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齊正的精神力以一種非常可怕的程度在生長。
布維拉爾覺得不對的時候是前幾天被鎖在床上的時候。
結實有力的手腕被固定在頭頂, 兩條長腿以一種極限的程度被分開在兩邊的床柱。
這也是齊正第一次知道原來身為軍雌,對方的柔韌度也這麼好。
那一天,布維拉爾也牢牢的記住了齊正的精神力的味道, 從內到外的都被梳理了個透。
因為等級不夠, 隻好以量來取勝, 在齊正非人的意誌力下, 他被掏空的精神力也以一種非同尋常的速度在恢複。
布維拉爾整整被觸手……齊正的精神力疏解了三天三夜, 信息素偵測儀所帶來的影響才被控製到最低。
但要想完全和布維拉爾的等級達到匹配, 齊正至少還要升到A+級。
而這還是因為沒有S級雄蟲所能達到的最理想的狀態。
隻不過這點溫存平靜的日子沒能維持多久, 洛爾一臉凝重的送來一個消息。
第二軍團全部覆滅了。
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個異常震撼的消息。
第二軍團僅次於第一軍團, 在戰場上也是戰無不勝的存在, 卻抵不過一群星盜,這怎麼也不敢令蟲相信。
而他們失敗的消息也很快被傳了出去,那天商場被轟炸所死亡的蟲沒有具體公布有多少數量, 但在這次失敗的渲染下, 還是引發了蟲民們的不安。
他們並不是盲目自信的存在, 甚至因為剛剛才獲得來自不易的和平而顯得更加多疑小心。
——“怎麼回事啊, 為什麼第二軍團戰敗了!”
——“戰爭才結束多久,他們就這麼疏於訓練了嗎, 這讓我們怎麼放心把安全交給他們!”
——“既然知道這群星盜不好對付, 為什麼不請求增援,為什麼要派第二軍團過去,難道軍雌都是這樣一些有勇無謀的蟲嗎!”
——“布維拉爾元帥呢!他為什麼不親自過去!”
——“前兩天我還在齊正殿下的星網裡看到在澆花的布維拉爾元帥, 他難道感覺不到危機嗎!”
——“前面的瘋了吧, 布維拉爾元帥已經被撤職了,現在他脖子上的信息素偵測儀還掌控在雄保會手裡,你讓他怎麼去!”
——“嗬!難道這不應該怪那些愚蠢的雄蟲嗎!”
——“前面的小心了, 不要以為你匿名雄保會就不敢抓你,小心他們以你辱.罵雄蟲為由將你逮捕。”
齊正看著在星網上吵的熱火朝天的蟲民,星盜所帶來的威脅燃燒了他們的理智,膽怯和逃避會讓他們將所有的壓力全都交付到布維拉爾他們的身上。
他們隻好失態的在星網上抒發著自己不安下所帶來的愚蠢與無知。
退出星網,他抬起頭看向樓上,布維拉爾進了器械室已經兩個小時了。
第二軍團,數萬名軍雌,一個都沒有留。
一個星盜團真的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嗎。
“叩叩。”
輕輕的敲了敲門,推門進去,布維拉爾渾身是汗的站在那裡。
他胸口不停的起伏,銀發下是細密的汗珠,那雙冷冽的眼睛散發著幽冷至極的光。
或許蟲民們從來沒有想過,但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他們有多希望每一名在戰場上廝殺的軍雌都能好好活著。
生命的珍貴,他們比誰都清楚。
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布維拉爾的雙眼已經恢複了冷靜。
齊正溫柔細致的幫他擦著頭上的汗,梳理著他有幾分淩亂的發絲。
“布維拉爾,彆擔心。”
柔和的聲音並不能改變什麼結果,卻還是在這一刻給予了布維拉爾一份力量。
他是個軍雌,肩上帶著從不卸任的使命。
“雄主……”
“沒關係,我都明白。”齊正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眼眸溫柔的看著他。
布維拉爾一怔,“雄主不會怪我嗎。”
他輕輕一笑,眼波蕩開,“為什麼會怪你呢,支持你,相信你,就是我一直以來最想做的事情。”
畢竟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有一個家,成為一名全職先生,種菜,澆花,送他工作,迎他回家,為他做飯,為他裁衣,親自用雙手織出理想中最美好寧靜的生活。
隻是,為什麼總是有臟東西來破壞他的夢想呢。
他垂下眼,推了推眼鏡。
……
第二天布維拉爾就針對出戰提出了申請,隻是議事廳以他還在偵測期隨時會精神海失控暴動為由,提出了反對票。
於是他的審批被滯留了。
隻是星盜這件事必須要解決,蟲族本身也是一個好戰的種族,沒有後退的道理,隻是第二軍團的覆滅給他們敲響了警鐘。
但布維拉爾不能出戰,剩下的隻有阿爾列。
“不行!”
布維拉爾嚴辭拒絕。
阿爾列的精神海紊亂的比他還要嚴重,送他出戰,無論勝敗與否,對於阿爾列都有致命的危險。
“將軍……同意了……”
洛爾神色有些複雜。
雖然他真的很討厭阿爾列,但並不代表他想看對方去送死。
“為什麼!”他一臉震驚,難道將軍不明白嗎。
“是阿爾列自己提出申請的。”
洛爾小心的看了眼他的臉色。
布維拉爾神情緊繃,雙拳緊握,“他要去可以,但他必須要接受雄蟲的精神力梳理!”
可阿爾列等級過高,能為他完成梳理的隻有A級雄蟲,可目前全帝國擁有這個能力的雄蟲不超過五隻,離的最近也最合適的隻有凱斯特。
可他信不過凱斯特。
忽然,他又想起了一個蟲。
他的雄主,齊正。
但他又很快眉頭緊皺,陷入了為難的境地。
他能感覺到齊正並不想暴露自己,而他突然攀升的精神力也來的怪異,雖然他也想過很多種情況,但齊正不說,他也不會去問。
隻是如果將精神力驟然攀升的事暴.露出去,對齊正也會多幾分未知的危險。
洛爾看到他的臉色不太好,也不再說話。
但沒多久,布維拉爾的神色就重新變的冷靜。
糾結搖擺不是他該做的事,現在他要想的是怎麼把損害降到最低。
“元……”
洛爾話沒有說完,通訊就被掛斷。
他看著雷厲風行的布維拉爾,怔怔的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不再煩惱,因為他相信他家元帥總能把問題解決。
齊正在幫布維拉爾織毛衣,門忽然被推開,布維拉爾站在門口看著他。
“雄主,阿爾列要去剿滅星盜了,但他的精神海已經在瀕臨崩潰的邊緣,你能幫他嗎。”
布維拉爾直來直往,把決定權交給了他。
擅自揣測沒有任何意義,阿爾列的生命同樣珍貴,他不想讓他做沒有意義的犧牲。
至於到時候怎麼讓阿爾列閉嘴,那就是他該做的事了。
齊正回頭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布維拉爾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好似他隻是闡述一件事,並且在詢問他的意見。
這一瞬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布維拉爾的時候就是視頻上他的戰鬥畫面。
他雷厲風行,出手狠厲,可每次在最危險的時候,他寬厚的背影總是站在最前面。
那身軍服是那麼迷人,背影也是那麼高大。
那天接受庭審的時候,他也是直挺挺的站在那裡,從不彎曲的身軀帶著他不用宣之於口的傲慢和強大。
“好。”他微微一笑。
布維拉爾愣了一下,神色微鬆,不知道什麼時候收緊的手指也放開,他認真的說:“謝謝你,雄主。”
“不,應該是我謝謝你,布維拉爾。”
看到對方略帶幾分疑惑的神情,他隻是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
……
但沒想到最後的問題是出在阿爾列那裡,他拒絕有雄蟲幫他進行梳理。
因為在阿爾列心裡,有一個無法跨越的症結,那就是他看不起所有的雄蟲。
這種想法無疑是大膽又叛逆的,可現實的壓製造成了他這種不同於他蟲的偏執。
布維拉爾還沒來得及說是誰幫他梳理,阿爾列理所當然的以為是凱斯特,他眼裡帶著顯而易見的厭惡,精神海的失控讓他隨時處在暴動的邊緣。
“阿爾列,你必須要進行梳理。”
“我說了我不需要。”
“不是凱斯特。”
“無論是誰,我都不需要!”
在雌蟲身上,謙卑是大多數,於是少數的傲慢就變成了致命的異端。
雖然很可笑,但阿爾列參軍並不是為了保護那些該死的蟲民,他隻是想證明他很強大而已。
但是無形的信仰會根植在每一個軍雌的心裡,他們的身份賦予了他們不同的意義,無論是想保護帝國,還是向往和平,他們的信念最終會彙成一條河奔入浩瀚的大海。
而軍團承載著阿爾列的尊嚴,戰場是他畢生的宿命。
“布維拉爾,我不需要你多管閒事。”
通訊被掛斷,最後是阿爾列發紅的眼睛。
布維拉爾抿緊了唇,強忍著從心裡升起的暴戾,最後他隻是睜開冰冷的雙眸,冷聲說:“蠢貨。”
2
布維拉爾開始不停的往上提出申請,可那些報告就像石沉大海一樣,一直都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他堅定不移的繼續往上申訴,並且合理的懷疑議事廳在公報私仇。
第二軍團已經犧牲了,悄無聲息的埋葬了數萬條軍雌的生命,他不相信他們沒有覺察到裡面的反常。
最後,將軍頂著巨大的壓力通過了他的審核,並且親身以自己為擔保他絕不會精神海失控。
但布維拉爾依舊要戴著信息素偵測儀,雄保會會隨時對他的狀況展開記錄。
出戰通知下來的那刻,他鬆了口氣,雖然是指揮權全權交給阿爾列,但他能親自過去,至少可以看看這個星盜團到底有什麼樣的能力能夠與軍團抗衡。
隻是說的時候,面對齊正,他猶豫了。
陽台上,齊正整理著他的軍裝還有數不清的勳章,晾曬,縫補,熨燙好每一寸褶皺。
他柔軟的黑發柔順的搭在右肩,秀美的臉上是歲月靜好的笑容,隻是看著,就覺得讓人不忍心破壞這份美好。
“雄主。”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驚喜的回頭,看到布維拉爾,他連忙走過去,又停在恰好的位置,挽了挽耳邊的發,溫柔又乖順的說:布維拉爾,你回來啦。”
一束鮮豔的花從布維拉爾的身後拿出來,送到他的懷裡。
他眼眸微亮,白淨的臉上升起了幾分微微羞澀的薄紅。
“事情很順利。”布維拉爾低頭看著他,聲音沉穩有力。
齊正捧著這一大束嬌豔欲滴的花,斂眉淺笑的神情忽然一頓。
“布維拉爾,你要出戰了嗎。”
看著面前清瘦修長的人,布維拉爾有些不忍。
他能感覺到對方有多喜歡和向往這樣美好寧靜的生活。
“是。”
但他還是肯定的回答。
齊正抿了下唇,沒有說話。
沉默在靜謐中發酵,帶著涼意的秋風卷落了花圃裡瀕臨凋落的花。
良久,才聽到他問:“什麼時候走。”
“明天。”
齊正抬起頭,看著他說:“布維拉爾,我等你回來。”
這種柔軟又揪緊心臟的感覺對於布維拉爾說異常陌生,但卻充斥著一種異樣滿漲的情緒。
那種在心潮澎湃後陷入空茫的情感有了堅定又清晰的目標和出口。
……
第二天,齊正起的很早,天還沒亮,他已經開始為布維拉爾收拾著裝,需要穿的軍服他放在了床頭,然後帶上一切他認為需要帶的東西。
最後他輕手輕腳的離開,來到廚房,圍好圍裙,開始為布維拉爾做早飯,再將早早就溫好的糕點仔細的裝好。
當一切忙碌的動作做完,忽然,他停下動作,開始看著窗外發呆。
2526不忍的說:【宿主,你彆擔心,一個星盜團對於布維拉爾這樣的戰鬥機器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齊正撩開頰邊垂落的發絲,輕聲道:“我隻是在想,他們憑什麼能夠這麼輕易的打敗第二軍團。”
2526頓了一下,一時沒有開口說話。
這時,樓上傳來腳步聲,他連忙在圍裙上擦乾淨手,走出了廚房。
布維拉爾穿上了完整的軍裝,黑金色的製服,服帖緊束的腰帶,熠熠生輝的金色紐扣和寬闊耀眼的肩章。
他挺拔的站在那裡,黑色端正的軍靴包裹著他有力的小腿,寬鬆修長的軍褲帶出他莊嚴高挺的身形。
黑色金邊的軍帽戴在他的頭頂,隻在後頸垂落出幾縷銀白色的短發,堅硬冰冷的帽簷蓋住他飽滿的額頭,垂下的陰影落在他高挺的鼻梁和削薄堅毅的唇上。
齊正看的出了神,他緊了緊手指,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近,他穿著柔軟的家居服,身上是已經不那麼新但合適的粉色圍裙。
他瘦而不弱,高又有幾分美感。
銀絲眼鏡下是水一般柔和的灰白色眼眸。
布維拉爾低頭看著他,肅冷的氣場帶有幾分沉默的威嚴。
他推了推眼鏡,又挽起耳邊的發絲,修長白皙的手指撫過布維拉爾一顆顆已經扣好的扣子,又擦過他的肩膀,連衣角都整理好,沒有一絲淩亂的褶皺。
忽然,布維拉爾拉起他的手,將一枚光輝璀璨的胸章放進他的手心。
他抿了下唇,濃密纖長的睫毛開始不停的抖動。
最後,布維拉爾輕輕的彎下腰,他抬起手,將這枚胸章戴在他的胸口。
一朵藍紫色的薔薇花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猛的一震,抬頭看向帽簷下布維拉爾那張冷峻英朗的臉。
布維拉爾笑了一下,笑容很淺,他不常笑,所以再淡也顯得格外生動。
今天他無法在太陽落下之前為他的雄主送上一束花,所以就在太陽還沒來得及升起的清晨補上吧。
……
送布維拉爾出門的時候,他停在門口,遠遠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清瘦的身體獨自站在風中。
等連背影都看不到了,太陽已經升起,他才拿著那一朵薔薇花轉身進門。
【宿主,你的契合度在一瞬間升至到了百分之五十五】
他將薔薇花放置在花瓶裡,裡面是昨天布維拉爾為他送的花。
2526通過數據已經感覺到了什麼,但它又有那麼些不確定。
【宿主,你喜歡布維拉爾嗎】
齊正坐在椅子上,獨自吃著已經涼透了的早餐。
“喜歡。”
2526看著毫無波動的數據沉默了一下。
它開始想是不是自己的測量和計算哪裡出了錯。
明明就是在對布維拉爾有情感波動的時候,契合度上升的最明顯。
忽然,2526看著將整個客廳都包裹的密密麻麻的精神力,它又有些頭皮發麻。
它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B極精神力。
想到這位自控力強的可怕的宿主,它又咽了下口水,沒有說話。
……
收拾好客廳再清理完廚房,他挽起袖子,開始去前院澆花鬆土,等事情都做完,太陽已經升至高空,他擦了擦頭上的汗,看到門外站著一群眼熟的蟲。
“齊正先生,好久不見。”
淡金色發絲的貝雅戈還是如最初見面那樣矜貴淡漠。
旁邊依舊跟著那位褐發雄蟲,但又多了個熟悉的面孔,瘦的不成蟲形的艾斯特。
“請坐。”他禮貌的點了下頭,溫和有禮的為他們倒水,細心的招待他們。
貝雅戈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褐發雄蟲直來直往,挑剔的說:“齊正先生,你每天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嗎。”
齊正坐在他們面前,有幾分疑惑的問:“怎麼了嗎?”
“齊正先生,如果你無法控製布維拉爾或是受他的脅迫,你可以隨時向我們舉報,雄保會永遠是為了擁護雄蟲的利益而存在。”
說到這裡,褐發雄蟲高傲的抬起了下巴。
齊正垂下眉眼,微微笑道:“不用了,謝謝。”
面對他的拒絕,褐發雄蟲又要發作,卻在貝雅戈淩厲的眼神下不甘心的把話收了回去。
“齊正先生,雄保會不會放棄任何一名珍貴的雄蟲,得知布維拉爾已經出戰,我們已經篩選出了一些合適的雌蟲,齊正先生可以從裡面挑選出合適的雌侍。”
他頓了一下,抬眸看向那份送過來的名單。
【蟲族是一個非常重視繁衍生息的種族,因為軍雌身份特殊,隨時會戰死在戰場上,所以當軍雌出戰的時候,雄保會會默認給雄蟲篩選下一個雌蟲目標】
得到解釋的齊正抬起那雙灰白色的眼眸,臉上帶著禮貌溫和的笑容。
“謝謝,我不需要。”
貝雅戈不滿的看著他,“齊正先生,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對雄保會這麼抗拒,但請你相信,雄保會不會損害任何一名雄蟲的利益,布維拉爾隨時可能會戰死,為了繁衍……”
“謝謝,我說了,我不需要。”
他禮貌的拒絕,秀美的臉上帶著柔和的淺笑。
多次不合作的態度終於惹怒了這位一向以冷靜自持的貝雅戈大人。
“齊正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等布維拉爾戰死之後,以你的等級,你隻能再次進入強製匹配,屆時,可不會有下一個布維拉爾出現。”
他微微抬眸看向對方含著怒意的面孔,抬手撩開了鬢角的發絲,身體後靠,兩腿交疊,雙手輕輕的搭在膝蓋上。
“這是威脅嗎。”他溫柔的問出聲。
對面一直低著頭的艾斯特忽然渾身抖了一下,冷汗刷的出現在了他蒼白的臉上。
貝雅戈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而是高高的仰起頭,冷哼一聲說:“如果齊正先生非要這樣理解的話,雄保會也無從辯駁。”
他慢條斯理的拉下了袖口,輕聲說:“你們真的很麻煩,為什麼要一次一次不停的打擾我的生活呢。”
“我沒有被脅迫,我很好,我不需要雌侍,我真的很不喜歡這樣,不停的重複我已經說過的內容,難道你們是聽不懂我的話嗎。”
他的聲音輕柔舒緩,像春風一樣徐徐而來,對面的幾隻蟲卻忽然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極為可怖的壓迫力。
“撲通”一聲,抖若糠篩的艾斯特跪在了地上,把旁邊的貝雅戈嚇了一跳。
齊正溫柔慈愛的看著他,“抱歉,嚇到你了。”
艾斯特不停的搖頭,冷汗滴答滴答的弄濕了地面。
而這時,貝雅戈還不知道他會經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