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1 / 1)

以前盛囂還是omega的時候力氣就不小,現在分化成了alpha力氣就更是出奇的大,更何況他還沒收著力,這一下直接把陸星舟疼得臉都白了。

偏他又是個要強的,尤其是在盛囂面前,繞是陸星舟再疼也隻咬著牙忍著沒發出一聲。

許時京就站在陸星舟旁邊,自然也看到了青年臉色難看,以及他被捏的發白隱隱骨頭作響的聲音。

他心下大驚,正要出聲製止,盛囂卻鬆手了。

許時京連忙上前,壓低聲音道:“陸哥,你沒事吧?”

陸星舟痛得隻想罵娘,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故作輕鬆道:“就握個手而已,我能有什麼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將那隻被盛囂握得發紅的手給背到了身後。

許父混跡商界這麼多年,哪裡看不出來這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

本來在得知陸星舟也來了的時候他還有點兒擔心對方是衝著盛囂來的,要是真是如此他那傻兒子那姿色哪有機會?

結果現在一看這兩人看上去哪裡像是多年好友,說是仇敵都不為過。怪不得自家兒子說盛囂和陸星舟絕對沒戲呢,敢情這是早鬨掰了啊。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麼才交惡的,可這對他卻是好事,他在剛才聽盛囂說把許時京叫來一塊兒看星星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會錯意了呢,這麼看來盛囂的確對自家兒子有意思。

意識到這一點的許父挺了挺胸。

畢竟那可是陸星舟啊,盛囂連陸星舟都看不上卻看上了自家兒子,他作為父親能不驕傲能不欣慰嗎?

許父正高興著,餘光瞥見許時京和陸星舟緊緊挨在一塊兒,和盛囂距離老遠,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

“你這孩子站那麼遠乾什麼?快過來。你不是每次夏天都喜歡來這兒避暑嗎,今天難得盛總來一趟,你還不過來陪盛總逛逛?”

許時京很想說這有什麼好逛的,不是都說了去觀星台看星星嗎?

盛囂見青年一臉的抗拒,他笑著對許父說道:“算了許總,許少爺不願意陪我你就彆為難他了。”

盛囂這話看似在為許時京說話,實際上卻是在煽風點火。

許父自然也聽出了青年的言下之意,怕他真生氣這合同就不簽了,笑嗬嗬道:“哪兒的話,這孩子平日裡什麼都好,就是有點怕生,多熟悉熟悉就好了。”

“時京,快過來,彆讓我說第二遍。”

和陸星舟的alpha母親比起來,許父對許時京已經很好,很溺愛了。要是是陸星舟在外面那樣隨意包養alpha,花天酒地的胡來,陸母早就指著他鼻子罵他不知撿點,不自重了,然而許父卻沒什麼所謂,主打一個隻要彆搞到明面上,孩子開心就好。

但是許父本質上也是唯利是圖的商人,更是一個alpha。一旦涉及到他的利益,哪怕再寵愛許時京也不會由著他的性子來。

盛囂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會先拿捏

許父,從而間接拿捏許時京。

許時京也看出了許父是真生氣了,他咬著嘴唇,正要上前,陸星舟先一步伸手攔住了他。

“許叔叔還是讓我來吧,畢竟我和盛囂也好久沒見面了,我有不少話想和他說呢。”

陸星舟扯了扯嘴角,微抬著下頜,神情倨傲看著他道:“盛囂,你不會不願意吧?”

他把剛才盛囂對許父的話同樣回敬給了對方,盛囂盯著陸星舟看了一會兒,看著他這副護犢子的樣子不光沒生氣,反而還挺樂見其成。

因為陸星舟越這樣,越說明他很在意許時京,他也就能越戳到他的痛處。

今天在看到陸星舟的時候他就知道和許時京接近的計劃可能不會太順利,況且讓陸星舟作陪,這或許比拿許時京來膈應他還要讓他惡心。

陸星舟不爽了,他也就爽了。

想到這裡盛囂也沒再為難許時京,轉而為難起了陸星舟。

“當然可以,我榮幸至極。”

他說著徑直往陸星舟方向走了過來,後者下意識要後退,盛囂直接一把將人給抓住手腕,猛地帶了過來。

他這一下也沒收力,陸星舟痛到悶哼出聲,盛囂明知故問道:“怎麼了?不是你主動提出代替許少爺陪我的嗎?怎麼臉色那麼難看?”

陸星舟氣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顧不上什麼給不給許父面子了,見掙脫不了,直接一腳就往盛囂的膝蓋上踹去。

盛囂似乎早料到他會還手,在陸星舟踹過來之前先曲腿頂住了他的膝窩。

陸星舟驚呼一聲,不受控製的往前栽去,在快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的時候,盛囂把他猛地一提,像是對待提線木偶一般,陸星舟完全掙紮不了,任由青年操縱。

盛囂似笑非笑看著驚魂未定的青年:“走路怎麼這麼不當心?我記得你以前沒有夜盲症啊。”

觀星台在山頂位置,他們現在在山腰,為了方便客人觀星,從這裡到山頂有一條直達的路徑,且兩邊每隔兩米的距離都有路燈,根本不存在夜盲不能視物的情況。

盛囂這是在說他睜眼瞎。

陸星舟知道自己來了盛囂很有可能會刁難他,卻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羞辱他。

他氣得厲害,本來因為病容而略顯蒼白的面孔都被染上了一層薄紅,那雙藍眸在燈光和怒火之間更是耀眼奪目得讓人心悸。

“盛囂,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

陸星舟咬牙切齒道:“你要是看不慣我不爽我就明著來,還盛氏集團的掌權人呢,搞這種小動作也不嫌丟人。”

對於青年的激將盛囂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還饒有興致盯著對方那張盛怒的臉端詳了許久,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

“丟人嗎?我怎麼不覺得,目的達到不就成了?倒是你……嘖嘖,連路都走不穩的才丟人吧。”

他剛才差點兒摔倒明明是他從中作梗,到他嘴裡倒是陸星舟自己不小心了。

陸星舟咬了咬牙,一時之間也有點

後悔代替許時京陪他的這個決定了。

倒不是陸星舟不管許時京死活,主要是盛囂再對青年不懷好意,可許父還在旁邊看著呢,他再如何也是做不了什麼逾越的事情,反倒是他,他簡直是羊入虎口,上趕著給盛囂找折騰自己的機會。

怪不得剛才盛囂看他給許時京出頭也沒拒絕,他就等著他往槍口上撞呢。

之前時候陸星舟雖然排斥盛囂,但是他並沒有把對方太放在心上。

儘管他如今分化成了alpha,也褪去了以前青澀的模樣,可在陸星舟眼裡對方和以前沒什麼區彆,同樣異於常O的魁梧,同樣黑得都看不清五官的皮膚。

就連性格也和以前一樣,一樣的睚眥必報,也一樣的可憎可惡。

隻是以前那可憎可惡是針對其他人的。

記憶裡的盛囂在陸星舟面前是沉默寡言的,甚至可以說是自卑的。他和盛囂的長相實在是兩個極端,站在他的身邊的時候,周圍人總是半調侃半惡意的說,一個像王子,一個像仆從,還是一個極為魁梧仆從。

其實與其說是仆從,陸星舟覺得盛囂更像是默默保護他的騎士。

學生時代的陸星舟有多惹人討厭他再清楚不過,他能那麼肆無忌憚橫行霸道,一方面是因為他強大的背景,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盛囂。

所以哪怕是盛囂分化成了alpha,陸星舟都從未覺得他於自己有什麼威脅,直到現在他才後知後覺感覺到了AO之間力量的差距之大。

不,準確來說就算盛囂沒分化之前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是那時候陸星舟努努力多少還是有掙開的可能。

桎梏著他手腕的大手力道不收反加,陸星舟咬著嘴唇,臉色都發白了。

盛囂和陸星舟兩人徑直在前面走著,準確來說是盛囂強行拽著他往前走,然而從後面的人看來兩人挨在一塊,舉止親密,加上夜色朦朧,看不出什麼異常。

“很痛嗎?”

盛囂拽著他又上了一個台階,視線冷冷落在他那張漂亮得過分的臉上。

“你和以前一樣,還是那麼死要面子活受罪。其實你沒必要這麼自討苦吃,你大可以求我放了你,沒準我憐香惜玉就心軟了也說不定。畢竟我現在可是alpha,一個覬覦你標記的,覬覦你信息素的alpha,不是嗎?”

他知道陸星舟有多討厭alpha,用這種話來羞辱他,讓他對一個alpha服軟低頭估計比殺了他還要他難受。

不光如此,他甚至連覺得向周圍人求救都覺得難堪。

陸星舟的自尊心太強,也正是因為他這可笑的自尊心才讓他置身於現在這個被盛囂隨意拿捏羞辱的境地。

果不其然,在聽到這話後陸星舟一直隱忍的神情終於有了裂痕,惱羞成怒低頭用力往盛囂束縛他的手上咬去。

盛囂心下一驚,這次是真沒料到他會上嘴,條件反射地鬆了手。

因為兩人現在站在台階上,先前陸星舟都是被盛囂拽著走的,身體重心全

在後者身上(),他突然撤了力道⑤[((),陸星舟沒了支撐一個沒站穩身子一晃,整個人朝後面仰倒過去。

盛囂見了下意識伸手還去抓他,雖然他動作慢了半拍,但是以他的反應力要避免這場意外輕而易舉。

可在盛囂的手快要碰觸到陸星舟的時候,陸星舟神情抵觸,側身避開,寧願摔倒也不願意被他救下。

在後面一直注意著陸星舟的許時京看到了瞳孔一縮,忙跑上前去想要接住對方。

隻是以他們的距離來看要接住很難,這麼上前反而可能會被砸到一塊兒摔滾下去。

許時京急得不行,努力伸手要去抓住陸星舟。

在陸星舟快要和地面親密接觸之前,他感到耳畔有風擦過,一隻手越過他先一步扶住了青年。

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陸星舟感覺到背上一片溫軟,緊接著從頭頂傳來一聲輕柔又熟悉的女聲。

“您沒事吧?”

陸星舟本就驚魂未定,聽到這道聲音後猛地抬頭看了過去,在對上那雙澄澈明亮的眼眸後陡然一驚,忙推開了對方。

“陸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許時京上下仔細查看了青年一番,看他身上除了手腕還有手上有些紅痕之外並沒有受傷後這才鬆了口氣。

隨即對旁邊的林一一感激道:“謝謝你一一,要不是你剛才及時出現扶住了陸哥,他現在可能已經摔得鼻青臉腫了。”

“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

林一一說這話的時候視線一直落在金發青年身上,看他臉色蒼白的樣子紅唇微抿。

陸星舟雖然沒受傷,但是他的狀態很不好,這還是她頭一次看到他這樣虛弱到吹一陣風就倒下的樣子。

比上一次在殺青宴險些被李芸汐強迫的時候還要糟糕。

林一一下意識往陸星舟的脖頸看去,果不其然瞧見了腺體處的防溢貼。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餘光看到盛囂沉著臉徑直走了過來。

林一一眼皮一跳,想起原文中盛囂是陸星舟舔狗這件事,他現在又是她的老板,這個時候暴露她和陸星舟認識並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她之前還醉酒對青年做了那樣的事情。

她越想越心驚,生怕陸星舟一個不小心說漏嘴了,盛囂一氣之下把她給炒魷魚了,讓她這份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付之東流。

“盛先生……”

“怎麼這麼晚才來?”

林一一剛要解釋她隻是怕陸星舟摔了才順手扶了他一把,沒有彆的不良居心的時候,沒想到盛囂問的卻是這個問題。

她鬆了口氣,回答道:“山裡晚上溫度低,我看您穿著一件浴袍就出來了擔心您著涼就回去拿了件外套。”

盛囂皺了皺眉:“我又不是omega,哪有這麼嬌氣?”

儘管青年嘴上這麼說著,還是伸手從少女那裡拿過了外套。

林一一笑著道:“以防萬一嘛。”

其實以盛囂的體

() 質的確不可能出來看個星星就著涼,隻是林一一照顧林父照顧習慣了,男人就怕熱畏寒,所以她每次晚上陪他散步的時候總會記得拿件外套,擔心他受涼,這一次一聽說要去山頂觀星台看星星也沒多想就折返回去拿了件外套。

盛囂將外套隨意搭在手臂,想到剛才林一一好心救了陸星舟,結果反被對方嫌棄推開的事情。

怕林一一多想,他沉聲說道:“你不用在意。他不是針對你,他隻是不喜歡alpha碰他。”

“啊,這,這樣嗎?”

一旁的陸星舟聽到兩人的對話後眼睫一動,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什麼。

他掀了下眼皮看向林一一,恍惚意識到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是真的林一一。

許時京見陸星舟直勾勾盯著少女看,對他說道:“陸哥,她叫林一一,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林一一。她這次是跟盛囂一塊兒來的,跟我沒關係哈。”

因為之前許時京被林一一拒絕後一直嚷嚷著要去找她,有一次醉酒後還真發酒瘋跑去人家裡了,最後還是陸星舟把他給拽回來的。

事後許時京被陸星舟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說他說好的不會為了一朵花放棄整片花海呢,全都是放屁!還揚言他要是再這麼沒出息去找林一一被他發現了,他就把他腿給打斷。

怕陸星舟誤會,許時京趕緊解釋。

林一一被陸星舟看著掌心都緊張得出汗了,生怕他因為她之前的無意冒犯給盛囂告狀。

儘管她接觸下來不認為陸星舟是那樣小心眼的人,儘管她也不覺得盛囂會因為這種事情解雇她,可萬一呢?

此時的她內心十分糾結,一方面她很難裝作不認識陸星舟的樣子,這太不禮貌太不尊重人,另一方面她又擔心這樣會惹盛囂誤會。

正在林一一忐忑不安等著陸星舟的回應的時候,青年垂下眼眸淡淡說了一句:“你好,剛才謝謝你。”

林一一有些愕然,這是什麼意思?是裝作不認識她嗎?

為什麼?是怕盛囂誤會嗎?還是單純覺得認識她這樣的平民很丟人?

林一一覺得應該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是青年主動和她避嫌的話她也不用糾結了。

林一一配合著陸星舟,彎了下唇角道:“不用客氣,您沒事就好。”

因為這個小插曲,盛囂沒再為難陸星舟,許父見此趕緊見縫插針把許時京給推到了青年身旁。

許時京自然是千般不願的,可又怕他拒絕盛囂又去折騰陸星舟,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跟他走一塊兒了。

許父看著前面並排著走的兩人,心下很是欣慰,又扭頭關切地詢問自剛才就一言不發的陸星舟。

“星舟啊,我看你一路興致不高的樣子,要是實在不想去看星星可以先回去的,我讓人送你。”

許父原以為盛囂對陸星舟沒意思,現在又有點拿不準了,見自家兒子和盛囂總算有了獨處的機會,所以想著把陸星舟這個電燈泡給送

回去。

陸星舟哪裡看不出對方的心思,淡淡道:“不用了,既然來都來了,還是看了再回去吧。”

“好吧,那你這回小心些……”

他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視線落在林一一身上,眼睛一轉,笑眯眯對她說道:“小林是吧,能麻煩你個事情不?”

林一一:“您說。”

“是這樣的,我不大放心星舟,你能陪他在後面慢慢走嗎,我怕他再不小心給摔了。”

許父擔心陸星舟摔了想讓林一一幫忙看著點是真的,同樣的他想借著陸星舟把林一一給拖住彆上前去打擾到許時京他們也是真的。

林一一沒立刻答應,她反而是先看向陸星舟,無聲征詢著他的意願。

經曆過剛才的事情陸星舟其實是很想離開的,盛囂已經不是以前的盛囂了,他曾經在氣頭上的那些話一語成讖。

果然,哪怕是二次分化的盛囂,alpha本質還是alpha,那種壓迫感和窒息感讓他心有餘悸後依舊脊背發涼。

陸星舟甚至在想,如果剛才隻有他和盛囂兩個人呢,他會不會真的對他做點什麼?

他那麼記仇,既然要報複為什麼要那麼迂回選許時京,直接用信息素引誘他,把他標記了不是更解氣嗎?

不過這種想法剛出現就被陸星舟給否定了。

不,盛囂不會那麼做,就如他厭惡他一樣,盛囂估計也厭惡到寧願去標記許時京也不會去標記他。

“陸先生?”

林一一的聲音讓他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陸星舟看著眼前面露擔憂的少女,這個讓他這段時間難受痛苦得要死不活的罪魁禍首,心下也十分複雜。

真是前後虎後有狼,一切都糟糕透了。

對於林一一,陸星舟自從知道自己誤會她後他現在不討厭也不排斥,可這並不意味著他能像和許時京一樣如常和她待在一塊兒。

潛意識裡比起盛囂,他更害怕林一一。

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被她刺激到再次失控。

陸星舟應該拒絕的,可是他想起剛才少女在他即將摔倒的時候給予他的那一點,少有的他從未在alpha身上感知到的安全感,他將拒絕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他很輕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許父高興撫掌:“那太好了,那你們在後面慢慢走,我們先往前爬了。到時候在山上等你們。”

說著就健步如飛,忙跟上盛囂他們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一一的錯覺,盛囂走得比往常時候快多了,這才幾句話的工夫竟然就已經甩了她們好長一截兒了。

而盛囂速度一加快,許時京,還有許父他們就會跟上去。

要是林一一不認識陸星舟也會跟著自家雇主一起,這樣的話青年就一個人被孤零零落在最後頭。

林一一目測了下此時她們和前面那隊人的距離,估摸著他們應該聽不到了,這才壓低聲音對陸星舟道:“陸先

生,您沒事吧,您看上去臉色不大好的樣子,是生病了嗎?”

她不問還好,陸星舟聽後很想翻個白眼給她,要不是因為她他怎麼會虛弱成這樣?

不過想著事後林一一給他發的那一大堆道歉小作文,態度誠懇,言辭真切,他也沒那麼生氣了。

“沒事,就是發熱期剛過不大舒服而已。”

陸星舟抬起手摸了摸脖頸位置,那裡隱隱有些發燙。

他煩躁地“嘖”了一聲,見林一一又擔憂地看了過來,放下手想起了什麼,不甚自然地解釋道。

“那個,剛才我不是故意裝不認識你的。你也知道的,許時京那家夥對你有意思,我怕他誤會。”

其實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陸星舟當時突然看到林一一的時候腦子空白一片,壓根就沒想太多,隻是單純聽到許時京給他介紹林一一的時候覺得解釋起來太麻煩,索性就裝不認識了。

陸星舟原以為林一一就算不生氣也多少會有點介意的,畢竟換位思考,要是誰裝不認識他他也會不爽的。

林一一的反應卻很平淡。

“這樣啊,那我之後也能繼續和您裝不認識嗎?”

她說著指了指前面的盛囂,小聲道:“是這樣的,我現在是盛先生的引導師,他是我的雇主。他因為某些原因可能不喜歡我和您過多接觸,我怕他不高興。”

林一一也不好說是因為盛囂喜歡陸星舟,他怕對方誤會想要避嫌。一方面是她也不知道盛囂跟陸星舟表白沒有,另一方面是她又怕陸星舟會覺得盛囂小心眼,讓他對盛囂產生不好的印象。

她本來是沒打算提這個要求的,隻是見現在陸星舟也和自己是一樣的想法,林一一也就趁機這麼商量道。

“所以我們在人前能像剛才那樣繼續保持距離嗎?”

不想此話一出,先前還好好的陸星舟臉色驟冷,不過不是對林一一,而是對盛囂。

“他跟你說了什麼?為什麼你和我接觸他會不高興?”

“啊沒有,盛先生沒有和我說什麼,是我自己……”

林一一的話陸星舟一個字都不信,他篤信肯定是盛囂跟她亂嚼了他的舌根。

陸星舟直勾勾盯著林一一:“那你呢?你怎麼想?要因為盛囂遠離我?把我當陌生人?”

林一一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她想解釋盛囂並沒有說他的壞話,她隻是怕他誤會,可解釋的話又會暴露盛囂暗戀陸星舟這件事。

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隻得先安撫住青年:“不會的,陸先生您人這麼好,我怎麼會遠離您呢?我隻是覺得咱們就是一個alpha,一個omega的,適當保持點距離比較好,我倒是無所謂,但是我怕您被人誤會了就不好了。”

林一一實在不會說謊,說話的時候眼神閃躲,連陸星舟的眼睛都不敢看。

陸星舟被她這樣子給搞得有了逆反心理,直接伸手一把挽住了她的胳膊。

林一一被他這動作給嚇得身子一僵,說話都磕絆了起來。

“陸,陸先生?您這是做什麼?”

陸星舟反應過來自己氣急之下乾了什麼的時候也有點羞惱,可看到少女緊張無措,一副生怕被盛囂發現的樣子,心下更不爽了。

他挽著她胳膊的手收得更緊,朝著她惡劣地勾了下唇角。

“沒什麼,隻是覺得這樣就不會摔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