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東升低頭看著懷中的沈致,烏黑的瞳仁沁著淚,唇間那抹馨香轉瞬即逝蔣東升忍不住去追尋。
蔣東升輕輕在沈致眼皮上碰了下,溫熱濕潤觸感侵染唇瓣,蔣東升目不轉睛看著沈致,“媳婦,你好漂亮。”
“傻子。”
沈致推開蔣東升從他懷裡出來,濃密的睫羽顫抖,沈致吞吞吐吐道:“你快去洗澡。”
離開馨香溫暖的沈致,蔣東升兀地打了個寒顫,身上破破爛爛布衫,混雜著泥土和雨水,臟得不成樣子。
蔣東升撓撓頭,“我這就去。”
沈致看著蔣東升快要走到門口,喊了聲:“燒熱水洗。”
蔣東升回頭應了聲,“哎”才離開。
蔣東升去廚房用大鐵鍋燒水,地下的柴木劈裡啪啦燃燒,嘹亮的公雞在大雨滂沱中聲音失真,蔣東升看著騰騰攀升的水汽,耳尖微動。
蔣東升把柴往灶膛裡懟了懟,確認都填進去,冒雨去了雞舍。
雞舍上簷被稻草蓋著,沒怎麼進雨,係統529蹲在草窩睡覺,面前的大公雞用大雨當伴奏,顯現自己嘹亮的歌喉。
被大公雞求愛的係統529無動於衷,甚至其他兩隻母雞都對大公雞熟視無睹,529動動肥碩的大屁股,它現在已經成為蔣家人的心頭寶。
每天必下蛋,趕上它心情好,還能多下兩個。
隻不過最後全進了它宿主的肚子,他可算知道宿主任務為什麼完不成了,它深深懷疑是主角攻搗亂,沒有人喜歡對自己不好的人,但是主角攻喜歡。
主角攻肯定是受虐狂,529確信。
這是主角受重生後的世界,529盤算著日子,等到主角受釀酒技術大獲成功,陸家人派人來收主角受方子時認出主角攻,並把人帶回陸家。
那時主角攻靈魂就會補全。
傻子主角攻垂涎宿主的美色,任打任罵還把人當媳婦含著疼著,靈魂補全恢複前世記憶那個喜怒無常的魔尊,未必有這等好脾氣甘願供人驅使。
529歎口氣,就先讓3s精神力護著宿主,等到劇情結束再收回來也不遲。
現在還是把流竄的係統趕緊回收交給主神,得想個辦法接近祁溫言尋找叛逃係統的漏洞。
529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兩個雞翅膀就被人拎起,529嚇得吱哇亂叫,睜開兩個綠豆眼才看清來人,除了粗手粗腳的蔣東升不做他想。
蔣東升掏走529剛下的兩個蛋,準備給媳婦煮蛋吃。
現成熱水,雞蛋在滾水轉過幾圈,蛋白漸漸凝實,熱水熏染得人發燙。
流動的雞蛋在高溫下變成固體,抵著堅硬的外殼,雞蛋殼被充實的內裡脹得發硬。
蔣東升不敢碰它,任由它直立立躺在那裡。
蔣東升從木桶裡鑽出來,發現沒有帶乾淨衣服,索性泡熱了也不冷,用毛巾圍著把東西收拾好才去了東屋。
沈致縮在被子裡,隻露出毛茸
茸的小腦袋,眼神躲閃,臉頰也染上緋紅。
蔣東升把煮好的雞蛋拿出來,“媳婦,吃雞蛋。”
沈致視線從蔣東升手裡外殼淺粉的雞蛋往下蔓延,停留在他腰腹,毛巾圍著隨著蔣東升伸手的動作連帶著全身肌肉起起伏伏。
沈致能夠看清蔣東升碩大的本錢。
隻一眼,沈致不自在地移開,小聲道:“你進來,我在被子裡吃就行。”
蔣東升訥訥“哦”了聲,上炕徑直拉住沈致的被角。
“等等”,沈致有些緊張,咽咽口水,“把雪花膏也拿進來。”
雪花膏就在床頭的木箱上放著,蔣東升毫不費力拿到手,等著沈致點頭,才輕手輕腳鑽進去。
沈致體溫低,蔣東升進去猛地打了個寒顫。
下一秒,沈致就鑽到蔣東升懷裡,沈致的腳貼著蔣東升的小腿,感受著炙熱的暖意,努力放鬆身子。
“媳婦”,蔣東升聲音有些啞,渾身難受得緊,“毛巾掉了。”
沈致耳根燙得不行,眼睛染上水光,聞言夾了夾腿,言辭閃爍:“沒事。”
蔣東升手沒處放,因為下雨沈致沒了裡衣可以穿,隻得等著明天天晴曬乾。
蔣東升怕自己的糙手喇的媳婦細肉疼。
雞蛋殼又燙又硬,沈致拉開些距離,避免灼傷自己,縫隙灌進來冷風使雞蛋殼涼了下。
但還是那般堅硬,“媳婦,我給你剝皮”,蔣東升粗糙的大手這時很靈活,不一會兒白白嫩嫩的雞蛋褪去了外殼,出現在沈致眼前。
沈致用手接過一個雞蛋小口啃咬,慢慢把那個縫隙堵上,蔣東升熱得滿頭大汗,還是等沈致吃完,紅潤的嘴角殘留雞蛋渣,蔣東升不知怎麼想的,低頭張嘴卷入口中。
“煮了幾個?”沈致感受著嘴角潮濕,隨口問道。
蔣東升一瞬不瞬盯著沈致,明亮的黑瞳期盼這什麼,“兩個,還有一個,媳婦你要吃嗎?”
沈致搭在蔣東升肩膀上的指尖發白,濃黑的睫毛顫抖著點點頭。
蔣東升是個傻子,沈致清楚地知道這件事。
沈致握住蔣東升的手往下拉,蔣東升粗礫的指腹觸碰到柔嫩的雞蛋白,沈致不可遏製地抖了下,指引道:“蔣東升,你摸摸它。”
蔣東升不明所以,呼吸卻熱切起來。
沈致帶動著蔣東升常年乾農活的手遊走,新鮮的雞蛋煮熟後是軟嫩的,比豆腐還要嬌氣的存在,何況這最後一個雞蛋沒煮熟。
蔣東升滿是繭子的手沒碰兩下,外面雞蛋白破碎,裡面未熟透的雞蛋白順著指尖流淌出來。
蔣東升眼底沁血,無助地哀求沈致,“媳婦,媳婦……”
沈致不敢看他,頭抵在蔣東升頸間喘息。
“沒事”,沈致努力放鬆身子,低聲道:“用雪花膏塗塗就行。”
沈致渾身燙得不行,雪白的肌膚泛起粉意,耳骨的紅痣愈加醴豔漂亮。
蔣東升忙不迭打開雪花
膏,挖了一大塊,細細塗抹,冰涼的雪花膏融化在蔣東升溫度過高的指尖,變成不透明的水狀。
沈致其實不餓,先吃的雞蛋比較小,剛好飽腹的狀態。
剩下這顆雞蛋就格外大。
沈致長得小,哪兒都小小的,嘴巴也小,剝了殼的雞蛋抵在口邊也塞不進去。
蔣東升著急地挺了挺腰,又在沈致眼淚中敗下陣來。
沈致攀附著蔣東升的脖頸,“慢點慢點…”
蔣東升不動了,等著沈致緩過來,沈致閉上眼才自己慢慢吃起了雞蛋。
沈致羞得抬不起頭,他也不清楚,都是男人吃個雞蛋還這麼麻煩。
沈致心一狠用力吞下大半個,嘴角撕拉著疼,沈致忍不住摳挖蔣東升的脊背,劃出道道血痕,沈致全身都在顫。
疼得沈致死死咬住蔣東升脖頸才緩過勁來。
蔣東升不由得把軟乎乎的媳婦摟緊了些,粗重的鼻息噴灑在沈致的耳骨上,毫無章法地在沈致耳邊叫,“媳婦,媳婦……”
好久,沈致才勉強全吃下去。
沈致忍著不適屈膝抬抬腿,極為不好意思地告訴蔣東升,“可以了。”
虎目錚錚的圓瞳亮起來嚇人,在風雨飄搖的深夜都奪人心目得厲害。
外面的風那樣急切,呼呼地吹,根本不帶停歇,席卷著萬物,整個世界都被它弄得神/魂/顛/倒,頭暈目眩得厲害。
夜雨時而淅淅瀝瀝時而大雨傾盆,衝刷著土地都蓄積著雨水,一汪汪的水坑明晃晃擺在那裡,都是雨水澆灌的產物,清也清不乾淨。
斜雨拍打著玻璃窗,劈裡啪啦的,水跡蜿蜒。
濕透了,沒有一處未經過洗禮的,也沒有一處乾燥的。
從裡到外從上到下。
東屋的燭火晃動個不停,燃了半宿燒到尾端才漸漸熄滅。
沈致吃雞蛋弄出來疼痛,搖搖晃晃半宿過去,全變成飽腹的充實,就是沒力氣再抬手了。
沈致微不可察地動動腰,酸澀的感覺使沈致蹙緊眉心,漂亮的眼睛浸潤在水光中,還含著一絲撩人的春/情。
沈致成為大人了,蔣東升同樣也是。
蔣東升精神高昂,絲毫不知道疲倦,守了沈致整夜,眼睛亮晶晶的,像隻大狗請求主人嘉獎。
隻不過沒有嘉獎,沈致現在見到蔣東升心梗到不行,費力地抬起手腕毫不客氣掐住蔣東升胸/肌,使勁兒一擰,聲音軟綿綿地不成調,“快點拿出去。”
蔣東升沒忍住又動了動,沈致瞬間塌軟,在沈致殺人的眼神下蔣東升立馬妥協。
“啵/唧”意外出現的響聲在沈致耳邊無限放大,沈致臉紅了個徹底,羞/憤/欲/死:“快點滾出去燒水,我要洗澡。”
天還蒙蒙亮,蔣家人還沒起床,沈致催促著蔣東升,等著他們全起來儘早解決。
要是被知道,他們足足折騰了一整夜,沈致捂住臉,他還不如死了好。
蔣東升出了被窩,沈致連看都不好看,昨夜他知道魁梧的蔣東升到底蘊含著多大的力量,簡直是會昏死過去的程度,他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
“穿上衣服,穿得嚴嚴實實再出去”,沈致背過身叮囑道。
蔣東升怕熱,還是穿了長袖長褲才出去,燒了鍋水,瞅著爐膛裡亂躥的火苗,想著他媳婦就忍不住傻樂。
他媳婦哭起來也那麼好看。
“大哥,你在做飯?”早起去學校的蔣年看到廚房裡的蔣東升詢問道。
蔣東升指指鐵鍋,搖頭否認道:“給媳婦燒水。”
蔣年偏頭看向地上的蔣東升,疑惑道:“大哥,你穿這麼多,不熱嗎?”
蔣東升多麼怕熱他也知道,穿那麼多又大早上起來燒水,奇奇怪怪的。
“不…熱”,蔣東升想起沈致的話,跟蔣年打著哈哈。
蔣年眼尖地看著到蔣東升下巴上的紅點,“大哥,你被蚊子咬了,記得塗點藥。”
“哪兒?”蔣東升不招蚊子喜歡,被秋後的蚊子咬算是罕見事。
蔣年笑笑給蔣東升指,嘴角驀地凝固住,站起來的蔣東升,脖頸上的咬痕抓痕惹眼得厲害。
蔣年掀起眼皮,俊秀的斯文人頭一次眼睛深沉得濃鬱,蔣年收回手,握拳指尖刺破掌心,“沒有,是我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