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惡毒小後媽VS偏執陰鬱……(1 / 1)

次日一早, 白皎下樓,碰上了剛起床的賀雲澤,青年坐在輪椅上, 衣服已經換了一套,淺灰色休閒服, 即使氣質陰鬱低沉,也不能折損半分俊美。

白皎朝他打了聲招呼:“雲澤,早上好。”

後者淡淡瞥她一眼,目光微滯。

讓人失神的豔麗直擊眼球。

眼前的女人宛如一朵豔麗招搖的花,瓷白瑩潤的肌膚泛起淡淡薄紅, 過於妖嬈的狐狸眼微微一瞥,仿佛小勾子一般撩撥人心。

她的唇是豔潤的紅,鼻尖眼尾塗上一層胭脂色,肆無忌憚地輻射著美豔神光。

賀雲澤有種意料之中的篤定。

果然,這才一天不到, 她就已經暴露出本性, 她化了妝, 精心打扮, 招搖過市。

賀雲澤眼神瞬間冷下來, 一聲不吭地控製著輪椅離開。

白皎:?

他怎麼突然生氣了?

疑惑隻是一瞬, 白皎並不急著解釋,吩咐廚房上菜,菜色不多,主要家裡現在隻有兩個人。

趁著傭人上菜之際, 白皎朝賀雲澤走過來,勸他:“小澤,過來吃早飯了。”

賀雲澤不發一言, 消極對待。

沒想到,下一刻他身下輪椅轉動,白皎直接把他推到餐桌前,他僵硬地挺直脊背,身後簌簌柔軟的黑發垂落,幽幽馨香拂面而來。

他全身僵硬,頭頂傳來女人柔和的聲音:“你跟賀先生,真是父子倆,兩個人都不喜歡早上吃飯。”

“還是吃點吧,早上不吃飯容易得胃病。”

白皎在主位,賀雲澤就在一側,他瞳孔緊縮,手掌握緊輪椅扶手,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審視她——

燦爛的陽光下,他看得見面前女人粉白的肌膚,宛如一塊極品羊脂玉,散發出瑩瑩光澤。

他甚至看見看到那些天然柔軟的小絨毛,他好像判斷錯誤。

她穿著裁剪簡單的黑色裙子,緞子似的長發微微披散,渾身上下沒有任何裝飾,她是天生的豔麗,眼尾鼻尖殘留的薄紅,分明是哭泣的痕跡。

她昨天晚上偷偷哭了嗎?

賀雲澤飛快斂神,方才的驚鴻一瞥卻像是刻在靈魂裡,她在無意識地散發著魅力。

就是吃飯太少。

她隻動了幾筷子,這就是其他人說的小鳥胃吧。賀雲澤忽然皺緊眉頭,反應過來,他在想什麼?竟然浪費時間關注她?

白皎吃完飯,拉著她的便宜繼子挑選傭人。

到她這個程度,這個地位,招聘傭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其實根本不用她怎麼過問。

昨天接到賀家大批辭退員工的反饋後,提供傭人的家政公司當晚便緊急召集聯合會議,他們是專門對接富人的家政公司,靠的就是人脈推廣。

其中,賀家事江省首富,富人圈子裡的風向標,尤其最近剛出了名,不少人正暗地裡盯著,要是不及時處理好,他們公司多年經營直接毀於一旦。

所以當天晚上,對方就巴巴地聯係賀家。

但是那時候白皎已經睡著,管家剛辭退,對方坐立不安地等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由經理主動送人過來。

“賀夫人。”周經理謙卑躬身,身後一字排開,全都是衣著整潔,面相老實的新雇員。

他小心翼翼覷了眼白皎,後者面無表情,冷若寒霜,渾身散發出冰冷的寒氣,如同冰山頂峰聖潔且高不可攀的雪蓮花,遺世獨立,不可觸碰。

周經理心尖顫了顫,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為她介紹起來,這次帶來的人,比之前辭退的傭人多出好幾倍。

賀雲澤冷眼旁觀,瞥了眼搞出大陣仗的白皎,她直接挑明了之前的辭退原因,在經理戰戰兢兢的注視下,要求簡直嚴苛到了極致。

可下一刻,在彆人看來特彆挑剔的她,對上賀雲澤時,眉眼瞬間柔和,她寵溺地詢問賀雲澤:“小澤,你覺得我挑的這些人怎麼樣?”

賀雲澤冷著臉,白皎早就預料到,熟視無睹地招來經理:“你們這裡有力氣大的男傭人嗎?”

經理是個精明人,眼珠一轉便明白了她的意圖,連連點頭:“有有有,我們還有經驗護理十年的熟練工,您想要——”

賀雲澤直接控製著輪椅離開。

白皎歎了口氣,無奈地放棄,其實她早就該料到對方的態度,這些年他連保鏢都不肯近身,怎麼會接受照顧的陌生護工。

最終,她決定留下一部分傭人。

經理心裡鬆了口氣,離開前再提醒留下來的雇員,一定要時刻注意!

她們老老實實的點著頭,很是欣喜,賀家要求雖然高,但工資高福利待遇好,不知道多少人搶破頭地想在這兒工作。

她們哪舍得離開這裡呢。

白皎隨意瞥了眼老實工作的傭人,盤算著再招個私人助理,還有管家。

賀東恒是個工作狂,家裡通常隻有賀雲澤一個人,就算碰面也無話可說,父子倆倒是如出一轍的孤僻,對管家要求並不高,所以輕易就被人收買了。

她不一樣,就算隻是暫住,也不會放棄生活質量。

思索間,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到備注的時候,白皎眉頭幾乎擰成一團。

備注上寫著A陳旭,挺簡單的人名,可是它前面還有一個大寫字母A,通訊錄按照字母排序,這個名字會在最頂端,證明了她們之間關係不一般

事實上,陳旭正是她現在的男朋友。

覺醒前的她是個兢兢業業工具人,完美執行劇情,她和陳旭相遇在一個浪漫的畫展,對方英俊帥氣,才華無限,關鍵是很會討女人歡心,是個滿嘴甜言蜜語的小白臉,瞬間吸引到了她。

對方倒是一直吊著她,美其名曰什麼知己好友,直白點就是曖昧對象,屬於朋友以上,戀人未滿。

白皎接通電話,男人刻意壓低的氣泡音瞬間鑽進耳朵裡,

白皎:救命,我的耳朵!

這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嗎?

她深吸一口氣:“陳旭?”

後者並未注意到她疏離的態度,急匆匆地表示擔心:“阿月,你最近怎麼樣?”

“你沒事吧,最近的消息我都看到了,之前不想打擾你,但是現在我實在是忍不住,你一個人,沒被他們欺負吧?有事就跟我說,雖然我不算特彆有錢,但是我開畫廊也結交了不少有能量的朋友,要是你需要,我讓他們來幫你……”

瞧瞧他多麼會說話,隻字不提她剛繼承的巨額遺產,張口閉口都在關心她,從身體到心理,字字句句都落腳在她身上。

把自己塑造成一個不慕名利的知心人。

難怪後來就算繼承了遺產,原身也會選擇繼續跟他確定關係,可惜她這個甜言蜜語的曖昧對象,根本就是彆有心機的騙子。

他和原身一拍即合,後期更是登堂入室,聯手將男主驅逐出去,之後原身就會被他哄騙得一毛錢不剩,再找他時,對方已經人間蒸發。

白皎心念電轉,皺眉聽著男人裝腔作勢的氣泡音,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直接約定地點,中午在新亞廣場的咖啡廳見面。

電話那頭的陳旭很驚訝,他還想再說什麼,電話那頭傳來白皎發冷的聲調:“你不願意就算了,我掛了。”

“不是,我願意——”

聲音戛然而止,他看著已經掛斷電話,第一次有種不妙的預感,一切好像正在慢慢脫離掌控。

白皎握著手機,忽然溫柔地笑了起來,她這算是廢物利用吧?

驀地,她瞥了眼一側,推開虛掩的門,輪椅上的青年出現在眼前,他沒有任何偷聽被發現的心虛,黑漆漆的眼眸沒有一絲光亮,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反客為主地逼視,換作其他人早就被他鋒利的眉眼嚇到,白皎毫不心虛,蹲下身,軟紅的唇勾起一抹笑弧,竟然朝他笑了起來:“小澤,你怎麼在這兒?”

賀雲澤冷冷注視她。

白皎起身,從容地推著他離開:“我還有事,待會兒會出去一趟。”

“我記得你已經畢業了,東信現在群龍無首,你要去監管嗎?”

他身體僵直,白皎已經推著他出門,看他沉默,又說:“你不願意嗎?”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賀雲澤出聲,低沉喑啞,每當他覺得自己看清對方時,便有一陣迷霧遮擋她,叫他愈發看不清對方的真實目的。

在他身後,白皎柔柔一笑:“我知道啊。賀先生之前告訴我過,因為一些事,你一直抵觸他,抗拒他,但是——”

她俯身,披散的黑色長發如潑墨般簌簌滑落,擦過他的肩頭,攜裹陣陣馨香,使人頭暈目眩,仿佛海妖塞壬的歌聲引誘他:“東信既然是賀先生留下來的產業,而你又是他唯一的孩子,那就該由你繼承。”

“有些東西,天生就該是你的,你不能拒絕。”

“我會幫你打點好一切。”

賀雲澤不相信,但她既然主動送上來,他自然要去。

他用尖銳敵意的目光盯緊她,後者卻隻是輕撫他的眉眼,目光柔和地注視他:“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能適應好一切。”

“你是賀先生的孩子,屬於他的一切,都該由你繼承。”

她簡直貼心極了。

賀雲澤輕嘲地想著。

在她離開後,他回到自己的房間,那是白皎從未踏足的領地,黑白色調的裝潢,一台頂配電腦放置在書桌上,他打開熟悉的網頁,輸入指令,很快便得到回複。

【雲先生。】

他深黑的眼瞳覆蓋著一層淡藍熒光,幽暗的空間裡愈發神秘莫測,他並不是所有人都認為的廢物,他還有自己衷心的手下,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聯係。

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用來監視這個女人。

賀雲澤朝那邊發去一張圖片:“【調查她,監視她的一切動向。】

*

舒緩愜意的咖啡廳裡。

這個時間店裡沒有多少客人,作為前台的舒瑤瑤最喜歡,她低著頭躲開監控,還能偷偷打一會兒瞌睡。

忽然間,她被人喚醒:“請問,23號包廂在哪裡?”

她幾乎是瞬間清醒過來,看到對方後,眨眼間,臉色爆紅:“23號包廂是吧,我、我馬上帶您去。”

白皎點點頭。

包廂裡,面容俊秀的年輕男人一身騷包西裝,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心裡正盤算著怎麼念說詞。

天知道,當他知道白皎繼承那筆巨額遺產時,心裡有多激動,那是他一百輩子都賺不來的巨款!

可惜她又蠢又笨,就算有錢也守不住。

他完全忘記了白皎之前電話裡的態度,前所未有的熱切期待起這次見面。

這時,包廂門被人拉開,來人逆著光,他看不清,便站起身殷勤地等著她。

前台戀戀不舍地關上門。

他癡癡地看著白皎,想說的話突然全忘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發現她這幅裝扮,真是意外的漂亮耀眼又奪目,讓他不禁蠢蠢欲動起來。

作為曖昧對象,他們甚至都沒接吻牽手過。現在陳旭忽然覺得,是時候讓關係更進一步了。

他前傾身體,親昵地喊她:“阿月。”

這是他最常呼喚的小名,他自覺自己深情款款,魅力十足,白皎眼裡,簡直就是奶油成精,還是最劣質的植物奶油。

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反胃。

她面無表情地拒絕回應,冷若冰霜的模樣讓他更加心癢難耐,卻也察覺到她態度不對:“阿月,怎麼了?是不是那個拖油瓶給你臉色了?“

他邊說還想動手動腳。

白皎眼疾手快,直接扔下手裡的小珍珠包,看似輕輕砸在他手上,其實下了十成十的力道,男人臉色扭曲,差點疼得忍不住跳腳。

白皎冷冷地說:“陳先生,請自重。”

陳旭還想辯解什麼,驀地瞥見她眼裡的不耐煩,立刻意識到不妙,訕訕地笑著退回安全距離內。

白皎繼續道:“陳先生,你今天是不是有點太奇怪了,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這句話是他經常說過的,不過這次白皎反用在他身上。

一時間,陳旭臉色難看又滑稽,他意識到,這次的計劃可能不會那麼順利了。

白皎看他傻乎乎地呆站著,不禁輕挑眉頭,這人也太廢物了,讓她深切懷疑對方還有回收利用的價值嗎?

實際上,陳旭是被她突然轉變的態度弄懵了 。

大腦飛轉,打死他也不願意放棄這樣金大腿。

眨眼間,他換上怒氣衝衝的表情,張口就是一頂大帽子扣上來:“是我看錯你了,你根本不是我認識的阿月,你剛得了一大筆錢財,就要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你這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急瘋了的他並沒注意到對面人意味深長的目光,白皎看著他,眼底滿是期待,等著他再接再厲。

陳旭:“你難道忘了我們一起看畫展,一起泛舟劃船的過往,我這裡還有照片,你說過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們是知己,可是你現在,你要跟我一刀兩斷嗎?”

白皎猶猶豫豫,像是被他說動了。

陳旭心頭一喜,他這人就喜歡順杆往上爬,當即收斂怒容,痛苦萬分地低垂眉眼,配上一副光鮮亮麗的皮相,還真有幾分糊弄人的氣質,他沉痛又糾結地凝望她:“阿月。”

“我一直有句話想告訴你,可我不敢說,我怕褻瀆你,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說了,我愛你!”

“我愛你!我不能離開你!”

他說著情不自禁地走上來,白皎後退兩步,皺著眉頭:“阿虎阿軍。”

一團濃重陰影隨之壓覆而來,陳旭抬頭發現造成壓迫感的源頭時,整個人都嚇傻了。

兩個高大的黑衣保鏢身材誇張得像是一座座鐵塔,胳膊比他大腿還粗,立在他面前怒目而視,嚇得他心肝狂顫,毫不懷疑自己再前進一步,就會被人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他顫顫巍巍地哀求白皎:“阿月,你不能拋棄我!我是真的……愛你。”

白皎:嘖,演技真爛。

她透過虛掩的門縫注意到其他人打量的目光,低垂下頭,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能聽她絮絮道:“你太激動了,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陳旭:“好。”

看她離開的背影,他忍不住又加了句:“我會一直等你。”

白皎:……

這話鬼都不信!

今天她還有很多事要忙。

街角的私人偵探事務所。

門前的風鈴發出悅耳的響聲,全副武裝的女人走了進來,隻露出一雙眼尾上挑的狐狸眼。

店主張大富早就見怪不怪,來他這裡辦業務的客人,大多都是為了一些見不得人的隱秘事。

隻是今天這位明顯不同,落座後,她不發一言,一張嶄新的支票拍在桌面上,五個零瞬間掠去他的注意力。

張大富反應過來,臉上早已堆滿諂媚的笑:“這位客人,請問您想谘詢什麼?”

白皎拿出手機裡照片,赫然是剛才的陳旭:“我要你跟蹤這個人,記下他跟其他人的聯係。”

“這是定金。”

張大富:誒呦,這是哪裡來的財神爺啊!

他樂滋滋地拍胸脯保證:“沒問題沒問題,這事兒您找我真是找對了,我一定幫您辦得妥妥的!”

傍晚,夜色降臨,彆墅早已亮起燈光。

白皎慢吞吞走進客廳,手裡拎著一個牛皮紙袋,看到輪椅上的青年時,她目光微怔,旋即回神:“小澤,你怎麼在這裡?”

一打照片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飄落,白皎一眼掃去,不止是她和陳旭白天的碰面,還有以前她和陳旭在畫展、在湖邊散步,他們之間,是任誰都能看得出的親密。

賀雲澤深惡痛絕地看著她,仿佛她是什麼垃圾。

白皎沉默地收起照片,坐在沙發上,雙腿並攏,自己反複翻看起來,半晌才看向他:“就隻有這些嗎?”

賀雲澤眼底浮出一抹愕然:“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出乎他的意料,她非但不懼,反而不慌不忙地反問他:“小澤,今天是你第一天工作,感覺怎麼樣?賀先生說你能力很強,底下的人好管理嗎?”

賀雲澤深深凝望她一眼,他以為她在強裝鎮定,審視她,才發現她是真的不害怕。

明明那麼纖細的身體,面對他的質疑,由內而外地散發出強大的平靜,宛如深不見底的深潭。

叫他好奇起來,她到底有什麼底氣。

白皎站起身,朝他走過來,真心實意地為他感到高興:“賀先生如果泉下有知,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雲澤。”

她在以什麼身份說教自己?

賀雲澤不懂,她到底在搞什麼,白皎轉頭吩咐大廳裡瑟瑟發抖的傭人,讓她們下去做飯。

她極儘溫柔地凝視他,那一刻,笑容璀璨奪目,宛如傳說中的妖魅,賀雲澤下意識知道,這才是真實的她。

她在旁人眼裡的柔弱無助、溫婉可人,全都是偽裝,這副美豔動人的皮囊之下,是一個野心勃勃的靈魂。

“小雲澤,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她溫柔地撫摸他的頭發,被粗糲的掌心裹住手腕。

賀雲澤一言不發地盯著她。

白皎歎了口氣,臉上是讓他難以忍受的溫和,她又在拿他當孩子看待。

白皎拿出檢測報告,眼神黯然:“這是賀先生生前做的檢驗報告,你可以看看。”

賀雲澤意識到什麼,拆開封存的牛皮袋,他清晰地看到紙面上的黑色字跡,瞳孔猛縮,上面清楚地寫著醫院的診斷結果,總結成一句話:賀東恒,死於慢性中毒。

他對上白皎的眼睛,手裡的紙已經揉成一團。

白皎:“賀先生一直視我為心腹,發現這件事的時候,他就告訴了我,但是他發現的太遲了,已經沒有精力沒有時間找出凶手。”

“但是我沒放棄。”

“我一直在調查真凶,從我遇到陳旭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懷著某種目的接近我,我懷疑他和害死賀先生的人有關聯,所以順勢而為。”

她說著竟然滿足地笑起來,精致的燈光下,宛如一株嬌豔欲滴的罌粟,以美麗、危險與綺麗,引誘路邊無知的旅人。

“小澤,你不用懷疑我,我跟你是一起的,我永遠……永遠不會背叛賀先生。”

她溫柔地看著他,目光繾綣動人,這樣的青睞換作任何一個普通男人都會心動不已,賀雲澤卻薄唇緊抿,黑沉沉的眼底惱怒積聚。

她並非在看我。

她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

女人眼底蘊藏的愛意讓賀雲澤有種無法形容的焦躁。

他知道那個人是誰。

明明他已經死了。

可那活著的人竟然還在為他心甘情願奉獻一切。

是什麼驅使她這麼做,可笑的愛嗎?

他嘲諷地笑了起來,緊緊凝視這張嬌豔無比的面容,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竟然能傻到這種地步。

她到底在想什麼?

賀雲澤掀起眼簾,漆黑眼底一片興味的探究,像是遇到一條無法破解的程序,讓他興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