俞三覺得蘇青蓉說得在理,也就同意了。

裴舒的院子不小,正房四間兩邊帶著耳房,廂房各三間,抄手遊廊,影壁,院內種著花草,倒是一處清幽的地方。

她很喜歡這裡,住進了正房東次間,香草住西次間。

東西搬到西邊耳房,梅花住東耳房,紅菱和藍淩姐妹住東廂房。

湊合住,也不住了多久。

裴舒覺得,買了自己的房子就要搬走了。可不就是湊合住些日子。

梅花謹記俞臨江的話,跟在裴舒身後,寸步不離。

裴舒有些不適應,讓她去歇著,不用總是跟著自己,這是在家裡,很安全。

梅花看向裴舒的眼神很複雜,她知這人是俞臨江的妹妹,對俞臨江很重要,以為也是個心狠手辣的。

一天接觸下來,她發現裴舒很隨和,有好吃的都會分給她們,從不把他們當下人。

梅花困惑不已,這小姑娘性子好,深居閨閣,還用得著保護嗎。

事實證明,需要保護。

坐船十來天,即便能躺著休息,也累得慌。

裴舒讓人打了水,沐浴梳洗一番,準備歇息一會兒,還未入睡,便聽到了梅花的聲音。

說外面有人找。

裴舒覺得晦氣,猜測是宜川侯府的人上門了,還真不讓人省心。

她都說了,不回去,這幫人還是不死心,該怎麼讓這些人死心呢。

裴舒整理一番,帶著梅花出來,走到二門處,遇到了俞臨江。

俞臨江見裴舒換了衣服,笑著問:“可還習慣?”

左右住不了幾日,先委屈舒兒了。

裴舒頷首:“還行,要是不被人打擾就更好了。”

她一面走一面說,走得很慢,可見討厭她宜川侯府的人。

俞臨江笑了,與裴舒並肩向外走:“彆怕,我給你壯膽,你要是不願回去,誰也無法勉強你。”

不就是一個侯府,如此欺負舒兒,這個仇,他記下了。

裴舒回以感激的微笑,俞臨江是真把她當成了妹妹,這份情誼,她永世不忘。

走到偏廳,俞臨江頓住腳步,問裴舒:“需要我陪你進去吧。”

他知道來人是裴洛,舒兒不會有危險,便不想參與宜川侯府的事兒。

這事兒應該讓舒兒自己解決的。

“哥哥不用進去,我自己進去就好了。”裴舒微微停下步子,看一眼俞臨江,直接進了偏廳。

來人是裴洛,他是宜川侯府世子,彆院的人沒攔著,直接把人請到偏廳,奉上茶水,還有侍女在一旁伺候著。

裴舒進來,一眼便看見了裴洛,心中多少有些無奈。

這少年也是越挫越勇,拒絕多少次了,他是找上門來了。

她走上前,坐到裴洛對面,侍女進來奉了茶,隨後退了出去。

裴洛看見裴舒冷淡的神色,心裡打鼓,妹妹這是不願意回去呢。

不過,他會儘最大努力,讓妹妹跟自己回去的。住在外面終歸不是法子,宜川侯府才是她的家。

來了京城,若是沒有宜川侯府照顧,她的日子不好過。他希望裴舒過得好。

裴舒一路走來,有些口渴,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這才看向裴洛:“我知道你了來意,你也不用勸我,我不會回去,你彆白費力氣了。”

她上來一句,彆堵住了裴洛的嘴。

裴洛還想說話,又聽裴舒道:“住在府裡的是叫裴敏吧,她的家人多次害我,我死了很多次,要不是我命大,或許早就見閻王了。與她同住一個屋簷下,我覺得膈應,生怕一個不小心,小命再沒了,世子,您覺得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嗎。”

這話就值得考量了。

回去後擔心自己小命不保,這是說裴老太一家害她,是裴敏指使的。

裴洛想說,害她的,是裴敏的家人,與裴敏無關。

可裴敏搶了舒兒了位置,本身就錯了。舒兒不願意看見裴敏,也是情有可原。

裴敏或許該離開宜川侯府。這件事不是他能左右的,父親和祖母執意把人留下,看中了裴敏的價值。

侯府把裴敏養育成人,花費了心思,沒有換取一定價值,父親和祖母不會罷休的。

裴舒見他無話可說,便下了逐客令,還不忘叮囑裴洛:“以後彆來了,我以前就說過,做陌生人挺好的。”

話落,裴舒起身離開。

裴洛心如刀絞,眼眶發疼,想上前把人攔住,可沒有這勇氣,每次面對裴舒,他總覺得矮了一頭。

今日不成,明日再來,就像裴英說的那樣,舒兒心軟,總有一日會回家的。

住在俞家,就是童養媳,低彆人一頭,舒兒是他妹妹,不能被人瞧不起。

“哥哥,咱們走吧,你想吃什麼,我下廚給你做,在船上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娘和囡囡都瘦了。”

裴舒出了偏廳,見俞臨江站在不遠處,上前幾步扯住他的衣袖,拉著人就要往內院走。

裴洛出來,正好看見俞臨江回頭,朝他露出得意的笑。

就很氣,心口又像被人紮了。

裴舒也想做頓好的,犒勞自己了,就問廚房在哪裡。

管事婆子以為裴舒餓了,讓裴舒去院裡等著,她這就命人做飯,一會兒便送過去。

裴舒擺擺手,說明緣由:“還是我做吧,我娘他們喜歡我做的飯。”

婆子卻勸說:“小姐,你們是客人,哪有讓客人自己做飯的道理。這不是打我們的臉嗎,不成,絕對不成,你快去歇著,我去廚房看看。您想吃什麼,告訴我們就行。”

她說著就要走。

裴舒跟在她身後,解釋著:“沒事兒,我們剛來,你們摸不準我們的口味,我先做一頓,一會兒告訴你我們的口味,再讓你們做。”

婆子聽了,覺得在理,帶著裴舒和俞臨江來了廚房。讓廚娘給裴舒打下手,要是可以,不要讓裴舒沾手。

裴舒見食材很全,古時候有上車餃子下車面的說法,她便想簡單做一些。

一人一碗面,再抄幾個菜,葷素搭配,主食也有了,很合適。

俞臨江不會做飯,給裴舒打下手,切肉,擇菜,做得有模有樣。

裴舒去活了面,婆子見了,讓裴舒不要沾手,他們想吃什麼,讓廚娘做就是。

要是覺得不合適,可以在一旁指點一下,何必自己沾手。

他們可是王爺的貴客,王爺吩咐了,要好生招待,萬不可怠慢。

王爺的命令,他們不敢不從。

裴舒沒讓,堅持自己做,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當打發時間了。還安慰婆子,沒事兒,就算王爺知道了,也不會責怪她們,是她執意要做的,跟她們沒有關係。

她這邊剛活好面,又有侍女來報,說外面有人找,還是找裴舒的。

裴舒和俞臨江對視一眼,覺得還是宜川侯府的人。

也不知道這一次來的是誰。

不過她不想見,影響食欲,便對侍女道:“把人打發走吧,就說我身子不適。”

侍女看她一眼,點頭應了。

裴舒讓俞臨江把牛肉切丁,鍋裡放水,先把臊子炒出來,一會兒澆在面上。

菜也是素菜和涼菜居多。

婆子以為裴舒不敢吃肉,讓他們彆客氣,這裡有很多食材,要是不夠,再去買一些回來,不用省著。

要是讓王爺知道,貴客吃這些,還是自己做飯,還以為他們做奴才的苛待貴客呢。

裴舒知道她誤會了,笑著解釋:“嬤嬤,您彆誤會,我們坐了一路船,吃不好睡不好的,胃功能也減弱了,上來就吃大魚大肉,恐怕受不住,還是吃一些清淡得好。”

婆子姓李,圓圓的臉,微胖,看著有些富態,脾氣很隨和,聽了這話,臉頰微紅,笑著道:“如此便好,等貴人們歇夠了,我再讓廚娘做頓好的,給貴人們接風。”

裴舒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笑著應了。

這彆院平時閒置著,難得來一次客人,更彆提王爺了。

王爺常年在外,王府都少回去,很少來彆院,能來貴客,李嬤嬤很高興,把貴客伺候好,也是討好王爺。

若是得了賞識,回了王府,那日子才叫好呢。

李嬤嬤見到裴舒等人,不覺辛苦,還覺得挺好,可算有人伺候了,不然白拿工錢,再被王爺嫌棄了,彆說回王府了,就是飯碗都保不住。

裴舒覺得李嬤嬤好說話,一面打聽京城的趣事,一面做飯,手上靈活,沒因為說話耽誤乾活。

李嬤嬤見裴舒手腳麻利,便猜測他們的身份。

不過她不敢輕視裴舒等人,瑞親王親自叮囑好生照顧的,絕不是他們能輕賤的人。

裴舒這邊熱鬨,門口也相當熱鬨。

裴管家上門要見裴舒,被拒絕了。

他想起裴老夫人怒氣衝衝的樣子,心裡打了個寒戰,要是無功而返,老夫人又該發怒了。

無論如何,也要見到小姐,把人帶回去。

裴管家想了又想,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想收買侍女,讓他們多費些心思,一定把裴舒請出來。

等見了小姐,他有信心把人帶回去。

就是綁了,他也要把人綁回去。

老夫人說了,一定把人帶回來,也沒說用什麼辦法。當然,這都是下下策,能不用還是不用。

侍女是從王府裡出來的,看不上他這點銀子,也懼怕瑞親王,壓根沒接,直接推了回去,笑知道:“您回去吧,咱們都是做奴才的,您彆讓我們為難。”

王爺特彆囑咐了,要好生伺候,她不想因為一些銀子,惹貴客不痛快,更令王爺失望。

裴管家一咬牙,從懷裡掏出一個玉扳指,塞到侍女手中,連聲懇求,讓她幫幫忙。

侍女推辭不過,勉強答應,轉身回來找裴舒:“小姐,那人不肯走,非要見您一面。”

裴舒剛把面做好,正往碗裡放臊子,聞聽這話,不以為意,回了句:“那就讓他等著吧。”

還非要見自己,他以為自己是誰呢。

俞臨江看出裴舒不悅,看一眼侍女,輕聲道:“要不要我出去一趟,把人打發了。”

這人賴著不走,影響舒兒吃飯,想想都令人討厭。

這宜川侯府,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東西。

裴舒想了想,搖頭道:“吃了飯再說。”

這些人執意要帶她回去,見不到自己,他們怕是不會甘心。

裴舒把盛好的飯菜放到食盒中,讓小丫頭們辛苦一些,送到各個院子裡去。

她和俞臨江在飯廳用飯,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吃了飯。

這時,又有侍女來報,說外面來了人,想見裴舒。

裴舒覺得煩不勝煩,這宜川侯府還有完沒完了。

侍女見裴舒臉上浮現不耐與厭煩,出聲提醒:“小姐,那人說是你的朋友。”

裴舒疑惑,朋友,她在京城有朋友嗎?

好像沒有。

這人到底是誰,看來她要會會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面上沉了幾分。

依然在偏廳,裴舒進去看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穿著一襲香妃色衣裙,看不出是什麼質地的料子,應該不便宜。

她梳著雙平髻,頭上戴著粉色珍珠珠花,珍珠顆粒飽滿,瑩潤中透著粉色,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眉眼含笑,唇角彎彎,給人平易近人的感覺。

隻是這張臉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裡見過。

裴舒打量了一瞬,便知為何熟悉了。

這人長得像裴劉氏。

來人身份呼之欲出。

不就是那鳩占鵲巢的假千金,竟敢大咧咧上門找她,還自稱是她的朋友。

呸,不要臉的東西,自稱她的朋友,裴敏哪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