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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4466 字 7個月前

了身後,又猛地向前一帶,她就撞進了她懷裡。

花兒也生了大氣,在他低頭湊過來之時一口咬住他嘴唇,血腥氣彌散開來,像她養的小老虎在林間一口咬死一隻小鹿的味道。他吃痛,手握住她脖子迫她鬆口,她偏不,又用了力氣,瞬間咬下一塊兒皮肉來。

白棲嶺抬手打在她臀上,啪一聲,不重,她卻急了,抬腿踢他,卻將自己徹底踢進他懷裡。

他再打一下,力道更輕,揉了一把,見她力氣漸漸散了,手便粘連起來。

“去娶朝瑰!”花兒推他:“我不要你!你去娶朝瑰!”

白棲嶺埋首在她頸肩,咬她一口,解氣了,在她耳邊道:“我名聲不好、我凶、我老了、你彆要我!”

花兒這才明白,眼前這白二爺因著她說的話生氣了。氣就氣!她又踢他:“對!沒和我心意的地方!就不要你!”

她這樣一說,白棲嶺心裡的火滅不了了,一把將她衣裳扯開,衣扣劈裡啪啦嘣了滿地。花兒推他,罵他:“白老二!你彆惹我!你惹急了我我一輩子不要你!”

白棲嶺不發一言,拿起她的碎衣裳將她手捆在了身後,再無動作。隻是湊到她耳邊道:“我不會娶朝瑰,不要聽信彆人的話,你隻管信我。”

花兒偏過臉去碰他嘴唇,輕聲細語問他:“疼不疼?”

他答:“不疼。”

“不疼,那我還得咬一口。”言罷又一口咬上去,卻聽他呼吸重了下,繼而舌迎了上來。

糾纏,吞沒,她的手腕被捆得生疼,卻讓她覺得痛快。唇貼著唇,舌逗著舌,那番滋味直教人一路癢到心頭。

花兒好生喜歡,腳後跟兒磕著他,要他自尋出路。

出路尋得了,她咬著唇出了聲兒,他捂住她的嘴嚇她:“被戒惡聽了去。”

她果然怕了,怕了,就裡裡外外都縮起來,她縮起來,他太過受用,霎時就瘋了。

他二人都知曉今日這般太過冒險,可他們在這亂世之中處處小心,何時是個儘頭?都是人,且在這大雪夜裡放浪一回,都不想去管它日的生死。

他們都沒這樣瘋過,不顧死活一樣。

花兒問他:“若真被老頭兒聽了去呢…老頭兒問起呢…”

“世間男女的事,他管不完,沒人能管完。若你為難,就說我強搶民女好了!這樣的罵名我沒少背!”

白棲嶺心想,倒不如明日就光明正大搶來!省去那許多麻煩!

第86章 春閨夢裡人(十五)

這一晚白棲嶺做了一個夢。

他做夢並不稀奇, 那夢也非好夢,紅的血、硬的骨頭、醜陋的人臉、肮臟的溪流。每當夢中轉醒,他都很厭惡這個濁世。

這一晚他做的夢沒有那些。

他夢到大紅的喜轎, 路邊圍觀百姓的笑臉, 懈鷹在木訥地撒著銀子, 而柳公則抱著一木匣子地契房契。他興高采烈去掀那轎簾,被一個陌生仕女攔住,那仕女提醒他吉時未到, 此刻掀轎簾會壞了姻緣。

他悻悻收回手,心不在焉回到馬上,在鑼鼓喧天之中不時回頭看那紅轎。不知那轎子搖晃, 轎中人是睡是醒?她一定是睡著的,她常年行軍打仗, 得空就要棲息。與她而言, 什麼天大的事都不如一場好眠。

他又那般忐忑,沒由來心慌,總覺著不太好。那一晚京城的十裡河堤上是白二爺的喜宴,他醉酒走進畫舫,終於掀開了她的蓋頭。

酒一瞬間就醒了, 那蓋頭下的人根本不是她,是誰他看不清, 總之不是她。

白棲嶺從夢中驚醒,看到花兒在他身旁閉眼酣睡。他近來總有不好預感,在與人周旋之時好像被縛住了手腳。婁擎殺了他的兵器師傅, 逼他再亮一棋, 而花兒在這裡, 他再不能無所顧忌了。

有人對他說, 在皇宮裡,婁擎捏住了花兒的臉端詳。他不會平白無故端詳任何人,但他端詳了花兒。白棲嶺沒由來心慌,甚至沒想好該如何自圓其說,便衝去了客棧。幸而戒惡幫他,不然他今日怕是要發瘋了。

他整夜無眠,清早花兒睜眼,悄聲下床穿衣,他都聽在耳中,但他沒有睜眼。她躡手躡腳走出去,待覺得合適了才大喊:“老頭兒!老頭兒!你睡哪了?!”

戒惡和柳公從一間屋子裡出來,戒惡對花兒連連抱歉:“喝多了喝多了,昨晚跟白二爺對飲,一下沒收住。讓花兒姑娘擔憂了。”

花兒意外沒有不依不饒,向外走的時候腿有些軟,絆在高門檻上差點摔一跤。戒惡一把抓住她胳膊,慈祥道:“小姑娘,要長眼。”

不知為何花兒的心裡在敲鑼打鼓,她的心好生慌亂,總覺著這一日要有大事發生。可她又猜不出究竟怎麼了,這樣魂不守舍逃不過戒惡的眼,他笑道:“我修神鬼道,你修的什麼道?”

“什麼道?”

“無情道。”

花兒不懂,眨著大眼睛看著戒惡。戒惡呢,又開始擺弄他的佛珠,諱莫如深道:“走情路、過情關、修無情道。”

“不懂。”

“不必懂。一切自有定數。”

“老頭兒你真信命信天意嗎?”花兒攔住他,目光灼灼看著他:“你當真信嗎?”

“要看是什麼命。”

花兒又開始心慌,偏這場雪太大,清早街上無人出來,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她竟覺得累。

那頭白棲嶺起來後一直沒講話,柳公為他備的清粥小菜他從沒吃得那樣好過,甚至多添兩碗。隻是吃得急,好像有什麼天大的事趕著做。

柳公見狀問他:“要出門?”

“對。”

“備馬還是備轎?”

“都備。轎要大紅喜轎,馬要高頭大馬,馬脖子上綁上紅綢。還要給我備紅衣。”

柳公愣了半晌,終於明白白棲嶺是何意了。思忖再三方緩緩開口:“二爺…”

“柳公您莫勸我。眼下的形勢讓我顧不得那許多,我這小半生沒有一天是為自己活的。此事就這樣辦。”白棲嶺對柳公道:“河月街上那個裁縫鋪子,照夜開的那個,喜服去那裡挑。從前我打馬路過時看到過一眼,好看。”

“恐怕也不是因著好看,是因著二爺總該給她一件她真心喜歡的。”

柳公歎了一口氣,去辦差了。

慶元三年隆冬,三九第二天,京城冷得像冰窟窿一般,多數人都在家中貓冬,小叫花子們不知哪裡討來的破衣裳裡三層外三層裹在身上。小阿宋在白府的街上蹲著,看到白府門口有一頂紅轎,還有許多馬,還有人在敲鑼打鼓。這分明是成親的架勢!

小阿宋急了,白二爺怎麼能成親呢!跟誰成親啊!他成親了花兒姐姐怎麼辦!小阿宋急得在地上打轉,最後對彆人說道:“那白府應是有喜事,咱們去纏著討銀子!”

“會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