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惡毒小後媽VS偏執陰鬱……(1 / 1)

白皎維持著臉上的笑容。

她在想什麼?當然是在聽係統播報。

【劇情逆轉值:10%】

距離她覺醒的時間, 已經過了一段時間,迄今為止,也才百分之十, 算得上很低。

但是白皎並不急切, 她看得出賀雲澤性格多疑又冷酷, 按照他的性格來說, 這已經算是個很不錯的開局。

可惜沒有上一世的叔叔心軟。

白皎微怔, 想到宗正朔時, 心頭一陣陣發軟, 她的目標隻有摧毀劇情, 遇見他, 是她人生中的意外之喜。

這是她第一次做自己命運的主宰,不再做係統操控的工具人,不用去走那些腦殘至極的惡心劇情, 還有體貼溫柔的戀人, 即使隻有一世。

她很知足。

這些念頭不過一瞬, 白皎收斂起情緒, 溫柔地告彆:“時間不早了,小澤要早點休息, 晚安。”

她一階一階踩上樓梯, 背對他,臉上揚起明豔狡黠的笑容。就算他再聰明,也還是被她給騙了。

在真正的劇情裡, 她隻是賀東恒選中的棋子, 他以為原身會聽話,實際上她惡毒又虛榮,野心勃勃地覬覦著賀家的一切。

有這麼一則故事, 講述了一對兄弟同時遇到了爆發的洪災,他們沒有工具出逃,隻能求助路人,哥哥選了自己救過的人,弟弟選了救過自己的人,結果哥哥淹死了。

他以為自己救過的人會報恩,卻低估了人性的醜陋,而救過人的路人本來就善良,他們之前已經救過弟弟一次,再救一次也無防。

原身就是背叛救命恩人的白眼狼,她被賀東恒救下,裝成乖巧的樣子得到他的信賴,直到他死後。

賀東恒為了計劃,將這筆讓人豔羨的遺產暫時交由她保管,查出真正的凶手之後,便會轉交給賀雲澤。

賀東恒計劃的很好,結果他死後,原身直接侵吞財產,甚至在與情夫的合謀之下,害得賀雲澤終身殘疾。

當然,最後她也沒落得什麼好下場。

白皎知道後,馬上改變策略,況且賀東恒早已提前幫她鋪好路,她會維持原來的性格,好好為賀先生完成遺願。

她輕輕鬆鬆地走了。

賀雲澤原地呆了半晌,才操控著輪椅離開,真相突然解開,卻並未讓他輕鬆,反而帶來另一團解不開的迷霧。

這種狀態一直維持到第二天。

他看到白皎下樓,女生長發紮起來,露出一張嬌豔無比的面龐,她今天穿著一套樸素的白裙子,不染鉛華,青春靚麗。

白皎跟他打招呼,急匆匆地往外走,高馬尾一甩一甩,手裡還拎著一個紙袋。

她要去乾嘛?

早餐時,白皎瞥了眼時間,整個人瞬間鬆弛下來,她慶幸地說:“還好還好,原來是我看錯課表了。”

賀雲澤聞言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或許是那一眼太驚奇,白皎一下便注意到,她放下餐具,輕聲解釋道:“之前為了處理賀先生的事,我向學校請假了,今天是我上學的日子,早上十點有一節課。”

賀雲澤動作微滯。

白皎顯然不在意這些,但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饒有興趣地說道:“我們之前沒有見過面,你應該不知道,我是燕大舞蹈係的學生。”

她忽然笑道:“賀先生說過,你也是燕大畢業的學生,好巧。”

賀雲澤:這算什麼好巧。

旋即他猛然驚覺,她竟然還在上大學?

賀雲澤回憶起幾次遇見白皎的場景,似乎都是在燕大周邊,老頭子從來沒有把她帶回家,所以白皎以為的自己和她第一次見面,是在家裡。

他盯著白皎離開的背影,忽然產生了某種懷疑,對死去的賀東恒。

母親去世後,他一直單身,他大可光明正大地將她帶進賀宅,而不是躲躲藏藏地不肯坦白。

*

燕大是江省排名第一的大學,坐落在繁華的市中心,早上八點多,陸陸續續有學生進出校門。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口,嶄新亮眼的車標掠去大半目光,喜歡研究車的學生忍不住跟同伴科普:“看見這車沒,一個車標頂得上市區一棟房!”

白皎倒是沒在意,這是她在彆墅地下車庫隨便挑的車子,黑色低調又大眾。

車門打開,白皎從車裡走出來,四面八方的目光如潮水向她彙聚而來。

白皎現在又不是明星,完全不cue這些關注度,拎著袋子往學校裡走去。

眾人炙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媒體的力量是強大的,短短幾天時間,幾乎全國人都知道她繼承了一筆巨額遺產,卻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她。

不少人朝她投來各種複雜目光,嫉妒、不屑、羨慕、憧憬,幾聲周圍人的驚呼鑽進耳朵裡:“竟然真的是她!”

“臥槽,我還以為又是營銷號胡編!”

“這輛車幾千萬,這要還不是真的我把頭擰掉!”

“她好像……是古典舞係的白皎吧?!”

在此之前,白皎一直是校園裡的風雲人物,出色的容貌耀眼的氣質讓她在大一時便被好事的校友評選為校花,追求者絡繹不絕,卻全都铩羽而歸。

她是所有人眼裡高不可攀的明星,潔白無瑕的明月,直到那條遺產繼承的新聞發布後,各種猜測甚囂塵上。

古典舞課堂。

周圍同學朝她投來好奇的目光,注視著身材窈窕的女生,窸窸窣窣地說著悄悄話。

四面牆壁上滿是鏡子,倒映著她綺麗嬌豔的面龐,白皎對周圍人的目光熟視無睹,心無旁騖地跟老師做準備。

今天是舞蹈課小考,白皎不知道,沒有一個人聯係過她。

但她也不怯,記憶都在她腦子裡存著,身體素質也調整到頂級。

授課老師王芳華教授是燕大特聘的古典舞大牛,國內八大舞蹈學院的首席,有三個都曾被她教授過。

空曠的教室裡,身姿纖柔曼妙的女生穿著最樸素的練功服,在一眾漂亮出眾的學生裡,也是最亮眼的存在。

但這並不能代表一切,身段和氣質隻能代表她的先天優勢,對於優秀的舞者來說,這些隻是錦上添花,最重要的是舞姿和身韻。

柔和的音樂如流水湧動,白皎第一個姿勢做出,王教授眼前一亮,她的動作、技巧、身韻乃至氣場,與音樂完全融為一體!

一整套考核下來後,白皎站定,呼吸平緩,粉白色肌膚暈染上一層薄紅,茶色眼瞳熠熠生輝。

反觀周圍的同學,大部分都因八卦當事人出現而心神不寧,表演自然也狀態不佳。

這可不是其他人的襯托,王教授教過那麼多的學生,早就練出一雙火眼金睛,白皎舞蹈動作完美協調,和十幾天前的她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以前的她雖然跳的不錯,卻遠遠比不上現在。

她細細品味一會兒,才道:“白皎,之前聽說你請假,我還以為你回來會生疏,沒想到你越練越好。”

她說完瞥了眼其他人,慈愛的面色瞬間嚴苛下來:“你們都看著,看看白皎同學,她請假十多天,可比你們這些一直上課的練習效果強多了。”

“瞧瞧這動作,這身韻,你們試著做一做?”

那些流言蜚語她也聽說過,也曾感慨小姑娘年輕漂亮走錯了路,現在看她展露出不俗的舞蹈功底,當即見獵心喜。

誰知道真實情況怎麼樣呢,她能確定的是,要是按照這個發展下去,也許她能教出第九個首席舞者!

其它同學聽見這評價霎時驚呆了,震驚地看向老教授,從她眼裡看見了篤定,一時間心頭五味雜陳。

等他們回過神,白皎早就離開了。

她換上常服去宿舍,之前她是住宿生,現在要搬走,之前留下的東西肯定要收拾走,畢竟,其中不乏一些價值不菲的大牌化妝品。

思索間,她已經走到寢室門前,裡面傳來嘰嘰喳喳的討論聲,隱約聽見自己的名字。

她直接推門而入。

燕大是頂級學府之一,各種配置一應俱全,四人間的寢室並不小,上床下桌,白皎掃了眼,另外三個都在這。

她們見到她之後,宿舍裡瞬間鴉雀無聲。

白皎徑直朝床位走去,還沒靠近,好看的眉頭便皺緊,她擺放的東西一向有規矩,如今淩亂地放在桌面上,顯然被人挪動過。

當著幾個人的面,她拿起一瓶水乳,開學新買的水乳,隻用過幾次,現在再回來,隻剩下一個瓶底,她記得這瓶水乳好像是兩千五一瓶。

除了它,還有其他東西也有被使用過的痕跡,裡面的東西下降了不止一個刻度。

她看向三人,差點兒氣笑了:“我的水乳,是你們口渴喝了嗎?”

“真不怕灌死自己啊。”

幾人一怔,其中一人脾氣最暴躁,當即站起身:“你胡說什麼呢!”

“誰會碰你的東西啊,臟死了!”

“我們才不碰小三的東西,你被人包養,還汙蔑我們,說出來簡直丟死人!”

白皎看著她們囂張的嘴臉,不由得輕笑一聲。

她的寢室關係本來就不好。

她住的宿舍是混寢,準確來說隻有她一個舞蹈係,其它人都是音樂係,開始隻是因為作息不同,後來演變成孤立,她並不在意,每天該乾嘛乾嘛。

可是今天,著實讓她大開眼界。

“既然這樣,我就報警。”

其他倆人瞬間慫了,縮了縮脖子勸她:“白皎,大家好歹同學一場,你要不要那麼絕情!”

最先說話的女生翹起二郎腿,手腕上橘色光芒一閃而過,輕蔑道:“隨便你報警,我就不信你這一堆破東西,能值幾個錢,要是報警,不知道誰吃虧呢,要是我是你,早該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她說完鄙夷地瞥了眼白皎:“誰知道你那些東西都是怎麼弄來的,我還嫌臟了我的手呢!”

這話她可說錯了。

白皎和賀東恒根本不是所有人想的那種關係,這也不是賀東恒的手筆,遇見對方之前,她已經考上燕大。

這些奢侈品和化妝品,都是她自己辛苦打工掙來的。

她做過迎賓小姐,也乾過車展車模,即使天生麗質,也會花大價錢用各種方法保養自己,因為這是她唯一擁有的東西。

說到這裡就要提到她的原生家庭,這一世的她不是孤兒,但是讓白皎來說,還不如福利院的孤兒。

白家並不窮,白父還是一個小有資產的包工頭,可他重男輕女極其嚴重,對待自己的女兒甚至不如一條寵物狗。

後來白父見她越長越漂亮,開始還懷疑不是自己的種,後來鑒定了才知道真是他女兒。

看著從小不成器的小兒子,再看出落得花容月貌的大女兒,白父作為小包工頭,也見過那些上流人的排場,不禁動了心思。

他培養白皎古典舞,培養她出眾優越的氣質,卻隻一門心思想著把她送給大人物,後來她果真賣了個好價格,對方是個腦滿腸肥的富豪。

在被富商欺辱前,白皎拚命逃了出來,意外碰到了談生意的賀東恒。

看到滿臉淚痕的小姑娘,賀東恒出價幾百萬收買白家人,算是斬斷了她們之間的關係,他並非動心,而是覺得她年輕,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還是一個小姑娘。

知道他對自己沒心思之後,白皎就老老實實呆著,努力學習討好對方,加上她也聰明,賀東恒便想培養她。

所以在此之前,白皎一直韜光養晦,平和處事,就是為了給賀東恒塑造一個乖巧的形象,現在人死了,她也有錢了。

那還忍個什麼勁兒?

白皎冷冷掃了眼幾人,或許感覺到她攝人的氣場,幾人瑟縮了下脖頸。

警察來之前,輔導員先趕到了。

瞥見那張四射的臉,她厭惡地皺緊眉頭,小姑娘家整天妖妖嬈嬈像什麼樣子?

她開口便道:“白皎,你們都是一個寢室的同學,有必要這麼得理不饒人嗎?”

“聽我一句勸,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把報警撤銷了。”

沒想到白皎絲毫不怯:“你上來就告訴我得饒人處且饒人,為什麼沒問我到底什麼原因?她們隨便動我的東西,偷我的東西,汙蔑我的名譽,還要讓我得饒人處且饒人?”

她態度堅決:“我不會放棄報警。”

輔導員臉色登時冷下去:“白皎,你現在還是學校的學生——”

“小趙,你說什麼呢!”係主任急匆匆地跑過來,冷聲打斷輔導員,一轉身,對著白皎諂媚地笑了起來:“白皎同學,你放心,咱們學校絕不會縱容任何人,你有什麼需要的,學校一定全力配合!”

係主任畢恭畢敬的態度,讓旁邊圍觀的人群瞬間大跌眼鏡,有心人忽然想起這幾天論壇瘋傳的消息,白皎被人包養了。

她繼承的那筆遺產,也成了被包養的實錘證據,象牙塔裡的學生沒有社會經驗,並不知道她繼承賀東恒的遺產,到底意味著什麼。

他們隻知道,白皎曾經被人包養過,懷揣著某種心思,他們一人一句話,恨不得將她踩進泥地裡。

可是係主任知道,他擦了擦額頭冷汗,直接喝退輔導員。

輔導員震驚地張大嘴巴,對上係主任暗示的目光,不甘心地呐呐辯解:“我……我也是為她好……”

係主任簡直快要被她給氣死。

難道她不知道,白皎早就今非昔比了。

雖然早知道她是關係戶,沒什麼能力,但是這也太沒眼力勁了吧!

很快,警察便趕到了。

白皎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警方:“化妝品加起來有小一萬,被她們用了我不知道會怎麼不追究,但是我有一條寶石手鏈,價值三萬五,我有小票和購買截圖。”

警察聽見這話,驚愕道:“這是大額偷竊罪,真的確定了,起碼要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什麼?”

方才倔強的某人震驚地瞪大雙眼,身後另外兩位室友也怔住了,對視一眼,都從眼裡看到了慶幸。

白皎面無表情地看她:“宋玲玲,你震驚什麼呢?難道是你偷了我是東西?”

宋玲玲下意識搖頭,被她攥住手腕,袖口一擼,一條橘黃色寶石項鏈出現在眾人眼前,她矢口否認:“這是我的,我媽之前送我的生日禮物。”

白皎嫣然一笑:“我也沒說這是我丟的那條手鏈啊,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的手鏈是定製款,裡面有我首字母的縮寫。”

腦子裡“嗡”地一聲。

宋玲玲整個人滑落在地上,眼淚鼻涕一起流出來:“我錯了!我錯了!”

她大力捋下手腕上的手鏈,後悔不迭地遞給白皎,語無倫次地朝她求饒:“我還年輕,我才二十歲,我不知道它那麼貴,我不是故意的,白皎,你彆告我!求求你彆告我!”

“我是被他們騙了,他們都說你被人包養,我一時看不慣……”

白皎微微垂眸:“所以呢?你就可以隨便審判其他人?”

“這話你留著跟法官說去吧。”

有了宋玲玲的前車之鑒,其它兩個室友早就嚇成了小鵪鶉,不用警察說,便哭著嚷著要賠償,生怕步了宋玲玲的後塵。

*

校門口,白皎剛出來,便看到輪椅上的青年。

路人紛紛驚豔地看著他出色的容貌,注意到他殘疾的雙腿時,又變成了憐憫和惋惜。

長得那麼好看,怎麼就是一個殘疾人呢。

就算有心動的女生,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也會被朋友勸走,白皎隱隱還能聽見對方的勸說:“長得好看也不能當飯吃啊,你彆被他迷住了……”

賀雲澤恍若不覺,淡然自若地呆在原地,指尖不急不緩地敲打扶手,輕叩出篤篤聲,即使處於目光焦點,他也自有一種卓絕氣質。

清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賀雲澤微微抬眸,對上一雙茶色眼瞳,白皎朝他走過來,驚喜道:“小澤,你來接我回家嗎?”

賀雲澤抿緊薄唇,看她輕鬆的神態,忽然發覺,她根本不需要他幫忙。

他控製輪椅離開,白皎在後面追,心頭喟歎,他情緒多變簡直就像六月的天。

司機極有眼色地降下梯子,落下間隔的擋板。

車裡,賀雲澤一言不發,長久的沉默讓車裡氣氛逐漸凝滯。

她舔了舔唇,目光穿過車窗,望著路邊飛快倒退的風景。

賀雲澤瞥了眼:“你也覺得我很可憐?”

白皎搖頭,出乎他的預料:“我不覺得,我感覺你挺幸福的。”

賀雲澤正襟危坐,漆黑的眼攝住她清潤的眼珠,發現這竟然真是她的所思所想,眉尾微挑。

白皎:“賀先生說過,他早就為你預約了最好的手術團隊,是你一直拒絕進行手術,如果你真的因為雙腿殘疾而自卑,而惱怒,你早就接受手術,也不會一直拖到現在。”

“而且,我覺得,心的殘缺才是真正的殘疾。”她深深凝望他,意有所指地說。

賀雲澤凝望她的臉頰,窗外的橘紅色晚霞爛漫地塗抹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在她身上,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寧靜。

他反問白皎:“你想知道我雙腿殘疾的原因嗎?

白皎眼珠滾了滾:“你想說自然會說。”

賀雲澤眉眼陰鬱,他最厭惡這樣的態度,冷聲道:“你以為你是我的誰?”

白皎疑惑地看他。

賀雲澤:“你跟他一樣虛偽。”

意料之外,她好奇又期待地問他:“你說的他是指賀先生嗎?”

“我可以把這句話當做是對我的誇獎嗎。”

賀雲澤一言難儘。

白皎認真起來,眼裡翻湧著他看不懂的複雜情緒:“小澤,你不知道。”

她滿足地笑了起來,仿佛北國千裡凍土於刹那間綻開綿綿不斷的絢爛溫柔花朵。

“到家了,我推你下車吧。”白皎溫柔地說。

賀雲澤根本來不及拒絕。

滾輪碾在地板上,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他摸上雙腿,沒有任何感覺的下肢,她之前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他根本不在意身體的殘缺,也並沒有被輪椅禁錮自由的怒火,反而覺得十分快意。

因為他一直覺得,這是對賀東恒的懲罰。

每當看到賀東恒面對自己時的情緒,他就感到無比愉悅。

現在他突然發覺,這一切早就沒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