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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4396 字 7個月前

其餘的都是做樣子,騙朝廷的剿資罷了!”

霍言山認真聽她斥罵,待她罵完了才說:“我不會讓你陷入那種困境,我既敢帶你進山,就有能力保護你。”

“你連你自己都顧不好,被人割傷了臉差點死在燕琢城外。”花兒也不客氣,直揭霍言山老底。霍言山苦笑道:“那次屬實是意外。我慘遭了賊人暗算。”

“哪個賊人?”

“我不知道。”

花兒知曉再追問無意義,就歎了一口氣:“哎!既來之則安之吧!我也看出來了,我與霍公子有緣,孽緣。”

說完走到那馬面前拍打它脊背:“這位仁兄也是厲害,你聞聞我的味兒,記住我,往後我再上馬你彆尥蹶子,跑的時候顧著點我,彆把我屁股顛開花啦!”

那馬似是聽懂了,對著天空嘶鳴一聲。花兒笑了,摸它的馬臉:“你真通人性!待咱們出了霍靈山,你做我的馬罷!”

“好。出了霍靈山,將它送與你。”

“被那些人看到就殺了我了。”

“不會,待我找到同伴,會命人送銀兩給他們。”

“好。這我就放心了。”

再出發之時,霍言山將花兒扶上馬,而後自己才上去。這一回很是悠閒,令花兒有閒庭信步之感。隻是他們走的路雜錯無章,這裡那裡亂繞。

“霍言山你要把我繞暈了!你說帶我在霍靈山玩,那不應是順著一條路慢慢走好好玩麼!你總瞎躥做什麼!萬一丟了都找不回去!”花兒嘟起嘴抗議,再急了就啪一下打霍言山手:“我看你是想把你救命恩人喂狼!”

她真是有趣,令霍言山少去很多警惕。偶爾低頭看她,皴紅的臉難掩眸子的清亮,看人之時仿若會言語。他覺得這個姑娘過於傻氣了,他有些於心不忍,但想到自己的家國大業,就又狠下心來。

即便如此,他待她又實在細致。到了傍晚,他們找了個茅屋歇息,他竟將那水囊裡的水用火烤溫讓她喝,喝過了再出去找冰,烤化了為她淨口。她笑他費事,說從前出城鑿魚,渴了嚼塊冰就好了,哪有這許多事!而霍言山卻不願如此,他說:“你是姑娘家,要愛惜自己的身體。首先就是不能貪涼。那馬上綁著水囊等東西,能用則用,無非是費些力氣罷了!你若貪涼,身子多難受。我家姐時常腹痛。”

花兒不覺得難為情:“阿婆說我常年挨餓,比彆人長得慢。”

“可憐。”霍言山真覺得她可憐,忍不住動手捏她臉:“我照顧你你不必過意不去,比起你救我兩次命,這不足掛齒。”

“哦。”

花兒想起從前飛奴也說過這樣的話,要她彆貪涼少挨累吃飽飯,待她長大了就知曉有多疼了。好像他們疼過一樣。

霍言山把她當女子看待,比那白棲嶺強多了!白棲嶺總笑她雌雄難辨,嫌她慢、要她咬牙挺著,罪行簡直罄竹難書。她也因此待霍言山更和氣些,管住了自己的嘴不說喪氣話。

“你這樣貼心,你的夫人一定很開心。”她說。

“我還沒有成親。”霍言山直言:“我心不在那。”

“那你心在哪呢?”

“我是霍家最小的,但出仕最早。家父要我光耀門楣。”

光耀門楣。這些大門大戶權貴之家果然與她擔憂的不一樣,她隻要吃飽飯活著就好,而他要光耀門楣。花兒不知曉霍言山這個“光耀門楣”能到什麼程度,她隻覺得他似乎太執太癡。

這大冷天,他們在山裡繞了三天。花兒不知他在繞什麼,是為甩開人還是怎樣。到了第四天,他突然走了第二日的老路。在老路上,拐上了一條岔路。

那是山上眾多分岔路中的一條,極其不起眼,在路口有雜木掩映,馬蹄踩上去,雜樹倒了,霍言山下了馬。花兒看到他去伺弄那些矮樹,將馬蹄踏到的地方扶正,又去找相像的枯枝填充。

“你在造陷阱嗎?”花兒問他,其實她心中已隱隱清楚,霍言山要帶她去老巢了。待他將那些弄好,已過了一個多時辰,日頭已然西斜。

他上了馬,坐得離花兒近了些,說道:“我們相互取暖罷!”

“你自己取暖罷,我不是手爐。”花兒向前挪騰,被他握住手腕:“你都被凍透了。”他說。

“那你倒是生火呀!”花兒拍打他的手,說道:“彆搞這些官老爺做派,女兒家的手不是你們想摸就能摸的!”

“是是。”霍言山笑了,放開手,打馬帶她走上一條羊腸小道。那條小道可真窄,路邊的枯枝不時支出來,花兒怕臉被刮破,時左時右躲著。這樣的路商隊的車是進不來的,若想在這條路上藏匿東西,怕是要很多人手。在霍言山拴馬時,花兒看到殘雪之上有隱約獨輪車的車轍。但她不動聲色。

“還要走兩天。”霍言山說道:“這兩天路不好走,辛苦你了。”

“要麼你把我放下自己去?”花兒歎息道:“太累了,眼下哪怕這霍靈山裡長金子我也不想玩啦。又冷又餓又累人,我的腿腳都不好用啦!還有我的臉,本就狼狽,如今被山風吹得又長了一層硬皮一般。不信你捏捏。”她把臉往前湊,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寧願要霍言山捏一下。

霍言山真的捏了。

他兒時紈絝,捏過府裡丫頭的臉。江南的丫頭、日子再苦,那面皮亦是白嫩的。眼前這位女子的臉皮,竟是硬的。他捏完花兒就憋起嘴:“一定難看死了。我不想吃這個苦了,你送我回去罷!或者你把我扔在這自己趕路、我知曉你不是帶我來玩的,你有事,你要去找你的東西。你彆帶著我,你的事都是大事。”

“我不想與你分開。”霍言山看著花兒:“頂多三日,我就要離開這裡去滇西。”

“你還想帶我去滇西不成?”

“霍家人有恩必報,我想帶你去享福。”

“我上次就與你說過了,我不能有,我有阿婆、有柳條巷的夥伴,我走了他們怎麼辦?”

“我可以派人一起接走,像…”霍言山緊急住口,不肯再說。

“像飛奴一樣是嗎?”花兒問他:“飛奴如今到底在哪?”

“他一定有他的好去處。霍家人不恩將仇報。”

花兒不再講話,而是幫他一起捧雪。她知曉他又要化雪給她淨手,她已然如此狼狽,他還要擔憂她的身體,怕受寒往後遭罪。

“你的臉還疼嗎?”花兒問他。

“不疼了。”他也學她將臉湊到她面前:“你摸摸看。”

“摸什麼?”

“那道疤上結痂了,比你的臉皮還要硬些。”

花兒被他逗笑了:“這也要比!”但還是伸出手去觸了下,斑駁的傷疤,破痂的地方刮的人指尖疼,果然比她的臉皮硬。

“還疼麼?”

“不疼了。”

“好好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