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納德!你不講武德!”
夢境中的克萊恩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按照劇本和設定,他以對付序列七的對手準備著,同時也沒對倫納德做多大防備,可誰想倫納德一上來就二話不說上大招,一下子突破自己淺薄的準備,靈性預警剛響起來自己就立馬被倫納德放倒了。
可能是因為源堡還是那些不知名汙染,克萊恩仍然能在這個夢境裡保持清醒,和始作俑者倫納德本人當面對線。
“你不是讓我全力以赴嗎?”倫納德一臉無辜,甚至有些莫名其妙,“我以為你之前的意思是,相遇後找個時機我們在夢境裡見個面。”
“我讓你在序列七意義上‘全力以赴’,不是讓你真正意義上的全力以赴啊!”克萊恩無語道,“你難道不會還想浪費靈性直接爆發用出序列二的沉睡吧!”
倫納德眼神遊移。
“也沒有那麼誇張……我就想,得確保把你拉進夢境裡,那麼多用力一點點應該就可以了……”
克萊恩歎了一口氣,他總覺得兩人看上去比較默契,但是總會在一些出乎意料地地方發生一些難以理解的差錯。這也許是因為倫納德比自己記憶中的多了一千多年時間的原因,讓兩人在一些方面實在對不上電波。
在夢境後續的時間裡,克萊恩抓住倫納德強調了在設定上“冷面警探”隻是序列七的夢魘而“瘋狂冒險家”是序列四詭法師這個差彆,並按著倫納德一字一句確定了接下來的台詞,才惴惴不安地讓倫納德解除夢境。
好在夢境中時間流逝的速度和現實並不同步,兩人快速交流了一會,現實中隻是一瞬間的事。
佛爾思看到警探和冒險家雙雙拔槍威脅對方,下意識向後挪了挪。她還以為兩人要進入長久的對峙,可誰想到那冒險家竟然直挺挺地原地倒下,似乎是突然一秒入睡。
她不知道是不是警探做了什麼,隻看到在冒險家昏睡後,警探小心翼翼地靠近,準備將冒險家上手銬,下一秒冒險家突然瞪開雙眼,一腳踹掉了警探的手銬。
一場熱戰就這麼爆發了。雙方完全沒有一句廢話,直接開始熱武器對拚,火花四濺的場景與巨大的爆鳴聲嚇得佛爾思當即躲到了大型廢棄管道的後面。
所以佛爾思也沒有注意到,看上去很熱鬨的槍戰,大多數都是兩人在互相展示人體描邊技法。
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似乎冒險家在突然的昏迷與蘇醒之後,一下子就變得厲害了起來,和剛剛搶占先機的警探打了一個有來有回,兩人在老舊的管道間反複橫跳,勢均力敵。
佛爾思聽著周圍管道的子彈撞擊聲,雖然昏迷後的冒險家攻勢凶猛,但對面的警探依然漸漸站了上風,這讓她開始考慮要不要就麼乘機報警,抓住這個救命稻草逃離瘋狂冒險家的身邊。不管如何,這個莫名其妙的瘋子總是無法給她安全感。
冒險家躲在管道後面射擊,並一步步向後更換掩體撤退,正當佛爾思以為冒險家終於要被繩之於法之時,冒險家突然抬起了自己另一隻沒有持槍的手,豎起拇指和食指對著警探喊了一句。
“砰!”
隨著一聲巨響,警探後面的管道立刻被炸開。
接著戰鬥就突然變得魔幻起來。
說實在的,冒險家用手指當槍這件事已經不能讓佛爾思驚訝了,畢竟一路上被扛著見慣了冒險家這種唯心的攻擊方式,但是當電視裡出現過的冷面警探突然也開始使出一些超自然力量的時候,佛爾思卻開始震驚了,同時還帶著一種深深的迷茫,仿佛有一種全世界的人都進化出了超能力就是不叫上她一起發財一樣。
那面無表情的警探突然開始吟誦一些佛爾思耳熟能詳的詩篇,隻是那些文字不僅毫無感情甚至一個個詞淩厲得像一把把鐵劍。接著冒險家的動作似乎緩慢了下來,似乎是感受到了一絲疲憊。就連佛爾思都感到了一點困意,但一兩個哈欠過後,佛爾思就又回到了高度緊張的清醒狀態。
冒險家這次就沒有像剛剛那樣一聲不吭就昏倒過去,而是突兀地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幾束火焰突然在陳舊地管道走廊中冒出,冒險家則在警探直線盲區內的一束火焰中躍出,伸出手指槍,打了警探一個措手不及。
“砰!”
警探關鍵時刻一個偏頭,無形的子彈幾乎是擦著他的臉飛過,打碎警探身後某個古老的管道。而這個管道竟然是仍在使用中的,灼熱的高壓蒸汽從破口出噴出,像一頭小牛直接將警探撞開。
這顆子彈的目標一開始就不是警探!
警探因衝擊而失衡,乘著這個機會,冒險家瞬間再次燃起火焰。從上方躍下,踢飛警探的槍,在短暫地肉搏後反而反抓著警探的手,把警探踩在地上。
一根手指當作槍口,穩穩地指在警探的太陽穴上。
“現在我們談談。”
這種製服對手的感覺放在電影裡真的很帥,但是佛爾思卻覺得那個手指手槍簡直是這一幕的敗筆,讓這個畫面一下子變得滑稽起來。如果她是家或者什麼導演,肯定不會這麼寫。
但從克萊恩的視角來看,這一場打得還真不是很容易。他沒有使用靈體之線等能力,儘量使用了一些簡單的手段來營造出“雖然是序列四但是沒必要的時候儘量使用低序列能力來偽裝”的冒險家套娃形象,而對面倫納德也就使用了序列七水平的能力。這樣一來,克萊恩就更能感受到倫納德戰鬥能力的精進,這是一千多年戰鬥經驗的結果。
被製服在地的警探努力掙紮了幾下,並沒有成功。他又在地上十分安靜地閉上眼想了片刻,最後睜眼說道。
“你想讓我乾什麼?”
“找一個人,你們的人也在找他,結束後你可以拿去換功勞,懸賞獎金平分。”冒險家拿著通訊器在警探眼前晃了晃,但佛爾思並沒有看清內容,“雙贏,且不違反你的原則。”
地上的警探向上看冒險家,盯著看了一會,再次閉眼思索。
“我接受這個提議。”
“這不是提議,是命令。”
在一番佛爾思看來高深莫測其實並沒有什麼用的謎語人對話後,冒險家放開手,將警探從地上拉了起來。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