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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4216 字 7個月前

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成親不能看見要飯的,不然要飯的要挨打。不吉利。”

“那你們等著,我去討!”

阿宋腳一跺,抬腿就跑。今日這親事她必須給攪黃了,攪到過了吉時拜不了堂!她衝上前去,扯著一個人大聲喊:“要餓死了,老爺給點兒吧!”

那人果然伸手攆她:“走走走!彆搗亂!”

阿宋偏不走,抱著彆人的腿要給點。其餘的小叫花子見她要吃虧的樣子,彼此看一眼,挨打就挨打吧,也衝了上去。恰在此時白棲嶺出來了,身著喜服的男子眉目清朗,嘴角還掛著笑,看到在鬨事的小阿宋手一揮:“把這些叫花子給我綁後面那頂轎子裡去!”

“這不好吧二爺。”

“百無禁忌!”白棲嶺說了一句,跨上馬,手一揮,鑼鼓嗩呐熱鬨起來,把雪都從屋頂上震落下來。

朝瑰聞訊匆匆趕來,在巷口攔住他的馬,厲聲問他:“你去哪?”

“管不著。”白棲嶺馬都沒下,做勢要打馬,讓朝瑰滾蛋。他素來善於應付朝瑰,讓朝瑰以為他怕她,今日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惡煞模樣,馬向前一頂,朝瑰後退兩步,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手一擺就有韃靼從四方跳出來。

這陣仗在京城不多見,貓冬的人聽到動靜都跑了出來,遠遠地看著。上一日還在傳這白二爺要攀韃靼的高枝,娶朝瑰公主,今日二人就要在街上公然乾架了。

白棲嶺哪裡怕這陣仗,伸手朝一個韃靼甩出了一鞭子,那鞭子抽得狠,啪一聲,懈鷹就帶著人飛了出來,二話不說打了起來。

白棲嶺的馬繞過朝瑰時回頭看她一眼,對她說道:“沒人能做我白棲嶺的主,說到底無非是爛命一條,你有本事就拿去!但你要問問你的君主,你配不配!”

他這話簡直太駭人,看熱鬨的人張著嘴久久合不上。有人道:“白二爺瘋了?”

“瘋了瘋了。”

“他此番是要去娶誰?”

“不知曉。沒聽到風聲響動。”

“跟上去看看!”

京城人許久沒碰到這種事,那頭懈鷹帶人還在打,看熱鬨的人已經跟著白棲嶺的馬跑了。那陣仗極大,後頭又跟著那許多人,真叫人嘖嘖稱奇。

阿宋被綁在小轎子裡,掙紮時候分辨了一下白棲嶺這娶親隊伍的方向,慢慢就停止了掙紮。

她心中依稀懂了,竟忍不住笑了一聲。

眾目睽睽之下,白棲嶺的馬一路跑到客棧門口,他的人也將客棧堵個嚴嚴實實。他跳下馬,一副紈絝子弟的惡人樣子,譏笑道:“掌櫃的,我來搶人了!”

跑江湖的錢空生怕白棲嶺砸了他客棧,忙迎上前去:“您..白二爺您…為哪位來啊?”

花兒三人原本在樓上休憩,聽到動靜下樓來,人剛露頭,就見白棲嶺用馬鞭指著她:“她!”

花兒不知這鬨的是哪般,再看一眼外面的陣仗,霎時就懂了。白棲嶺這個瘋子!他在乾什麼!他不要命了!不要天下大計了!他在乾什麼!

可還不待她反應過來,白棲嶺已是幾步跨到她面前扛起了她向外走。燕好和柳枝衝上去,被趕來的懈鷹上前攔住,拿著麻繩一並捆了!

強搶民女!

眾人都在心中罵白棲嶺,但無人敢上前。那被搶的女子在他肩頭踢打他,罵他:“你放我下來!你這個惡人!”

白棲嶺則哈哈大笑:“看上你,你就是我白二爺的人!搶你是看得起你!”

“嫁誰也不嫁你這臭名昭著的人!你放我下來!”

花兒在他肩頭掙紮,她說的是假話,但心中突然彷徨起來,她來京城辦差,差還沒辦,竟是被白棲嶺砸了碗。她無比委屈,就是不想嫁他,於是什麼難聽的話都向外喊,還咬他脖子咬他臉。眾人都歎:這剛烈的女子可惜了,命運也不濟,原本要來京城闖蕩一番,如今卻被白棲嶺搶了。那白府是什麼好地方?比三巷強不了多少,過幾日就蓋著白布抬出來了!

經這一番,白棲嶺心中那面鼓狠狠擂著,他將花兒丟進轎子,手一揮喊道:“給老子使勁吹!”

而後一掀轎簾,見花兒在抹眼淚就說道:“你不嫁我,我就搶了你!我白棲嶺就是個瘋子,你可看清了?!”

他話是這樣說,卻伸手擦掉她的淚珠。

複又翻身上馬,要他搶親的隊伍在京城裡繞,還要有人喊:“白二爺搶親了!搶的是初來京城投宿在客棧的花兒!”

就這樣一路喊,先過那座破廟,廟裡行動不便的老人家聞言放下手中陣線,抬起頭來看著外面漫天的大雪,眼中一滴渾濁的淚毫無征兆落了下來。

再喊過河月街,那裁縫鋪子素來獨來獨往被京城貴女青睞的掌櫃的也走出鋪子,眼看著那大紅的喜轎,不知為何,他竟笑了。

還有人站在酒莊前,手中的酒盅要捏碎了一樣,最終竟也點點頭,說道:“命也。”

再過三巷前,白棲嶺竟嫌喊的動靜小,要他們再大聲點,喊齊些。那三巷裡的人沒聽過這樣的喧嘩,銜蟬問秋棠:“這是在鬨什麼?”秋棠跑出去聽,回來說道:“就是那個白二爺,搶了一個民女回家,叫花兒。”銜蟬從床上坐起來,突然就捂著嘴笑了。

這些年她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並不知外頭發生了什麼。當年她離開燕琢那一日,可是記得白二爺的馬一圈一圈繞著花兒,心痛難擋問她要不要跟他走。

秋棠問她笑什麼,她搖搖頭道:“也不知是不是孽緣。”

“能是什麼緣!搶來的!”

銜蟬又點頭,躺回床上,將被子蒙到頭上,肩膀一抖一抖,在偷偷笑了。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傳到了宮裡,去秉差的小太監小心翼翼描述他看到的聽來的:“白棲嶺瘋了,那場面很大,那女子把他脖子咬出血了。”

婁擎隻冷笑一聲,便擺手叫人退下,白棲嶺此番蹊蹺,屬實蹊蹺。但那女子的身世婁擎查了個底朝天,他們屬實不該是舊相識。頭又疼了起來,他擺擺手叫人給他拿湯來。那湯水很白,是人骨熬了很久。婁擎也終於是喝上了。

那頭白棲嶺把京城鬨了個底朝天,最終才將隊伍帶回白府。到了自己地盤,將花兒從轎子中抱出來,見她不掙紮,知曉她心中過不去這個坎了。

可他什麼都沒說,隻是抱著她徑直向裡走,一腳踢開自己的屋門,身後的柳公忙關上門,獨留他二人在屋內。

白棲嶺的大紅喜服在屋內變暗了,可還是好看。二人坐在床邊,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坐得那樣板正。此刻熱鬨散儘了,他瘋癲褪去了,語氣和緩了:“我知曉你來京城做什麼。穀家軍派了那麼多人來京城,最終是要刺殺皇上。沒猜錯的話,你那麼想去皇宮,是要去查看地形。”

“你是世上最好的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