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癡情替身遭覬覦11(1 / 1)

中午,蔣涵帶溫哲出去吃了,他們來到了附近的西餐廳,氛圍清淨優雅,還帶了幾絲浪漫。

一般都是一對對的情侶光顧,溫哲坐在蔣涵對面,目光柔和地看著他,暗調的光影下,蔣涵的面容更加深刻立體,他眼窩深邃,看人的時候總是給人感覺被深情注視,溫哲感覺,自己當初心動,跟他的這雙眼也脫不開乾係。

難得他們會在氛圍這麼好的地方心平氣和地吃飯,溫哲感覺,蔣涵應該是出於上次替他遊泳的補償。

不過他不會細究這難得的時光是怎麼來的,什麼都想得太明白,隻會讓他徒增痛苦。

蔣涵的心情顯然也不錯,他低頭切著牛排,忽然說,“後天我要去參加賽車比賽。”

溫哲應了一聲,“那你注意安全。”

聽聞,蔣涵的眉皺了起來,手上的刀叉也放到了餐盤上,默不作聲地看著溫哲。

溫哲心中一緊,他知道現在蔣涵在表達不滿,但他說錯什麼了麼?

他不會是以為自己懷疑他的賽車水準吧,這難得的氣氛他不希望因為自己一句話被破壞掉,於是又試探地說,“你肯定能拿個第一回來。”

話落,蔣涵的面上越發不耐煩起來,“這還用你說,你這麼笨,看來不適合帶你去。”

溫哲眼睛一亮,面上閃過驚喜,“要帶我去麼。”

蔣涵的眉毛立即皺了起來,“什麼帶你去,你少自作多情了,不帶。”

溫哲面上還是笑著的,他分明聽出來了蔣涵想帶他去的,他當然很想去。

他跟蔣涵剛認識那段時間,正好也趕上他參加比賽,那時他請求蔣涵帶他去,他還從沒看到過他賽車的樣子。

但是蔣涵隻不耐煩地說,“你懂賽車麼,我帶你去乾什麼,當花瓶麼。”

原本他還想繼續求他的,但蔣涵的面色已經沉了下去,再說他肯定就要發火了,他就沒敢再提。

到他比賽那天,他私自到了賽車場館,隻是他沒有買到票根本進不去,他聽到場內傳出來的一陣陣歡呼聲,心情也跟著激動,他一直等到天徹底暗了下來,比賽結束觀眾都走了出來。

他問看比賽的觀眾,誰拿了第一,當他聽到“蔣涵”二字的時候,激動得溢於言表。

他在出口的位置等蔣涵出來,想當面對他說恭喜,隻是等蔣涵出來的時候,他身邊圍著一堆賽車迷,他想湊上前去,但根本擠不過去,蔣涵被人圍得有幾分不耐煩,而不經意間,他跟一雙熟悉的眼眸對視上,那人正是溫哲。

溫哲的心臟猛地一顫,面上的笑容更甚,就要朝他揮手打招呼的時候,就見蔣涵面上的神色更加不耐煩了,沒再看他一眼,隨著人群的推動直接上了車,直到車揚長而去了他才站在原地反應過來。

那時的感受他難以形容,所以在蔣涵提出賽車的時候,他才沒往要帶他去的方向想。

此時的溫哲是高興的,他分明聽出來蔣涵是有意想帶他去的,他帶著幾分討好地對蔣涵說,“帶我去吧,我想看你比賽。”

蔣涵喝了口紅酒,眉眼間帶著幾分愉悅,“這麼想去?”

“想去。”溫哲誠懇地說。

“你是去看比賽還是看我啊。”蔣涵說。

“看你……也看比賽。”溫哲說。

蔣涵眸中的愉悅更濃,“看我心情吧。”

吃完飯,蔣涵將溫哲送回了劇組,溫哲自己下了車,跟他道彆。

眾人看他回來了,紛紛朝他打趣,溫哲心情不錯,跟他們也開起了玩笑。

直到他看見薑可向其他人炫耀蔣涵送他的禮物,他面容得意,手上是一塊腕表,旁人誇讚,蔣少真是大手筆。

溫哲面上的笑意蕩然無存,這時薑可也看到了他,抬手就將表面朝向溫哲,“溫哲,蔣少送你的什麼啊,拿出來讓大家看看。”

薑可看著蔣涵面上難看的樣子,更加得意起來,“蔣少送我的這塊表我看中很久了……”

薑可還在滔滔不絕地炫耀,溫哲卻轉身走了,蔣涵也太不會做事了,他和薑可在同一劇組,居然送了他們同一款式的手表。

還是說下屬的不小心?他是知道蔣涵從不會親自給他買什麼的,基本都是秘書代勞,所以這算不小的工作失誤吧。

此時身邊也沒有觀眾,所以溫哲是沒什麼反應的,但按照人設,肯定還是有不小的觸動,但也應該習慣了,蔣涵的敷衍他從始至終都是知道的。

溫哲懶得計較,他在蔣涵面前走劇情也就算了,不想再給自己增加工作量,很耗費心神的。

他本人懶得計較,但人設是不敢計較,這件事隻能壓在心底,為他將來離開增加蔣涵不在意他的證明,這些傷心的砝碼不斷增加,最終會有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落下,讓他認清現實,離開。

*

到了賽車比賽這天,溫哲特意跟劇組請了小半天假,他時間充足,從酒店趕到賽車場的時候,場內觀眾才坐了一半。

根據工作人員的指引,他來到了選手的休息區,選手的休息區不是誰都能去的,但蔣涵給他的入場券是親屬類,所以他就有了這個權利。

進去後,就見到了很多身穿賽車服的選手,場面有些鬨哄哄的,但溫哲還是一眼看到了蔣涵。

對方身高體長,貼身的賽車服更加凸顯他的寬肩窄腰,人群中很顯眼,當然,他旁邊的葉柏淮也格外顯眼,這還是他第一次見他穿西服之外的常服,機車款外套,牛仔褲,頭發沒了往日的一絲不苟,額前自然地垂著碎片。

看上去清爽驚豔,跟以往完全不一樣的風格,讓他身上有了年輕人該有的活力氣息。

溫哲走了過去,蔣涵身邊的朋友看到他還很驚訝,“蔣涵,你讓溫哲來了。”

“他懂賽車麼,你讓他來乾什麼。”

蔣涵看到他後也皺了下眉,他幾步走上前來,“你不在觀眾席怎麼跑這來了。”

溫哲眉眼帶笑,眼睛裡亮晶晶的,“我過來看看你。”

“有什麼好看的,”蔣涵面上滿是不耐煩,“你現在回觀眾席去,少在這添亂。”

溫哲面上有幾分失落,剛要開口,那邊的教練就將蔣涵叫了過去。

溫哲的目光一直跟隨著他,直到身前被一道身影擋住,葉柏淮站在了他面前,對方沉著臉,“望眼欲穿啊。”

“我就是想看看他賽前什麼樣。”溫哲說。

葉柏淮定定地看著面前的人,忍不住瞪了一眼,“人家理你麼,聽不出來多嫌棄你啊。”

溫哲看著他,葉柏淮話不是很少的麼,怎麼在他面前嘴這麼毒了。

葉柏淮被他看得不自在,“你看什麼?我穿得很奇怪麼?”

溫哲看他模樣,就知道他這是第一次這麼穿,當即忍不住笑出來,沒想到葉柏淮也有不自信的時候。

“你笑話我?”葉柏淮不可置信地問。

溫哲搖搖頭,誠實地說,“沒有,我覺得挺好看的,很適合你。”

葉柏淮面上這才緩和下來,他是聽蔣涵說要帶溫哲過來,他才來的,不然也不會搞這麼一身出現在這裡,如果還被他嘲笑了,他是不會放過他的。

“走吧,跟我一起去觀眾席。”葉柏淮說。

話落,就要向外走去,而溫哲卻讓他等一下,“我有話跟蔣涵說,等會再走。”

就這樣,他在葉柏淮陰沉的目光中,走向了蔣涵,而正好,蔣涵剛跟教練溝通好,回頭的時候,正看到溫哲,眉當即皺了起來,“你怎麼還沒走?”

“我馬上就走了,有話跟你說。”說著,溫哲便拉著蔣涵向外走。

“什麼事,還要到外面說。”蔣涵不耐煩地嘟囔。

等倆人出來後,溫哲才柔聲說,“有東西給你。”

此時外面的陽光充足,溫哲的頭發呈現出柔軟的栗色,看上去軟軟的,被風吹得來回擺動。

都說頭發軟的人脾氣好,溫哲的脾氣確實是一頂一得好,蔣涵安靜下來,“什麼東西?”

溫哲一笑,抬手將自己手腕上戴了一年的手串摘了下來,這是當初他在寺廟求來的,代表著幸運,對他意義非凡,現在他想將這份幸運戴在蔣涵手上。

溫哲拉起蔣涵的手,就要給他戴上,而蔣涵的手下意識一縮,“這什麼啊,太醜了,我不戴。”

“戴吧,這個是開了光的,寓意很好的。”溫哲握著他的手,語氣中帶了幾分祈求。

“不戴,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就想往我手上弄……”蔣涵推脫著。

溫哲卻突然靠近他,手握著他的手緊了幾分,另一隻手臂幾乎環過他的腰,他們的腰幾乎貼在一起,“戴吧,求求你了。”

蔣涵眼瞼一顫,心臟砰砰砰狂跳起來,突然靠近的溫哲,讓他一時間有些無措,看著面前的這張臉,他忽然說不出拒絕的話。

怔愣了片刻,他才將身前的人推開,面上滿是不耐煩,“戴吧戴吧吧,真受不了你。”

溫哲眉眼間滿是笑意,高興地拉起蔣涵的手,將他的袖子向上擼了擼,他的手腕上帶著一塊腕表,皮質的表帶已經有些磨損,但他依然每天都帶著。

溫哲知道,這是蘇澄送給他的手表,他一直很珍惜,從未摘下過,他知道自己永遠都比不上蘇澄。

也早已看清,他根本沒有跟蘇澄較量的資本,他隻是奢望在蔣涵心中,可以有一個角落是屬於他的。

他將手串戴上他了手腕,臉上的笑容越發滿足,就好像蔣涵身上終於有屬於他的東西了。

“好了,這回戴也戴了,你沒事了吧。”蔣涵放下了袖子。

他感覺手腕那一圈似有些發燙似的,那手串存在感十足。

他知道這個手串一直戴在溫哲的手腕上,這是他很珍視的東西……

心裡有些奇怪。

溫哲點點頭,“沒事了。”

這串不被珍視的手串,是替身心態重要的轉折點,強賽過去的東西,是注定不會被珍惜的。

這又是一件逼迫替身認清現實的砝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