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過多久, 鄭願又發現了一點不對勁,貼在他胸口的趙宿溫度燙的嚇人,甚至還在往上攀升。
他連忙把人從衣服裡拿出來, 趙宿頂著一張通紅的臉儘是不耐煩,似乎是不明白他還想怎麼樣。
“老婆,你發燒了!”他眉頭緊皺, 用手摸了摸趙宿滾燙的臉。
“等等。”他湊過去聞了聞, 一股十分濃鬱的酒香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再配上趙宿因為微醺而微紅的眼,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瞬間氣的說不出話。
“你……你明知道身體不舒服,怎麼可以喝酒!”
趙宿哼了哼,悶頭往他的懷裡鑽。
鄭願堅決要好好的和他說說道理,明明之前的老婆還乖乖的,來這裡半個小時不到就學壞了,不僅抽煙還喝酒。
其實這點酒根本不足以讓趙宿喝醉, 但他的身體狀況比之前虛弱不少, 又整整被翻來覆去了一整天,還能站著出現在這裡,已經是他天賦異稟了。
如果不發個燒, 實在是說不過去。
“煩死了。”趙宿不耐煩的打落他的手, 似乎是被他說煩了, 掀起他的衣服要往裡拱, 拒絕和他交流。
鄭願被打的一愣, 眼眸頓時沉了下來,那雙圓潤的狗狗眼也變得銳利淩厲不少。
“趙宿,你嫌我煩?”
他拎著趙宿的後脖頸將他提出來, 趙宿又熱又煩,腦子還有些不清醒,像隻露了爪子的貓一樣,不滿的開始反抗。
鄭願摁在他後脖頸的手一抬,他頓時被迫高高的仰起頭,而鄭願站著,他坐著,頭頂昏暗的燈光在他的眼前搖曳,他眯了下眼,看著鄭願那雙幽幽下沉的淺褐色眼睛。
“好煩……”他嘖了一聲,想要揮開後脖頸那隻惱人的手。
他離鄭願太遠了!他感覺不到他的溫度了!
“你再說一遍?”
鄭願像拎著一隻貓一樣,低頭沉沉地看著他。
好像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趙宿睜開冷銳的眸子,但看著鄭願那張精致青澀的臉,他又愣了一下,是鄭願。
他抬起手,摸了摸鄭願的臉,喃喃道:“鄭願……”
鄭願一怔,這還是趙宿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眼神軟下來,柔唧唧的將趙宿抱進懷裡,哼哼唧唧的說:“老婆老婆,你怎麼可以偷偷的喝酒呢,這裡壞人這麼多,萬一你被人拐走了怎麼辦。”
2526:【……】
雖然它看不懂,但它大為震撼。
趙宿重新靠近他,整個人慵懶的放鬆下來,兩隻手用力地摟緊他的腰,在他的腹部蹭了蹭。
鄭願喉頭一緊,有些口乾舌燥的舔了舔唇,又低頭小聲的說:“老婆,我是誰啊。”
趙宿被吵的實在煩,不明白今天晚上的鄭願怎麼這麼囉嗦。
“鄭願。”
“不對不對,叫老公。”
“……”
乖啊,跟我一起說,老~公~”
“……”
趙宿打定主意是不再開口了。
鄭願可惜的咂咂嘴,2526還微妙的看出了一點“怎麼不好騙呢”的遺憾。
不得不說,這個宿主真的是飄了……
“壞老婆。”他摟著趙宿摸了摸他燙乎乎的臉,散出的酒味濃鬱又香甜,還帶著一股散不去的腥味,他從來沒聞過,也不知道喝的是什麼。
要是有人在裡面下了臟東西怎麼辦。
他目光一冷,隨即又軟了下來,將懷裡的趙宿揉揉搓搓。
趙宿被弄的煩不勝煩,但又實在無力反抗他,隻眉頭皺了皺。
他低頭看著趙宿的樣子,忍不住將他抱緊,看來以後要把他隨身帶在身邊了。
這時旁邊一個端著酒杯的中年男人緩緩地向他們靠近,鄭願警惕的看過去,那雙眼睛還帶著未散儘的冷意,遠遠的看過去,像山野裡的狼一樣。
對方腳步一頓,但目光還是隱晦的往趙宿的身上看。
察覺到他的視線,鄭願蓋住趙宿的頭將他摁進自己的懷裡,趙宿順勢摟住他的腰,埋首在裡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中年男人拿酒的手一抖,眼裡有幾分驚悚。
他一定是看錯了吧,這個人怎麼可能是已經失蹤的趙宿呢,趙宿怎麼可能這麼一副小鳥依人的架勢在一個男人的懷裡呢!
但他還是咽了下口水,笑的一臉溫和的說:“小兄弟,你們也是來參加今天晚上的盛宴嗎。”
盛宴?鄭願皺了下眉,但他還是警惕的沒說話。
中年男人也不在意,趁著這個功夫,他離他們已經不足一米的距離。
昏暗的燈光下,趙宿高挺的身形逐漸變得清晰,越看他越覺得像,但又不敢輕易確認。
在內心的焦灼下,他隻好開門見山的試探:“不知道小兄弟能不能把這個人讓給我,我願意出雙倍……”
“不能!”
懾人的氣勢讓中年男人猛地一愣。
鄭願看著年紀不大,但一瞬間爆發的冷意還是讓人心生忌憚。
中年男人不是人間天堂的常客,所以他多了一分小心和防備,此時見鄭願的架勢,他連忙往後退了一步,證明自己沒有彆的意思。
“我們已經結婚了,他是我老婆。”
結……結婚!老老老……老婆!
男人滿臉驚恐,他現在十分肯定以及確定,這個男人不是趙宿!
趙宿怎麼可能和人結婚呢,還屈居人下當人老婆!
確定自己認錯了,他心裡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遺憾。
外面的趙弩翻天覆地的要把趙宿找出來,隻是西區背後的勢力太神秘,他不敢明目張膽的把手伸進來,但趙弩給的報酬太誘人了。
現在趙弩和趙宿已經徹底撕破臉,想要站隊的遲早要選擇一方。
但中年男人是個謹小慎微的人,他既想討好趙弩,可也忌憚趙宿。
畢竟誰也不知道趙宿這條毒蛇會不會突然卷土重來。
他舔了舔乾燥的唇,放下心裡那點焦慮,此刻竟是慶幸更多。
如果趙宿真的沒死,還好好的活在西區,外面的天可就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了。
“不好意思,那我就不打擾了。”
看著中年男人離開的背影,鄭願的手指緊了緊,對方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個熟悉的人。
他有些緊張的摟緊了趙宿,其實把趙宿撿回來的那天,他就知道趙宿不是西區的人,而是——屬於背後的中心城。
這樣想著,他的手不禁鬆了些。
“嘶……”他低下頭,有些委屈的看著突然凶狠起來的趙宿。
“老婆,你咬我。”
趙宿焦躁的拉起他的手,讓他用力地抱緊自己,他急需這種被鄭願包裹和占有的感覺來安撫他內心源源不斷的渴望。
鄭願眼睛一亮,頭上的卷毛也翹了起來,喜滋滋地抱著趙宿蹭了蹭。
“等天亮我們就回家。”
趙宿乖乖的埋在他懷裡,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的氣息。
……
“啪”的一聲,頭頂五彩斑斕的燈光突然熄滅,一道明亮的聚光燈照射在舞台上,一個穿著燕尾服,戴著半張面具的男人像個紳士一樣向大家行了個禮。
“歡迎各位來到今晚的人間天堂!”
隨著對方的手臂張開,明亮的燈光在舞台周邊擴大,一個又一個精美的玻璃櫃展現在眾人的面前,而裡面竟然是一個個赤.身.裸.體的年輕男人。
鄭願瞳孔一縮,連忙捂住趙宿的眼睛。
而舞池裡的人卻在興奮的尖叫。
面具男人滿意的笑了笑,他拍拍手,一個兔女郎牽著玻璃櫃裡的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滿臉迷醉,似乎十分享受這種被他人目光注視的感覺,而他的背上有大小不一的鞭痕,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出幾分淩虐的美感。
“價高者得。”
隨著面具男人的話音落下,鄭願眉心一跳,他知道所謂的盛宴是什麼意思了。
這是一個大家隻要參與進來就默認你情我願的**派對,無論是何種人,任何身份,隻要參與進來就默認遵守裡面的規則。
現在進行的是開場禮,開場禮過後會進入爭奪賽,爭奪賽的意思是你可以看上人間天堂的任何一個人。
但如果有人和你爭奪同一個人,那麼你們兩個將要在舞台上進行爭奪賽,被爭奪的人也有權拒絕,拒絕的前提是你有能力拒絕。
爭奪賽通常進行的都是**居多,因為她們/他們把這個當做一場展示自己身體的機會,即便沒有爭奪成功,他們/她們在展示之後也可以選取其他更合心意的人。
而這更像是一場熱場,通常可以將氣氛攪進高.潮,隻不過爭奪賽過後才是這場盛宴的重頭戲。
那就是黑燈會,中場會有將近十分鐘的黑燈時間,黑燈時間你可以隨機找到場中的任何一個人,做什麼都可以,十分鐘之後會迎來下一次黑燈會,你便可以換一個目標。
中途如果你有滿意的對象,當然你也可以在亮燈時間去上面的二樓。
隻不過來這裡的人,追求的就是這種刺激感,鮮少有人是真的想找一個合心意的對象。
黑燈會總共進行三次,這還不是你被彆人隨機選擇最危險的時候,真正危險的是在黑燈的十分鐘裡你什麼也看不見,可能選擇你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三個人……甚至更多……
鄭願並不想卷進這些瘋子的聚會,不管後面黃管事還會找什麼機會對付他,他都打定注意現在必須要離開這裡!
“哇哦~這位女士看上了一位新客人~”
隻是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一道明亮的白熾燈照在鄭願——懷裡的趙宿身上。
他瞳孔一縮,將懷裡的趙宿緊了緊。
而趙宿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遇到鄭願他就像一隻遇到貓薄荷的貓,更彆說他現在還發燒。
燈光刺眼,讓他極其不舒服,他往鄭願的懷裡埋了埋,隻露出一頭黑發,還有他寬肩長腿的好身材。
但這已經足夠引起一些人的遐想了。
比如台上那位拿著鞭子的女士就是。
“看來這位先生要為我們展示一場精彩絕倫的爭奪賽了!”
主持人發出興高采烈的聲音,舞池裡也響起陣陣歡呼與尖叫,把氣氛炒到了高.潮。
陰影裡的鄭願隻有一種選擇,那就是上台,把爭奪賽贏下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單純無害的狗狗眼已經變成了銳利的淺色,他緊了緊懷裡的趙宿,餘光瞥到吧台上有兩個一白一黑的面具。
吧台裡的酒保還在認真儘責的擦著酒杯,好像這場盛宴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鄭願將黑色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又將白色面具戴在了趙宿臉上。
全程他都沒有讓人看見趙宿的臉。
等他從昏暗的陰影裡走出來,主持人又發出一聲驚呼聲,似乎在感歎這位勇士也是個尤物。
這裡有些人看見過鄭願的臉,但更多的是沒見過他的人,不過當他邁開長腿一步跨上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打定注意即便他輸了也要將他拿下!
所有的燈光都聚焦在台上對立的兩人。
令人驚奇的是對面的女士也很高,保守估計有一八零左右,凹凸有致,皮膚微深,裸.露在外的肌肉也塊塊分明,是個十分有力量美的女人。
而鄭願一頭金色的卷發和略顯青澀修長的身體就顯得平平無奇許多。
至少大家都認為那位女士更能贏得這場爭奪賽。
“開始吧。”
“啪”的一聲,女人用力地甩開鞭子,高昂起下巴帶著耀眼的自信與傲慢。
鄭願沒有武器,他隻是將衣服後面的兜帽戴起來,遮住了他金色的卷發。
其實看到對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輸了。
但他也知道,他不能輸。
一道淩厲地勁風直衝向他的面門,對方竟然是想直接打上他的臉。
鄭願側身躲開,而對方趁這個機會又攻到了他的面前,那雙筆直的長腿直直地踢向他的要害。
他雙手格擋,連退兩步,而對方又不依不饒的將鞭子纏上他的腰,他無法逃開,隻好正面迎上去,用手肘攻向對方的下巴,拚著被抽了一鞭子的痛楚,他聽到“咯噠”一聲,打中了。
對方因為疼痛退後一步,鄭願順勢而上,扯著對方的鞭子用力一拉,直接背身將對方甩了出去。
女人堪堪站穩落地,鄭願又一個掃堂腿將對方絆倒,可女人已經反應過來,一個側手翻輕盈的落地,矯健流暢的動作在空中展示著她健美漂亮的軀體。
場下響起陣陣熱烈的歡呼聲,還有不少人用火熱的目光看向台上。
女人好似十分享受這種目光,抬頭挺胸,展現著自己的傲慢與得意。
但鄭願卻平複著自己的呼吸,他很清楚,對方是練家子。
至少在地下拳場待過。
女人很快恢複過來,通過剛剛那一場,她已經完全試探出鄭願的實力。
這個還有些稚嫩和年輕的男孩,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接下來,女人的攻勢越加凶猛,鄭願逐漸招架不住,下面的尖叫熱火朝天,那些人的面龐也因為亢奮變得通紅。
他們喜歡一切美麗的人事物,更喜歡在他們身上留下破壞的痕跡。
鄭願的兜帽落下,他那頭金色卷發因為汗水變得濕漉漉,而他的臉側靠近脖頸的地方有一條顯眼的血痕。
女人用欣賞的目光看著他,“如果你也願意跟我玩一個晚上,那我現在就可以放過你。”
“不用。”他擦去下巴上的汗珠,嗓音有些嘶啞。
女人出手狠厲,又沒輕沒重,他現在感覺自己的喉頭含了一口血。
“好,我喜歡。”女人咧開嘴角,這一刻,鄭願發現女人的眼神變了。
……
獨自坐在陰影裡的趙宿隻覺得周圍很吵,吵死了!
他不知道那些人在叫什麼,隻覺得他們興奮又醜陋的面孔十分礙眼。
鄭願到底去哪裡了!
他為什麼還不回來!
一聲悶哼隔著湧動的人潮清晰地傳了過來,趙宿猛地抬起眼,在人群的縫隙中,他看到一頭金色的卷發垂落在舞台上,濕漉漉地往下滴著水,還有——鮮紅的血。
他手指一緊,瞳孔猛的開始震動,等他有意識的時候,他已經站起來一步一步的向舞台走近。
“咯噠,咯噠,咯噠……”
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清晰又刺耳的傳來,所有圍在舞台下方的人都覺得後背一涼,紛紛向兩旁讓開一條路。
尖叫和歡呼不知道什麼停了,他們隻咽著口水,看著那個全身都包裹在黑夜裡的男人戴著一副白色的面具緩緩走上台。
滲人的氣勢直到他從所有人的面前路過,才有新鮮的空氣擠進來。
這個男人很可怕。
他見過血,而且可能殺過不少人。
場內一片寂靜,那些興奮的狂叫被烏壓壓的氣勢狠狠地壓製在下面。
他們的目光追隨著那個男人高大的像山一樣的背影,心臟在因為悸動而狂跳。
畢竟越刺激越能激發他們的腎上激素!
鄭願趴在舞台的邊緣,他的耳朵嗡嗡作響,好半晌,意識才重歸體內。
他掙紮著爬起來,忽然發現氣氛不對,一雙黑色的皮鞋正停在他的面前。
一種熟悉的氣場讓他的手指蜷縮,他緩慢的抬起眼,筆直的長腿,勁瘦的腰,寬闊的胸膛,還有掩蓋在面具下那張紅的像血一樣的唇。
那雙漆黑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深的像懸崖底下的深潭,幽幽的泛著寒意。
而對面的女人興奮的近乎失態,連雙頰都漫上了潮.紅。
這樣強大而冰冷的人,不虧是她一眼就看上的男人!
“你是來準備把他帶走的嗎。”
女人居高臨下的用鞭子指著狼狽的鄭願,她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和面前的男人度過完美的一夜了!
“不。”趙宿歪了下頭,那雙殷紅的唇輕輕的揚了一下。
“我要……解決你。”
沒有人看清他怎麼動,一把手掌長的尖刀已經落入他的手裡。
不等人有所反應,冷光乍現,血花飛濺,女人愣愣地站在原地,她抹了把臉,溫熱的血順著她的下巴滴進了領口。
她的臉被從中間一分為二了。
可她臉上卻越來越亢奮,連呼吸都粗.重起來,好像鮮血刺激了她體內的暴虐因子。
“我喜歡。”
她舔著嘴角的血液,眼裡發出像野獸一樣的暗光。
趙宿施施然的站在那裡,體態修長又從容,戴著皮手套的指尖靈活的把玩著尖刀,但鄭願卻看見他另一隻垂落的手在輕輕顫抖。
但他知道,趙宿也在變得更加興奮。
沒人看見他怎麼動,尖刀像剔骨刀一樣,等他站在女人的身後,女人從脖子到腹部已經被刀劃出一道道完美又整齊的血痕。
接著“噗”的一聲,皮開肉綻,鮮血像煙花一樣炸開。
而趙宿抖著手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煙,慢條斯理的點燃,等吐出一口煙,那種要衝破他青筋的暴戾才逐漸變緩,從始至終,他的手套上都沒有沾上一滴血。
他很清醒,但又沒那麼清醒。
身上依舊在燒,甚至沒那麼舒服,但他的頭腦卻冷靜的像一汪死水。
這個無聊又枯燥的地方,還有那些醜陋又扭曲的人,沒意思,真沒意思。
他抽煙的動作越來越凶,手抖的越來越厲害,那雙黑色的瞳孔像被黑夜覆蓋一樣陰冷地窺不見一絲光。
忽然一隻手攥住了他的手腕,他猛的一抖,眼裡凶狠地帶著殺氣,轉身卻看見鄭願那張還滲著血絲的臉。
“壞老婆,你騙我。”
他愣了一下,直到被鄭願搶走手上的煙,狠狠地在腳下踩滅,他才意識到鄭願是在說他騙他沒有煙了。
“壞老婆。”鄭願緊緊地抱著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眼睛。
那種要衝破心臟的顫栗感逐漸得到平息,僵硬緊繃的身體也顫抖著變軟,他幾乎是依偎在鄭願的懷裡。
一邊渾身是血的女人已經被帶了下去,沒死,但也傷的不輕。
而對方離開時,那雙炙熱的眼睛還在盯著趙宿。
鄭願的眼眸微微下沉,忍不住收緊了手臂。
眾人都被趙宿的陰狠毒辣嚇了一跳,不乏有被刺激的兩腿發軟的人,但也都惜命的不敢上去。
這樣的人,遠遠觀望就好了。
唯有之前找過鄭願的那個中年男人滿臉驚駭,這是趙宿,這就是趙宿!
他沒死,也沒失蹤!
男人心裡亂七八糟的跳動,一邊想著要去給趙弩通風報信,一邊又不停的回想在血光下趙宿那雙陰鬱冷漠的眼睛。
越想他抖的越厲害,最後好像下定什麼決心一般,瘋了似的想要往外跑。
而鄭願已經將軟乎乎的趙宿攔腰抱了起來,之前褪去的血色隨著熱度又在趙宿蒼白的臉上攀升。
他好像燒的更厲害了。
鄭願收好那把染了血的尖刀,面不改色的走下台,盯著趙宿那雙同樣目不轉睛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還有沒有了。”
趙宿搖搖頭,將臉埋進他的肩頸。
他將人向上顛了顛,輕輕哼出聲。
“壞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