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1 / 1)

林一一以為齊溯是想要再一次感受腺體被咬破,信息素渡進去的感覺。

她以為哪怕今天碰見他二次信息素揮發的人不是她,隻要是任何一個能夠標記,能夠讓他最後一次體會到自己是omega,一個能被標記的omega的alpha,他都會這樣請求對方。

這不是她想岔了,是少年也是如此誤導她的,因為他害怕直接告訴她,告訴她自己的心意,告訴她自己想要的隻是她的占有,隻是她的標記的話,林一一反而會猶豫,甚至不會答應他的請求。

他了解林一一,了解她是一個對感情有多謹慎且又吝嗇的人。

齊溯花了這麼久的時間,利用少女的同情才比其他人更早更快一些走近了她的身邊,得到了她的承認,成為了她的朋友,才有了這麼一點點的優待。

然而也隻是朋友。

林一一和那些濫情又放縱的alpha不一樣,她不會輕易給予承諾,不會輕易給予標記,甚至連一句虛假的以愛之名的謊言也不會輕易脫口而出。

“愛”於她而言是純粹,是聖潔,是不可玷汙的,正因為她對“愛”有著這樣近乎嚴苛到完美的定義,所以她也是這樣要求自己的。

在沒有完全確定自己的心意,確定自己的感情是不受任何外界影響,完全出於本心之前,她不會做出任何逾越的舉動,給出任何草率的承諾。

同樣的,如果對方是捧著一顆真心去給她,任她予取予奪的話,她隻會感到無措,感到惶恐。

在自己沒辦法給予同等的感情的時候,她反而會覺得很有壓力,很愧疚,以至於選擇逃避,逃離。

齊溯不光是害怕林一一拒絕自己,更害怕林一一得知後的疏遠。

他隻有這樣模糊的去表達自己的想法,讓林一一不去往那些旖旎的心思聯想,隻有如此她才會同意,給予他最後一次的標記。

她從來都是這樣,心軟又心狠。

齊溯扯出一抹苦笑,摟著林一一的脖子的手臂收得更緊。

“謝謝你,我很開心。”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身體也不知為何顫抖得厲害。

林一一掐著他腰的手一頓,然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安撫道:“彆怕,我會讓你舒服的。”

齊溯並沒有將她這話當回事,他現在雖然能夠微弱的釋放一點信息素,可腺體的萎縮程度讓他根本沒辦法感知到信息素。

他既嗅不到自己的,也嗅不到林一一的。

這場標記除了少女咬上腺體的痛苦之外,他根本沒辦法得到任何來自信息素撫慰。

簡而言之,除了痛苦,他什麼也感覺不到。

齊溯抱著林一一,苦艾覆了過來,從他的背脊往上,最後落到了白皙的脖頸。

他能夠感覺到那灼熱的氣息,和他的身體一樣熱,兩重熱量疊加在一起,齊溯的皮膚一下子被燙得緋紅一片。

齊溯說不上來什麼感覺,並不是隻有燙,被信息

素覆著的地方好似被一簇簇的小火苗燎過,隨之又像是咕嚕嚕冒著泡的溫泉,他整個人都被包裹其中,熱得難受,又舒服的要死。

不,準確來說他並不是因為信息素而感到舒服,AO之間無論是標記還是安撫,都是基於信息素的互相感知和吸引的前提。

他有信息素卻感知不到,這和性冷淡沒什麼區彆。

按理說這種情況下任何來自信息素的撩撥對他而言都不會有任何感覺,任何反應,可他卻還是歡愉的。

這和信息素無關,隻是因為林一一。

他隻是對林一一有反應而已。

因為抱著他的人是林一一,因為覆著在他身體上的信息素是林一一的信息素,因為她是這樣溫柔又憐惜地對待著自己。

林一一並不知道齊溯什麼感受,他的臉埋在自己的頸窩,她根本看不到他的神情。

加上她將信息素碰觸到他的腺體的時候,試著刺激了兩下,發現除卻那裡有些泛紅之外並沒有任何反應。

她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齊溯感知不到信息素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經……”

林一一覺得很羞愧,自己前一秒才說會讓他舒服的,後一秒就打臉了。

齊溯搖了搖頭,聲音沉悶:“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我也沒有多難受,相反的,我很舒服,比任何一次都舒服。”

這不是他為了安慰林一一說的假話,他是真的這樣認為的。

上一次林一一給他做信息素安撫的時候他的意識是不清晰的,同樣的他那時候也沒有對少女懷有那樣的感情,那場安撫他隻覺得羞辱,隻覺得難堪。

所以哪怕她的信息素再讓人難以招架,再讓人欲罷不能,齊溯也沒有多去感知,多去享受。

此時同樣的人,類似的情況,哪怕齊溯沒辦法感知到信息素,哪怕他渾身上下都難受得不行,可是他還是很開心,因為他這一次是真正意義上不被任何因素影響的在感受林一一的觸碰和安撫。

林一一聽後卻更加愧疚,更加心疼了。

怎麼可能會舒服呢?連信息素都感知不到怎麼可能會在安撫和標記的過程中感到舒服呢?

他隻會感受到信息素宛若壓迫的窒息和難耐,和自身信息素最後揮發,在體內橫衝直撞無法得到疏解的痛苦。

林一一抿了抿嘴唇,垂眸看著懷裡的少年疼得顫抖,掌心的肌膚也越發滾燙,甚至比之前他發熱時候溫度還要高。

本該不是這樣的,要是他能夠得到疏解,要是他能像其他omega那樣被alpha一碰觸,或是用信息素稍微刺激下就能自發的將信息素釋放出來,他這時候溫度已經降下去了。

可是齊溯不能,他感知不到信息素,感知不到信息素的存在,無論是他的還是林一一的,這就導致哪怕林一一再如何用信息素去引導,去安撫,隻要他無法釋放出信息素就無濟於事。

那些殘留著的omega的信息素會這樣堆積在他的身體,它們

想要出來,想要得到疏解,卻找不到發泄的出口,隻能這樣肆意在齊溯的體內衝撞。

長時間要是信息素揮發不了,他的溫度就會越來越高,越來越難受,嚴重了沒準燒到昏迷,燒成傻子都說不定。

當時陳雲深告訴她要是齊溯有二次揮發的情況就給他做信息素安撫,估計他也沒有想到少年的揮發會這樣來勢洶洶,且毫無征兆。

更沒想到他的腺體竟然萎縮得這麼快,連一點信息素都感知不到。

一般來說要讓信息素揮發出來其實和發熱期進行安撫一樣,要麼身體安撫,要麼信息素安撫。

可那都是針對於omega的安撫,在一定的安撫和刺激下讓過剩的信息素溢出,以此讓體內紊亂的信息素穩定下來。

齊溯已經徹底感知不到信息素了,身體上的安撫他倒是有反應,隻是一般身體安撫是輔助於信息素安撫的,身體的安撫是為了讓信息素更好的刺激腺體。

隻做身體安撫的話隻會讓體內的信息素躁動難耐,急切想要衝出來,但是腺體這個出口因為萎縮給堵住了,就像是本該打開的一扇門給合上了,僅僅隻留下了一條很小很窄的縫隙,那麼多的信息素想要出來,從那樣小的通道,實在困難。

如果時間長一點,一天,兩天,或者三天,在這樣的時間中這些剩餘在齊溯體內的信息素倒是可以完全揮發出來,前提是要是那麼久的話齊溯的身體早就承受不住,痛死,燒死,折磨死了。

林一一一時之間也急得額頭沁出了汗珠。

齊溯緊緊攥著她的衣服,臉色慘白的痛呼出聲。

“你標記我吧,雖然感知不到信息素,但是腺體,腺體是有感覺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撐著少女的肩膀,仰著脖子將那塊脆弱的地方展露在空氣中,送到她的唇邊。

林一一雖然答應了幫齊溯標記,隻是那是在確保他信息素能正常溢出,正常揮發的情況下。

這個時候她要是咬下去了,把信息素渡進去了,和他體內的信息素一起交融,隻會適得其反。

而且他都這麼痛了,要是再標記的話他肯定會疼暈過去的。

得在之前趕緊想辦法,想個能刺激他的腺體,讓他得到疏解的辦法。

“一一,你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不標記我?你明明答應我的,你說過的,你是不是嫌棄我了,因為我不是omega了,我是個beta,我……”

齊溯現在燒得意識不清,情緒很不穩定,他此時本來就因為感知不到林一一的信息素很是難受,看她拒絕了自己後眼眶發紅,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

他的模樣是偏清冷如蓮的類型,給人一種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疏離感,可此時他哭得楚楚可憐,雪蓮染上薄紅,成了夏日荷花,嬌豔得好似稍微一用力就能揉出汁液。

林一一指尖微動,盯著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最終沒忍住,抬起手用指腹給他擦拭著眼淚,力道有點大,將本就泛紅的眼尾揩得更加紅豔。

“彆多想,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話算數,說了會給你標記就會給你標記……隻是現在還不行。”()

在齊溯因為她的拒絕眼淚又要掉下來的時候,林一一沉聲解釋道:你身體裡的信息素沒辦法通過普通的方式給刺激出來,因為你感知不到信息素,無法對我的信息素做出回應,所以我得用另一種辦法幫你將它給揮發出來,這樣我才能給你標記,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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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溯一愣,打了個哭嗝兒:“什,什麼辦法?”

林一一沒有立刻回答,視線落到了自己剛才進來時候隨手放到門邊的那個包上。

“你等我一下。”

說著她鬆開了抱著齊溯的手,可少年卻不放手,用一種害怕被拋棄的眼神可憐又不安的看著她。

“……好吧,我抱你過去。”

林一一對這樣粘人的齊溯實在沒辦法,隻得這麼妥協著,抱著他來到了門邊。

那個包裡面放著她換洗的衣服還有其他的一些零碎的東西,比如水杯毛巾之類的,唯獨有一件東西不屬於自己。

林一一在少年灼熱的目光下不甚自然的將那個粉紅色的抑製頸環拿了出來,她一時之間有點不敢看對方的眼睛,輕聲解釋道:“這是抑製頸環,你前兩天應該也看到了,就是我一直戴著的用來隔絕信息素的。不過這不是我的,這是薛雲給她男朋友買的,我易感期拿來借用了幾天,還沒來得及還。”

“你沒辦法感知信息素,這個東西或許能夠幫助你刺激腺體,幫你將體內的信息素會發出來。”

倒不是林一一的信息素強度比起抑製頸環給予的強度低,是少年對信息素沒有感應,所以隻能通過道具來輔助。

“這個東西我也是才會用,可能會有點……有點刺激,不過我會仔細幫你把控的,要是你受不了我會把它取下來的。”

齊溯盯著少女泛紅的耳根看了一會兒,半晌,他問道:“這個東西你給你的那個標記對象使用過嗎?”

林一一眼睫微動,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陸星舟,而是曾良玉。

這個東西她隻被曾良玉氣到了,套在他脖子上刺激過他的腺體,可她並沒有標記對方,隻是信息素安撫,算不上什麼標記對象。

於是她搖了搖頭:“沒有,我當時隻咬過他的腺體,其他的我什麼都沒做,也不是很想做。”

毫無疑問,陸星舟是個很漂亮很迷人的omega,她從來沒有在哪個omega身上感知到那樣香甜那樣讓人著迷的信息素。

可是他也很可惡,很惡劣,那是他的初次標記,又何嘗不是她的初次標記呢?他那麼任性,那麼自我,那麼傲慢地對待著她,好像她能給他標記是多大的殊榮,她應該感恩戴德一般,把她肆意用完,又姿態高傲的估量著她的價值。

想到這裡林一一捏著抑製頸環的力道不自覺加重了些,聯想到陸星舟那白皙的脖頸被套上這樣的東西,他肯定會覺得倍感羞辱,氣得破口大罵。

哪怕這個使用過程中他會舒

() 服到哭出來(),舒服到不知饜足地索求。

這種明明很爽卻還要惱羞成怒?()_[((),口是心非的做派讓林一一不悅地擰了下眉。

“要是我的初次標記給的是你就好了。”

齊溯聽到這話愕然地抬眸看了過來,正好撞進了她的眉眼,她又繼續說道:“因為你是真的想要我的標記,而不是像他那樣隻要是個能幫他疏解的alpha誰都可以。”

一開始林一一也覺得齊溯是因為這是最後一次腺體有知覺的時候,他想要借著她的標記再次感知到腺體的存在,無論是她,還是哪個alpha都可以。

可是現在她意識到並不是這樣的,齊溯和其他omega不一樣,他是需要她的,不受信息素的影響,隻是單純需要她。

其他人是不行的,他不信任,也不會輕易展露出自己脆弱難堪的一面。

他也不會因為被她看到這樣狼狽的模樣而感到羞惱,他和陸星舟不一樣,他知道標記對她而言的意義,他知道自己不是那樣隨便的alpha。

從一開始齊溯想讓她給他標記的時候就說了,他是beta,不會被信息素影響到對她產生虛假的感情。

而同樣的,在打消她的顧忌的同時,齊溯也在隱晦地告訴她——他沒有受到信息素的影響,他隻是單純需要她的標記而已。

林一一看著少年怔然的模樣,輕聲問道:“對嗎?”

齊溯心跳得厲害,他以為林一一看出了什麼,可看她眸色清明,神色如常,和以往時候沒有太大差彆。

她應該是覺得那個omega隻是發熱需要她幫助,把她當工具人而有些生氣,覺得他沒有被信息素影響,他的需要是真心的,兩者對比起來,她這才說出了那樣一番話。

儘管齊溯是很妒忌那個拿走了少女初次標記的omega,但是他聽到這話後他突然意識到那個人真是拿著一副好牌卻打得稀爛。

他或許是一個很漂亮很有魅力的omega,可也正是這樣的omega最容易仗著他omega的身份而有恃無恐,傲慢無度,把讓alpha標記當成是一件於她們的一種施舍,一種多大的榮幸。

林一一是和所有的alpha一樣,很難對omega的信息素無動於衷,但是她又很排斥這種虛假的,玷汙“愛”的純粹的東西。

被信息素裹挾的虛偽感情是無法打動她的,反而是他這樣,理智的清醒的索求才讓她動容。

而諷刺的是,討厭不純粹的感情的林一一,也是在信息素的影響下,在今夜,終於將他的身份從“朋友”變成了短暫的“異性”,短暫的被他吸引,為他停留。

齊溯歪著頭,將臉覆在她的掌心。

他知道這是最後一次,等到信息素揮發殆儘後,他會再一次變成她的朋友。

“是的,我需要你,我需要你的標記,我需要你的信息素。隻有這樣我才能感受到我曾作為omega而真實存在過的痕跡。”

就像是一場幻夢,他沒辦法把它變

() 成現實,他隻能讓這個夢讓她記憶深刻。()

齊溯眼眸微動,聲音很輕,似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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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omega很嬌氣,很任性吧?他隻顧著自己舒服,隻顧著自己的感受,把你抓撓成這樣。”

這樣的話曾良玉也說過,隻是曾良玉說起的時候是帶著點拉踩的意味,貶低陸星舟以此來抬高自己,推銷自己,告訴她他會讓她滿意,讓她和他試試,讓她選擇他。

齊溯卻並不是如此,他是站在林一一的角度,他在替她打抱不平,譴責陸星舟的行為。

他直勾勾注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說道:“既然你不開心就忘掉那段記憶,把這一次當成你的初次標記吧。這也是我希望的,我想要趁著腺體還有感覺的時候最後感受一次,所以不用顧忌我,標記我吧,直到我的腺體失去知覺為止,直到你儘興為止。”

林一一覺得齊溯是看出了什麼,他似乎永遠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知道自己光風霽月下的齷齪。

或者是他自身也是如此。

在面對曾良玉的時候林一一沒有太多的顧忌,因為對方不會反感自己的粗暴,面對齊溯的時候,她卻有些躊躇。

“可能會有點疼。”

她囁嚅著嘴唇提醒道:“可能還會有一點……失控。這樣你也不介意嗎?”

半晌,久到林一一以為他後悔了的時候,隻聽少年澀聲說道。

“求之不得。”

林一一覺得心跳得有些厲害,因為這一句話,有什麼情緒在心頭洶湧,最終衝破桎梏。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抑製頸環已經扣在了少年纖細的脖頸。

她的手在發抖,她說不上來,那種如猛獸鎖定獵物的那種興奮,和屬於alpha的施暴欲裹挾著難言的欲念,讓她忍不住戰栗。

林一一一隻手扣著抑製頸環,把齊溯固定在自己的身邊,不讓他掙紮,另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腰。

電流刺激著他的腺體,那塊沒有什麼知覺的地方傳來竄來酥麻的刺痛感,齊溯的白皙的脖頸一下子就給電得泛起了一圈紅痕。

他太陽穴青筋凸起,沒有信息素的安撫,腺體的刺激隻有疼痛。

宛若一樹被狂風驟雨狠厲摧殘著的花枝,顫顫巍巍,搖搖欲墜,隻要再稍微用力一點,就能生生被折成兩半。

他也的確是這樣的,他的身體綿軟無力,手臂好幾次想要抬起將抑製頸環摘下,卻在半空時又無力垂下。

好在這樣並非隻有痛苦,電流的刺激下山荷花的氣息終於比起之前要濃鬱幾分,他體內的信息素正在緩慢揮發。

不過還不夠,這樣的速度等到了明天早上都難以揮發完全。

林一一骨節屈著,扣在抑製頸環邊緣摩挲了一圈,落在了粉白相間的那個按鈕上。

那裡有一管催/情劑。

掌心下少年的身體已經燙的驚人了,這樣一管下去信息素揮發是能從體內揮發出來很大一部分,隻是她擔心齊溯受不了,會燒糊塗的。

() 林一一抿了抿嘴唇,剛才因為少年的話而給激起的欲/望熄滅了下去。

她不能這樣放縱自己,齊溯不是曾良玉,曾良玉的身體是無數次alpha調/教之下的結果,加上他信息素的特殊,他的耐受度遠高於齊溯。

林一一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大掌探進抑製頸環的縫隙裡面,正好有兩指左右的距離,安撫地揉了揉他發熱的腺體,有些粗糲的掌心摩挲著細嫩的皮膚,讓齊溯忍不住從唇齒間溢出細碎嗚咽。

她聽得心癢,卻還是抽出手,沒再亂動。

其實這個時候信息素已經刺激出來了,之後再費點氣力,時間雖然久一點,循序漸進之下還是能夠幫他脫離危險的。

他受不了還是算了吧,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曾良玉那個抖M,被這樣對待隻要是正常人都不會多舒服的。

林一一是有些可惜,可她不能為了滿足自己的一點欲望就這樣欺負齊溯。

她指腹緩緩摩挲了那個按鈕,目光在那裡短暫停留了兩秒,然後在她準備將抑製頸環取下來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終於從半空抬起,顫抖著抓住了她的手腕。

林一一還沒反應,少年的手往上攀去,覆上了她的手背,帶著她的手指摁下了那個按鈕。

她愕然看向齊溯:“你……()”

齊溯朝著她勉強地勾起一抹笑容,長睫之下那眸子泛著水汽,很輕很輕地說道:我說了,不用顧忌我。()”

藥效很快上來了,那種燥熱的感覺再一次席卷了他的周身,他呼吸一窒,這一次再支撐不住無力倒在了林一一的懷裡。

意識到那是什麼東西後,他微睜大了眼睛,用一種難以置信,可以說是震驚的眼神看向林一一。

齊溯隻當那個按鈕是類似電流一樣作用的東西,完全沒有料到會是催/情的藥劑。

不怪齊溯這樣驚訝,平日裡的少女他稍微親近她一點,她都會很不自在,甚至連和他對視久了都會臉紅,這樣一個純情的不像alpha的人剛才竟然想對他用這種東西。

他的臉紅得厲害,心頭有些雀躍又有些羞惱。

“你,你……”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剛才因為你的話太得意忘形了,我以為你們omega都喜歡這種……”

林一一磕絆著解釋著,生怕齊溯以為她是什麼大變態。

而她也不是在狡辯,這個抑製頸環是薛雲給她男朋友買的,他們肯定也使用過這種藥劑,加上曾良玉也對它的功能了如指掌。

她以為他們omega都喜歡,畢竟曾良玉誘導過她摁下去過,剛才少年也是主動的。

所以林一一以為齊溯也是如此,是知道那是什麼才摁下去的。

結果她話剛說到一半,齊溯敏銳地抓住了重點:“都?你不是說過你沒和你那個標記對象用過這個嗎?”

林一一不知道他為什麼在意這個,紅著耳根回答:“我,我是沒和那個標記對象用過,不過和另一個o

() mega用過。”

齊溯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他以為隻有一個omega,結果他告訴自己還有一個。

他反複告訴自己:林一一又不喜歡你,你和她隻是朋友,她和誰標記有幾個標記對象你都不應該過問的,你也沒立場,沒資格生氣的。

齊溯喉結滾了滾,竭力將翻湧的情緒咽下去。

可是這時候藥效上來了,刺激著信息素躁動,身體也越來越燙,連帶著他的眼尾也給燙得發紅。

林一一見齊溯不說話,隻紅著眼睛看著他,漂亮的眸子蓄著淚珠,讓她莫名心虛。

“你不要誤會,那是一場意外,我不是你想的那個隨便的alpha,我,我是被他給氣到了,我才用抑製頸環欺負了下他,但是我沒有標記他。”

因為齊溯是她的朋友,彆人怎麼想自己她無所謂,但是她不希望他誤會她。

“……我不會那樣欺負你的,我保證。”

齊溯要被林一一給氣哭了,她以為這時候說出這種話他會高興嗎?他不會,這隻會讓他覺得因為對方是omega所以她才會那樣,他不是omega,所以她才沒有想要在他身上發泄的欲望。

他死死盯著少女一張一合的紅唇,覺得這張嘴實在可惡。

在林一一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齊溯借著催/情藥劑的影響下,低頭堵住了她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林一一瞳孔一縮,感覺到兩片柔軟覆了上來,帶著山荷的氣息,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齊溯輾轉在少女的嘴唇,毫無章法地啃咬了一陣,看到她宕機的樣子虛弱地笑了。

“你彆誤會,是催/情藥劑……我也不是那樣隨便的beta。”

林一一垂眸看著他唇角的笑容,她不知道他是真的被影響了還是單純不相信他剛才的那番說辭,故意來陰陽怪氣她的,不過哪一種都讓她有點火大。

她看著齊溯意識混沌的樣子,估計都不知道自己剛才乾了什麼,不過他絕對是對她有情緒的,就像是人喝醉了的時候會做一些平日清醒時候不會做或不敢做的事情一樣。

“嗯,我沒誤會,因為是催/情藥劑嘛。”

林一一這麼說著,將抑製頸環給取了下來,掌心再次覆上了他的腺體,山荷的氣息馥鬱,讓她牙根發癢。

“那你也彆誤會,我現在標記你也是被影響了,被你的信息素影響了。”

齊溯還沒反應過來,他圈在她脖頸上的手臂給她拽下,身子被調轉了一個方向。

“?!等,等一下!”

他以為林一一是要扔下他不管了,心下慌亂,緊接著後背貼上了一片溫軟。

此時齊溯是背對著林一一,她低頭在他耳畔,帶著點命令的口吻:“不想一會兒站不穩的話手撐著門。”

齊溯眼睫一顫,手抵在冰涼的門板,身體卻燙得厲害,心臟也跳動得厲害,幾乎要跳出胸膛。

“一一,我……唔?!”

他想要說點什

麼讓自己不要那麼緊張,可林一一並不給他這個機會,在他剛站穩的下一秒便咬上了他的腺體。

痛,好痛,和之前在遊樂場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除了痛他什麼都感覺不到。

齊溯臉色一白,身體都疼得發抖。

林一一感覺到他的反應後最終還是不大忍心欺負他,正要鬆口,他猛地伸手摁住了她的後脖頸,不讓她離開。

“標記我,你答應過我的,我想要你的標記。”

他說這話的時候氣若遊絲,虛弱的下一秒就能暈過去。

那雙眼睛很亮,帶著期待帶著渴求,被那樣一雙眼睛注視著,林一一很難不動容。

她這一次沒有收力,狠狠咬了下去,將信息素用力懟了進去。

齊溯忍不住痛呼出聲,可是明明都那麼痛苦了,哭到都要脫水昏厥過去了。

可在林一一標記完一次要離開後,再一次摁著她,讓她繼續。

林一一牙齒研磨著那塊軟肉,在山荷快要敗儘之前,將最後一股信息素渡了進去。

山荷隨風一抖,花瓣墜入春泥。

眼看著齊溯的腦袋沒了支撐就要砸在門上的時候,林一一眼疾手快將手擋在了門上。

“砰”的一聲,一道聲響傳來。

林一一眼眸一動,不是齊溯撞上的,是從外面傳來的,有什麼東西摔落的聲音。

齊溯慢半拍地往外看了過去,喉嚨一緊:“外面有人?”

“我知道。”

“你知道?”

林一一將齊溯抱在懷裡,將外套蓋在他的身上,微微頷首:“從剛才我過來拿抑製頸環的時候就知道了。”

齊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咬著嘴唇:“那你還……”

“我以為他聽到聲音就走了,沒想到他在外面聽了全程。”

她的神情很是複雜地盯著門外看了一眼,半晌,還是沒忍住吐出兩個字。

“變態。”

……

陸星舟並不是受虐狂,真的想在外面聽全程,隻是他根本沒辦法動彈。

在感知到林一一的信息素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裡面他們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隻有高亢的哭喊他清晰可聞。

他也不知道自己站在那裡多久,等到他能動了,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

結果一個沒站穩,將人家好不容易收納好的箱子給撞倒在地。

“不是,你這人怎麼回事?剛才喊了半天讓你讓一讓你不動,我們走過來了你又故意撞上了!”

陸星舟沒有理會他們,臉色蒼白的從地上起來,腳步虛浮,走了一段路後險些摔倒。

其中一個beta留著收拾東西,另一個beta看他非但不道歉還想要逃走後氣不打一處來,小跑著追了上去攔住了他。

“你這家夥……誒,你,你怎麼了,我臉色怎麼這麼差,你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送你去醫務室看看?”

那個beta原本要訓斥他一通的,可看到他慘白如紙的臉色後嚇了一跳,看他搖搖欲墜又要倒下的樣子後忙上前去扶他,不想手剛伸過去,陸星舟猛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他是個騙子!他根本不需要標記,他連發熱都沒有!你去告訴她,你去告訴她,她被騙了!被他騙了!”

“啊?你冷靜點,什麼誰騙誰?你說的是哪個他?我們認識嗎?”

“齊溯,那個叫齊溯的omega!他騙了林一一!”

青年扶著牆努力站穩,神情恍惚道:“對,我不能就這麼走了,我要回去告訴她,我要去告訴她她被騙了,被騙了……”

齊溯?omega?

那個少年聽得雲裡霧裡:“你是不是記錯了,齊溯不是omega,是beta啊。”

陸星舟聽到這話後驟然一頓,難以置信道:“beta?不可能,他不是beta,beta沒有信息素,雖然他的信息素味道很淡,但是他還是有的。”

“那是因為他是剛二次分化成的beta,可能或多或少還殘留一點信息素沒揮發吧。”

beta少年看著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擔憂詢問:“你找他做什麼?他騙了誰?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和白羽清是朋友,我剛才看到你和她坐在一起看表演了。你是不是想替你的朋友打抱不平,覺得她辛辛苦苦追了一年才交往上的omega結果是個beta?覺得他欺騙了她?”

“哎呀,這哪裡能怪齊溯呢,他又不知道自己會二次分化……”

陸星舟耳朵嗡嗡的,少年說了什麼他全都聽到了,卻又像是沒聽到。

所以那個齊溯是beta,所以哪怕他是beta林一一也還是喜歡他?願意標記他?一個沒有腺體,沒有信息素的可笑的beta?

哈?開什麼玩笑?beta怎麼能和alpha在一起,alpha怎麼可能喜歡上一個beta?

林一一不會喜歡他的,她隻是出於同情,出於憐憫。

對,那個beta那麼會裝可憐扮柔弱,她那麼善良,那麼心軟,一時之間被他給蒙蔽了也很正常。

隻要戳穿他的真面目,隻要讓她知道他……

“陸星舟?陸星舟!”

白羽清在校門口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陸星舟,於是折返回來找他。

剛到大禮堂就遠遠看到一抹金色的身影站在一棵榕樹下一動不動,那張從來都是張揚漂亮的臉上沒有一點神采,黯然的讓人心驚。

“你,你怎麼了?”

她也嚇了一跳:“是東西沒找到嗎?很重要嗎?”

陸星舟聽到白羽清的聲音眼眸一動,那面如死灰的神色在看見她出現在面前的瞬間迸射出滔天的怒火。

他上前用力一把將白羽清推開,後者被這麼猝不及防一推,整個人都栽倒在了草坪。

“?!陸星舟你他A有病啊!我擔心你過來找你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這個態度!彆以為你

是omega我就不能對你怎麼樣了,你……()”

齊溯是你前男友??()_[(()”

白羽清的怒火在聽到這句質問後戛然而止,怪不得他會這個反應,原來是因為這個。

意識到他是回來拿東西的時候聽到了什麼,她有些心虛解釋道。

“那個你聽我解釋,是,我是有個前男友,但是我已經和他分手了,我絕對不存在什麼腳踏兩隻船的情況,你相信我!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去找他,你看到他就知道了,我和他完全沒可能,他現在就是個beta,我怎麼可能會對他有感情呢?”

陸星舟根本不想聽她解釋什麼,他壓根兒就不在乎,拽著白羽清的衣領把她往大禮堂方向拽去。

“你乾什麼?!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找齊溯!”

白羽清一方面覺得陸星舟脾氣實在太暴躁太蠻橫,一點omega的樣子都沒有,另一方面又覺得他這樣為自己吃醋,氣急敗壞的樣子讓她身為alpha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她頗為無奈道:“好好好,我跟你去,一會兒當著你的面和他說清楚,撇清關係,讓你放心行了吧?”

陸星舟腳步一頓,冷著臉道:“誰讓你和他撇清關係了?我要你去和他複合!”

“什麼?”

白羽清有那麼瞬間覺得自己幻聽了。

“複合?我為什麼要和他複合?不,是為什麼你要我和他複合?你瘋了嗎?我是你未婚妻,你撮合我和彆的男人在一起?!”

“閉嘴!誰承認你是我的未婚妻了?你這個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渣滓,就你也配和我聯姻?你不是喜歡那個齊溯嗎,你不是追了他一年多才追上嗎?好啊,我成全你!我回去就解除婚約,然後讓你和他永遠在一起!”

陸星舟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那張俊美的臉偏執又瘋狂。

“所以和他複合!讓他離開林一一!要是做不到彆怪我把你背後做的那些齷齪事情捅出去,讓你苦心營造的形象功虧一簣,讓你姑姑打斷你的腿!讓你在整個圈子裡都抬不起頭!”

白羽清一時之間不知道是震驚原來自己背地裡乾的那些事情陸星舟都知道,還是震驚他竟然會因為這麼一件事情和自己撕破臉,做出這樣的威脅。

同樣的她更多的是不解。

“你想讓我和他複合我大致上能理解,是因為你想拿這個當借口拿我的錯處去解除婚約,可是這和林一一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讓他離開林一一?”

他靜默地站在原地,手攥著白羽清衣領的力道越發加重,重到她呼吸都有些困難的時候。

陸星舟紅著眼眶,喑啞著聲音說道:“因為我喜歡她……”

“我喜歡林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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