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性感白鵝,在線教學。(1 / 1)

晚間,厄爾西照常回家吃晚餐。

其實他今天還有些公務要處理,但帶回家看也一樣。

因為工作原因,他每天和白榆接觸的時間不多,於是“和妹妹共用晚餐”這條被厄爾西焊死在了自己的日程安排表裡。他希望這樣做能多給白榆一些來自親人的關懷,讓她在公爵府裡找到更多的歸屬感。

白榆的用餐禮儀不像那些貴族似的講究,但她坐姿端正,吃得認真又乾淨。但今天似乎有所不同。她的叉子在汁香四溢的肉排上點了好幾回,卻始終沒有下嘴,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厄爾西:“怎麼了?”

隻見白榆輕輕歎息一聲,那雙烏黑的眼睛轉過來:“哥哥,B級精神力真的很低嗎?”

厄爾西下意識皺眉:“誰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隻是問問。”白榆臉上也沒有多少難過或是自卑的表情,“今天逛星網的時候看見了,所有公民到十六歲的時候都要檢測精神力。我是個beta,好一點的結果就是B級,運氣最好也不過A級,好像和哥哥你們的等級差距很大。”

原來是這個問題嗎……

“你不用擔心。除了軍校之外的學校對精神力的要求不是很高。你和彆人相比不會有任何不同。”厄爾西溫言道,“beta沒什麼不好的。這世上的大多數人都是beta,這不妨礙他們度過精彩的人生。”

能讓厄爾西這麼迂回地安慰她,看來B級精神力是真不怎麼樣。

白榆會有這種想法,是因為她查看了一下虛擬空間裡可以解鎖的機甲列表。

和A級、S級那些炫酷的機甲不同,大部分B級機甲數值非常感人,外觀也顯得樸素很多……當然,許多B級機甲不值幾個積分,但這也側面顯示出B級階層選手的購買力不足——如果要氪金,隻有在賽場上越戰越勇的選手才有解鎖高等機甲的強烈欲望,但B級選手戰績堪憂,很難有這個衝勁;從積分積累的角度來看,B級無法打上高層賽事,隻能在中低層循環,拿到的積分不多,自然也無法消費。

當然,白鵝頭套兄似乎完全不在意這點。或者說,他本來的目的就是賭一把,他認為白榆通過初賽的概率其實不低。

他約了白榆,晚上有時間的時候帶她去服務台做登記,順便教教她怎麼操作機甲。

“我們來加個好友吧,方便聯係。”

兩人互相加好友。白榆一瞧,他的名字是“大白鵝鵝鵝鵝”。

白榆:“……”這人到底是多癡迷於鵝?

對方:“你是不是還沒設置名字?”她現在的昵稱還是一串字母加隨機數,看著太路人了。

白榆於是給自己改名叫“關掉星星睡覺”。

“好了,那我以後怎麼稱呼你?星星還是睡覺?”對方頗為自來熟地詢問她。

“隨便你,鵝兄。”白榆也就不跟他客氣了,約好晚上七點見面後直接原地下線。

吃完晚飯,白榆和厄爾西隨便聊了幾句,隨後就一頭鑽進書房的全息模擬艙裡。等她出現在廣場上時,大白鵝已經在那兒等她了。

他們走過街道,來到一座白色的鐘塔前,鐘塔側方有一個小型紀念館似的地方——那就是黑水灣的“服務台”。

紀念館內部掛滿和機甲有關的圖紙、照片、新聞簡報,記錄著機甲發展曆史的點滴;展櫃裡還陳列著許多模型,每台都是青史留名的重量級機甲,甚至可以從這些模型簡單分辨出近年來機甲外形的演變趨勢……之前白榆見過的那台“燧石”也在其中。

“服務台支持自動登記,你過去登記個ID就行。”大白鵝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鉑金色的硬幣,硬幣上刻著他的名字,“等你登記完就能拿到這個。這是參賽選手的身份象征,也是進入自由訓練場的鑰匙。”

白榆走到發著光的服務台前操作了一下,果然,桌面的凹槽處吐出一枚古銅色的硬幣來。

白榆的視線落在屬於自己的那枚硬幣上,“叮”的一聲用大拇指把它拋上天,硬幣在空中明晃晃地翻轉,隨後穩穩落進她手裡。

“這東西是不是還象征著段位?”白榆問。

“對。從下至上,分彆是黃銅、青鐵、白銀、鉑金、黃金、水晶。”大白鵝亮出自己的那枚鉑金硬幣,有些得意,“拿到分區大賽的前三名是水晶段位,前二十名是黃金段位,前五十名就是鉑金段位……唔,等你過了初選賽,運氣好可以晉升為青鐵。你現在拿的這個銅色硬幣顏色是真不好看。”

白榆:“你拿過前五十?不錯嘛。”

大白鵝:“也是以前新賽區開幕的時候拿的,運氣好嘛。”他們現在參加的黑水杯就屬於是分區大賽,而黑水灣是新興賽區。那些老賽區的頂尖選手忙著鞏固自己的排位,很少跑來新賽區,這也是大白鵝一開始就找上白榆的依據。

拿完硬幣,大白鵝和她組隊去自由訓練場。

因為是自由訓練,他可以把自己目前擁有的機甲出借給白榆——他打開自己的機甲列表,白榆在一旁圍觀,見他已經解鎖了大部分高等級的機甲,忍不住讚歎一聲:“你還挺有錢的。”

這麼多機甲,不大可能是肝出來的,隻能是氪出來的。

列表中有幾台S級機甲被置了頂,明顯是他最偏愛的類型。

“我列表裡還真沒幾台好使的B級機甲……啊,要不就這台吧,之前參加活動的時候免費解鎖的,好多人都有,但是屬性很平衡。”大白鵝用手指在光屏上一點,流光如瀑布般閃過,原地出現了一台白色的機甲。他走近機甲,在它光潔如新的外殼上敲了敲,機體前飄出藍色的屬性界面和結構圖,他就著這些資料和白榆講解簡單的機甲動能原理。

“現在流行的駕駛方法有兩種,一種是純手操模式,一種是感應操作模式。純手操的門檻很高,判斷力、戰鬥意識和操作水平缺一不可。至於感應模式,相當於利用精神直接控製機甲,同步知覺,隻保留少量的手操內容,也是現在主流的駕駛方法。”大白鵝說著,頓了頓,“但這種方法不是沒有缺陷——精神力弱的人會比較吃力,機甲動起來會慢半拍,雖然這也跟機甲的設計質量有關……還有,很多人在使用精神同步的時候,無法控製自己下意識的動作,有時候反倒很容易被看穿。”

總之,兩種流派各有優缺點。

“哪種流派更強?”白榆問。

“嗯……隻能說因人而異。”對方說,“強弱不在流派,是自身的問題。”

接著,他就讓白榆上機甲試試,先開智能感應模式活動活動,習慣下坐在機甲裡的視角。

按理說,隻要精神鏈接上了,自由地跑跑跳跳是完全沒問題的。

大白鵝欣慰地看著逐漸關閉的機甲艙門,不由回憶起了自己第一次駕駛機甲時興奮、暢快的心情。

他眼睜睜看著白榆順利控製著機甲站起來,邁出一條腿……然後噗通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大白鵝:“……”

大白鵝安慰她:“你是不是不習慣?沒事,咱們再試試。”

白色機甲在地上掙紮起來。半分鐘後,它用雙手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爬起——然後腳下突然一滑,軀體又重重地撲下去。

幾番掙紮後,白色機甲沒動靜了。它雙眼還亮著,抬頭直直仰望天空,但身體僵硬地趴在地上,像條粘鍋的鹹魚。

“這不應該啊。”大白鵝的雙眼變成蚊香圈。他也有些不能理解現在的情況。

正當他想喊白榆先出來的時候,白色機甲突然開始詐屍——它有些艱難地翻了身,緩緩爬起來,磕磕絆絆地繞著場地走圈。起初,機甲的四肢動作還有些生澀,大概十分鐘後,它就開始如大白鵝之前想象的那般自由奔跑、蹦跳,甚至還帥氣地做了一個滑鏟。

“我就說吧,你肯定能做到!”大白鵝高聲讚揚,對著白榆豎起大拇指。

“你先閉嘴吧。”白榆有些煩惱的聲音從機甲裡傳來,“我現在用的是純手操模式。不用手操,這機甲就根本不聽我使喚。”

大白鵝頓時啞了。

這可是B級機甲,智能操作模式之下讓機甲動起來應該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而不是像白榆之前那樣,走個路都抖得跟帕金森發作似的。

“沒事,至少你在手操機甲方面還是挺有天賦的。要不我教教你這方面的技巧吧……”大白鵝本來還在努力安慰她,突然,他沉默一秒,提出一個問題,“我說,你之前有測試過精神力等級嗎?”

“沒有。”白榆心不在焉,她似乎還在忙著馴服複雜的操作係統,“我還沒到十六歲呢,沒測過。”

“你還沒成年啊?真巧,我也是。”大白鵝先是高興於居然能碰到同齡人,接著就反應過來哪裡不對勁,“那你怎麼就確定自己是B級,合著你根本就是瞎蒙?你家裡人為什麼不送你去測一個……欸,下來下來,我給你換A級機甲——等級不匹配的話,機甲會跟不上你的反應速度的!”

聽說要換機甲,白榆麻溜的從那台白色機甲裡下來。

剛才無論她多小心地運轉精神力,都會感覺到機甲的凝滯。就算不是等級問題,她也堅信是這台機甲出問題了。

大白鵝給她換了台銀色的A級機甲,比之前那台華麗很多,機身上繪製著銀色翅膀,筆觸細膩,羽毛的根部散發著瑩潤的珠光。

她進去後,大白鵝問她使用感受:“這台怎麼樣?”

“……比之前那台倒是好一些。”白榆回答,“智能操作模式也能用了。”

“那就好。那我們展開第二階段的特訓。”大白鵝鬆了口氣,不知道從哪裡掏出個黑色的乒乓球拍和兩個乒乓球,“特訓內容就是托球。你要把這兩個球同時放在拍子上,橫握拍子,彆讓球掉下來。先原地練習,再繞場走動——主要是提高你的操作能力和平衡感。我覺得,如果要求不那麼嚴格,一周的時間應該能入門了。”

白榆上輩子試過托球,但隻托過一個,還從沒試過兩個球一起。大白鵝簡單給她示範了一下,秘訣就在於不要讓球有大幅度的滾動。他帶著球拍在場地內走來走去,兩個乒乓球還是在原位穩穩當當,看起來相當逆天。

不過,真上手去練的時候,白榆發現,這似乎比想象中要簡單。

第二天,白榆頂著淡淡的黑眼圈從房間裡走出來。管家給她上早餐的時候,她還在打哈欠。

一連三天,她都泡在自由訓練場裡。白天,大白鵝偶爾不在,她就在網上找機甲的相關書籍研究,等晚上大白鵝來教她更多的駕駛技巧和武器的使用。她以前在G星也是學過打架的,至少在街頭遇見混混互毆的時候有自保之力。但用上那些五花八門的武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學得很投入。一開始大白鵝還教得很有成就感,但後來,他時不時就要大呼小叫一聲,有時候還會突然陷入詭異的安靜,那雙黑色的豆豆眼直直地望著她出神,一副要壞掉的樣子。

另外,或許是最近她在全息模擬艙裡呆著的時間太久,被密切關注她的管家發現,含蓄地告知了厄爾西。厄爾西本來覺得小孩兒一時貪圖新鮮,偶爾沉溺於遊戲也沒什麼——直到白榆某天忙於練習,直接翹掉晚飯,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不是很想讓妹妹變成重度網癮少女。

於是,他決定給她安排社交活動,多交幾個朋友。

“……貴族茶會?”白榆看著那張紮著絲帶的鵝黃色邀請函,有些疑惑地睜大眼,“那種omega紮堆的地方,我去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