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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秋看他一眼,心中有些微妙,席雲對秦言生的消息還是很關心。

他頓了頓道:“沒有。不過自那之後,夏磐沒再離開,秦言生身邊的消息都瞞得很緊。”

席雲點點頭:“好的,謝謝你。”

湛秋笑了笑,掏出自己的手機晃了晃:“不用謝,加個微信吧,不想再失去你的聯係。”

席雲慢吞吞低頭掏出自己的手機。

*

第二日,席雲早早起來了,去客廳的時候又跟湛秋撞上了。

湛秋很熱情的朝他打了個招呼,邀請他一同用餐,席雲斷然拒絕。

湛熙生笑著圍觀,在席雲拒絕後,邀請他在自己身邊一同吃飯。

收獲了湛秋幽怨的目光。

最終還是一起吃了頓飯。

轉直升機後就沒有再帶上湛秋了,席雲鬆了口氣。

湛熙生坐在他右邊,看到了他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笑起來:“你這是和湛秋相處很有壓力?”

席雲突然被問道,一時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遲鈍的搖了搖頭:“不是湛秋,我和誰相處都有壓力。”

特彆是以前的老熟人。

湛熙生收回了他的視線,又歎了口氣:“要不要去看看心理醫生?”

席雲狀態真的不太好。

“彆等到時候你哥哥醒來了,你卻病了。”

在一旁學習的席小卷捕捉到這個字眼,頓時抬起頭,幽黑的眼睛在向席雲,生怕爸爸又發生不好的狀況。

席雲眼睛微睜,搖了搖頭:“不至於吧,我覺得我還沒有到生病的程度。”

“隻是簡單的不想和彆人交流而已。”

他垂下頭,目光落在自己的黑殼手機上,眼睫毛輕輕顫了下。

湛熙生側頭注視他,定定的看了三十多秒,模樣漂亮的青年都在看自己的手機,對他的注視沒有任何反應。

湛熙生歎了口氣,抖了抖手中的報紙,對席雲的狀況有數了。

飛機下,一叢叢青山矗立在黃色的土地上,氣勢浩渺,穩重巍峨。

黑色的直升機緩緩落下,一座古宅出現在自己面前,席雲有些驚訝,沒想到哥哥的治療地點竟然是這個地方。

湛熙生看懂了他的驚訝,微微一笑也不解釋,隻是道:“先生的醫術是很高明的。”

老先生不在,但今日份有一個很年輕的少年。看到席雲和湛熙生,他的臉有些發紅,輕聲朝兩人打了招呼:“你們就是湛先生?之前我爺爺和我打過招呼了,請跟我過來。”

少年帶著三人走到了治療的地點。

看著身上插滿銀針的哥哥,席雲一雙灰色的眸子睜大,但他卻什麼也沒說。

湛熙生一直在旁邊觀察他的反應,看到席雲忍住了自己的疑惑,他在心中微微肯定。

不過這個治療方式看起來確實駭人,湛熙生解釋了一下:“之前你一直在參加節目,所以沒能征求你的意見。”

席雲連忙搖搖頭:“辛苦湛哥了,我相信你。”

湛熙生已經幫助了他這麼多,更是他哥最好的兄弟。

湛熙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床上的席修竹,目光閃過一絲隱痛。

他沒有查到是誰把席修竹撞成這樣的。

湛熙生閉上眼又睜開,不忍心在看床上的人:“你們和他說說話吧。”

他轉身,帶上了門。

席雲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席修竹身旁,席小卷還有些害怕,一直在他身後牽著他的衣角,眼睛瞪大,盯著這個病床上插滿銀針的男人。

席雲捂住了這眼睛,緩緩走到席修竹身側,他想說些什麼,然而話到嘴邊,卻也說不出來。

他想說說自己的近況,卻發現他過得並不怎麼好。

可是光是看著席修竹那張熟悉的、從小到大陪著他的面龐,席雲都已經控製不住的眼鼻發酸。

眼眶中已經有淚湧出來,席雲抽了抽鼻子,聲音控製不住的哽咽:“哥哥,你什麼時候醒過來呀?”

“下一次換我保護你。”

他說完這些,淚水靜靜的流了出來,沿著他雪白的面頰緩緩的滴到下巴,落到地上。

席小卷看不到席雲的臉,但是他看到了地上砸出來的小小水坑,小幼崽猛然抬起頭,緊張的盯著爸比的臉。

卷卷奶聲奶氣道:“爸比彆哭,卷卷來保護你!”

席雲聲音有些哽咽,但他還是逞強的解釋道:“我沒哭。”

他接住幼崽伸過來的小手握了握,在床邊對著插滿銀針接受治療的男人道:“哥哥,這是你的小侄子。”

“我兒子。”

“他長得很像我,哥哥,你就不好奇嗎?”

“快點醒過來吧。”

強撐著說完這些,席雲有控製不住的心頭發酸,眼眶一下子濕潤了。

朦朧的視線中,有幾根銀針忽然晃了晃。

席小卷個子矮,正好看到床邊上,他驚訝的大喊:“爸比,叔伯動了!”

席雲把朦朧的淚眼擦乾淨,便看到席修竹的手指頂著銀針在顫顫巍巍的動。

筆劃之間,好像在寫字。

……

席雲遞過去手掌,一個輕柔的雲“字”緩緩筆畫出。

見過席修竹之後,席雲的狀態又不一樣了,出來之後,他跟湛熙生道:“湛哥,一直以來真的太感謝你了。我哥哥他的治療費用,由我全部承擔,隻要他還活著,就請一直治療。”

湛熙生輕瞟了他一眼,扭過頭:“你當我什麼人了?你哥可是我好兄弟,兄弟有難,舉手之勞我能不幫?”

席雲咬緊了下唇,有些羞愧。

他才是他哥同姓的兄弟啊,這時候卻沒有什麼能夠起到作用。

出來之後,席雲的狀態好了很多。

小幼崽也放鬆了,他看著面前綿延不絕的青山綠影,睜圓了烏溜溜眼,興奮地發出讚歎:“好漂亮啊!”

連綿不絕的大山霸道的占據視野,遠處的山脈隱藏在淡淡的蒼嵐之中,就像一幅水墨畫。

席卷童言童語:“跟爸爸的畫一樣!”

湛熙生聽了微微側過頭,他有些驚訝,看著席雲:“你還在畫畫?”

他這個弟弟,從小和他們在一起玩時候就很喜歡畫畫。但是上了高中之後,突然就不畫了,再也沒有拿起過他的畫筆。

湛熙生也不知道席雲在折騰什麼,但從那時候起,席雲認真的學習,每次都是年級前十,從沒掉過拿獎學金的範疇。

大學專業更是出乎意料的選擇了市場營銷。

這個職業將來可以進到席家的公司,協助席修竹。可是,席修竹那天就是找自己喝了通宵,看起來並不開心,說自己的弟弟很可憐。

湛熙生沒有懂。

聽到湛熙生忽然提起這個話題,席雲躲開了他的視線,看向遠處的山間蒼嵐:“已經很久不畫了。”

初中的時候,席雲受到家中生意的影響,對席修竹說,要做一款遊戲,然後交給公司賺大錢。

席修竹當時拍了拍他的肩膀。

席修竹比他高一頭,垂下的眸光清正,滿是肯定:“哥哥一定把它運行好,給雲雲賺多多的錢。”

兩個少年一同笑了。

那一天,席雲受到激勵,畫了很多頁稿紙。

少年困在沙發上睡著了,又被開門的聲音驚醒的。

席安誌回來了,他看到桌面上的稿紙,隻是輕輕瞥了一眼,一把抓起,將這些紙全部扔進了垃圾桶。

席雲焦急解釋,要把這些稿紙從垃圾桶裡撿出來:“爸爸,這些不是廢紙,是我畫的遊戲。”

席安誌聽了,不屑的嗤笑一聲:“遊戲?”他反問道,面無表情一腳把垃圾桶踢到老遠,東西散落了一地。

他冷冷的看向席雲:“彆撿了,都是垃圾。”

“你在家裡的作用,就是個廢物,比不上你哥半點。”

席安誌看不上席雲。

席雲不是他的孩子,還是個廢物。

偏生席修竹還總護著他,防自己親爹跟什麼似的。

在席安誌眼中,席雲是個什麼也做不好的蠢貨。

是席修竹的拖油瓶,沒有席雲,席修竹不用抽時間陪他,不反抗他,聽他的話,會比現在做得更好。

席修竹會成為他更優秀的兒子。

席安誌說完,又用指尖踩著紙,狠狠碾了幾下。

從那之後,席雲再也沒有畫過畫。

現在的席雲,也很少動筆,隻是有時候很煩躁的時候,握上一支筆能夠讓他平靜下來。

湛熙生與他一同看著遠山,眸光帶上一絲柔和:“我不懂。但你哥哥他當年很傷心你選了市場營銷。”

席雲微垂下眼,看向腳下泛黃的土地:“終究都是上不得台面。”

與他現在一樣。

*

這幾天,席雲為了見哥哥東奔西走,身心疲憊。

徹底沒兩關注綜藝的事。

他不知道,《親愛的小孩》這期節目第一季播出之後,已經在網絡上有了不小的討論度。

不少人慕名去看,出現了吐槽和沉迷的兩極分化。

拜拜了糊綜bot當時那個雙方對戰了幾千層樓的微博也被翻出來,雙方再次進行了一番激烈的廝殺。

大眼的話題上又多了不少噴和誇的自來水。

一部分人認為,這個糊綜取材都很有意思,嘉賓都很吸睛,幾個任務也都布置的很有趣,值得追下去,期待下一期。

而另一部分人認為,這都拍的是啥呀?槽點好多!

特彆是裡頭那對長的最好看的卷毛,這也太刻意了,這運鏡也太多了,這劇本也太明顯了,真的有小孩子能這麼乖這麼天才嗎?

真的有大人能夠每次都敏銳的像拿了劇本嗎?

糊綜搞事,主演想紅的心思不要太明顯了!!

這年頭隻要有了熱度就會有營銷號到處搬運。

雖然還是一檔糊綜,但席雲穿著民族服飾騎雪白犛牛的畫面,就像雪山神騎著坐騎下凡,每一幀都好看到可以截下來當壁紙……是營銷號的主要剪輯區,都快被剪了個八百遍。

美出圈了。

營銷號底下全部都是求的。

【啊啊啊awdl,美暈!他是誰?一秒之內,我要得到他的全部信息!】

【在線等!五毛重金懸賞,求大家幫我找一下我失散多年的老公!】

導演本來還在愁第二季的兩個嘉賓空位,熱度一來,什麼也不用愁了。

陸氏集團下的成海娛樂,攜資入駐了他的項目。

剩下的兩個人選,他們會幫忙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