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阿信怎麼跑到警校來了……(1 / 1)

而在同一時間, 萩原研二也一邊強行拉著鬆田陣平不讓他再亂說話,一邊抽空回頭又看了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一眼,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研二快放手啊, 彆拉著我, 讓我去把那個金發的家夥給罵醒,真是的, 怎麼會有那麼傻的人啊。“

鬆田陣平掙紮著想要甩開萩原研二的手, 然而萩原研二實在太熟悉鬆田陣平的套路, 當然不會任由他甩開自己。隻不過鬆田陣平的力氣比萩原研二還要大上許多,萩原研二一時之間還真拿他沒辦法。於是萩原研二眼珠一轉,湊近鬆田陣平的耳朵,小聲問道:

“小陣平,你覺不覺得, 那兩個人看起來有些眼熟啊, 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

“嗯?眼熟嗎?”

見萩原研二說的認真, 鬆田陣平掙紮的動作也隨之弱了下來。他維持著被萩原研二鉗製住的姿勢認真回憶了一下, 然後才十分確定地搖搖頭道:

“完全不覺得哪裡熟悉了。再說了,如果我以前真的認識這麼實心眼兒的人,肯定早就和對方打起來了, 怎麼可能一直忍到現在?”

然而鬆田陣平說完之後才發現, 就在他仔細回想的這段時間裡, 萩原研二已經趁著他沒有防備的時候, 直接上手治住了他所有的動作, 讓他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喂!研二你這家夥……”

“好啦, 小陣平,既然已經報道過了,就快跟我離開吧。警校可不比其他學校, 我們真的不可以在這裡隨便打架啦。”

萩原研二說笑間,順利地把罵罵咧咧還一臉不甘心的鬆田陣平給拖走了。

他們兩人的這點小動作並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除了站在附近給他們讓路的學生之外,也隻有覺得萩原研二有些眼熟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兩人,以及站在人群之外的明田信注意到了他們的情況。

不過降穀零現在自顧不暇,諸伏景光的注意力也大部分都放在了解決幼馴染的麻煩上面,誰也沒有對這一幕太過在意。隻有明田信遠遠地看著那兩人吵吵鬨鬨地離開的身影,臉上忍不住露出久違的笑意。

真的是很久不見了啊,研二和陣平。可惜我現在還不能立刻與你們相認,畢竟現在的我隻是一個“在福利院長大的自閉社恐大學生”,就算進入組織以後性格大變,也沒有足夠的時間認識兩個從小在神奈川長大的普通青年。但是沒關係,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重新成為朋友了。

明田信目送著兩人離開,眼神複雜,又有些期待。

當年加入組織的過程太過突然,就連諸伏景光兩個人,自己也是拜托養父幫忙從側面提醒一下。而這件事放在遠在神奈川的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來看,自己就真的是無緣無故地直接失蹤了。

以那兩個家夥的性格來說,他們不可能對自己的突然失蹤不聞不問,甚至很可能會因此鬨出不小的動靜也說不定。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沒有任何風聲傳出來,所以其中必然有公安插手。

明田信並不知道當年養父是如何安撫下那兩個家夥的,但作為朋友,他真的對此十分抱歉。明田信在心中歎息一聲,希望這次重逢,那兩個家夥的拳頭能給自己留點兒情面,不然他真擔心自己頂不住啊。畢竟除了他們倆個之外,自己還有另外兩個幼馴染的拳頭也要面對啊。

明田信微笑著轉過頭,看向站在人群中央的兩位幼馴染。雖然嘴上說著困擾,但是能夠再次與朋友們見面,明田信的心裡卻從未如此高興過。

現在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還並沒有鍛煉出後來的那種遠超常人的警覺性,他們此時正懊惱於竟然會有人僅僅因為看不慣降穀零的特殊發色,就硬是給他安上了一個“間諜”的罪名。這對於剛剛考入警校的他們來說,可是非常嚴重的指控,如果解釋不清楚甚至會影響到以後的評級和職級錄用。

正當場面僵持時,一道清澈的聲音突然從人群外響起:

“警察辦案不是都要講求證據嗎?在場的既然都是要當警察的人,不如請教官和各位同學一起檢查一下這位降穀零同學的入學資料的真偽,一切不就都解決了嗎?”

圍觀的其他人聞言也是眼前一亮,都將注意力放在了教官的身上。隻有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聽得心頭一跳——這個聲音實在太熟悉了,熟悉到縱使好友已經消失了四年,他們也依然能在第一時間分辨出來。

他們立刻轉頭,驚疑不定地朝著聲音的來源處看去。當看清了站在人群外的人果然就是記憶中的那個人之後,兩人同時面露驚喜,也顧不得前一秒還在被人找麻煩的事情,抬腳就要往這邊走。

明田信眼皮一跳,立刻抬手做了一個隻有他們三人才能看懂的手勢。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眼神一凝,同時身形一頓,二人對視一眼,又都若無其事地將邁出的腳步轉了個彎兒。他們二人配合默契,動作連貫,任誰也看不出他們原本的目標是哪個方向。

“阿信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了,他這是終於可以不用躲著我們走了?”這是諸伏景光。

“四年不見了,這小子的秘密是不是又變多了?”這是降穀零。

兩人都讀懂了對方眼中的疑問。

然而從小一起長大培養出來的默契可不隻是說說而已,他們不再看向明田信,而是平靜地調換成教官所在的方向,表現的像是從一開始就打算往教官那邊走一樣。

站在人群之外,看著兩位好友終於在教官的幫助下證實了身份,順利登記報到,明田信在心裡感慨,還真是了不起啊,自己這兩位幼馴染。

不但默契十足,反應力也是一流的。哪怕失蹤四年的好友突然出現,在自己給出暗示之後,立刻就能控製住外露的情緒,甚至還能做出迷惑動作掩飾之前的真實目的。他們的表現比起四年前的那次見面,已經進步了太多了。

這樣優秀的心理素質和反應速度,在整個警察係統當中都是頂尖的那一批了。再加上他們優秀的學習能力和堅定的信念,也難怪在預知碎片透露出的未來劇情之中,他們會同時被公安選中,奉命執行那麼危機重重的臥底任務。

想到二人一死一傷的既定未來,明田信呼吸一滯,立刻垂下眼掩蓋住外露的情緒。

沒關係,我還有預知碎片可以提前預知未來,還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影響劇情發展。zero,hiro,無論付出多少代價,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們去承受那樣悲慘的未來。

明田信迅速調整好狀態,再抬起頭時,任誰也看不出他曾有過看熱鬨之外的任何情緒。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此時已經完成了報到。想著既然明田信剛剛主動出聲幫忙解圍,是不是說明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再隱藏行蹤了?那自己兩人是否可以去接觸一下,和明田信“重新”認識一番?

而看到他們想要過來自己這邊,卻又礙於自己之前的暗示有所顧忌的青澀表現,明田信才終於找到了一些真實感。

這才對嘛,不管他們將來會是何等優秀的公安精英,現在也還隻是兩個破綻百出的普通警校新生而已。有這樣的表現才是正常的。

明田信不是不想和他們相認,隻不過自己還得維持住現在的假身份,不能暴露自己曾經和他們認識的事實。接下來隻要找借口重新認識一下,順便“交個朋友”,就可以正常接觸了。

他主動朝著兩人走去,遠遠看到兩人露出“終於鬆了一口氣”的小動作。這些細微的動作外人難以察覺,也隻有和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明田信才能猜出他們在想什麼。

他們很擔心自己。

擔心自己這個一聲不吭就突然消失、再相見時卻連身份都不敢暴露的朋友,會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危險。

明田信忽然覺得眼睛酸澀的厲害,他用力眨了眨,卻隻感覺喉頭一緊,胸中一股暖流在心口蔓延開來,讓他全身上下都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

這可真是……好久都沒有被情緒影響到這個地步了啊。

明田信定了定神,也抬腳朝著兩人走去,雖然一直維持著禮貌的疏離表情,但是冰藍色的眼睛裡卻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笑意。見兩人斟酌著不知道如何開口,明田信搶先一步自我介紹道:

“兩位同學,初次見面,我是明田信,請多指教。”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聞言立刻明白了明田信的暗示,於是也十分配合地像是真的第一次見到明田信一樣,先是送上一個十足的禮貌微笑,然後又用著熱情友好卻又帶著足夠的距離感的態度,誠懇地感謝道:

“你好,這位明田先生,非常感謝你剛才的出言相助。我們是這一屆新入學的警校新生,諸伏景光和降穀零……”

因為警校新生的報道處是設置在警校大門外的,隻在圍牆下方擺放了一排辦公桌,由教官現場檢查入學資料,設置非常簡易。所以諸伏景光和降穀零無法確認,來到現場的到底是同為警校新生,還是單純路過的普通人。於是降穀零一邊說著客套的社交辭令,一邊仔細觀察著明田信現在的狀態。

阿信的精神飽滿,看起來應該沒有受什麼傷,情緒也還算穩定,看來阿信最近至少過的還算不錯。衣著是很常見的休閒款式,經濟條件應該還算充足。手裡提著行李箱,看起來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再加上這次碰面的地點是……

嗯?對啊,阿信怎麼跑到警校門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