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入的居民樓由多個樓層和走廊組成,錯綜複雜,宛如迷宮。
他們時不時就會坍塌的牆體堵住去路。且因為建築的塌陷?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樓層內部空間是扭曲、不規則的,很容易讓人感到迷惑和困惑。
白榆和江魏駕駛機甲穿梭在幽深而昏暗的空間中,舉槍清掃視線範圍內的所有蟲族。
那些蟲族通體紫色,渾身被粘液包裹著,吸附在牆壁上的各個角落。每當察覺到有人靠近的時候,它們的身體就會在刹那間極速膨大,然後“噗呲”一聲噴出帶腐蝕性的液體。這些液體接觸到混凝土地面、牆面、金屬的窗戶欄杆,都會一邊沸騰著一邊冒出滋滋白煙,然後燎出一個缺口。
一開始隻有幾隻的時候還好,越往裡走,蟲族的數量就越多,甚至紮堆出現,儼然把這裡當做了巢穴。
江魏舉著槍小心翼翼地穿過一扇門,面向走廊,腿還沒邁出去,就聽見前方一陣“噗呲”、“噗呲”聲此起彼伏。
紫色的液體頓時如瀑布般噴灑下來。
江魏連忙後撤兩步,粘液緩緩流溢到他腳下。
他背靠著牆壁,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看了一眼——隻見走廊上密密麻麻地粘滿了蟲族,就像吸附在鯨魚身上的藤壺那樣,讓人看了就頭皮發麻。
“這也太多了吧。”他有些頭大地低聲喃喃道,“主辦方到底在這兒養了多少隻蟲族?”
“這種蟲族我認識,蓋儂蟲。”白榆也瞅了一眼,說道,“我記得它們是無性繁殖,一周能產大概四十顆卵。但它們的生命周期隻有五十天左右。幼蟲經過七天的成長期就可以進入繁殖期,剩下的時間就用來繼續擴張種群。如你所見,它們很煩人,所以軍部一般都是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進行清理。”
江魏簡單做了個計算,語調微顫:“這種蟲族他們也搞來比賽?”
“我猜他們心裡有數。”白榆緩緩說道,“你看,這些蟲族的正好擠占了這兩棟建築之間的通道,明顯是刻意安排過的。而且我們在從第一層來的路上並沒有見過這種蟲族,說明它們主要就聚集在這兒,沒有蔓延至其他地方……”
“意思是,隻要我們越過這個通道,說不定能找到什麼有意思的東西?”江魏雙手沉穩地往槍裡填充能量彈。
白榆:“我也隻是猜測。”
江魏:“你了解這些液體的腐蝕速率嗎?以我們機甲的耐腐蝕指數,大概能撐多久?不,這些問題問了也是白問……”他們是機甲師不是化學家,何況現場的情況比定性定量的實驗要複雜的多,即使白榆記得一些數字也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反正肯定腐蝕不了我的機甲。”白榆輕鬆地擺擺手,“我的機甲主體是用接近王蟲等級的蟲骨製造的。就算在裡面打滾,頂多也就是融掉我一層保護殼。但是你的機甲就不一定了。”
江魏:“……”
“這樣,要不我先去探探路?我不一定能清理掉走廊上的所有蟲族,但我可以再想辦法給你打通一條新
通道。”
“行。”江魏點點頭,想把自己腰間的匕首遞給她⒊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那我在這兒等你。”
白榆看看自己手裡的兩截斷劍,最終還是選擇把斷劍放回工具箱裡,接過他的匕首。
白色的機甲持著匕首屈膝,擺出攻擊姿勢,身後的推進器輕輕震動,吞吐著暗藍色的火焰。
下一秒,她如離弦之箭般衝出去,身影刹那間劃過整條走廊。
走廊的儘頭是一堵錯位的牆壁,上面覆蓋著大大小小數十隻蓋儂蟲。在受驚的瞬間,它們如紫色的膿包般緩緩膨起,白榆手中的匕首卻舞得寒光乍起、密不透風,她就像一個熟練的清潔工在清理牆上沾著的牛皮癬廣告一樣,快速將那些蟲族刮下來甩出去。
一時間,蓋儂蟲壓抑的叫聲此起彼伏。
主辦方的直播間飄出幾行彈幕:
【這蓋儂蟲清理起來好像還挺解壓的。】
【呃,這手法莫名眼熟。之前皇女那個隊友江魏,他刷牆是一把好手。皇女看起來就像個熟練的砌牆工……】
【彆說。你彆說。還真有點意思。】
【我蠻喜歡看蓋儂蟲慘叫的。就像一個個泡沫板被壓癟一樣。】
【巧了我也這麼覺得。我打算把這段錄下來,然後剪個兩小時純享版投到星網上。分區就投“精神按摩”!】
【大膽!你們居然敢讓皇女做整整兩個小時的砌牆工!道德在哪裡,底線在哪裡,視頻鏈接又在哪裡?】
轉眼間,白榆把面前的一小片蓋儂蟲清理乾淨。她轉身狠狠一踹,把擋路的牆面踹碎,然後鑽了進去。
進入另一棟建築內部後,視線變得空蕩許多,但視野也更加黑暗了。
之前他們路過的樓層有許多扇敞開的窗戶。白榆面前的窗戶看起來還算完好,不少窗框上玻璃仍在,隻是蒙上了厚厚的塵灰,而且大概是被成堆的砂石埋住,隻隱隱約約透出幾絲光線來。
白榆謹慎地向前探索。
走了大概兩分鐘,突然,她身後刮過一縷冷風。
她轉身,發現江魏不知何時安安靜靜地站在她身後,一邊朝她邁步,一邊伸手去探她的肩膀:
“怎麼樣?你在這邊有什麼發——”
下一秒,白榆眼神一凜,手中的匕首一個橫劈朝著面前人的腰部襲去。
對方驚恐地後躍躲了一下,喊道:“喂,你乾什麼?!”
白榆沒有回答,拉高引擎的輸出,身形瞬移到對方身側,又是狠狠的一記突刺直衝對方面門。
“江魏”的身形突然化作一道灰煙。一隻足有幾米高的灰色章魚形態的怪物出現在她面前,頭部覆蓋著一層白色薄膜,鼓鼓囊囊的,裡面閃爍著藍色的生物電。而它的下足滑膩而柔軟,不由分說地包裹住白榆的雙臂,巨大的臉湊至白榆面前,六隻凸起如黑葡萄般的複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滋啦,滋啦。
似乎是信號受到影響,直播間的畫面突然如雪花般閃爍起來。
【怎麼回事?!】
【草,剛才它突然變形嚇了老子一跳。這蟲族居然還能變形?】
【是擅長擬態的希厄蟲。這種蟲族非常稀有,主辦方也是夠神通廣大的,居然能把希厄蟲給加進考驗裡。】
【早聽說希厄蟲擬態技術高超,沒想到偽裝的這麼像啊,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來吧?我一想到要和這樣的蟲族戰鬥就渾身直冒涼氣……】
【講個鬼故事,我以前見過希厄蟲,它們的擬態最多也就是隱形、或者變成彆的東西融入環境而已。能變人的希厄蟲……我從來沒有見過……】
【來了來了,我帶著我的教科書來了。軍部最新版的《蟲族百科圖鑒》裡有記載,他們觀察到“極少數的希厄蟲有偽裝成人類的能力,但在氣息上與人類不同,需留心分辨;有此項特征者被視為類王蟲屬。如有強大的魅惑領域技能,則視作完全體的王蟲!”】
【不是吧,主辦方玩的這麼大?王蟲都往裡面塞啊?】
【這已經超過往屆的規定難度了吧?】
就在觀眾們吵的不可開交時,直播間的信號徹底黑了下來。
他們不知道的是,現場導播組、主席台、裁判台全都已經亂成一鍋粥。
後勤人員正在瘋狂維修信號,讚助商們面面相覷,而評委席上的機甲師們則在破口大罵。
“你們到底乾什麼吃的?居然能把王蟲級彆的蟲族放進賽場?”
“希厄蟲……那可是危險度極高的希厄蟲!現在在賽場裡的不僅是單兵,大多數都是年輕的機甲師!你們要他們怎麼辦?他們的安全誰來保障?”
“偏偏還是結構複雜的半封閉式賽場——你們怎麼還在這兒挺屍,現在馬上喊人去救援啊!”
罵人的機甲師大多數都是軍校老師。薩蘭軍校的,渢丹軍校的,提比尼斯軍校的……他們比誰都清楚希厄蟲的出現是個絕對不詳的信號,因為這完全象征著主辦方的失誤: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會讓這幾個學生去對付一隻王蟲級彆的怪物。
“不應該啊!我們沒有在賽場裡放置希厄蟲!名單裡也沒有和它類似的、會被錯認的種類……”席上的比賽策劃人嘴唇發顫,咬牙和手下的組員們核對他們布置的蟲族名單。他們比賽用的所有蟲族都是直接和軍部合作引入的,不應該存在這種失誤……
突然,策劃人身側的助手臉色發白,他有些著急地湊過來,低聲道:“是不是那顆王蟲卵的緣故……”
“你想說那顆蟲卵突然孵化了?可檢測結果上也沒說它是希厄蟲啊!”
“可是希厄蟲……擬態!”助手咽著喉嚨說道,“或許從一開始它就沒有失去活性,一切外表隻是偽裝罷了!”
策劃人一噎。
他眼神發直地聯係軍部的人趕緊過來清理蟲族。
壞消息,這次比賽的冠軍獎品沒了。
更壞的消息,場上的選手快被他們布置的“冠軍獎品”給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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