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紀和諸伏景光的拍合照行為結束後,她看著手上的相機,笑著說道:“我們去把照片洗出來吧。”
諸伏景光說道:“我知道這附近就有一家照相館可以洗照片。”
優紀跟著諸伏景光來到了照相館,他們把相機交給了照相館的老板,隻是洗照片需要不短的時間,兩人就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等待,而是先回了諸伏家。
諸伏景光聯係上了諸伏高明,諸伏高明已經查過一遍長野縣郵局,他告訴諸伏景光,郵局裡的確有沒人收的信件堆積在那裡,但因為長年累月下來積累的東西太多了,需要一點點排查,暫時還沒有找到這些堆積在倉庫裡的信件裡有沒有優紀寫給諸伏景光的信。
諸伏景光期待的說道:“哥哥,那我和優紀現在就過去幫忙一起找。”
諸伏高明能夠理解諸伏景光對找到信件的期待與渴望的心情,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等諸伏景光掛斷電話之後,優紀看著他問道:“是找到了嗎?”
諸伏景光回答道:“哥哥已經在郵局了,郵局的工作人員也允許我們自行在倉庫裡堆積的那些沒寄出去的信件當中尋找我們的信。”
優紀連忙站起身,催促道:“那我們就快去吧。”
在開車前往郵局的路上,優紀有些好奇的問道:“像這種沒寄到收信人手上的信件很多嗎?”
諸伏景光對這方面也不是很了解,但他猜測著說道:“應該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吧,畢竟總是難免會有意外發生,比如說信件在寄送途中淋了雨,寄件和收件地址都模糊了,找不到寄件人也找不到收件人。又比如說寄件人在寫信的時候寫錯了收信地址,一般這種情況信件會被退給寄件人,但如果寄件人留的聯係方式和地址也不正確的話,這種信件也會無人認領,被郵局自行處理……”
優紀用手托著下巴,擔憂的說道:“我的信會不會也是因為淋了雨或者其他什麼意外,導致既沒有寄到你們手上,也沒有退回到我手上。希望不會被郵局給扔掉了或者處理掉了……”
諸伏景光安慰道:“既然郵局會把那些無人認領的信件都堆積在倉庫裡,那麼肯定不會扔掉的。”
優紀也隻能這麼希望了。
兩人來到長野縣郵局專門堆放積壓物品的倉庫,諸伏高明正在這裡跟郵局倉庫管理者交談著什麼,看見諸伏景光開著車過來,他停下交談,朝剛停下來的車走過來。
諸伏景光和優紀從車上下來,諸伏高明看著兩人說道:“我已經拿到了許可,我們可以直接進入倉庫尋找這十幾年裡積壓的信件。”
優紀已經迫不及待了:“那我們快點進去找吧。”她伸手拉了拉諸伏景光的衣角。
諸伏高明目光不經意間從優紀拉著諸伏景光衣角的那隻手上掃過,然後說道:“我幫你們一起找吧。”
然後三人就進入了郵局的倉庫裡,這個倉庫並不算大,裡面擺放著很多的貨架,貨架上有三分之一是未拆封的包裹,剩下的三分
之二的位置都是堆積的各種信件。
數量多到優紀都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這麼多的信件無人認領嗎?”
諸伏高明隨手在離自己最近的貨架上拿起一封信,看了一眼信封上的信息,隻見信封上的收件人地址的確模糊了,但寄信人地址卻還是完好的,他沉默了一下,說道:“這裡面應該有的隻是無法寄到收件人手裡,郵局也沒有選擇退給寄件人,乾脆就當做丟失處理了。”
因為這種收信人地址變得模糊了,是郵局保存不當導致的,信件被退回去,郵局也是要退還郵費,甚至可能還要賠償信件的損失費,倒不如直接消極應對,當做丟失處理。
如果寄信人沒有跟收信人進行溝通的話,收信人沒有收到信件的事情,很可能過了很多年之後,寄信人都不知情。郵局自然也不用為此承擔責任。
而多年後萬一哪天寄信人得知收信人沒收到信,想來找郵局的麻煩,郵局也能以時日太久為理由推脫責任。
這種類似的情況在各行各業屢見不鮮,諸伏高明做刑警以來,也遇到過不少這種事情,所以稍微一推理就推理出來了。
優紀卻還是第一次聽說還能這樣,她十分震驚的說道:“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這太過分了!”
她想到自己的信件很可能就是因為類似的原因導致一直沒被好友們收到,代入想想,頓時就怒火中燒了起來。
她因為與童年好友們斷了聯係,一直不知道他們沒有收到信,還為他們不給自己寫回信傷心難過了很多次,結果竟然是有人在中間搞破壞!
可惡啊!這種在中間使壞導致她和朋友們失去聯係的家夥真的好可惡啊!
優紀心中越想越氣,拳頭都不自覺的捏緊了。
諸伏景光抬手輕輕的虛撫她的馬尾辮一下,用溫柔安撫的語氣說道:“優紀彆生氣,我們先找信吧,等把信找到了再來解決郵局不負責任的事情。”
優紀噘嘴揮舞了兩下自己的小拳頭,哼道:“舉報!我已經要舉報他們!投訴他們!”
然後她就跟著諸伏景光一起去翻找信件。
因為這些積存在倉庫裡的信件根本就沒指望它們有重見天日的一天,所以郵局的工作人員也不會特意整理,就那麼隨便放置著,頂多可以通過紙張變黃的痕跡深淺來判斷哪一堆信件是先被堆進來的,哪一堆信件是剛堆進來不久的。
但判斷出時間先後也沒什麼用啊,優紀這十六年裡每一年都有給諸伏景光寄信,時間跨度之長,可以說這裡的每一堆信件他們都要翻找一遍。
優紀在翻找信件時,被撲面而來的灰塵給嗆得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她紅著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翹鼻,這時一個白色的口罩被遞到了她的面前,優紀驚喜的抬眸看去,面前正是諸伏景光溫柔的臉。
優紀接過口罩戴在了臉上,很驚喜的問道:“謝謝景光,你怎麼會有口罩?”
諸伏景光自己也戴上了一個白色口罩,他的聲音透過口罩傳出來之後稍微有點沉悶:“剛剛
去找倉庫的管理員借的,管理員經常需要整理倉庫,所以口罩這種東西有不少。”
這裡可不止郵局的這一個倉庫,還有其他倉庫,但其他那些倉庫也不像這個倉庫一樣不需要整理,倉庫管理員每天都有檢查整理倉庫的職責,自然就少不了常備一些口罩手套之類的東西。
諸伏高明此時也戴上了弟弟遞給自己的口罩,隻是他看了看正站在優紀身邊的弟弟,心中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這個弟弟的心思還真是明顯又掩飾——在彆人面前表現明顯,但又在優紀面前掩飾。
不過諸伏高明還是主動換了一個貨架尋找信件,儘量給自家弟弟營造出跟優紀單獨相處的空間來。
優紀一邊尋找信件的時候,一邊發現了問題:“景光,高明哥哥,我發現其他人貼在信封上的郵票很多都是一樣的。”
諸伏景光回答道:“這是市面上很常見的郵票,價格便宜容易購買,大家都喜歡用這種郵票。”
優紀連忙說道:“那我們不用特意去看信封上面的寄信人和收信人名字了,直接看郵票的樣式,我當初寄信的時候用的郵票是我爸爸買給我的,都是很漂亮的郵票,跟這些常見的郵票不一樣。”
所以貼上常見普通款式郵票的信件,都不可能是她寫的信。
在得到優紀提供的這個信息之後,諸伏高明和諸伏景光他們查找信件的速度就變得快多了,因為不同特意去查看信封上的信息內容,直接掃一眼郵票就能排除大部分的信件。
優紀的搜尋速度也很快,三人合力之下,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把左邊偌大的一個貨架給搜查完了。
這時,優紀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降穀零。
優紀接通了電話:“零,你現在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新的線索嗎?”
降穀零在電話那頭說道:“優紀,我已經找到了十幾年前從東京郵局調職神奈川郵局的那個員工,當年有三個人調職過去了,你現在有時間來東京辨認一下,這三個人究竟誰是你記憶裡的那個郵寄員嗎?”
優紀看著面前的貨架上布滿灰塵的信件,有些為難的說道:“我現在正在和景光還有高明哥哥在長野縣的郵局倉庫裡搜查以往那些積存的沒有寄出去的信件,才搜查了一小半呢……”
諸伏景光站在優紀不遠的地方,這個時候的手機收音效果並不是那麼好,所以他耳尖的聽見了對面降穀零的說話聲音。
諸伏景光開口說道:“優紀,我送你去東京吧,長野縣這邊有我和哥哥就可以了。”
優紀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就去一趟東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