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反擊(1 / 1)

任務代理者[快穿] 廿亂 9092 字 2個月前

“你是怎麼從皇後那兒出來的,皇後娘娘沒責備我?”

按照正常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會把責任放到彆人身上,自己的兒子是不可能有錯的。

“為何要責怪你。你可記得你的生辰八字,是她從道士手中拿到的,而你是我找到的,她一直都很感激你在我身邊,隻不過跟她想象中不一樣,我們變成了不一樣的關係。”

林疏不覺得皇後就這麼容易放過夏季陵,他眯起雙眼上下打量夏季陵,後者視線歪到一旁,先發製人。

夏季陵:“盯著我看什麼?我今日失血過多,病剛好,得休息,快著人鋪床。”

林疏一眼看穿他:“你還有事瞞著我。”

夏季陵:“沒有了。”

林疏就盯著他不說話。

夏季陵被他看得毛毛的,戳了一下他的胳膊:“錦瑄弟弟?”

林疏表情依舊很淡地看著他。

夏季陵歎了一口氣:“母親還是想給我娶太子妃,我沒答應,就跑出來找你了。”

林疏淡淡道:“皇後還允許你接近我呢?”

夏季陵低低笑了下:“我說我此生隻要你一人,彆個我看都不看,太子妃隻能是你,再說了,咱倆前面還有個七皇叔做模樣呢。”

林疏:“皇後娘娘肯定會說,你是太子,不是可以閒雲野鶴的七王爺,不可以任性。”

夏季陵:“你是母後肚子裡的蛔蟲嗎?怎麼猜得這麼準。”

林疏:“我還有猜得更準的,殿下想不想聽?”

夏季陵:“說說?”

林疏:“她現在肯定在點著蠟燭在給你挑選太子妃。”

夏季陵乍舌,好像這確實是他母後會乾的事。

他歪靠在椅子上,咳嗽了兩聲:“要不咱們先歇下,今天確實有點疲憊。”

林疏親自鋪床,從櫃子裡抱出新曬好的被子,還有太陽的味道,又多拿了一個枕頭出來。

夏季陵:“怎的隻有一個枕頭。”

林疏又轉身多拿了一床被子往外走:“殿下是客人,我睡隔壁。”

夏季陵:“……你不和我睡啊。”

林疏回頭看他一眼,說道:“殿□□內的蠱蟲已除,無甚大礙,隻要好好休養便可,臣不可僭越。”

夏季陵站起來說道:“彆生氣。”

林疏裝作沒聽見,他將李內侍喊了出來:“李公公,殿下說要休息了。”

李內侍立即從隔壁趕過來:“殿下。”

他還以為今晚有蘇公子陪著,他就不用在一旁伺候著。

夏季陵也沒說什麼:“先歇下吧,明天先回宮。”

林疏倒也不是真生夏季陵的氣,對方今天元氣大損,需要好好休息,他怕睡覺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另外就是他要思考一下今日“買詩風波”一事。

翌日,林疏早早起來。

夏季陵昨天失血過多,昨晚倒是睡得沉,林疏推門進來

的時候他還沒醒。

林疏親自去廚房讓廚娘給貴客準備食物,剛進廚房就見蘇大伯給廚娘說按最高規格準備早膳。

林疏默默地退下,大伯出馬,一個頂倆。

蘇家的早膳非常豐盛,廚娘廚藝精湛,就這麼短短的工夫就弄了不少花樣。

清粥,各種不同口味的小菜,香糯軟綿的小米糕,令人食欲大開的軟包子,花團子,甜而不膩的糕點,蒸肉等等。

沒有餓死體內蠱蟲的想法之後,夏季陵早膳吃多了,吃得很滿足。

他很喜歡普通人家的生活氛圍。

太子走之前和蘇大伯說:“蘇大人,以後我是否可以常來您家蹭飯。”

蘇大伯:“殿下隨時都可以來。”

太子:“做點家常菜就成,不必鋪張浪費。”

蘇大伯:“家母自小就教育臣不可糧食不易,家中從不敢鋪張浪費。”

太子:“很好,那下次便準備你們家常吃的就好。”

蘇大伯:“……是。”怎麼還來啊,可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他見太子一直在看蘇錦瑄,立即說道:“錦瑄,你送送太子殿下。”

林疏:“嗯。”

現在天蒙蒙亮,夏季陵這個時候回宮剛剛好,其實宮裡知道也沒什麼,皇後那兒過了明路。

林疏送夏季陵上了馬車:“陛下讓我這幾天待在家裡,殿下在宮裡要好好吃飯,記得幫我養好白玉。”

夏季陵聞蟲色變:“……我不養,你自己回來養。”

林疏是故意逗他的,然後正色道:“反正我不在,殿下要把它養在身邊,以防萬一。”

其實他早就安排好月見讓她平日幫忙喂白玉了。

夏季陵:“知道了,等我有空了再出來見你。”

林疏再次強調:“殿下快回去吧,一下要把白玉放在身邊。”

夏季陵:“知道了。”

兩人就此分彆,一個在宮牆內,一個在宮牆外,再見面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在這期間,林疏密切關注黎餘墨的情況。

不得不說,黎餘墨確實很會利用自己作為穿越者的優勢,而且他也挺有心機的,沒有說詩是自己作的,而是將詩寫在牆上,讓貪財的店老板看見,將詩賣給需要它的人,最終的結果是,買詩的人成為了黎餘墨的墊腳石。

這下黎餘墨的知名度又擴大到讀書人的圈層。

讀書的看不起經商的,同樣也看不起跟死人打交道的人,但黎餘墨通過借用前人的詩打開了這條路。

全城的讀書人都在傳誦幾位紈絝買來的那幾首詩,而這些詩的出處分彆來自詩仙李白,詩聖杜甫,田園詩派之鼻祖陶淵明,這是林疏今天聽了蘇錦風念那幾首詩發現的。

黎餘墨會背的還不止這幾位大詩人的詩,還有未來偉大領袖浩然正氣的作品。

如今,人人都在稱頌黎餘墨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詩人,不少學子還想向他求筆墨,連左右

丞相看了他的“詩”都誇讚了幾句。三皇子特意在夏皇面前提到黎餘墨單獨給他寫的詩,夏皇聽了都非要見見此人不可。

黎餘墨與三皇子又回歸到蜜月期,前面那些不愉快都被這一次的高調衝刷了過去。

林疏被皇帝退回蘇家,沒有他和皇後的允許,暫時還不能回宮裡。

雖然他最近見不著太子的面,但兩人每日都會有信件往來,夏季陵當太子多年,他早已有屬於自己的勢力,現在身體又慢慢恢複中,更是讓很多官員願意站在他身後。夏皇還在位,這些人當然不可能明面上加入太子陣營,但也會成為他未來與其他皇子對抗的助力。

蘇大伯平時要上朝,經常見到太子,肉眼見到他的變化,卻又見他那位平時上躥下跳的侄子整個氣定神閒地待在家裡,心裡比他都著急。

這日收到丞相府孫子成婚的喜帖,上面寫著讓他帶家人一同前往,他找到了在院子裡種花的林疏。

“左丞相的孫子成婚,你去不去?”

林疏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出門了,丞相的孫子結婚那自然要去的。

他記得那位跟黎餘墨還有過節來著,當時還在國子監裡大打出手,後來黎餘墨破案,對方還私下告狀,將去青樓的人都罰了一遍,對方也是少年天才,如今拿黎餘墨來跟他比較,他自然是不爽。

這是左丞相家的喜事,三皇子自然會去,四皇子會去,然後太子也有可能會到場。

林疏說:“去。”

蘇大伯:“我以為你不想去,你這一個月在家裡都快孵出鳥了。”

林疏:“這不是陛下不讓我去陪太子殿下嘛。”

蘇大伯:“殿下這一個月變化真大。”

林疏:“有什麼變化?”

蘇大伯總結了一下:“長了肉。”

林疏:“那就是相貌更加英俊。”

蘇大伯:“膚淺,那是身體健康。”

林疏聳肩:“您侄兒我就是個膚淺的人。”

他幫太子拔除蠱蟲的事蘇家人並不知道,這件事也沒必要大肆張揚。

蘇大伯對他和太子的事也是好奇,畢竟這也關乎家族的命運:“你和太子……”

林疏決定坦誠:“大伯,跟您說個事兒。”

他揮了揮手,讓伺候的人下去。

蘇大伯心一緊,他現在都有點怕這個侄子再給他弄出什麼幺蛾子:“你說。”

林疏壓低聲音:“皇後知道了。”

蘇大伯腳一崴,扶著旁邊剛栽下去的樹枝:“知,知道了?”

林疏:“太子上回過來那天就知道了,忘記和您說。”

蘇大伯眼睛都瞪圓了:“這種事還能忘記!”

林疏:“我相信太子殿下會自己處理好。”

蘇大伯輕撫著胸口:“你這也太相信他了。”

林疏一臉輕鬆:“這不是沒事嘛。大伯放心,這件事隻要皇後娘娘不讓大家知道,就不會有人知道,而且,陛下

也不清楚,當時隻是有人給他悄悄遞了份折子,他可能更在意遞折子的人,而不是被牽扯到宮鬥的我。我被叫回來,其實是陛下遷怒罷了。”

蘇大伯對自己這個侄子刮目相看:“這是你自己想的還是彆人告訴你的。”

林疏:“當然是我自己的猜測,如果有事,太子殿下那天晚上過來之後我就有可能被某些理由送回鄉下去了。”

蘇大伯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姑且信你,明日隨我和你大哥去喝喜酒。”

林疏:“沒問題。”

他猜到時候肯定會非常熱鬨,有主角受的地方就會有跌宕起伏的劇情。

第二天,林疏準時和蘇大伯蘇錦棠一塊兒出門,蘇錦風一個月前逃過了“買詩風波”後就一直被拘在家裡上課,哪兒也不讓去。

林疏最近閒在家裡,不少人都覺得他失寵了,隻有他那幾個好友來找他玩,今日也在丞相府裡看到他們。

蘇大伯和蘇錦棠都有自己的圈子,林疏也有,程守禹一見到林疏立即拉著他和年輕人一塊兒玩。

沒有任何意外,林疏在這堆年輕人中看到了被簇擁在中間的黎餘墨,他被旁人奉承著。

有人提議道:“餘墨,今日子若大婚,你要不要作首詩來慶賀一下?”

子若是新郎的字,左丞相姓陳。

看來黎餘墨通過自己的詩征服了這位陳子若。

黎餘墨背出來的詩不算太多,但每一首都是大詩人們的經典之作,他能背得出來的詩不多,找的理由自然就是好詩不常有,好花不常開,作詩需要靈感,大家覺得也沒問題,寫詩作畫都是如此,有代表作的人有話語權。

黎餘墨推辭一番,然後開始裝模作樣地作詩,他沉吟道:“那我得好好想想,作得太普通了,各位才子莫怪。”

林疏和程守禹馮子茗陸遠方三人坐在一張桌上,與他們同桌的都是內舍的學子,文采不如黎餘墨那幾首詩出眾,但是也是學習刻苦的積極分子。

有人羨慕黎餘墨,有人為自己的才華不如人歎息。

林疏卻是完全不在意,仔細品嘗著桌上的美食,冬筍不錯,炒得鮮甜入口,吃起來有種爽脆感。

他吃完三塊筍片,黎餘墨一拍手“想”出詩來了。

旁邊的狗腿朋友很懂得察言觀色:“快快,黎兄想出來了,筆墨伺候。”

黎餘墨也知道自己的字醜,大家看中的他的詩,也會愛屋及烏,不在意這個。

但他還是要臉面的:“不有,我直接念吧。”

有人慫恿字寫得好的學子記下來。

他當場念了一首歐陽修的詞《南歌子·鳳髻金泥帶》。

一群人聽得如癡如醉。

黎餘墨:“……等閒妨了繡功夫。笑問雙鴛鴦字,怎生書?”

他念完最後一個字,大家立即鼓掌,連馮子茗都忍不住背叛兄弟們輕輕地合掌拍了兩下。

而林疏卻扯了扯嘴角,黎餘墨還真當這詩是自己的了。

曾經和蘇錦瑄打過架的某個學子看到林疏像是不屑的樣子,便起身挑事。

“蘇兄好像不太喜歡黎兄這首詞?聽聞你近日在跟太子太傅大一塊兒學習,不如也作一首詞慶賀子若成婚?”

林疏沒想到自己還挺受人關注。

他支著下巴,望向黎餘墨,隻問他:“黎兄好似未成婚,連未婚妻都未曾有過,是如何在這一瞬間拿捏新婚妻子神態的?”

黎餘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