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買詩風波(1 / 1)

任務代理者[快穿] 廿亂 9215 字 2個月前

怎麼會這麼突然?

不僅林疏沒有想到,連皇後都沒有想到。

蘇錦瑄怎麼就穢亂宮闈了,他連後宮都沒有去過,每天隻待在太子的東宮,而太子連個側妃都沒有。

林疏被帶走時,在腦子裡快速過一遍他是否在東宮裡得罪了人。

他現在唯一得罪的人隻有黎餘墨,而黎餘墨跟誰的關係最好,那自然是三皇子。

據他所知,蘇錦棠跟四皇子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就算他倆有什麼事情也牽扯不到林疏。

那這個“穢亂宮闈”的帽子就很值得推敲了,誰能給他想出這麼“時髦”的罪名?

林疏沒有被押到大牢,而是被帶到了夏皇的平日辦公的文德殿。

來抓林疏的人倒不是內侍,而是身強體健的侍衛,兩位面無表情的侍衛將他按在地上。

林疏向坐在上面的夏皇行禮。

他態度不亢不卑,即便跪在地上腰板也挺得很直。

夏皇坐在上面,他腿腳不便,自然就下不來了:“蘇錦瑄,你可知罪?”

林疏搖頭:“不知陛下是指何事?臣何罪之有,實在是不清楚。”

他現在是太子伴讀,雖然職位低,但好歹也是從九品,九品芝麻官也是官,在夏皇面前,也是自稱臣。

夏皇冷聲說:“你不知罪?”

林疏說:“臣進宮後儘心儘力輔助太子,沒有一刻放鬆過自己,還請陛下明示。”

夏皇讓內侍將手中的折子拿給他:“那好,你看看這折子上寫的,還要朕提醒你。”

林疏並沒覺得夏皇非常生氣,他一目十行,很快就將折子的內容看完了。

折子上的內容確實寫得很真實,也是真相,隻不過說他穢亂宮闈就有點過了。

上面明確地指出了他和太子之間的關係,不過對方使用的是模糊說法,將他和太子的兩情相悅,說成是他以色侍人,故意勾引太子墮落。

林疏主動糾正道:“陛下,折子上寫得不對。”

夏皇:“如何不對。”

林疏考慮到夏季陵和夏皇之間的關係,他沒有直接承認兩人之間的關係。

“臣對太子隻有臣子之情,友情,或是愛情,或許也有可能是臣未經感情之事,未曾接觸過女子,與太子的感情過分親密,這才導致他人誤會,胡亂猜測。作為太子的伴讀,臣願意一直輔佐在太子身邊。”

夏皇:“同床共枕又如何解釋!”

林疏垂下頭:“陛下,您也知道太子身體不好,飽受病痛之苦,夜裡睡覺畏寒,還伴有腿部抽筋等症狀,且近日氣溫下降得厲害,臣憐惜太子殿下受病痛之苦幫其暖身,故而不得不與太子同榻而眠。”

夏皇:“你的意思是這裡面還有誤會羅?”

林疏決定給夏皇上個眼藥:“自然是的,臣隻是偶爾幫了太子幾回,這事為何會被他人知曉,臣家裡還在議親昵,若是被他人誤會,豈不是以後都要背上媚

主的罪名,那臣隻能以死謝罪也要還太子和自己一個清白!”

夏皇若有所思,他把林疏的話聽進去了。

林疏決定再發點力,他以頭搶地,拚命地磕頭:“陛下,還請您明察,還臣一個清白!”

夏皇確實沒有證據證明林疏穢亂宮闈,僅憑一份放在他案頭的折子還不能說明什麼,而且折子還沒有落款,確實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皇室亂七八糟的事也不少,喜歡男人確實也有,他弟弟也就是現在的七王爺就跟他娶的男人非常恩愛,有時候他這個當皇帝的都羨慕他們閒雲野鶴的生活。

“好了,彆磕了,起來吧,朕也是為了太子,你這兩日暫且回家住幾天。”

林疏隻不過是做戲要做全而已,他剛磕了一下頭疼死了,後面都是抵在自己的手背上磕的。

他是真不喜歡古代背景的小世界。

他能夠冷靜面對夏皇其實也很簡單,他和太子在一起的事沒有任何證據,但他和太子的事是對方故意“構陷”還是真的看到了呢?如果是前者那就是造謠,故意給太子找事,如果是後者,那就是故意捅到皇帝面前故意讓夏皇厭惡夏季陵。

林疏其實是變相被夏皇趕回蘇家,他連回東宮收拾自己行李的時間都沒有,他猜夏皇是故意的。

剛才在文德殿裡隻有夏皇和他的親信,隻要沒有人去向太子通風報信,那麼太子醒來後就不可能跟林疏通氣。夏皇可以在第一時間問太子和他的事,這種有失體統的事,如果他不想鬨得父子關係僵硬,他會通過皇後去了解這件事。可是,蘇錦瑄其實還是皇後找人算的八卦拉進宮的,找皇後又反而不合適了。

這件事,隻能看夏皇的態度。

林疏被趕回了蘇家,剛一進門就看到蘇錦風在往外跑。

最近好像是秋收季,國子監會放假,讓一些比較貧困的學子回家幫忙。

蘇錦風差點撞上林疏,他看到林疏很驚訝:“你不是剛進宮嗎?怎麼又回來了。”

林疏沒回答他的問題,蘇錦風其實也不在意。

林疏:“你乾什麼去?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還簪花。”

蘇錦風扶著耳邊的橙黃的菊花:“你懂個什麼,我這是要去參加四皇子辦的賞菊宴。”

林疏記得蘇錦風的文采非常一般,在國子監好幾年還一直留在內舍,行為舉止更是很紈絝,經常挨蘇大伯的揍。

林疏:“你是能作詩還是能寫詞?”

蘇錦風挺了挺胸膛,手不自覺放在腰間:“你少來教訓我,彆以為當了太子的伴讀就覺得文采高我一等了,我今天一定會文采非凡出風頭,你等著!”

林疏聽出來這裡面應該有貓兒膩,他趁蘇錦風不注意搶下他的腰的小荷包,從裡面倒出一張字條,上邊用蠅頭小楷寫著兩首詩,這兩首詩林疏還挺熟悉,都是他小時候背過的大詩人的詩詞。

蘇錦風立即要搶回來:“還給我!”

他問:“你抄彆人的詩做什麼?還要藏著掖著!”

蘇錦風以為自己聽錯了:“我,抄彆人的詩?”

林疏來到小世界後都忙著夏季陵的事,當然沒有時間研究這個時代有哪些大詩人,有哪些他知道的大詩人在這裡沒有出現過。

林疏:“你不知道?”

蘇錦風剛才冒起來的氣焰一下就熄了:“你說這是彆人的詩?”

林疏嘖嘖兩聲:“你不會想拿著彆人的詩到四皇子的詩會上丟人現眼吧,該說你什麼好,你可是探花郎的親弟弟,怎麼會蠢到做這麼丟人的事,以後出去彆說是我堂哥,我嫌丟人。”

蘇錦風怒氣騰騰,原地跳腳:“殺千刀的騙子,騙了我十兩!竟然拿彆人的詩給我用,被發現了我豈不是被人笑死!”

林疏搖頭:“彆人沒有笑死,我快要笑死了,哈哈哈!”

蘇錦風也是個好面子的人:“你笑屁啊!不許讓大哥他們知道!”

林疏心情也沒那麼好,繞開他朝自己的院落走去:“求我啊。”

蘇錦風立即改變態度,能屈能伸:“錦瑄弟弟,你行行好,可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我爹和大哥,他們會打死我的。”

林疏瞥見假山後面有個淺藍色的衣擺,故意說道:“你是說不要告訴大伯和大哥你買詩去賞菊宴用的事嗎?”

蘇錦風:“對對對,我這裡有娘剛給我的零花錢,我分你一半,你可彆說出去哦。”

林疏沒接,正義凜然道:“這是大伯娘給你的零花錢,你以後彆……”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有人折了根枝條,然後大步朝蘇錦風走來。

“好啊,你個逆子!竟然敢買詩去詩會!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蘇錦風:“我的娘哎……爹,您饒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蘇大伯的枝條一下下落在蘇錦風身上,他狠狠地抽了十幾下:“叫你娘也沒用,來人,把他給我捆起來關進祠堂裡跪三天!每天隻給他兩個饅頭!還花十兩銀子買詩,我蘇家的臉差點被你丟儘了!”

“爹爹爹!我錯了,我不要跪祠堂!娘!娘!救我!”

林疏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熱鬨,正準備回院子,被蘇大伯給叫住了。

“你怎麼從宮裡回來了?太子殿下生病你就不在他身邊幫忙了?”還兩情相悅。

林疏想了下,決定跟他信息共享:“大伯,跟您說件事,您要心理準備。”

蘇大伯心裡咯噔一跳:“你又有什麼事?”

林疏:“陛下差點發現了我和太子的事。”

蘇大伯聲音微顫:“你,你說什麼!?”

林疏:“字面上的意思,所以,你看到了,我被陛下趕了回來。不過,如果陛下找你,就說什麼都不知道。”

蘇大伯一口氣沒提上來,翻了個白眼就倒下去了。

幸好林疏離得近扶了他一把:“大伯?”

這人承受力怎麼這麼差?

等蘇大伯再次醒來後,林疏也被罰去跪祠堂,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

蘇家遲早要敗在他們手裡,心痛不已的蘇大伯看到自家大兒子回來後才舒心許多。

好歹家裡還有好筍,也不淨是歹筍。

不過,蘇錦棠一進門就開口送上一個重磅消息:“爹,我給你說件事。()”

蘇大伯心有餘悸:等等,你先彆說,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蘇錦棠從來不會在父親面前撒謊:“算是壞消息吧。”

蘇大伯覺得自己今天起碼折壽十年!

“要不你還是彆說了。”

蘇錦棠:“啊?隻是想跟您說件新鮮事,想問您二弟今日有沒有出去。”

蘇大伯深深地吸了口氣:“他沒出去,關祠堂了,何事。”

蘇錦棠:“四皇子今天辦了個菊花宴,被人發現宴會上好幾個平時愛玩的大官員有公子買了不知誰的詩,四皇子一開始還誇詩作得大氣磅礴,又是憂傷又是感慨,後來被人發現那詩是買的。”

蘇大伯:“然後呢?”

蘇錦棠:“然後他們發現這些都是一個酒館老板賣的,那老板拿了幾首某個學子在他家牆上寫的詩賣給他們。”

蘇大伯:“查到是誰作的嗎?”

蘇錦棠:“是一個叫黎餘墨的,之前他好像還破過花魁的案子。”

蘇大伯:“四皇子的賞菊宴被攪黃了。”

蘇錦棠:“嗯,我聽說二弟最近被四皇子那邊的人拉攏,咱們是不是得……”

蘇大伯給他說了蘇錦風的事,然後又提起蘇錦瑄的事。

蘇錦棠聽完後陷入沉默了許久:“他們人呢?”

蘇大伯拿起茶杯:“罰跪祠堂,都是什麼事啊,可真是流年不利。”

話音剛落,管家就匆匆敲書房的門。

“老爺,老爺!宮裡來人了!”

蘇大伯一口茶噴了出來。

蘇錦棠:“……”

確實,都是什麼事啊!

林疏也沒想到自己就提醒了蘇錦風一句,還帶連坐的。

他坐在蒲團上發著呆,旁邊的蘇錦風已經裹著大伯娘悄悄給他們送的厚被子睡得跟死豬一樣。

三皇子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向夏皇告發他和太子的事呢?

突然,外面傳來淩亂的腳步聲。

林疏一抬眼就看到臉色發白的夏季陵站在祠堂外面。

“殿下?”

“嗯,接你回宮,還不起來?”

林疏笑了下,假裝沒看到蘇大伯撫額。

“好啊。”他靠近太子時,小聲問,“身體沒事吧?”

太子臉色確實不好:“有點頭暈。”

林疏擔心他的身體,畢竟今天流了挺多血的。

“這會兒回宮有點晚,可能都下鑰了,要不在咱家先住一晚,明早回去。”

太子:“行,蘇大人,方便借住一晚嗎?”

蘇大伯不撫額了,改扶他兒子:“……方,方便,臣這就去給殿下準備房間。”

太子要,要住他家!

太子:“不必麻煩,本宮和錦瑄住一塊便可。”

蘇大伯感覺自己的嘴都是苦的:“……也成。”反正不是他兒子!

回到自己的院子後,林疏立即將夏季陵按在椅子上:“傷口疼不疼?”

夏季陵卸下所有的力氣往他身上一靠:“疼,醒來沒看到你,更疼了。”

林疏:“陛下找你了嗎?”

夏季陵:“找了。”

林疏鬆了一口氣:“那看來我和殿下默契十足,沒被發現。”

夏季陵直起腰,與林疏對視:“但是,我向母後坦白了。”

林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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