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和我一起揍扁他!(1 / 1)

總不會是阿信知道今天是警校入學的日子, 所以瞞著養父偷偷跑出來看我們的吧?還是說,阿信也是這一屆的警校新生中的一員?

他之前不是還在跟著他的養父做一些很危險又不得不保密的事情嗎?難道,他那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的養父, 真的允許阿信放棄之前的工作,任憑他跑來考警校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降穀零立刻精神一振, 仔細地上下打量,然而越看越覺得自己的猜測肯定沒錯。同樣是帶著能裝下一整個學期用品的大號行李箱,同樣是身上還黏著從警校院牆內飄落的櫻花花瓣,可見明田信已經在這裡站了有一會兒了。

著裝和帶著的行李箱都符合警校規定, 就連一頭長發都按照警校要求剪成了短發。這很明顯就是來入學報道的吧?

所以,阿信他真的遵守了小時候的約定,和我們一起來考警校了?

降穀零嗓子有些乾,在親眼看到明田信四年前在東工大學裡執行任務時候的謹慎和危險, 他無時無刻不想把明田信從那種生存狀態中拽回來,卻同時也很清楚,僅憑自己根本無法做到。所以他和諸伏景光才會堅持要考入警校, 借助更強大的力量來幫助明田信。

而如今, 本就身處困境的阿信, 居然憑著他自己的本事,從之前那種境況中脫離出來了?當然,也不排除有阿信的養父從中幫忙, 但是降穀零依然被感動到了。他忍不住嘴唇顫抖了一下,控製著不要露出過於明顯的情緒, 輕聲問道:

“明田先生為什麼也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你也是今年新入學的警校新生嗎?”

諸伏景光聞言也立刻停下了那些繁瑣又虛假的社交辭令,一雙貓眼中閃過幾絲震驚和幾乎無法掩飾的期待, 和降穀零一起看向明田信,灼熱的目光竟然讓明田信難得地感覺到一絲壓力。明田信不自在地握拳抵在唇邊清了清嗓子,然後才回答道:

“這是很明顯的吧,我的確是警校新生啊,之前已經在後面排了好半天的隊了。”

說著,明田信還從手提箱裡取出一個眼熟的文件袋,正是這一批警校生收到錄取通知的時候附帶的相同款式。

“你真的考上警校了!”

諸伏景光一時沒忍住,激動地脫口而出。然而說完才意識到不合適,於是他立刻補救道:

“那太好了,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既然這麼有緣分,我們不如交個朋友,你可以叫我hiro,我以後就叫你阿信怎麼樣?”

居然這麼隨便就變成可以直呼昵稱的朋友了?hiro這也演的太假了吧。降穀零心中腹誹,然而口中卻絲毫不肯落後地接上一句:

“好主意!既然以後就是朋友了,那阿信就叫我zero吧!對了,你還沒有去過宿舍吧?我和hiro先陪著你去報道,然後我們三個一起去宿舍。就這麼說定了!”

說著,降穀零上前一步直接搶過明田信身後的行李箱,轉身就朝著報道處走去。明田信沒想到自己這兩個一向謹慎的幼馴染,這次居然會行動力這麼強,隻好苦笑著跟了過去。

報道的過程十分順利,倒是之前被明田信入學警校的好消息衝擊得激動過頭的兩人,在冷靜下來之後才終於想起來,也不知道自己兩人的這種熱切的態度,會不會給阿信帶來什麼麻煩。

走在通往宿舍的路上,諸伏景光用手勢結合暗語,隱晦地問了明田信這個問題。反倒是明田信對此表現得十分放鬆,還反過來安慰兩人:

“這一點你們倒是可以放心。我現在除了曾經的真實經曆不能透露,所以才不得不和你們‘重新認識’一番以外,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麼需要特彆注意的地方了。更何況,以我們之間的熟悉程度而言,根本就假裝不來陌生人吧?反倒是開學第一天就一見如故,之後相處的時候才會更自然一些。”

這也是明田信在離開組織之前,特地為自己爭取過來的福利。他以“臥底工作需要組織配合”為由,讓組織主動撤離了在警校周圍的所有與組織有關的勢力,免得什麼地方不小心出現紕漏,讓警方發現自己的“組織臥底”身份。所以現在明田信隻需要保證大體上不出錯就足夠,更加細節的警校生活,隻要自己和幾位幼馴染不說,組織是不會得到任何信息的。

聽到明田信這麼說,諸伏景光這才終於放心地暗暗鬆了口氣,隨即也笑著調侃道:

“想不到阿信對這些居然這麼熟悉啊,難道是這幾年裡有過類似的經驗?”

明田信無語地瞪了諸伏景光一眼,這家夥肯定是故意這麼問的。理由無非就是想要側面打聽一下自己這些年的具體經曆和細節而已。不過關於組織的事情,自己當然不會和幼馴染們透露分毫,哪怕他們日後也很有可能會做和自己做同樣的事情,但是不能說就是不能說。

倒是降穀零一路上都顯得有些沉默,見明田信並沒有自己之前以為的有諸多顧忌,才終於謹慎地壓低聲音,開口問道:

“阿信,你消失的這四年時間,究竟是不是和你的養父有關?你這次能來考警校,是因為你終於決定擺脫你養父的束縛,還是隻是一時興起,之後還得回去?另外還有最關鍵的,”降穀零目光灼灼地審視著明田信,犀利地問道:“上警校之前是需要政審的,既然你也說了,你所使用的身份和履曆都是假的,那麼又是如何通過警校審查的?”

明田信看向降穀零那雙滿是銳利的眼睛,臉上平靜無波,心裡卻忍不住讚歎,真不愧是這一屆警校生裡唯一一個與自己同時進入職業組的天才啊,看待問題果然刁鑽又敏銳。可惜zero現在到底還是太過稚嫩,也沒什麼審訊經驗,同時又對自己過於信任,所以才會顯得破綻百出。

不過這都不要緊,隻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相信以zero的學習能力,很快就能達到預知碎片中所描繪的那樣優秀的。

見明田信隻是平靜地看著自己,卻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降穀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很快收斂了眼中的鋒芒,有些懊惱地咬了咬嘴唇,小聲問道:

“是不方便說嗎?抱歉阿信,我並不是想探究你的秘密,隻是我真的很在意你的安全。至少,不要讓四年前的那一幕再次發生了。現在我和hiro都已經比四年前成長了很多,所以如果你真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千萬不用再一個人消失了。”

明田信張了張嘴,竟然覺得喉嚨裡有些堵,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晌,他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認真回答道:

“我消失四年這件事的確和我養父有一些關係,不過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但是具體原因請原諒我不能告訴你。這次來考警校,我養父當然也是知道的,而且你放心,我是真正想要來當警察的,不會向上次那樣突然消失不見。至於身份問題……”

明田信原本想要隨便編一個理由,但是看著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那兩雙真誠中滿是關心的眼睛,他的話再次堵在喉嚨裡,怎麼都說不出來了。歎了口氣,他隻能模棱兩可地暗示道:

“應該說是我養父幫忙的吧。總之,他的人脈還算比較廣,身份也比較特殊。在某些情況下,其實還是蠻擅長一些違規操作的。”

其實這已經是一種隱晦的暗示了,雖然並沒有透露養父明田佑介的真正信息,但是隻要是警察係統內部的人,聽到這麼熟悉的描述,多少也會有一些大致上的猜測。而對於已經是警校生的兩人來說,明田信隻暗示到這種程度,就已經是規定允許範圍內的極限了。

然而讓明田信沒想到的是,或許是從小就堅定地認為他的養父明田佑介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壞人的原因,在聽了明田信的描述後,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兩個人非但沒有理解明田信要表達的意思,反而更加堅定地認為,他的養父明田佑介已經是一個不可救藥的犯罪分子了。竟然寧肯使用賄賂警方內部人員的方法,也要讓明田信一直頂著一個假身份進入警校。

降穀零咬了咬牙,見明田信到現在還三句話不離他那可疑又危險的養父,終於氣不過,猛的伸出雙手按住明田信的肩膀,把他整個人掰過來用力晃了兩晃,低聲吼道:

“阿信!你醒醒啊!既然都已經暫時擺脫了你養父的控製了,就不要總是什麼都按照他的規定來做事了。你不是要當警察嗎?那就在這半年期間好好學習如何當一個真正的警察,然後徹底擺脫你那養父,反過來把他繩之以法啊!”

諸伏景光被降穀零的突然爆發嚇了一跳,連忙伸出手去攔。可是降穀零的力氣從小就是三人裡面最大的,再加上一時間有些情緒上頭,諸伏景光一時間居然也沒能拉開。

明田信也被降穀零突然之間的舉動弄的有點兒懵,剛想說些什麼解釋一下,就聽見身後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極其熟悉的驚呼聲,緊接著就是更大的一聲怒吼:

“那個人的背影怎麼那麼像是阿信?等等!前面那個金發混蛋,你在對阿信做什麼?快把你的手拿開啊!研二,快跟上,居然有人當著我們的面欺負阿信,快和我一起揍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