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9 章 今生(1 / 1)

“蘭濯,你趁我微末強迫於我,如今我邁入大道半步封神,你可曾後悔?”君夜天率領衍宗眾人,將蘭濯逼到涯峰處,淩厲的劍刃直指。

蘭濯在同君夜天結契之時,被步程雲突然闖入,口口聲聲稱蘭濯趁君夜天重傷,以複仇君家作誘,使君夜天用君家血脈助他修煉,迫使他跟君夜天相離。

誰人不知君家為何覆滅。

傳承上千年的修仙世家得到天道青睞,被賦予一絲神脈,會流傳在君家後代中。

世人皆覬覦其血脈,可無人親眼所見,亦有人懷疑君家傳承的神脈是否為真。

可君夜天竟然在短短百年修煉成渡劫期,這不由得使眾人設想,被天道賦予的神脈被君夜天所傳承。

本來君夜天與散修定下結契,他們無從下手,準備日後慢慢籌謀。

現下君夜天在結契之後當場斷約,讓那個散修遭到反噬,心脈震碎,如今君夜天又帶著他們追殺於此。

隻要殺了這個散修,君夜天體內的神脈,他們大可以有商有量。

思及此,不論是為了家族亦或是為了自己,眾人胸膛皆充斥著已經分得君夜天神脈馬上就要得道飛升的傲然,更加憎恨輕蔑地看向被追趕到邊緣的蘭濯。

“妖道還不快束手就擒!”眾人舉劍喝道。

蘭濯秀眉緊蹙,唇邊緩緩留下一縷鮮血,他在被君夜天斷契時被天道懲罰碎掉心脈,現下他恐無力對付這些人。

蘭濯清泠的的眸子看向橫眉冷對的君夜天,不發一言。

君夜天握劍的手緊了緊,厲目一瞬,就連生死關頭,蘭濯還是這樣淡然,甚至不開口問自己一句為什麼。

就好像自己是那麼的無足輕重。

“還沒捉到人麼?”輕快的男聲從君夜天身後傳來,帶著掩飾不住的喜色。

君夜天微微轉頭,就看到一身血紅的步程雲。

步程雲滿手血汙,絲毫不在意地往自己衣袍上擦了擦,仿佛這樣就能使自己乾淨整潔些。

步程雲沒錯過君夜天眼中的不解,笑得邪恣,“你很好奇我為什麼會是這副模樣?”

步程雲問的是君夜天,卻轉頭看向了蘭濯。

“你猜我知道了什麼?”步程雲衝蘭濯舉起手,歪頭笑了笑,一派天真,“你養的那條狗不是俗物,我爹爹用神器探了探它底細,竟然發現它是天生妖王。”

“集天地靈氣所生,是為天地鐘愛,不需要天道助力、隻需要順其自然長大就可成神的孔宣。”

未乾的血液浸透了步程雲的手掌,猩紅的顏色刺激著人的雙眸。

“你做了什麼?”蘭濯掠過步程雲無辜而殘忍的眼神,心下一緊。

步程雲兀地收斂了唇邊的笑容,死死地盯著蘭濯,說不出偏執與陰翳。

一條狗而已,憑他求求父親就可以被輕而易舉弄死的狗,為什麼值得蘭濯這麼在乎。

“將它剝了皮放了血,抽了它的靈髓而已”,

步程雲朝著蘭濯伸出手,努力放緩神色近乎溫柔,“蘭濯,君夜天同你斷了道侶契約,孔宣也無天脈助你,你成不了神了。”

“過來,我會保護你的”,步程雲興奮地臉都微微泛紅,雙眼亮晶晶的猶如一個快要得到糖塊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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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濯長睫掩眸,薄唇微抿。

步程雲小心翼翼地走向崖邊的蘭濯,手微微發抖,呼吸都急促起來,他見到蘭濯第一眼就知道,這個人注定是屬於他的。

鴉羽半遮,朱唇如血,面容秀麗弱不勝衣,猶如天山上一捧清雪,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嬌軟脆弱,好像很適合被他攏在掌心飼養。

這讓從小因為先天不全被嗬護長大的步程雲狠狠悸動,步程雲想蘭濯一定是上天送給他的寶物,讓他也可以體會到保護他人的滋味。

然而步程雲想錯了,蘭濯有著再清美不過的容貌,卻是根堅韌不拔的竹,遠比步程雲臆想的要頑強得多,甚至早已通過最刻苦的體修升成渡劫期,半步封神。

步程雲感到深深的背叛,他恨毒了蘭濯,內心被妒忌侵蝕,同時他又那麼愛他,痛苦與欲念交織,折磨得步程雲幾欲瘋狂。

他要折斷蘭濯的羽翼,讓蘭濯真正的屬於他,任他把玩。

步程雲慢慢走近蘭濯,低聲誘哄,“蘭濯,我會好好對你的,除了成神我什麼都能給你。”

蘭濯唇邊泛起細細的咳嗽,步程雲眸中染上疼惜,不由得加快步子走到蘭濯身前。

步程雲剛想拉住蘭濯,胸口就被插了柄短刃,洶湧的血液肆意噴薄而出。

劇烈的疼痛讓步程雲身體痙攣了下,怔怔望向蘭濯淡漠的眼神。

“…蘭濯”

步程雲下意識摸向自己血流不止的胸口,溫熱的血液很快濡濕他的指尖。

“大膽!妖道!”人群中憤憤喝道:“竟然傷害衍宗大長老之子,還不快快受死!”

蘭濯往後退了一步,碎石混合沙礫掉落崖底。

步程雲心都被捏住了,沉著臉扭頭罵道:“閉嘴!”

被怒斥的眾人不敢違抗衍宗大長老愛子,紛紛噤聲。

步程雲自行將匕首拔出,不顧血流的身體,再次向蘭濯伸出手,安慰道:“蘭濯不怕,我沒事,你過來我會護你。”

蘭濯冷眼瞧著他,轉身躍入崖底。

“蘭!濯!”步程雲目眥欲裂地看著蘭濯跳入懸崖,想也不想跟隨而去。

崖上的君夜天攥著斬荊劍命眾人離開,“蘭濯心脈具斷,跳下此崖絕無生機,回稟大長老讓他派人去尋步程雲。”

無人置喙,四下散開。

君夜天深深看了眼深不可測的崖底,扔下斬荊劍也隨眾人離開。

“蘭濯,蘭濯,蘭濯……”

睡夢中的男人不停地囈語,冷汗隨著額角滴落,心悸的感覺讓君夜天驚醒。

君夜天猛地坐起身,狠狠閉眼喘息著恢複心中疼得叫人窒息的絞痛。

“他要來找我們了”,一道

男聲響起,君夜天警惕地朝著門口看去。

剛才夢魘,他竟未第一時間發現有人在這。

步程雲唇色蒼白,一股病懨之氣,握拳抵唇輕輕咳嗽了下,“你時常夢他,現下終於可以見到他了。”

君夜天側眸看他,“你怎麼會在這兒L?”

步程雲性子淡了很多,倒是不惱君夜天不善的詰問,輕笑了聲,聲音繾綣道:“我不知道他是先找你報仇還是先找我,但是我總是想第一眼見他的。”

所以步程雲來找君夜天,這樣無論蘭濯先找誰,他都會見到他。

“瘋子”,君夜天對步程雲這些年的瘋狂行徑冷眼旁觀,每每想起他都覺得步程雲應該早在蘭濯跳崖時瘋魔了。

步程雲怔了下,隨即狂笑起來,笑得眼尾都生出了淚,“你說我是瘋子?君夜天你怎麼敢這麼評價我的。”

聽得他想笑。

“是我讓你同蘭濯結契時斷契,讓他遭受天道反噬再無成神可能”,步程雲語音一轉,“然而是你帶人逼他墜崖,為的是囚禁於他,讓他看你眼色苟活。”

“為此你在崖底設下法陣,就是為了保全他的性命。”

君夜天避著他早早設陣,就是為了讓自己看著蘭濯殞命從而死心,可君夜天沒想到自己會隨著蘭濯跳入崖底。

“有了法陣又有桃繞,你的思慮不可謂不周全”,步程雲頓了下,冷笑道:“可是你沒有預料到我跟著蘭濯跳崖,父親為了尋我破了你為蘭濯設下護命法陣。”

“你同樣也沒有預料,蘭濯對你一絲情意也無,桃繞竟然沒有生效,蘭濯就這麼隕落。”

步程雲語氣嘲弄,諷刺非常。

君夜天顯然動了怒,斬荊劍下一秒就架在了步程雲頸上,“你想死麼?”

步程雲可不怕他,君夜天渡劫半步封神,之前他比不過,可他數年前被爹爹以命換命,得到爹爹畢生修為,已然也是渡劫之期。

步程雲指尖夾住斬荊劍的劍身,移開自己的脖頸,反問道:“你要殺我?”

步程雲一派從容,挑起唇角笑道:“要死我也是死在蘭濯手下,你算什麼東西。”

“若不是蘭濯活了下來,隻怕你現在也是具屍體”,步程雲輕飄飄地說著最毒辣的話,而君夜天絲毫不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性。

因為要不是蘭濯活了下來,自己也會殺了步程雲。

“根骨斷絕,靈脈儘毀,人不能活神卻可以”,步程雲時至今日還有些感慨,“我用孔宣的皮溫養他的骨骸,用孔宣的天脈注入他的靈府,天地最鐘愛的生靈給他鑄就成神大道,便是也成功了。”

“真好”,這是步程雲真心實意每每想起就覺得開心的事。

君夜天收了劍,摸上自己的後頸,本來有桃繞的地方空無一物。

桃繞是個邪物,就這麼個邪物也有它不能乾的事。

要是被綁定的人對綁定之人毫無情意,那麼桃繞就是個無主之物,它尋不到那個宿主交付性命之人,自

然就無法發揮任何作用。

天上地下隻有一縷桃繞,那桃繞現在不在他這兒L。

步程雲事事儘知,他跟君夜天一齊等著蘭濯輪回成神歸來,可他卻不知,跟蘭濯一起輪回的還有那個早就被刮皮去骨的孔宣。

就連君夜天後頸的桃繞就是孔宣挖去的。

桃繞在孔宣身上能救蘭濯,在他身上卻不能,君夜天他覺得自己早就該認清了,可他還跟步程雲一起等了那麼多年。

他總是想,他等不下去就不等了,可他還是等到了蘭濯歸來。

“他不會先找你也不會先找我”,君夜天打斷步程雲的幻想,看向步程雲的眼神帶了絲同情,“他最先找的會是孔宣。”

孔宣不是它的名字,天地靈氣的聚華,天生的妖王從誕生便是一團白氣,是蘭濯撿到它把它認成了狗,所以孔宣便幻化成了一條狗。

孔宣是專屬妖王的名諱。

“你說什麼?”步程雲像是從牙根兒L擠出這幾個字,臉上的肌肉都在抖動,眼底沁出血色的猩紅。

步程雲接受不了,他不允許彆人在蘭濯心裡的地位比他更重,無論愛恨。

步程雲神經質地咬著指尖,呐呐重複著:“怎麼可能,隻是一條狗,一條我求求爹爹就可以弄死的狗,蘭濯不會的,不會的。”

君夜天粗暴地打斷了步程雲,“那是孔宣,上萬年天地靈氣締造而出的妖王!”

即便是剝皮削骨抽去天脈都死不了,還能將他桃繞挖出來,留得蘭濯一息,用溯洄鏡渡蘭濯成神的孔宣。

君夜天以為孔宣隻是受鐘愛的妖獸,可他真正見到孔宣渡生蘭濯的那刻,他就知道他跟步程雲同樣認知淺薄。

他算什麼天道鐘愛的命運之子,一魂殘魄都可以將人起死回生送入輪回的孔宣又算什麼呢。

根本不是他可以企及的。

“那我再殺他一次,他要是沒那麼容易死,那我就再殺他一次”,步程雲抬起臉,天真而殘忍的神情仿佛與當年逼蘭濯走向他時重合。

君夜天默了默,再次罵道:“瘋子。”

步程雲這次沒有因為君夜天的話發狂,仿佛聽到了什麼動靜怔怔地往外面走去。

“他來了。”

那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很容易消散在空氣中,可它真真切切地被君夜天耳朵捕捉到了。

君夜天神情一凜,追了出去。

步程雲並未走遠,抬著頭望著上方,君夜天心有所感,順著步程雲的視線望去。

明明那麼久都未曾見過,君夜天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蘭濯……”

蘭濯容色清冷,立於半空之中身無旁物所依,已然成神之態。

“他是誰!”步程雲神情癲狂,指著蘭濯身旁的黑衣男子聲嘶力竭地質問著。

蘭濯微微偏頭,卻被孔宣輕輕捏住掌心。

“吾乃孔宣,蘭濯的道侶”,孔宣如是道。

孔宣身量極高,挺鼻

薄唇眼若寒星,俯視時自帶睥睨,不是倨傲而是對生靈的漠然。

蘭濯偏眸看向孔宣俊美無鑄的側臉,默許了孔宣話。

蘭濯收回視線,衝著底下的二人淡聲道:“今日,我找你們是做個了斷。”

斷他根骨血脈之仇,斬殺孔宣之仇,他要清算個乾淨。

蘭濯話音剛落就察覺到孔宣的動作,反握住孔宣搖了搖頭,“神斬殺人會沾染因果,你靈魂碎片還未完全複原,我去就好。”

蘭濯是不願意孔宣再傷半分的。

孔宣沒有再堅持,隻是朝著蘭濯低下了頭。

蘭濯眼底微軟,抬手撫了撫他微涼的發絲,“等我回來,一會兒L便好。”

蘭濯說完,飛身下去,眨眼間就到了君夜天面前。

“對不起,是我做錯了”,君夜天極為眷戀地描摹蘭濯那雙清然的眉眼,懇切道。

蘭濯沒有絲毫觸動,“我不是來聽你道歉的。”

若是一聲抱歉就可以抵消,孔宣受的苦又算什麼?

“蘭濯,你先殺我”,步程雲癡癡地望著蘭濯,神情狂熱,“我救了你,你殺我勢必會沾染因果,這樣我就可以跟你永遠聯係在一起。”

蘭濯眼底閃過微不可察地厭惡,步程雲看到了,他以為他可以不在乎,可他還是嘗到了痛心的滋味。

步程雲強硬地安慰自己,沒關係,即便是蘭濯厭惡自己也沒關係。

即便是人斬殺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會染上一輩子去除不了的因果,何況是蘭濯這樣的神。

隻要蘭濯忘不了他,是生是死又有什麼關係。

“殺了我,你親手殺了我”,步程雲囈語重複,搶過君夜天的斬荊劍遞給蘭濯。

蘭濯冷眼看著他,他固然憎惡與步程雲扯上因果報應,然而他今天勢必要斬殺步程雲的。

蘭濯接過了斬荊劍,步程雲欣喜若狂,“蘭濯,我可以永遠跟你……”

步程雲話還沒有說完,口中的鮮血瞬間湧出,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蘭濯手中未沾染分毫血跡的斬荊劍,下意識看向旁邊沉默的君夜天。

君夜天衝步程雲搖頭,“我不會讓你再纏上蘭濯的,他已成神,半點不乾淨的東西我都不會讓他沾染。”

步程雲五臟破裂,動動唇瓣就有大股鮮血湧出,聲音更是不成調,“怎…麼…會?”

君夜天像是讀懂了他的意思,解釋道:“我早在小世界中暗地跟你結下了道侶契約,我自然可以廢了你的性命。”

步程雲跪倒在地,瞪大了眼睛不甘地看著君夜天。

“給我吧”,君夜□□蘭濯伸出手,“你要報仇,我替你報,本來由我開始自然也由我結束,你乾乾淨淨就好。”

蘭濯眸光微閃,將斬荊劍還給了君夜天。

君夜天回手用斬荊劍捅碎了自己的心脈,劇烈的疼痛使他癱倒,渾身痙攣。

蘭濯身形未動,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的君夜天醜態畢露。

“我未

曾想過,你當時是這樣痛……”

“對不起……”

“原諒我吧……”

君夜天像一條竭澤的魚,耗儘最後一口氧氣,掙紮著去夠蘭濯潔白的衣角。

蘭濯往後退了一步,讓君夜天的手落空。

“他說的話感動到你了嗎?”蘭濯的後背撞到孔宣的胸膛,隨即被人輕輕攬住。

蘭濯轉身望向孔宣純澈的眼底,“不,我從不會因為一個壞人做了件好事而被感動。”

孔宣牽起蘭濯的手,有些得意,“他們兩個笨蛋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叫什麼。”

蘭濯被孔宣突然轉變的話題弄得哭笑不得。

沈致是他師父,一個隕落的體修大能為他起的名字,而孔宣早早就知道了。

孔宣怕蘭濯輪回回憶起現世導致無□□回,用了不常用“沈致”。

蘭濯則是沈致的道號。

以前是蘭濯仙尊,現在是蘭濯上神。

“你呢?孔宣是妖王的代稱,你又叫什麼呢?”蘭濯不禁挑眉看向他。

孔宣連忙擁住蘭濯,討好地用下巴蹭蘭濯的鬢發,美美道:“我叫蘭濯的夫君。”

蘭濯笑怪道:“沒臉沒皮。”

孔宣不以為然,正了正神色,振振有詞:“你又沒給我起名,老是小狗小狗的叫我,我哪裡會有名字。”

蘭濯愣了下,他倒是沒想到孔宣真的沒有名字。

這事暫且不提,隻是,“你如何救的我?又如何助我成神?這可說得明白?”

孔宣裝傻,“這很重要嗎?”

蘭濯揚眉,“這難道不重要?”

他總得知道他到底欠了孔宣多少,孔宣又付出了什麼樣代價。

“那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孔宣把臉湊到沈致面前,驕矜得不行,兀自打著壞主意。

蘭濯倒是慣著他,輕輕啄了下孔宣的唇瓣,又好笑又無奈,“可以說了嗎?”

孔宣耳尖發紅,珍愛地回吻蘭濯溫軟香甜的唇,認真道:“可這不重要,重要是你活著,我也能陪在你身邊。”

“更更重要的是,我是蘭濯的夫君。”

不分彼此,不分你我,所以那些過往都不重要。

蘭濯彎起唇角,輕聲附和道:“好,你說不重要就不重要。”

蘭濯仰頭吻在孔宣的唇邊,柔軟濕潤的舌尖撬開孔宣的齒關,試探著深入。

孔宣被蘭濯突如其來大膽的動作,撩撥得紅了眼睛,單手扣住蘭濯的修長細軟後頸,反客為主開始他的征伐。

孔宣細細地劃過蘭濯敏感上膛,纖細的後腰在掌心不停地抖動,孔宣不由得握得更緊。

直到懷中的人徹底癱軟,孔宣才最後吮了下蘭濯的唇珠慢慢退了出來。

蘭濯靠在孔宣頸窩中,輕輕閉上眼,“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蘭濯的夫君。”

重要的是我還活著,我還能再次看到你。

“我是蘭濯的夫君”,孔宣輕柔地撫著蘭濯的的脊背,低低重複著蘭濯甜蜜的話,這是他的身份亦是他的名字。

這是從蘭濯撿到他那天起就注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