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傻子本體是魔尊(1 / 1)

蔣東升燒好水,把木桶放在東屋隔間,抱著裹著被子的沈致出來。

沈致還沒接觸到冷空氣,就被熱水全覆蓋住,酸痛的身體瞬間活絡過來。

泡澡水清清亮亮的,霧氣纏繞迷蒙了視線。

蔣東升下巴磕在木桶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水面。

沈致被他看得耳紅,撩起一捧水潑在蔣東升臉上,佯怒道:“看什麼呢?”

蔣東升懵懵抬頭,沈致昨夜哭過眼尾的紅暈還未消散,烏瞳沁著水色,綿軟白嫩的臉頰蔓延著緋色,纖細精致的鎖骨上是星星點點的紅痕。

沈致察覺到蔣東升如狼似虎的目光,又往水下縮了縮,隻露出防備的臉。

蔣東升吞了吞口水,“媳婦,我還想……”

沈致沒等蔣東升說完又潑了他一臉水,漂亮的眼睛圓溜溜地瞪著他,為了避免從蔣東升嘴裡聽到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快速打斷道:“想什麼想,你想都彆想。”

“哦”,蔣東升悶悶應了聲閉上嘴,沒管臉上滴落的水珠,繼續趴在木桶邊上看沈致泡澡。

“彆看了。”

沈致蒙住蔣東升的眼。

蔣東升不知道沈致在乾什麼,著急地喊,“媳婦,媳婦……”

漫長的時間過去。

沈致放開蒙著蔣東升眼睛的手,臉上的緋紅還沒下去眼尾濕潤,惱怒斥責,“彆喊了。”

蔣東升楞楞看著被怒火熏染著更加漂亮鮮活的沈致,失神地含住沈致的指尖。

沈致腦子轟然炸開,蔣東升用牙齒研磨吸吮的不是捂住他眼睛的那隻,而是那個用來……

沈致慌亂抽回手,藏在水裡,結結巴巴地都不知道罵什麼好。

“傻子,傻死了,都不知道臟的。”

蔣東升的大腦袋乖順地挨著沈致臉頰,傻乎乎地討好,“媳婦,好香,又好看又乾淨。”

沈致才不會因為蔣東升兩句讚美軟了心腸,揪著蔣東升的臉,指使道:“抱我出去。”

蔣東升把人抱到炕上也不放手,緊緊攬著,磨磨蹭蹭的,沈致氣得錘他頭。

“快點放手”,蔣東升不情不願放開手,還是眼睛亮晶晶盯著沈致。

沈致站在炕上不客氣踹了一腳蔣東升,快速地穿好衣服。

這傻子還是個色狼嘞。

去吃飯的時候,隻有沈致、蔣東升還有蔣家二老,蔣年去了學校,聽說祁溫言酒釀出來了,正在尋找買家。

蔣家沒人看好祁溫言,尤其是他花大價錢買了釀酒設備,還浪費家裡不少糧,出人意料的是,賣酒這事竟然被他做起來了。

一個月發生了不少事,比如蔣東升已經把麥種種下去了,而祁溫言賣酒賣得如火如荼,西屋的地蔣貴山怕荒廢一並交給了蔣東升,隻需要賣完糧食分給西屋三成就行。

蔣東升本來就是乾活一把能手,不在乎多乾幾畝地,況且他還要養媳婦,自然是多乾一畝地有多一畝地的

好處。

蔣年沒有異議,他在學校教書的工資夠花。

他已經跟祁溫言說清了,以後他的錢不會給祁溫言也不會要祁溫言一分錢。

祁溫言覺得這樣蔣年占不了他便宜,蔣年認為這樣祁溫言出了事也不用拉他下水,兩個人都很滿意。

祁溫言定價定得比同類產品高一點,七毛八一瓶,流通到黑市賣得熱火朝天,短短一個月祁溫言淨賺二百,雖然不多,祁溫言卻有了分家的底氣。

晚上吃飯的時候,難得一家人全都聚齊了。

以前沈致碗裡多個雞蛋,祁溫言總是有些眼紅,如今他手裡有了錢,卻瞧不上了,二百塊錢豈不是想吃多少有多少。

他還能眼氣一個雞蛋,笑話!

祁溫言喝了口薄薄的粥,清清嗓子,放出了驚天炸彈:“爹、娘,我跟蔣年商量過了,如今我做生意忙不好打擾大家,還是分家好能圖個清靜。”

蔣貴山眼皮都沒眨一下仿佛沒聽到祁溫言的話,李翠娟登時放下了碗,沒理會祁溫言,轉向了蔣年,“老二,你媳婦說的是真的。”

蔣年咽下嘴裡的窩窩頭,粗糧哽得他喇嗓子,還是艱難道:“是,我同意祁溫言的話,分家。”

李翠娟不說話了,視線從蔣年轉到蔣東升,養了這麼多年的親兒子,到頭來竟然還不如撿的可靠,李翠娟心裡一陣悲涼。

飯桌上瞬間陷入沉寂,祁溫言忐忑不安,仿佛是二百塊錢給他的底氣。

這家必須分,他受不了蔣家二老對沈致的偏心,即便他現在知道蔣東升不乾淨沒想再接近蔣東升,他還是要把這個家分了,他可不想蔣家人占他任何便宜。

祁溫言轉向蔣家主事人,“爹,養老錢我們一份都不會缺您的,這個您大可放心。”

終於,蔣貴山放下了碗,沉甸甸的煙槍磕在木桌上,悶悶地發響。

“這個倒是不打緊”,蔣貴山發了話,“就是親兄弟得明算賬。”

蔣貴山鬆弛的眼皮抬起,盯著飯桌上低頭不語的蔣年,“老二,你得把老大的錢還上。”

祁溫言猶疑地看了眼蔣東升,一個破種地的,還沒被陸家接走,能有幾個錢。

蔣年攥了攥拳,他實在不想在看著他大哥跟沈致親親我我,刀子剜心一樣疼,沈致一開始是喜歡他的,他受不了曾經的愛人投入大哥的懷抱。

一個傻子,沒有任何情/趣的莽夫,他有什麼值得沈致喜歡的。

“爹,您說我記下”,蔣年要徹底跟他們斷了關係,錢一分不少地會還給蔣東升。

蔣貴山再度敲了敲桌子,慢慢回憶著開口。

蔣東升不是他親兒子,是他上山的時候從一個快死的人手裡抱來的,蔣東升不是一般人,蔣貴山知道,那個時候沒有普通小孩穿金戴銀的。

蔣貴山沒找到蔣東升的父母,自己留了這個孩子,他也有私心,家裡實在窮得揭不開鍋了,他昧下了孩子的首飾,才置辦下這一份家業。

李翠娟也

知道,他們愧疚,藏著這份愧疚知道蔣東升是個傻子後,他們竟然生出永遠可以埋葬這份昧錢的喜悅。

他們撫養蔣東升長大,努力彌補他,希望能夠減少負罪感,久而久之真把蔣東升當成自己的孩子。

這不意味他們的親生兒子不承擔贍養他哥的責任後,可以坦然享受蔣東升帶來的家業。

分,就要分清。分家後,老二不再管老大,那就把屬於老大的東西全還回去。

“你家的八畝地是你哥的,你想要就把相應的錢給你哥,不想要就把地給你哥。”

“祁溫言他爹欠了一百三十六,是你哥掏的錢。”

“你們家置辦家具的錢是俺和你媽掏的,但是還給你哥就行,總共九十三。”

“祁溫言的彩禮錢、置辦衣服、婚禮。”

“你從小到大上學的費用掏一半,因為你哥沒上,把上學錢擠給了你。”

“還有你哥給你們收玉米的錢,你們還沒給。”

蔣貴山說了很多,諸如此類,林林總總算下來,竟然要一千五百多。

蔣年也沒想到,有些為難,他根本沒有這麼多少,深深的無力感湧上來,他因為沒錢娶不到沈致現在因為沒錢竟然連不想見到沈致躲避都不行。

祁溫言沒有被這些錢嚇住,等著他再招工,把生產線擴大,一千塊錢隻不過是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的營業額罷了。

“行,大哥”,祁溫言承諾道:“等再過兩個月,我一分不少地還給你。”

蔣東升局促擺手,“爹、娘,這錢俺不要。”

李翠娟對蔣年寒了心,她也知道他們發家的錢到底出自誰身上,安慰道:“老大,你就拿著,本來就是你的,誰也不能虧待你。”

蔣東升拗不過爹娘,默默地吃飯。

祁溫言眉飛色舞地看著這場景,心裡痛快,終於不用再見到他們了。

祁溫言把矛頭對準了沈致,“小致,等我再賺些錢,給你捎點禮物,從城裡到鄉下是不是很多都沒外用過了,我會時常接濟你們的。”

這話說得尖酸刻薄得很,得意洋洋的語氣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蔣東升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但是他知道他自己賺錢給媳婦花就行,不用外人,“俺不用你,俺的的錢都給媳婦,媳婦想買什麼買什麼。”

可不能讓媳婦花彆人的錢,媳婦跑了怎麼辦?他都沒地哭去。

沈致撩起眼皮,倒是沒生氣,隻是問了句,“我不指望你給我帶什麼,你把從我們家借的東西還回來我就謝天謝地。”

祁溫言當時臉燒得通紅,捏緊筷子死死盯著沈致,至於嗎,不就是點小玩意,摳門死了。

祁溫言為了湊夠積分,時常到沈致家借沾染蔣東升氣息的物品,現在驀地被沈致講出來,剛才驕傲的炫耀全成了打臉巴掌,“啪啪”拍在他臉上。

吃完飯不歡而散。

蔣貴山發話,什麼把錢補齊什麼時候分家。

轉天祁溫言

拎著一大堆東西去了東屋,“哐嘰”把東西放到炕上。

“都是新買的,一樣不差”,祁溫言看向依靠著木櫃看書的沈致,揚起笑,“小致,你要不仔細數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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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致眼皮都沒撩起,敷衍道:“不用數,我這兒不缺這些。”

祁溫言氣結,所以那天晚飯為什麼非得讓他難堪,裝什麼大度,現在他買了一水兒的新東西,白白撿了這麼大的便宜,沈致說不定心裡高興壞了吧。

他不差錢,特地挑得最貴的買的,早就遠遠超出他從沈致這兒借的破爛貨。

祁溫言認為沈致是在嘴硬。

“小致,我請了你們知青點的人幫忙,到時候聚聚,正好你們也認識溝通溝通感情”,祁溫言熱情地邀請到,“我買幾個好菜,大家都嘗嘗鮮。”

沈致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祁溫言扭頭在屋子裡打量一番,“大哥去哪兒了?農忙都過去,怎麼還見不到人影。”

“大概是死外面了”,沈致不耐煩道。

祁溫言哽住,什麼態度!

祁溫言拒絕了係統要求接近蔣東升的建議,“一個臟了的傻子,我嫌惡心,等我賺夠錢從他們這兒隨便買幾樣不也能攢積分。”

係統電波紊亂幾秒,似乎在消化祁的話,軟硬兼施道:“在怎麼賺錢都比不上陸家的豐厚產業,而且宿主隻有你才知道未來的事,你願意看著沈致這個炮灰對世界之子隨心打罵後,不受任何懲罰風風光光地繼續做陸夫人嗎?”

係統的話戳到了祁溫言的痛處,他不願意。

他要救世界之子脫離苦海,他要成為世界之子的救世主,得到他應該有的回報。

祁溫言眼神閃爍,“小致,聚餐的時候把大哥也叫上吧,也讓大家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