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年末抽獎 小舅勸說(1 / 1)

楚沁開始宰殺野羊。

嗯, 流程很熟悉,她認真看兩眼沾了血的殺豬刀,決定等會兒宰完野羊後就去抽盲盒。

野羊很快殺完,楚沁把羊雜取出來, 剩下的羊肉一分為二, 都放入空間中。

羊雜仔細清洗, 洗完再焯水,接著放入砂鍋中讓它慢慢燉煮。

冬天嘛,還是下雪天, 當然要吃羊雜湯。

所有羊雜她都燉了, 燉了滿滿一大砂鍋,快燉好時再放些枸杞和蘿卜,估計能吃三天。

忙活完這些, 楚沁迫不及待躲到臥室去。回回進入臥室都忍不住發出一聲喟歎:“啊,舒服呀。”

暖洋洋的,仿若溫暖的春日。

她從白石山下來時還隨手折了幾支梅花,這會兒梅花就插在略有缺口的陶罐中,而陶罐擺放在書桌上。

梅花在點了壁爐的屋裡暗香浮動,空氣中竟然帶點梅花香。

楚沁優哉遊哉地坐在書桌前,又吃了兩個麻花,拍拍手把抽屜中的筆記本拿出來。

在物資的那一頁,記錄:1959年,一月四日,立春,白石山得野羊一頭。(100斤,肉重60斤,骨頭重20斤)

因為如今家裡東西多且雜, 楚沁特意又將記錄本給整理了一遍,在物資上記錄的更為詳細和精準。

沒忍住,又捏起根麻花,她翻動前一頁。

前面記錄的多是她這段時間從遊戲係統中抽取到的東西。

其中,她抽取了六回周抽盲盒,兩回的月抽盲盒。

從周抽盲盒中她獲得墨水兩瓶,這墨水剛好配套她從前抽到的鋼筆,還算有用處。

奈何這花費了她兩回的周抽,而且兩瓶都是小瓶裝的,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得見底,實在不合算。

獲得蛤蜊油一個,蛤蜊油由蛤蜊殼裝著,將將她半個巴掌大。

楚沁還挺稀罕,因為蛤蜊油能滋潤皮膚,特彆是在秋冬兩季,把它塗抹在手上和腳底是最好的,能防止手足乾裂。

她抽到那天就急巴巴地打開用了,如今已用完四分之一,效果還不錯。

其實蛤蜊油供銷社裡也能買,和她抽取到的這個差不多,就是不曉得裡頭的成分是否相同。

楚沁又往下看,她還抽到兩個鐵盒。

是的,空蕩蕩,啥都沒裝的鐵盒,正方形的,長寬都是25厘米,高倒是挺高,足足有10厘米。

但彆說,比起墨水楚沁反而稀罕這兩個空鐵盒。

實在是她太缺少容器!

而且這兩個鐵盒隻需要花費一次周抽,妥妥的物美價廉啊。

淚目啊,誰能想到她家最多的東西的陶罐呢。

買再多陶罐似乎都不夠用,再這麼下去楚沁真的得開始著手燒陶了。

如今兩鐵盒都被她拿來放東西,一個放前不久做好的麻花,放進去用蓋子牢牢蓋上,能死死隔絕空氣,使得麻花一直保持酥脆。

另一個放置她遊戲通關獲得的餅乾。想到這兒楚沁就苦惱,這些餅乾該咋辦呢,她空間背包沒空位了,餅乾再放在外頭還不吃遲早得壞呀。

其餘的兩個周抽獎品也比較合她心意,一個是五斤的生石灰。

楚沁抽到時實在納悶,生石灰?

這玩意兒給她乾啥呢?

雖說楚沁滿頭霧水,但生石灰到底有殺菌消毒的作用,偶爾還是能拿來灑灑雞窩的。

實在沒用處,還能中和酸性土壤。

楚沁學了幾個月的書,可不是酸性堿性還搞不懂的人了。

另外一個就是一管牙膏。

她算是懂了,這一陣子抽到的日用品會比較多。

不過連續六抽都抽不出磚頭瓦片,楚沁心裡不由得毛毛的。

她皺著臉疑惑,難不成往後都很難再像先前那般抽三回總能抽到一會磚頭瓦片啦?

楚沁有點不舍,她還想依靠抽盲盒把建房子所要用的磚頭瓦片給湊齊呢。

如果往後抽中的概率低,那麼她不僅得想辦法燒陶罐,還得想辦法燒磚頭。

畢竟磚頭貴嘛,是建房子的最大頭開銷,能自己燒還是自己燒。

周抽就這些,至於月抽,那可就有得說了。

時隔將近一年,楚沁再次獲得樹種。

這回竟然是桑樹。

嗯,桑樹。

按照以往的經驗,應該是果樹的。但是桑樹……好吧也算,桑椹可不就是水果嗎?

隻是這個桑樹的buff讓她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這棵桑樹的buff可是“養蠶神樹”啊,楚沁不得不多想。

想啥?想著要不要等桑樹長葉子後搞幾隻蠶回來試試。

另外一個月抽盲盒是平平無奇的香皂,是的,是香皂,還是薄荷味兒的,和供銷社賣的一模一樣。

用來洗衣服太奢侈,楚沁把它放洗澡間去平常洗頭洗澡時用。

這些就是她這段時間所抽到的東西,今天還能抽次周抽。

楚沁點開盲盒機,暗自祈禱:看在我剛剛殺頭野羊的份上,來個好東西吧!

點擊,滾落,再點開。

[恭喜玩家,獲得手表碎片×1!]

楚沁騰地站起身,驚訝得張大嘴巴,再三看過提示後,回過神來喜得合不攏嘴。

天呐!

手表碎片?!

楚沁忙不迭問:“係統,手表總共有幾個碎片?”

係統總算沒那麼智障了,屏幕上現出一行的提示來:[注:手表碎片共有24個。]

楚沁:“……”

簡直大喜大悲!

24個……她得收集到啥時候,收集幾年才算完,要她老命了。

再者,看這架勢,要收集24個手表碎片,就說明至少要花費24次的周抽機會。

她這24次周抽得到的獎品加起來,未必就抵不過一個手表啊。

楚沁嘴角抽抽,臉蛋臭臭。

果然,係統不會給你餡餅吃的。

一口都不給!

羊雜湯慢慢燉完,從臨近中午燉到傍晚,徹底燉爛糊後她才滿意。

楚沁並沒有蒸飯,羊雜湯配饅頭吃也是很不錯的。

就這麼一口羊雜湯一口饅頭,滿足的一頓結束。

楚沁穿著單薄的衣服躺在床上,把腿露到被子外卻感覺不到寒冷,隻覺得舒舒服服。

輾轉反側,把機械廠的消息在腦袋裡過一遍,最後沉沉睡去。

翌日。

楚沁帶著宰殺好的野羊前往靜水莊,楊小舅正巧不在家裡,是舅母接待的她。

劉芝:“你舅舅在縣城呢,他昨兒去的,不過也快回來了。”

楚沁好奇:“小舅是在縣城過夜?”

劉芝點點頭:“他經常在胡威家過夜。”

楚沁心想,小舅和胡威的關係還真是好。

她把麻袋放在牆根邊,接著從裡頭拿出一斤的羊肉來,再拿一斤的羊骨頭道:“舅媽給你們吃。”

劉芝嚇住,連忙看看門外,著急忙慌地放下杯子去關門:“楚沁你這是從哪兒得到的羊肉?”

肯定不是買的,最近沒聽說有賣羊的。

楚沁笑道:“山裡,我在山裡碰見一頭受傷的野羊。”

劉芝驚奇,然後推辭。推辭不過,卻也沒多問。

作為和楊小舅同床共枕的人,她多少能猜出來楚沁是有點打獵本事在身上的。

她和楚沁平常也不算親近,劉芝隻讓楚沁坐在家裡,又給她端了雞蛋水,楚沁逗逗小表弟,半小時後就看到了楊小舅。

楊小舅停車進門,抬頭

——堂屋裡坐著個楚沁。

他不禁停下步伐,很想轉身出門。

楚沁眼睛一亮:“小舅,你回來了,我有事兒來找你呢。”

楊小舅沒好氣:“我曉得,你要是沒事也不會來找我啊。”

劉芝趕緊道:“你好好跟人家說話,楚沁帶了羊肉來,非要給,你們舅甥兩自己說說。”

楊小舅拍拍額頭,不可思議道:“你彆跟我說你這是在山裡找的!”

楚沁笑笑:“您猜對了。”

楊小舅震驚,然後沉默萬分。

每次楚沁提著山裡獵來的東西找他時,他心裡總會蠢蠢欲動。

乾啥?想上山。

每回的第二天他都要騰出時間上山一趟,然而回回顆粒無收。

在他看來楚沁打獵就跟喝水一樣簡單,也是奇了怪了。

楊小舅神色緩和了點:“所以你想找我換下東西?”

楚沁點點頭,指了指麻袋:“小舅,我帶了半頭的野羊來。”

楊小舅神色再度好轉,野羊是特彆好出手的物資,特彆是在這冬天。

都不需要找彆人換,就是他自己和胡威兩個人都能吃下這半頭的野羊。

瞧瞧,楚沁有時候也不是那麼氣人,明明也能很乖巧懂事的。

楊小舅心情一好,掏出兩張工業票給她:“我聽說你在找工業票,我剛好有兩張,給你用。”

楚沁也不客氣,接過工業票,愣了愣又奇怪地看著楊小舅:“小舅你聽誰說的,我好像沒跟人說過。”

楊小舅疑惑,想了想,恍然道:“我聽陳天章說的。對了,你跟他比較熟?”

楚沁搖搖頭:“不熟,認得出人和名字的那種。他想找我買糧食呢,我拒絕了。後來我想找他換工業票,用……肉換,但是他當時沒帶工業票,就作罷了。”

“對了小舅,他又來新明縣啦?”楚沁摩挲兩下手裡的工業票,覺得還不夠。

緊接著又覺得他的工作實在清閒啊,竟然能頻繁地從市裡跑到縣裡來。

楚沁羨慕得緊,她都不常去縣裡呢。

楊小舅“嗐”了聲,把麻袋提起來,聞了聞眉毛一挑,好新鮮的羊肉!

他心裡算盤快速打起來,琢磨著怎麼都得多換些糧食才行。楚沁肯定是要用羊肉換糧食的,不必多說都知道。

接著才道:“他沒來,他在信上提的。”

楚沁:“你們還通信啊。”

嚇煞人也,怎麼聽著那麼彆扭呢。

楊小舅沒多說,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這一袋子的羊肉。

他問:“你是換糧食對吧,是準備換精細糧嗎?面粉還是米。”

楚沁沉思片刻,還是堅持想要小麥,便說:“有沒可能換小麥?”

楊小舅訝然:“你確定?”

楚沁點點頭:“小麥能存放得久些。”

楊小舅忽然就沉思起來,是了,小麥放幾年都是可以的,他自己要不要也去換些小麥來呢?

楚沁:“所以,小舅行嗎?”

楊小舅回過神,點點頭:“這沒問題,我大概三日後就能給你。”

楚沁笑容綻放:“謝謝小舅。”

楊小舅揮揮手:“不用客氣。哦,對了,你沒有聽說機械廠的事兒?”

楚沁:“當然聽說了,這事兒到處都在說,我哪裡會不曉得。”

楊小舅:“陳天章來信說,說機械廠和鋼鐵廠還有些關聯。你當初好歹在鋼鐵廠當過替班工人,有這層關係,也不曉得能不能在機械廠搞個臨時工來。”

楚沁:“……”

她大為震驚:“做夢呢,怎麼可能呢,這算啥關係啊。”

楊小舅看她的眼神像是看天真不懂事的小孩般,勸道:“你不懂,你在鋼鐵廠多少認識那麼個把人,隻要有心消息知道得就會比旁人多些。那些個城裡人,很多時候不就是比咱們先曉得招工消息招工條件,以及人脈嗎。

你要是能和你當時在鋼鐵廠認識的人通通信,問問人家知不知道點內幕消息,到時候你就是快人一步啊。

再者說,你能力這麼強,我就沒見過誰比你能乾的,所以你得抓住這個機會,這可是難得一遇的好機會。像這種廠子,也就是剛開廠時會多招些人了。等你往後後悔了,再想進去可就難了。”

楊小舅難得說這麼一長串的話,說完直接倒一碗水猛喝下肚。

嘴都講乾了!

楚沁表情複雜。

其實吧,她也不是特彆想去廠裡工作,真的。

她目前沒啥特彆缺的東西,就是暖水瓶都不是說非要不可。

但她知道她不能這麼講,否則得挨罵。心裡歎氣,便道:“小舅啊,你也知道我社交能力不怎麼行的,我沒交到什麼好朋友。”

楊小舅驚詫:“你不是和江師傅關係還不錯嗎?”

楚沁:“一般般啦,我總不能……寫信寄去廠裡點名道姓寄給他吧。”

楊小舅思索:“那就陳天章。”

楚沁:“更一般,我們沒啥交情。”

楊小舅:“沒關係,你小舅我跟他有交情,我幫你去問問。”

楚沁一噎。

她想想:“算了,還是我去問吧。”

要是小舅幫她問,肯定是會儘最大力想把她送進廠裡。

到時候,楚沁就相當於被安在火架子上烤啦,不去都不行。

楊小舅也無所謂,楚沁自己去找陳天章問或許更好:“那你曉得陳天章的家在哪裡嗎?”

楚沁隨意擺擺手:“沒關係,我可以寄廠裡去。”

楊小舅:“……”剛剛還不願意寄廠裡給江師傅呢。

說完這些,楚沁回家。

她略有些苦惱,真是不想問。

但她在回家的路上也想通了,她自己無所謂去不去機械廠,但大隊裡的幾乎所有人都是想去的。

楚嬸兒當然也想去。

楚沁想著,自己是不是真得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