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宿回過神的時候, 他已經被丟到了床上。
這張破舊的單人床本就難以支撐兩個成年男人的重量,此刻被重重壓下,更是發出苟延殘喘的“吱嘎”聲。
趙宿撩開那雙有些迷離的丹鳳眼, 鄭願在上面直勾勾地盯著他,那雙單純無害的狗狗眼有些紅, 發著野性難馴的冷光, 帶著粗.重的呼吸, 鼻尖也泌出了一滴汗。
他知道不對, 這樣不對,現在的情況不對。
可他的心裡和身體卻發出興奮的信號, 連毛孔都在激動的擴大,一絲顫栗從他的腳尖順著尾椎骨攀上了他的頭頂。
他想要親吻,想要擁抱, 想要更多!
那雙冷銳的丹鳳眼被染的通紅, 眼尾又勾又豔,他抬起腿,待感覺到對方人體上傳來的溫度,他亢奮的靈魂都在顫栗。
但還不夠……
鄭願被趙宿那雙眼睛看的喉頭發緊,他青澀的反應已經完全剿滅他的理智,他已經無法思考自己該做什麼,本能讓他熱血上頭, 衝動像蠻牛鼓動著他撲通亂跳的心臟。
他用力地抿著唇,忽的低下頭埋在趙宿的脖頸, 深深的吸了口氣,嗓子帶著壓抑的嘶啞,“老婆……”
趙宿已經被感染的連脖頸和胸口都泛起了粉色。
他無法給鄭願回答,因為現在連藥也無法拯救他了。
一團火燒起了另一團火, 鄭願咬著牙根想要起身,趙宿卻猛的用力勾住他的腰。
隻這麼一個動作,鄭願的瞳孔瞬間緊縮。
星星之火,便可燎原。
當最後一把火燒起來的時候,趙宿隻來得及迷迷糊糊的想,算了,反正他遲早也會殺掉他的……
隨後,他就徹底喪失理智,完全沉淪了進去。
……
兩人一前一後的從浴室出來,鄭願時不時的回頭看著牽著他的衣角乖乖跟在他身後的趙宿。
那張臉因為未褪的熱.潮尚還帶著一絲薄紅,往常凶惡的眼睛此刻微微眯起,帶著將散不散的恍惚和迷離。
人顯然還不夠清醒,一頭黑發軟趴趴的亂在頭上,高大挺拔的身體套在鄭願的衣服裡,有些小了,但又長了,清清爽爽又樸素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凶狠癲狂。
鄭願的心都要化了,覺得老婆怎麼這麼乖啊,像個乖寶寶一樣。
被馬賽克糊了整整一天的2526:【……】
趙宿還能站起來,身體素質也是真不錯。
牽著亦步亦趨的趙宿走到床邊,將人扶坐在床沿(這張破舊的單人床現在還堅強的活著)他轉身離開,趙宿又像個小尾巴一樣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老婆,我先把床單和被子換了,你乖乖坐著。”
他重新把趙宿摁在床上,隻是他轉身的時候,趙宿又跟了上來,還緊緊地牽著他的衣服。
好吧,他知道老婆離不開他。
於是他美滋滋的帶著身後的小尾巴換好了床單,還把狹窄的小房間整理的乾乾淨淨,最後端出中途休息時而煲好的雞湯,將人帶到了外面的飯桌上。
他將趙宿抱在腿上,吹了吹熱氣騰騰的湯,將勺子喂到他嘴邊,“啊……”
趙宿安安靜靜的依偎在他的懷裡,眼裡還有些茫然,嗅到面前香甜的氣息,他鼻頭動了動,嗷嗚一口吞了進去。
鄭願一臉星星眼,老婆真可愛啊。
他愛不釋手的將人摟緊,“啵啵啵”的在那張有些紅腫的唇上親了一口又一口。
趙宿抬起頭看他,慢騰騰的張開嘴,“啊……”
鄭願眼睛一亮,心裡又軟又甜,連忙將吹涼的雞湯喂進去。
“啊……老婆乖乖的,吹一吹再喝……”
於是一鍋湯就在你一口我一口之中喝的乾乾淨淨。
喂到最後,趙宿已經困了,但一雙手還是死死地拉著他的衣服不鬆手。
鄭願的心裡暖烘烘的,抱著香香甜甜的老婆,又揉又搓的怎麼也蹭不夠。
然後,他忽然將視線挪到了趙宿戴著黑色半掌套的手上。
好像在床上的時候,這雙手套也沒有取下來,哪怕因為難耐扣緊了頭頂的床單,手背用力繃直,這雙手套也還是戴在手上。
剛剛在浴室也是,透明的水珠從蒼白的手背滑向黑色皮手套,淅淅瀝瀝的從指尖滴在地上,趙宿也沒有脫下來。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出神,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摸上了這雙手,指尖正勾在半掌套的邊緣,隻要他一使力,手套就會從指尖褪下。
2526:【宿主……】
忽的一股刺骨的寒意鑽進他的心裡,後背陣陣發涼,他低下頭,發現趙宿正直勾勾地看著他,那雙眼睛沒有一絲春意,隻有無儘的冰冷陰鬱。
他被嚇得心臟一縮,連忙收手,趙宿才重新閉上了眼睛。
“嚇死我了。”
2526:【宿主,不作就不會死……】
不過鄭願還是有些想不明白,這雙手套仿佛是他的一個禁忌。
“為什麼這雙手套這麼重要。”
【因為這埋葬著一個黑暗的過去】
鄭願眉頭皺了皺,“是什麼。”
【……】
等了兩秒,他又問:“和他總是發病有關係嗎。”
【……】
“他為什麼對我的身體那麼依賴。”
【……】
鄭願有些生氣,“你什麼都不知道,那要你有什麼用。”
2526:【……】
宿主你飄了。
【我不說是為你好,有些秘密需要當事人親口告訴你】
因為到了那時候,趙宿可能就已經不想要殺他了。
……
鄭願穿好鞋,正要起身,忽然發覺後背有一道目光似乎要把他刺穿。
他回過頭,發現趙宿坐在床頭,人已經清醒了。
似乎是身體很不舒服,他臉很臭,陰沉的能滴下水來。
此刻的趙宿額角正在瘋狂跳動,無論是身體的反應還是精神上殘留的餘韻,都在幫他回想之前發生了什麼。
“老婆!”
聽到鄭願歡快的聲音,他抬起眼,看到那雙圓潤的狗狗眼亮晶晶的看著他,頭上的卷毛像尾巴一樣翹起來晃了晃。
就是這麼一個青澀無害的人,在床上差點把他弄死。
雖然越凶他越爽就是了。
【宿主,你沒發現他的眼睛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啊,他想殺掉我。”
聽著鄭願愉悅的聲音,2526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是它瘋了還是宿主瘋了。
“老婆有時候不開心就是會想殺人。”
2526瘋了,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可鄭願就是覺得,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到最後,對方都會敗給自己的身體本能。
而且有小脾氣的老婆也一樣可愛~
趙宿盯著鄭願那雙清澈的眼睛,裡面帶著純粹的喜愛,這讓他身體一緊,再次發出舒服的顫栗。
他眯了眯眼,扣緊床單的手忍不住開始顫抖,享受著這種全方位被溫暖包裹的感覺。
他是個不願意面對現實的人嗎,不是的,他忠於自己的本能,誠實面對自己的欲.望,在發現問題的時候,他會解決問題,可當問題無法解決的時候,他會選擇暫時接受,然後再等待機會,將問題的源頭斬殺。
“抱。”他睜開眼,幽幽地盯著鄭願。
鄭願愣了一下,隨即高興的卷毛都翹了起來,立馬喜滋滋的將他抱進懷裡。
重新被懷抱包裹的趙宿舒服的發出一聲歎息,全身心都在散發著愉悅的氣息,這是他目前找到的最好的一味藥了。
所以在拔除之前,就讓他好好的享受一段時間吧。
他眯著眼,勾起一抹滲人的冷笑。
……
鑒於趙宿離不開他,他也不放心隨時會發病的趙宿獨自留在家裡,所以雖然很心疼他的身體,但鄭願還是帶著趙宿一起去了人間天堂。
剛踏進門就被湧過來的熱浪打的呼吸一停,舞池裡扭動的軀體,躁動的音樂,刺耳的尖叫,還有香水與汗水混雜在一起的氣息,都在五彩斑斕的燈光下變成了百鬼夜行般混亂的衝擊力。
腦袋上纏著一條繃帶的黃管事站在門口,盯著鄭願走進來的身影發出一聲冷笑。
這裡面混雜著各種三教九流的人物,平常西區裡的妖魔鬼怪也最喜歡在這裡消遣,當然,這裡面也不乏有各種各樣的有錢人,傳說,隻要你出得起價,你可以在裡面買命。
不過礙於人間天堂的幕後老板,裡面不會鬨的太過火,因為老板的規定就是你在裡面做什麼都可以,但不能影響他做生意。
但是被盯上之後,出來會發生什麼,那就不是人間天堂會管的了。
“鄭願,你……”
黃管事本來想放兩句狠話,但鄭願目不斜視的直接越過了他,他雙拳緊握,正想發怒,看到跟在他身後的趙宿,喉頭又緊了緊,最後隻敢哼了一聲。
既然你不能順從我,那麼就彆怪我心狠了。
他冷冷的發出一個陰笑,抬頭挺胸的走了出去,轉身拐進紅燈區的一條巷子口。
隻是剛走進去沒幾步,一根悶棍向著他的後腦勺砸了下去,不等他站穩,一個麻袋套上了他的頭,接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沒多久,從另一條巷子走出幾個衣著樸素的少男少女,起頭的小紅昂首挺胸,身後幾個單純的少年壓抑著激動興奮地嘰嘰喳喳。
原來套人麻袋這麼簡單,下回他們還乾!
唯有小紅咳了咳,臉上透出幾分心虛。
……
在五彩斑斕的燈光下,晃動的人影帶著曖昧的模糊,沒人在意鄭願是進來乾什麼的,大家都下.流的打量著他的臉和身體。
很久沒有在這個地方看過這麼乾淨的人了。
鄭願要去見人間天堂的負責人,他今天要守在這裡,為防有什麼特殊情況,他也是需要和這裡面的打手做些交接的。
這樣一來,趙宿就不能跟他上去。
可是看著下面群魔亂舞的場景,甚至還有個女人手裡牽著一條狗鏈,狗鏈上拴著個男人從他們面前走了過去。
他怎麼也不放心把趙宿一個人留在這裡。
看到暫時沒有人光顧的吧台,隻有一個穿著製服的年輕酒保在擦著杯子,他帶著趙宿走過去,將他安排在吧台最角落的一張椅子上。
“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趙宿皺起眉,明顯因為他的離開而有些煩躁。
好在他早有準備,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他的身上,又湊過去親了親他。
“老婆乖乖等我。”
想著速戰速決,他轉身快步離開,回頭看到趙宿乖乖的坐在位置上等他,沒有發病,他還有些欣慰。
卻不知趙宿眼裡一閃而逝的暗光。
人間天堂,嗬!
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手指微抬,“一杯天堂加冰。”
專心擦杯子的酒保略微一頓,抬起眼看了看他,而後默不作聲的從酒櫃無人光顧的最頂層拿下一瓶全黑磨砂的酒瓶。
猩紅的酒液,透明的冰塊,十毫升的水,最後加一點碾碎的薄荷葉,往裡一攪,猩紅的液體逐漸散開成血紅色,冰塊在杯壁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薄荷葉散在了冰層裡。
“你好,你的天堂加冰。”
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端起透明的玻璃杯,蒼白的手背和黑色手套顯出涇渭分明的顏色,修長的食指在酒杯上點了點,酒保順著那隻手看向了他的臉,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若無其事的走開。
趙宿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儘,舌尖舔去嘴角溢出的一滴酒液,燈光下,那張唇染上了血一般的紅色。
他眸色深沉,狹長的丹鳳眼微冷,幾天過去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冰涼的液體從喉管涼到了胃裡,接著炸開,轟然而上的熱氣順著腥甜的氣息讓他的臉上升起了一絲薄紅。
他緊了緊手指,壓抑著竄上來的衝勁。
在旁邊觀望了好一會兒的黃毛青年咽了咽口水,兩腿有些發酥的坐上了他旁邊的位置。
“你好,我叫趙決,你一個人……小叔!”
黃毛青年突然發出一聲雞叫,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驚恐。
遠遠的,他看到一個寬肩長腿的高個子男人,氣勢強的讓人腿軟,無論是端起酒杯還是喝酒的樣子都性感的讓人發昏。
操操操操操操!
趙決現在哆哆嗦嗦的隻想跑!
讓你不戴眼鏡!讓你不戴眼鏡!
八百度的近視是能開玩笑的嗎!
“小……小叔……你……你怎麼在這裡……”
他抖的像風中的殘葉一樣,其實他想問的是對方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
趙宿眼皮微抬,狹長的眼眸略不冷不熱的掃了他一眼,趙決立馬挺直腰杆,像小學生打報告一樣,舉起手老老實實的說:“我就是學校放假了,過來玩玩,絕對沒有什麼不軌的念頭。”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能來這種地方的能是老實人嗎。
他欲哭無淚,在趙宿陰冷的目光中,重新組織好語言。
“我是聽說這個地方玩的花樣多,想來見識見識……”
他咽了下口水,眨巴著眼睛表達自己的誠意。
趙宿可有可無的收回目光,抬起手,“煙。”
趙決立馬點頭哈腰的從口袋裡將煙拿出來,又恭恭敬敬的幫他點好,等人從嘴裡吐出一口煙霧,他笑的一臉討好。
“回去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趙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靈光一閃,立即明白過來,一臉嚴肅道:“我隻是自己偷跑出來玩,絕對沒有見過小叔,也不知道小叔就在西區。”
趙宿給了他個眼神,孺子可教也。
“嘿嘿……”他一邊搓手手一邊笑的小心翼翼。
他隻是趙家一個毫不起眼的分支,按他爸媽的話來說,他們隻要好好的待著做個廢物,花趙家的錢……咳……就行了,那些什麼奪權啊,打打殺殺的和他們沒關係。
趙宿微眯起眼,白色煙霧迷蒙了他的臉,那張紅唇一張一合,指尖修長分明,黑色皮手套下蒼白的手背也繃直好看,整個畫面都性感的無可言喻。
“嗯?”趙宿用餘光涼涼地掀了掀眼皮,趙決立馬回過神,吸溜了一下口水。
這個地方目前他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那……那小叔,我……我先走了。”
“嗯。”
趙宿紆尊降貴的應了一聲,趙決立馬感恩戴德的轉身就走,結果屁股剛挪下高腳凳,就聽到趙宿一聲,“等等。”
他欲哭無淚的轉過身,臉上帶著乾巴巴的笑,“小……小叔,還有什麼事嗎。”
“煙。”
趙宿有些煩躁的皺起眉,煙的效果比藥差多了,但好在聊勝於無。
“哦……哦哦。”他連忙回過神,恭恭敬敬的將僅存的一點存貨雙手遞上去,然後眼巴巴的說:“那我能走了嗎。”
“走吧。”
趙決喜上眉梢,沒有一點猶豫的轉身就跑。
他小叔在中心城是個能讓嬰兒夜聞啼哭的狠角色,小時候他媽就經常用“你小叔來了”來嚇唬他,導致這成為了他童年時光中極大的陰影。
尤其在他親眼見到他家小叔把一個燃燒的煙頭捅進一個人的眼睛裡之後,他被嚇得做了整整一個星期的噩夢。
雖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已經失蹤的小叔會在西區有名的人間天堂裡,但他是個聽爸爸媽媽話的好孩子,所以他還是專心做個廢物吧。
……
等鄭願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趙宿坐在那裡吞雲吐霧的樣子,雖然對方從頭到腳都貴氣又性感,但他看到的第一眼還是迅速過去拿走了對方的煙頭。
“你這煙哪來的。”
被搶走煙的趙宿一時愣了一下,隨後眼裡發出銳利的冷光,鄭願繼續認真又嚴肅的問他:“誰給你的煙。”
那樣子像個抓叛逆小孩的嚴厲家長。
“不認識。”他的嗓子有點啞,微皺的眉眼帶著煩躁。
鄭願將煙頭掐滅,一本正經的看著他,“陌生人的東西不能接,你不知道嗎。”
趙宿“嘖”了一聲,不耐的看著他。
2526心裡發虛,【宿主,你要不然就放過他這一次吧】
我感覺他現在是真的很想殺人啊。
鄭願義正言辭的說:“不行,這個不能慣著他,誰的東西都敢接,萬一以後被人騙走了怎麼辦。”
【這個應該不太可能……】
“誰說不可能的,他不就是被我撿回來的嗎!”
【……】無力反駁。
“還有沒有了。”
他伸出手,目不轉睛地盯著趙宿,企圖找出他藏起來的罪證。
趙宿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他,不知怎麼的,藏在背後的手卻悄悄動了動。
“沒有。”
“真的沒有了?”
“真的。”趙宿已經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煩躁了。
看著他有些發紅的眼睛和明顯不對勁的臉色,他鬆了口氣,張開手,“那抱抱。”
趙宿盯了他幾秒,猛地撲進他的懷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尼古丁帶來的飲鴆止渴的作用,隻鄭願一個擁抱就解除了。
因為分離焦慮所帶來的緊繃放鬆下來,但麻癢的渴望又在攛掇著說還不夠。
他抖著手有些急切的抓著鄭願的衣服,將自己整顆頭都埋了進去,直到更深層次的貼近和鄭願身上的味道,才讓他緩下那股從心底攀升而上的顫栗。
鄭願迅速的瞄了幾眼周圍的人,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他摟著趙宿的腰將他微顫的身體抱緊了一點,又用披在趙宿身上的外套將他裹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無聲的安撫著他。
如果這能讓他舒服點的話。
他糾結的抿著唇,感受著趙宿逐漸放鬆下來的身體。
但他還是趁著這個機會,語重心長的對他說:“以後陌生人的東西不要拿知道嗎,也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說話,那些人都是壞人,他們會把你騙去山窩窩裡給人當老婆。”
“知道了嗎。”他晃了晃趙宿的身體,一臉認真。
“嗯。”暫時得到滿足的趙宿懶洋洋的應了他一聲。
2526隻覺得一言難儘。
它覺得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趙宿能憑一己之力把人家的老巢都端了。
隨即想到什麼,他又嚴肅的說:“也不能抽煙。”
這次趙宿沒理他。
他低下頭,再次問了一句,“聽到了沒有。”
“……”
鄭願有些生氣,強行將人從他的衣服裡拉了出來。
趙宿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黑發,嘴邊還泛著水光,看著他的眼神明顯帶著不滿,似乎還想往裡鑽。
鄭願連忙製止他,“不行。”
趙宿滿臉不耐,但對上鄭願義正言辭的臉,他“嘖”了一聲,隻好煩躁又敷衍的應了聲“嗯”,然後呲溜一下又鑽了進去。
鄭願滿意的點點頭,抱著趙宿的腰,親昵的在他頭頂蹭了蹭。
“乖老婆。”
【……】
嗬,人家口袋裡還藏著一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