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1 / 1)

林一一穿好衣服的時候差不多快七點的樣子,夏天天黑得晚,換作平常外面還大亮著,隻是今天下了場暴雨,這時候雨雖然停了,不過還是陰沉沉的飄著幾多烏雲,遮擋了好些光亮。

涼爽,陰暗,潮濕,這在夏日的確是一個很適合睡覺的時候,可惜她此時要離開溫暖的被窩出門。

林一一歎了口氣,瞥了一眼林父的臥室,看房門依舊緊閉著沒有動靜,估計真的睡了,她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盛囂給她發的地址在城中心的一個高級會所,距離華燈還挺近的,林一一沒去過,但是對這個地方有點印象。

之前薛雲來華燈美其名曰照顧她生意,實際上來喝酒把omega的時候和她提了一嘴,說距離華燈一條街的地方有個會所,特氣派看著特高檔,出入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說這話的時候言語中不乏豔羨和向往。

林一一聽後沒什麼感覺,隨意敷衍了她一句,讓她好好努力,以後苟富貴勿相忘捎帶她也進去瞧瞧。

兩人也是隨便閒聊談及,誰也沒有把這件事真的放在心上,結果沒想到的是一語成箴,她還真進去了。

隻是不是薛雲富貴後雞犬升天捎帶的她,而是沾了盛囂的光。

林一一來到目的地的時候,本來保安是不放她進去的,一聽到她是來找盛囂的,還拿了他的名片給他們看後,他們雖半信半疑還是聯係了會所的負責人。

盛囂應該是提前跟負責人打了招呼,後者得知她過來後趕緊下來迎接,不僅如此還親自帶她到了青年所在的地方後才離開,服務可謂是周到貼心。

隻是讓林一一感到茫然的是,不是說好了在這裡相親的嗎,盛囂此時在的不該是中央餐廳,或是VIP包廂之類的地方,為什麼會是酒店房間?

沒錯,那個負責人把她帶到了一間總統套房門外,臨走前還將房卡塞給了她。

是不是有哪裡搞錯了?還是這年頭AO相親進展這麼快的嗎,打個照面就開房了?

林一一驚了,一時之間站在門口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進去了會看到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

她捏著房卡,猶豫再三拿出手機給盛囂發了消息,告訴他自己到了。

其目的倒不是真的為了多此一舉告訴他自己到了,而是想試探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如果盛囂回了自己,這說明他應該隻是在房間裡休息,沒有和那個omega看對眼,天雷勾地火火速滾到床上去,要是沒回這說明他很在忙,至於忙什麼隻要是個成年人都該心知肚明了。

那她繼續待著也沒用了,都發展到那一步了,哪裡需要她來當什麼擋箭牌?

林一一這麼想著,將消息發送了過去。

幾乎是消息發出去的下一秒,那邊人就回了消息。

[S:進來。]

林一一眨了眨眼睛,想著要是裡面真的有omega這樣私密的空間青年也不會讓她進去,應該是隻有他一個人

,或者他之所以開房也隻是為了躲那個omega吧。

這麼想著她鬆了口氣,這才刷房卡進去了。

她前腳剛進去,後腳就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給從身旁圈住了肩膀,林一一心下一驚,下意識就要一個過肩摔。

可下一秒,在感受到熟悉的龍舌蘭的氣息和異常灼熱的體溫後她生生頓住了動作。

“盛囂?”

林一一抬眸看去,發現青年古銅色的肌膚泛紅,細碎的額發之下那雙眸子也有些晦暗。

他的領帶被鬆垮扯開,露出的鎖骨和一片結實的胸膛線條流暢優美,脖頸處似因忍耐著什麼青筋凸起,擦在她耳畔的吐息也濕熱,很明顯是信息素溢出的跡象。

她很是意外:“不是出來相親嗎,你怎麼搞成這副樣子了?”

若是omega信息素溢出林一一隻會神經緊繃,如臨大敵,可盛囂是個alpha,還是個少有的和自己信息素契合,隻要不刻意刺激並不會擦槍走火大打出手,加上她本身就是引導師,專業對口,所以面對青年的這種突發情況林一一並不慌張。

林一一將盛囂扒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掰開,轉過身和他面著面,手很自然就摸上了他的脖頸檢查。

“腺體有點燙,不過沒有發紅的跡象,也就是說不是內因,是外因導致的。你被什麼刺激了,那個omega的信息素?”

一般內因導致的信息素溢出都是AO本身情緒波動較大,或是特殊時期的信息素紊亂,藥物並不算內因,而算外因的刺激。

所以林一一下意識以為是外因。

盛囂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發現她不僅沒有任何不悅的神情,反而淡定得不像話,就好像他被omega信息素刺激到很正常,這讓他很不爽。

他將林一一的手從脖子上拿掉,卻不鬆開,眯了眯眼睛道:“我看上去像是那種自製力很差,隨便來個omega都能把我刺激成這樣的無能alpha嗎?我這是被人下藥了。”

這下林一一更意外了,眼睛都睜大了些:“你被人下藥了?被誰?”

她看著盛囂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心下隱隱有了猜測:“……是那個omega?”

“不然呢?”

得到盛囂的肯定答複後林一一擰著眉頭,很是疑惑:“她為什麼要做這樣多此一舉的事情,你們都相親了,你也沒拒絕,她又不知道你是假意答應的,這意味著你們隻要好好發展下去走到這一步是遲早的事情,她這麼心急做什麼?”

“難不成是她發熱期到了?不對,要是發熱期到了更不用下藥了啊。真奇怪,她為什麼……”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估計是因為她家情況不好,怕我看不上她想早點套牢我唄,這種事情在我們這種圈子裡很正常的,你理解不了也正常。”

“可是就算是這樣,以你的敏銳度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被得手?”

“嘖,差不多行了啊,我謝謝這麼看得起我,可這不是百密一疏嗎?我看

她是omega就掉以輕心了不行嗎?”()

盛囂知道林一一不好糊弄,他之前也是腦子一抽,說到什麼此招雖險但勝算極大,一旦中招就被套牢了,下意識想到了林一一,又想到了自己假扮情侶的計劃破產了,還有齊溯和陸星舟那兩個對她虎視眈眈的家夥,自己卻原地踏步沒有一點進展,心下焦灼,才跟著那個蠢貨omega一起犯渾把酒給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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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喝下去後他才意識到光是他一個人中招有什麼用,他又不是omega,無論信息素溢出還是暴走,對同為alpha的少女頂多讓她有點不舒服和煩躁之外屁用沒有。

可讓他也對林一一下藥,兩個人一起意亂情迷,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他又實在做不出來。

真是失策,儘折騰自己了。

盛囂難受得抓著林一一的手捏了下,少女的手雖然比起他的要白皙纖細一些,卻和那些柔若無骨的omega的手不同,溫暖有力,此時隻是放鬆著不動,任由他揉捏,可盛囂卻見識過也是這樣一隻看似無害的手,在隔離室的時候扣著他的手腕,抵著他的脖頸,把他逼到了角落,毫不留情套上了止咬器。

想到這裡他有點鬱悶,有點生氣,下手更用力了些。

林一一覺察到了他的煩操:“很難受?”

“廢話,你被人下藥了不難受?”

盛囂知道隻要對方是清醒的,他趁著藥性意亂情迷想和她做點事情是徹底沒戲了。

畢竟他又不是那些身嬌體軟的omega,他的投懷送抱林一一哪裡稀罕?

下藥的燥熱難耐和計劃不成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說話的語氣不免也衝了幾分。

林一一理解他現在不舒服,也沒太在意他的態度:“沒事,我這不是來了嗎?你去床上躺著,我給你做信息素引導。”

信息素引導一般是針對信息素紊亂的情況,盛囂這也算是,隻是又不大一樣。

他被下藥了,引導隻能緩解,真的藥到病除的還是得需要信息素安撫和標記,簡而言之是找個omega。

可盛囂不想找omega,他隻想找林一一。

AA之間其實也可以做的,alpha的欲望隻要得到發泄也是能夠爽的。

不止是情欲,也可以是施暴欲。

這也是為什麼alpha被刺激後,若是遇上omega就會獸性大發想要標記,若是遇上的是alpha就會想要使用暴力。

以暴製暴,以欲泄欲,這就是alpha從古至今最為簡單粗暴的發泄方式。

身處這樣利欲熏心的圈子裡,盛囂或多或少聽過甚至看到過AA之間的荒唐事,譬如陳家那個小少爺就是個同A戀,同為陳家主家的陳雲深就曾經滿臉嫌惡的和他提起他家這個三房的弟弟,倒不是嫌惡他是個同A戀,而是嫌惡他玩弄alpha的手段太惡劣。

盛囂當時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事情,心下有點疑惑,就隨口問了一句,AA之間無論手段惡劣與否,信息素天生排斥怎

() 麼都不會舒服吧。

作為資深的腺體科醫生,陳雲深聽到他嘮這個就不困了,直接拉著他給他一通科普和講解。

他說什麼AA之間也是可以的,隻要辦法得當,信息素相對契合,排斥沒有那麼的強烈,除了難受和痛苦,也是能得趣兒的。

伴隨著信息素的壓製,腎上腺素會隨之極速上升,AA不像AO那樣要有所收斂和顧忌,這種淋漓儘致的酣暢有時候比信息素的交融還要讓人饜足。

以往的時候盛囂聽到陳雲深那麼說,一想到AA在一塊兒的畫面就覺得惡心,可現在他不那麼認為了。

上次在隔離室,他的確還挺舒服的。

這還是沒有做的情況下,隻是信息素的發泄下的大打出手就這麼舒服了,要是真的做到最後一步,他光是想想就興奮得渾身顫栗。

不過暫時隻能想想了,誰叫眼前的人是清醒著的,不,就算不是清醒的以她的自控力應該也很做出那種事情吧。

畢竟當時和她信息素匹配率那麼高的陸星舟也不是引誘著才得到了標記,也僅僅是標記而已。

這麼想著盛囂反而好受了點兒,也沒再鬱悶自己蠢到把自己搞成這樣的事情了。

他緩緩吐出濁氣,忍著不適道:“成,你一會兒給我多做幾次,這次不知道怎麼的特彆難受。”

林一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看他雖然面色潮紅,身體燥熱,說話什麼卻都條理清楚,腳步也並未虛浮,並不像多嚴重的樣子,做一次應該就夠了吧。

隻是她也沒質疑,畢竟是他提出的要求,再說了多做幾次錢也多,她也不吃虧。

盛囂三兩下把衣服給脫了躺在床上,看著青年肌理分明的身體,噴薄而出的力量感肉眼可見,在古銅色的肌膚上更似一頭黑豹,隨時蓄勢待發,給人以壓迫感。

林一一一愣,有些意外這一次盛囂竟然這麼主動,都不用她提就脫了衣服,要是換作以前他肯定一臉不耐煩,就算脫了也是趴著的,不會這樣大咧咧平躺著將身體全然展露在空氣中。

這樣不設防,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讓她沒忍住多看了他一眼。

“嘖,彆看了,快點,我正難受著呢。”

盛囂語氣急切的催促著,身體被林一一目光掃過來的時候更是抓耳撓腮的癢,呼吸都重了一分。

“哦好的,我這就來。”

林一一走了過去,在床邊坐下,全程青年的眼睛都緊緊鎖定著他,視線灼熱,看得林一一少有的不自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她的臉也有點熱了。

她垂眸避開對方的眼睛,將信息素覆在掌心,一寸一寸去感知他不適的地方進行引導。

幾乎是在林一一信息素接觸到盛囂身體的瞬間,龍舌蘭的氣息猛烈的順著她的手往上,都不用她進行引導,急不可耐就纏了上來。

不光是纏上,它似乎還想要和她的信息素覆在一起,兩種烈酒的氣息雜糅在一起,由於不能像AO那樣交融,所以

龍舌蘭隻得一遍一遍覆上來,疊加,重合,直至密不可分。

這不是盛囂在有意引誘,信息素往往是最能反應一個人的情緒的好惡,因為他對林一一有好感,他的信息素比它的主人更加直白誠實,也更黏人。

之前給陸星舟做標記的時候青年的信息素也是這樣,如同觸須,觸手,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的急切,那是由於兩人信息素匹配率太高,也是omega對alpha信息素的本能渴求。

隻是她沒想到這樣的情況竟然還會出現在盛囂這個alpha身上,儘管沒有陸星舟那樣迫切,那樣可以說是饑渴的想要得到撫慰,可這於alpha來說也很異常了。

林一一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情況,她一時之間僵了身體,尤其在感覺到龍舌蘭的信息素似有意無意在她的唇上停留,想要往裡面鑽,想要試圖撬開她的唇齒,就像之前含著那支殘留著信息素的香煙一樣。

“盛囂,收一下,你,你的信息素。”

她剛開口,那龍舌蘭見縫插針鑽了進去,燙得她舌尖生疼,說話都磕絆了下。

盛囂一開始也發現了自己的信息素那樣橫衝直撞的,因為之前嘗過一次就食髓知味的意圖,他羞惱的想要把出賣自己的信息素給壓製回去,可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他又實在覺得機會難得,就自暴自棄任由著信息素胡作非為了。

感知到信息素碰觸到的那點兒濕軟,他的眸子暗了暗。

直到聽到林一一的話後才眯了眯眼睛,盯著她嫣紅的嘴唇不舍的收了信息素。

“抱歉,我太難受了所以有點失控。”

林一一用舌頭頂了頂腮幫,龍舌蘭的氣息辛辣,即使收回了那存在感還是極為霸道地殘留。

要是再晚一步收回,它就探到她的喉嚨了。

她皺了皺眉,壓著心頭的不悅道:“沒事,你一會兒注意點就好,彆再讓它亂鑽了。”

他們兩人的信息素是契合,卻也還沒到可以這樣無所顧忌隨意碰觸的地步,alpha的領地意識很嚴重,要是換作其他alpha在盛囂把信息素覆上來的瞬間可能就受不了動手了。

盛囂也意識到她生氣了,見好就收,之後都老老實實壓抑著信息素,不讓它亂來。

這樣的引導他做了很多次,苦艾溫柔又強勢的包裹著他的身體,不適的地方在她的引導下得到緩解,溢出的紊亂的信息素被她一點一點捋順撫平,猛地懟回了身體。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林一一的信息素覆上了他的胸膛。

這是omega一次分化後唯一沒有變化也沒有強化的地方,就像是那些分化的beta有的腺體萎縮退化,卻依舊會保留一點腺體的痕跡一樣,這裡也是盛囂曾身為omega的痕跡。

他這處之所以這樣傲人,和其他alpha與生俱來健碩的體格才會如此不同,是因為這裡是omega哺乳的地方,他隻是沒有了哺乳的能力。

這也是為什麼那些alpha在得知他是一次分化

的alpha後,看到他這裡總是用異樣,甚至可以說是有些下流的眼神注視著他。

更讓他難以啟齒的是每到易感期,他的胸口總是會一陣一陣酸脹疼痛,和他發育期時候一般無一。

這是隻有omega才會出現的情況。

正是因為如此,在盛囂好不容易快接受自己是alpha的時候,它的異樣又會提醒他,他曾經的omega,或者內裡還是omega的事實。

他下意識想要去擋住,可林一一的信息素已經懟了上來。

溫度更熱了,燙得林一一指尖一動,忙收回了手。

不想她剛把手移開,盛囂感覺到溫熱的離開,下意識起身追隨,又送至她的掌心。

她也順勢揉了一下。

反應過來自己乾了什麼後,林一一動作一頓,小心翼翼拿餘光看盛囂。

她給他做了那麼多次引導,知道他最排斥她碰觸這裡,每次她做這裡的引導的時候都是很快很粗暴的拿信息素懟了就完事,不然很容易刺激到他條件反射動手。

之前隔離室她也是信息素上頭,被激怒了才膽大包天碰了這裡,事後青年也沒和她計較。

可那是因為她有理,他有錯在先。

這一次她又犯抽了身體比腦子更快上了手,也不知道盛囂會氣成什麼樣子……嗯?他好像沒生氣。

不僅沒生氣,好像還挺……舒服的。

他眼尾發紅,雙手死死抓著床沿,青筋凸起著竭力壓抑著暴起動手的欲望。

盛囂此刻被刺激到了是真的,覺得舒服也是真的。

隻是以前他總是羞於面對自己的身體反應,這會讓他覺得自己O不O,A不A的,像個異類。

現在他不想這樣了,他想克製住那樣的羞恥,想要更為坦率坦誠的面對自己的身體,接納它,和它和解。

也因為林一一似乎也很喜歡他這裡。

盛囂緩了一會兒,劇烈起伏的胸膛慢慢平複下來,他抬眸去看林一一,發現她僵著身體沒再動作。

他勾了勾唇,語氣輕柔又縱容:“沒關係,你可以繼續,很舒服。”

林一一有一種自己心裡的齷齪想法被看透了的窘迫,手雖沒有移開,卻也沒有動作,隻中規中矩的做著信息素引導。

那裡沒了碰觸,讓盛囂更加難受。

他受不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帶著她的手狠狠揉了兩下。

“我又不是omega,用不著避嫌,就這樣做,彆跟撓癢癢似的,難受死了。”

怕林一一還是有所顧忌,盛囂又道:“這是你作為引導師的義務,懂了嗎?”

林一一覺得今天的盛囂實在太配合了,配合得過分。

以往時候哪一次在引導過程中他沒有因為承受不了被她給死死摁住過,可這一次他不光沒動,還乖巧的像是一隻大貓,任由主人,甚至送到主人手邊般溫順。

是因為這一次不慎中招了嗎?可中招了不應該更失控嗎

雖然她很疑惑不解,可青年乖乖配合也是好事。

林一一再沒了顧忌,光明正大將信息素懟了進去。

龍舌蘭的氣息越發濃烈,在這個密閉的空間清晰可聞,把苦艾也給攪動得翻湧起來。

林一一抿了抿嘴唇,竭力忽略信息素的異常,隻專注手中的工作。

誰知也不知是她力道太重,還是信息素懟得太深,青年突然猛地坐了起來。

由於這次盛囂全程都很配合,所以她沒有想像之前那樣全程留意著他,也就沒能立刻覺察到他的異常提前把他摁下去。

盛囂有些無法支撐,將頭搭在她的肩膀還在努力平複著,長而密的睫毛下那雙眼眸都有些失神。

他是alpha啊,被一個alpha碰觸怎麼會那麼舒服?是因為那裡還保留著omega的痕跡,他才會有不同於AA之間的快/感嗎?

“盛囂?”

“……沒關係,你做得很好。”

盛囂的聲音沉得厲害,有力的臂膀將林一一整個人都圈在了懷裡。

“彆動,讓我靠一會兒緩一下。”

他將頭埋在少女的頸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吸貓薄荷一樣把苦艾的澀然一並吸入肺腑。

一開始盛囂隻是想要讓引導之後的餘韻更長一點更久一點,同時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此時失神到近乎失態的神情,會被發現的,發現他竟然被她引導成這樣淫/靡不堪的樣子。

可抱著抱著,盛囂發現林一一的體溫也有點燙,他抬眸看去,她的臉也紅得厲害,那雙從來都是清澈澄明的眸子也有些迷離。

像醉了一樣。

盛囂猛地想起他之前曾問她能不能喝酒的時候,她說她的酒量不好。

以往做引導的時候他沒有這樣放得開,克製著身體的本能反應,克製著信息素的溢出濃度,林一一也收斂著信息素。

這一次兩個人都有點放縱,這導致此時屋子裡的信息素濃度過甚,她這才醉了。

醉了?

盛囂心下一動,試探著問道:“一一,你還認得我是誰嗎?”

林一一眯了眯眼睛,看著青年近在咫尺的面容,回答道:“我又不瞎,你是盛囂。”

誰知下一秒她突然“啪”的一聲捧住了他的臉。

“彆動……奇怪,怎麼有兩個盛囂?”

這是真醉了,都看到重影了。

盛囂盯著林一一半晌,發現她不光是醉了,體溫也有些異常。

聯合起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隱隱的鼻音,和昏昏欲睡的精神狀態,他順勢低頭貼上了她的額頭。

“好燙,你發燒了?”

林一一含含糊糊道:“好像有一點,我就說,怎麼今天一點胃口都沒有,還,還有點熱。原來是發燒了啊。”

“我已經很久沒生病了,我以為我不會生病呢。”

她這麼嘟囔著,對自己生病這件事很意外也很鬱悶。

alpha的體質越強抵抗力也越強,尤其是林一一這樣的頂級alpha,除卻小時候有一兩次之外,她幾乎沒生病過,像這種感冒發燒的小病就更不可能了。

好在給盛囂的信息素引導也做完了,林一一不用帶病工作了。

林一一其實也沒有多難受,就是有點頭重腳輕,她體質好都不用吃藥,回去休息下好好睡一覺出個汗就好了。

“你的信息素已經穩定下來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你不用擔心。”

她說著要把盛囂給推開,卻被他抓住了手。

“我說你是不是傻?你坐著的不就是床,你想休息直接躺下不就成了?用得著特意回去這麼舍近求遠嗎?”

林一一眨了下眼睛,好像有點道理。

見林一一不走了,盛囂鬆了口氣,他起身去給她接了杯水,在她喝完準備躺下休息的時候,青年突然問了一句。

“你這樣就睡不會難受嗎?”

林一一以為他是想讓她吃了藥再睡,雖然她覺得自己用不著吃藥,但他也是擔心自己,於是說道:“那麻煩你讓前台給我拿點退燒藥來吧,我吃了再睡。”

半晌,一旁的青年沒有動作,隻是直勾勾盯著她。

那種灼熱略帶侵略性的目光看得林一一皺了皺眉,她不解又不悅地掀了下眼皮:“你怎麼還站著不動?”

盛囂之前就覺察到了林一一並沒有表面表現出來的那樣溫柔無害,相反的,她多禮的背面是冷漠,而這種冷漠她隱藏得很好,一般不熟知她的讓很難發現。

就像現在,她也隻有在這樣難受的時候才會表露出一兩分屬於alpha的傲慢和強勢。

他沒有因為她對自己的發號施令而感到冒犯,走上前坐在床邊,伸手幫她將面頰邊的頭發彆在耳後。

這個動作很親昵,要是平常時候林一一肯定已經避開了,隻是現在的她沒有,甚至還微抬了下下頜,好似對他貼心的舉動表示滿意。

alpha是遵從本能和欲望的生物,盛囂也是,林一一也是。

他們平日裡都要克製,克製著壓抑著,隻有在混沌不清的時候放鬆警惕,變得坦率誠實。

這一點盛囂在隔離室那次就發現了。

林一一隻有在被刺激到,比如信息素,比如情緒失控的時候她才會露出真實的一面。

再克己複禮也還是alpha,狼再收氣利爪,本質上是沒辦法偽裝成無害的小狗的。

他一樣,林一一也一樣。

陸星舟上次在林一一還算清醒的情況下能夠引誘她,一來是因為他們的信息素匹配率的確很高,高到哪怕是自製力高如林一一也很難不受影響。

一來是林一一自己,是她自己的放縱。

她平時太克製,以至於一旦有了被誘惑,隻要神經有那麼一刻的鬆懈,物極必反,反而會極端的失控。

隻是林一一不知為什麼很排斥陸星舟,準確來說很排斥信息素影響下的失控

,所以她才短暫的放縱的同時依舊死守防線,沒有越過最後一步,沒有對陸星舟進行完全標記。

但於他,於alpha,林一一並沒有那樣防備,尤其是她此時這樣意識混沌的時候。

隻要一點苗頭,去撩動她,放大她的欲望,就會有燎原的火熱。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盛囂即使不是omega也可以撩撥她,一起沉浸在信息素編織的欲海。

AA之間做這種事情隻是暴力的疏解和發泄而已,沒有誰誰吃虧一說。

現在他唯一要做的是讓她鬆口,鬆口答應自己。

盛囂眸色漸深,放低聲音說道:“用不著那麼麻煩,我們不是那些身嬌體弱的omega,發個燒而已沒必要吃藥,運動下出出汗就好了。”

盛囂這話並不是為了達到目的的誘導,這於身強體健的alpha的確如此。

alpha這個群體既慕強,也要強,隻要不是逼不得已必須要進醫院的情況,她們一般撐一撐或是吃點藥就過去了,加上她們皮糙肉厚,基本上藥到病除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而感冒發燒於她們來說更是連藥都不用吃的不值一提的小毛病,根本不當回事。

盛囂剛分化成alpha的時候有一次易感期結束後,身體上已經大好了,可還是高燒不退,當時他打了電話叫陳雲深過來。

青年過來後給他量了體溫,三十九度,已經是高燒了,結果陳雲深不僅沒給他開藥,退燒針什麼都沒打,隻讓他出去繞著彆墅跑兩圈,發發熱出出汗就沒事了。

他半信半疑照做了,沒想到真退燒了。

至此盛囂對alpha這銅牆鐵壁一樣的強悍體質有了清晰的認知,他也沒再像以前還是omega的時候那樣一生病就那麼小心謹慎,生怕引起發熱了。

果不其然,林一一並沒有懷疑,她現在又是醉信息素又是發燒,腦子裡對事物的判斷隻有正確與否,並不能判斷是否彆有深意。

但是林一一拒絕了。

“不要,我難受。我不想動也不想出汗。”

盛囂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樣說,龍舌蘭的氣息緩緩覆上她的脖頸,很輕的一下,引得她呼吸一窒。

“不用你動,我可以幫你,就像這樣。”

他做著那樣和引誘無異的事情,面上卻一派正經嚴肅:“AA之間信息素的壓製能讓你的身體變得燥熱,同時你也可能會有點被冒犯的不適,不過我可以讓你發泄出來,幫你疏解,這樣你不僅不會難受,還會很舒服。”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信息素在她脖頸輾轉,就是不碰觸腺體,讓林一一覺得隔靴搔癢。

“你要不要試試?嗯?”

林一一被他的信息素搞得迷糊了,龍舌蘭的氣息將苦艾刺激得溢出更甚。

她躺在床上看著赤/裸著上半身的青年,鼓鼓囊囊的胸膛,肌理分明的肌肉,腰腹的人魚線隱約沒入褲頭,性感又野性。

要是清醒時候的林一一或許會覺察到不對勁,現在的她卻有些被迷住了,漂亮強健的肉/體,辛辣濃烈的信息素。

“好。”

半晌,林一一沙啞著聲音說道。

盛囂勾了下唇角,那雙一直收斂著情緒的眸子抬起,裡面的侵略欲讓人心悸。

他俯身,雙手撐在林一一腦袋兩邊,龍舌蘭的濃烈和陰影一並傾泄覆蓋。

在距離林一一一拳的距離驟然停住。

盛囂垂眸看著身下臉色酡紅,面若桃花的少女,距離太近,兩人的氣息都交纏。

他從沒有這樣近距離,直白的注視過林一一,她的皮膚細膩到沒有一點毛孔,睫毛長而濃密,被灼熱的氣息燙得不受控製地顫了顫,掃得他口舌乾燥。

“上次在車上的時候那根沾染我信息素的香煙,你喜歡嗎?”

林一一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卻還是誠實回答了:“有點辣,有點嗆。”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挺爽的。”

不同於陸星舟信息素的香甜,那是和苦艾同樣契合著的烈酒的濃鬱,橫衝直撞著攪動著她的唇舌,很刺激,很爽。

盛囂低聲笑了:“還可以更爽。”

他說著湊然貼近,那張俊臉驀然放大,額頭抵著額頭,鼻尖抵著鼻尖,嘴唇翕動著擦過她的唇角。

“要不要接吻?”

“那種信息素交纏在唇齒間,攪動在唇舌的以吻封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