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1 / 1)

林一一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為什麼好端端的事情會往這樣離奇的走向發展。

她隻是不想讓盛囂誤會而已,怎麼現在反而適得其反了?

林一一想要把手臂從陸星舟手裡抽回,結果她一動青年束縛得更緊,她這下不敢動了,怕動靜太大被人發現。

一時之間她的心緊張的都提到嗓子眼了,就怕盛囂突然回頭看到這一幕,她就實在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陸先生,您彆這樣,盛先生看到真的會不高興的。”

怕陸星舟又理解岔了,她解釋道:“他不是不高興您,是不高興我。您也知道的,我很缺錢,很需要這份工作的,您鬆開,不要這樣好不好?”

怕人聽到,林一一和陸星舟說話的時候都是壓著聲音的,加上她又有點著急,語氣帶著懇求,給人的感覺特彆像撒嬌。

至少在陸星舟眼裡是這樣的。

alpha是很傲慢的,尤其是在omega面前他們總是格外的強勢和霸道,不容許任何人侵犯他們的A性尊嚴,挑戰他們的A性權威。

尋常alpha要是遇到這種情況,想要掙開他,要麼就是粗暴的一把把他推開,要麼就是用信息素壓製他。

像林一一這樣著急得手足無措,最後隻能軟著聲音拜托他的,陸星舟還是頭一回見。

看著眼前少女眼神哀求的樣子,陸星舟喉結滾了滾,不自覺鬆開了手。

覺察到桎梏鬆開後林一一忙抽回手臂,陸星舟被她這副迫不及待想要擺脫她的動作很是不爽。

“怎麼?我是什麼瘟疫嗎,碰一下都不行?”

林一一委屈道:“陸先生,您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星舟冷哼了一聲。

雖然林一一疏遠他事出有因,但是他還是有些生氣。平日裡從來他都是那個被眾星捧月,被人討好巴結的那一個,怎麼到現在還反過來了,還是被一個alpha。

不過可能也是因為這麼一個小插曲,陸星舟原本還為之前那件事對林一一有些應激介懷的,現在也沒那麼抵觸了。

林一一也感覺到了青年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不少,抬起手撓了撓面頰,尷尬道:“對了陸先生,上次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我也不知道我酒量那麼差……您還生氣嗎?”

發生了那種事情後林一一醒來第一時間給陸星舟道了歉,那條道歉小作文都快趕上她上輩子的畢業論文的長度了,可見她言辭有多誠懇同時又有多惶恐。

陸星舟是在三日後才回的她,沒有指責,沒有生氣,更沒有律師函警告,隻輕描淡寫回了兩個字——沒事,卻讓林一一更惴惴不安了。

他要是發發脾氣罵她幾句她還好受些,結果他那麼大度原諒了她,林一一反而有些無所適從了。

林一一這人就是這樣,彆人要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隻要不是特彆過分她都不大會放在心上,可如果反過來,是自己對彆人

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要是得不到對方的原諒,不做點什麼補償的事情來,她總是心下難安,輾轉反側。

陸星舟似看出了少女的不安,莫名想逗逗她,他挑了挑眉,反問道:“要是我說我還生氣呢,你會怎麼樣?再發篇幾千字小作文給我道歉?()”

青年的話讓林一一誤會成他覺得自己的道歉不夠有誠意,她抿了抿嘴唇,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您做個信息素引導。?()”

她說著餘光瞥了他脖頸處一眼,很快就彆開了視線。

“您的身體狀況看上去不是很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因為信息素紊亂導致的吧。”

陸星舟雖然說自己是發熱期剛過還有點不舒服,可如果真是如此,按理說發熱期已經結束了即使信息素不穩定貼上防溢貼也不會有信息素溢出的情況,但是從剛才到現在青年身上那若有若無的苦橙花氣息就隱隱在她鼻翼之間縈繞。

這種微乎其微的信息素溢出估計在這裡除了她,可能就隻有盛囂能夠感知一二了。隻是後者不是引導師,沒有林一一那麼敏銳,他隻會覺得是陸星舟發熱後的衣物上的殘留,不會聯係上是青年腺體那裡出了問題。

準確來說不單單是這一次,在上次甚至她和陸星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已經感知到了青年溢出的信息素了。

而且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陸星舟身上的信息素溢出不降反增。或許現在這種濃度對於普通alpha來說並無什麼影響,甚至於對於她和盛囂這樣的頂級alpha來說也頂多隻是感知到的程度,並不足以讓其失控。

可再這樣下去就不一定了。

不光是於alpha,於陸星舟自身這信息素紊亂會變得越發頻繁,出現暴走的情況也不是不可能。

林一一也就是個窮學生,要賠禮道歉她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來,更何況陸星舟這麼多財多億,也不稀罕她那三瓜兩棗。

思之及她能為陸星舟做的也就隻有這件事了。

陸星舟聽後腳步一頓,抬眸深深看了林一一一眼:“你不是alpha引導師嗎?omega的引導你也會?”

青年的眼神懷疑又戒備,顯然是不相信她,覺得她不懷好意。

雖然陸星舟現在對林一一改觀不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帶著偏見先入為主去看待對方了,隻是這一次實在不讓他不去多想。

林一一點頭:“會一點,但是不多。”

見陸星舟還是一臉狐疑,又帶著一點“你就會一點還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的無語,她啞然失笑。

“陸先生,您上次不是和我父親聊了很多關於我的事情嗎?他應該給您說過我對信息素的感知力是普通alpha的三倍,哪怕我隻會那麼一點,我也能在最快速度感知到您信息素堵塞和紊亂的情況。”

林父和陸星舟聊了什麼林一一並不知道,但是她了解林父,每次他一有機會跟人聊起她,總會忍不住炫耀她遠超常人的感知力還有自控力,誇耀她的優秀和特

() 彆,和外面那些“妖豔賤貨”完全不一樣。

因為林母拋夫棄女的事情,早些年鄰裡鄰外的人們都對林一一很有偏見,覺得她身上也流著那人的血液,風流成性,不負責任,還長成那副模樣,早晚會長成和那人一樣的德行。

這也是為什麼林父這麼喜歡逢人就誇林一一的原因,與其說是炫耀,不如說是走在辟謠第一線。

陸星舟眼神閃爍,看樣子林父果然也和他是說了。

不光是這件事,林父還把林一一高中時期在廁所勇救omega的事情給他也說了,說當時她們學校有一對AO年輕氣盛,熱血沸騰的,一個沒把持住在廁所標記上了,那omega好巧不巧還是發熱期,乾柴遇烈火,兩人一個失控一個信息素暴走,警察都來了。

在萬分危機的時刻,是林一一挺身而出從那個alpha手中將奄奄一息的omega解救了出來。

林父本意是想告訴陸星舟林一一是個很善良正直的人,讓他彆介意她醉酒無意的口無遮攔。

陸星舟聽後也挺意外的,不是意外少女能做出這種事情,而是意外她竟然能在那樣的情況下安然無恙,全身而退。

然而這剛升起來的這點好印象又在林父下一句話後蕩然無存了。

林父半自豪半苦惱地說,林一一雖然辦了好事,可那個omega因為少女的英雄救美見異思遷,和那個alpha分了手,轉而追求其林一一來了。

身為父親對於自家女兒這麼有魅力他也很高興,就是那個omega太偏執太瘋狂了,林一一拒絕他多次他也不死心,又是寫情書又是跟蹤,有一回甚至直接把人給撲倒了。

陸星舟聽到這裡心下一跳,下意識問林一一有沒有對那個omega做什麼?

林父搖了搖頭,說當然沒有,隨即又話鋒一轉又道,但是那個omega覺得林一一沒把他當omega,他都那樣主動了她還跟個木頭一樣,哭鬨了好一會兒。

結果林一一也不安慰他,任由著他哭,在快要哭虛脫了的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沒機會了,這才癟了癟嘴問她可不可以抱他一下,隻要抱一下他以後絕對不會再糾纏她了。

林一一那段時間被他搞得不勝其煩,對方又是omega她又不能像對待alpha那樣不爽就動手。她是真的有點怕他再逮著自己不放,猶豫了下還是答應了。

在得知林一一還真抱了那個不要臉的omega後,陸星舟臉色難看得厲害。

他想這人怎麼脾氣那麼軟,那麼好讓人拿捏,隨便什麼人隻要一哭二鬨三上吊就能蹬鼻子上臉了?

隨即又想著沒準她不是拒絕不了,畢竟omega投懷送抱,她心裡彆提多高興了。

陸星舟也不知道自己在彆扭什麼,陰陽怪氣道:“你現在又不怕被你的盛先生知道和我接近不高興了?”

“我可以私底下找時間悄悄來給您做引導……”她豎起食指輕抵在唇邊,朝著陸星舟眨了眨眼睛。

所以就當是我們兩個的秘密好嗎?()”

他聽後極輕地勾了下唇角,在林一一看過來之前彆開了臉。

再說吧,我考慮考慮。()”

在這次發熱住院的時候,陸星舟的主治醫師也建議他做信息素引導,像他和盛囂這種長期不進行標記的AO,在不做標記的前提下最好的疏解引導的方式就是如此。

隻是青年是頂級omega,能找到和他信息素相當的本來就少,加上他體內信息素堆積,普通的omega引導師要解決起來的確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所以主治醫師讓他嘗試接觸下alpha引導師。

能成為alpha引導師的alpha不光是要有天賦,必然也是經過成百上千次甚至上萬次的信息素脫敏訓練,alpha的信息素也好,omega的信息素也好。

且其中能給兩者同時做引導的更是鳳毛麟角。

這樣的全能引導師少是少,但各個的能力都是拔尖兒的。

陸星舟一聽要找alpha,氣得險些二次發熱,當場劈頭蓋臉罵了那主治醫師一頓。

那人是陸家的專屬醫師,明明對他的情況最是了解,最後竟然出了這麼個爛主意,他哪裡能不氣。

偏偏他還振振有詞,說盛囂當時也是各種抵觸,最近放棄掙紮找了個引導師,做了一次標記就跟一夜標記了七次一樣神清氣爽,虎虎生風,說他們兩人情況相同,對方的情況對他有一定參考借鑒作用,讓他不想把腺體搞廢就好好考慮考慮。

結果陸星舟怎麼也沒想到盛囂找的那個引導師會是林一一。

要是換作以前在林一一話音剛落後,他估計想都沒想就會拒絕。

少女和其他alpha再不一樣也是alpha,要alpha給自己做引導他如何也接受不了。

隻是他忽而想到剛才林一一為了盛囂竟然還想和他裝不認識,保持距離,陸星舟心下怎麼想怎麼不爽。

這才沒有將話說得太死。

林一一聽到他這麼回答後鬆了口氣,她就怕陸星舟拒絕,那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有了心情去看看沿途的風景,在燈火葳蕤裡,樹木墨綠濃重,山澗的水聲潺潺,水澤反射的月的柔光,碎銀粼粼。

林一一看著看著,視線又不受控製落在了一旁和自己安靜走著的陸星舟。

雖然因為自己有意和他保持距離他有點生氣,卻也沒有為難她,此時他刻意往旁邊挪了一步。

陸星舟的頭發在白天的時候看是很奪目的金色,然而他的發色其實是偏鉑金的,隻是在日光的映照下不甚明顯而已,此時四周晦暗,那顏色才褪去,顯露出淺淡的柔光來。

和天上高懸的銀色彎月一般。

林一一很少這樣長時間注視一個omega,刻在骨子裡的教養讓她在對方感到不舒服之前會克製地移開視線。

隻是這時候陸星舟是側著臉的,那頭金發也實在耀眼,她突

() 然覺得這星星也沒什麼好看的。

然而下一秒,她瞥見了陸星舟手腕的一圈紅痕。

“您手上這是怎麼弄……”

林一一話剛說到一半,一道低沉的男聲打斷了她。

“林一一,你屬蝸牛的嗎?怎麼走那麼慢?”

前面的盛囂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距離林一一有二十來階梯的地方,目光灼灼,居高臨下注視著她。

盛囂是逆著光站著的,四周又黑,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他的神情,可林一一還是能聽出青年語氣中隱隱壓製著的怒火。

林一一眼皮一跳,忙上前去。

陸星舟見林一一一聽到盛囂喚她,二話不說就拋下他走開了,他唇角那點兒弧度肉眼可見地壓了下來。

林一一對此渾然不覺,三兩步小跑著來到盛囂面前:“不好意思盛先生,讓您久等了。”

盛囂比她高一點,此時他又站在比她高一階的地方,視線往下的時候給人一種壓迫的審視感。

“我來之前給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林一一一愣,反應了下才想起盛囂說的是哪句話——“要是你沾染上彆的不三不四omega的信息素讓我聞到了,你這工作也就做到頭了”。

她張了張嘴,很想說陸星舟於他應該不算是不三不四的omega,可話到了嘴邊在對上青年越發沉鬱的眉眼生生咽了下去。

“……我知道了盛先生。”

繞是如此盛囂也沒有怎麼消氣,他不是剛才轉身的,而是已經回頭看了林一一好一會兒了。

林一一望著陸星舟出神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儘管他的目光不算多隱晦,甚至可以說有些直白,可就是如此,以少女的敏銳程度應該在他看過來的第一眼就覺察到了,然而她沒有。

她是看得有多入迷,以至於最後竟然還要他主動出聲提醒她才回神?

盛囂也不是第一次認識陸星舟,知道青年這張臉對alpha的殺傷力有多大,林一一又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被那張臉迷惑也很正常。

可潛意識裡他又對林一一十分恨鐵不成鋼。

正如陸星舟如何揣測盛囂的,後者也是以最壞的而已去揣測對方的。

他為了膈應陸星舟報複陸星舟都能掐著鼻子對許時京下手,他也擔心後者會以牙還牙,用同樣的辦法回敬給他。

而林一一明顯就是一個這樣的活靶子。

盛囂見林一一似還有些委屈的樣子臉色更沉:“怎麼?你對他一見鐘情了?”

果然,他就是醋了。因為看到她和陸星舟走在一塊兒吃醋,所以生氣了!

林一一把頭搖得跟撥浪鼓:“沒有的事,我絕對沒有任何覬覦陸先生的心思,我剛剛,我剛剛之所以跟他走在一塊兒是許總要求的,他說怕陸先生一個人走摔倒。”

“您說是不是,許總?”

突然看戲被cue的許父愕然,隨即在盛囂的審視的目光下

忙道:“啊對對對,是我的安排,和小林無關。()”

聽到這話盛囂的臉色稍緩,伸手一把將林一一給拽到了身邊。

那力道不大,卻很是強勢。

從現在開始你就和我待在一塊兒,哪兒都不準去,聽到了沒??()?[()”

林一一:“……聽到了。”

不愧是霸總,占有欲就是這麼強,她就跟陸星舟並排走了那麼一會兒就受不了了。

許時京見盛囂把林一一拽過來了,見縫插針道:“啊,這路有點窄,三個人並排走還是太擁擠了,我,我還是到後面去吧。”

說著也不管許父橫眉豎眼的樣子,逃也似的跑到陸星舟身邊去了。

“太可怕了,總算擺脫了那尊黑面煞神了。陸哥我給你說,你是不知道剛才他哪裡是在讓我陪同,他簡直是在拿信息素懟我,摁著我不讓我離開……陸哥?陸哥?你有在聽嗎?”

許時京將手在他面前揮了揮,陸星舟掀了下眼皮:“乾什麼?”

他委屈巴巴道:“你怎麼這樣,我都說了我被他拿信息素懟了,你反應怎麼這麼冷淡,還是不是我的好兄弟了?”

陸星舟冷笑了一聲:“我剛才為了你都被那孫子欺負成那樣了你還要我怎麼樣?難不成真要我為了你跟他硬碰硬打一頓,然後被他給打死?”

許時京也自知理虧,縮了縮脖子弱弱辯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這樣下去不成……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盛囂了,我們要是再不想想辦法會被他搞死的。”

要說盛囂會用信息素刺激許時京發熱進行標記,陸星舟覺得倒不至於,對方就算再想報複他也不可能使出這樣下三濫的手段,頂多是拿信息素震懾嚇唬許時京一下。

隻是有一點許時京卻沒說錯,這樣下去他們的確會被盛囂給搞死的。omega在alpha面前太被動,盛囂想要拿捏他們輕而易舉。

就像剛才,陸星舟以為他哪怕打不過盛囂,武力值也不會相差太過懸殊。事實證明他錯了,錯得離譜。

先不論以前的盛囂就從沒有和他真正交過手,哪怕有一兩次有了矛盾大打出手過,對方也是收著力的,畢竟他那一身的腱子肉,真要是動起真格來他估計不死也得殘。

現在他分化成alpha了體能各方面都有了質的飛躍,又加上alpha於omega有天然的壓製,他就更討不到什麼好處了。

“你說得對,的確不能坐以待斃,得想想應對的辦法了。”

陸星舟這麼說著,卻暫時沒什麼頭緒,準確來說他現在心情有點煩躁,讓他一時半會兒沒有思考的心情。

因為他看到林一一和盛囂並排走在一塊兒,兩人身高相當,一魁梧一高挑,膚色也是一白一黑,那種強烈的反差感非但沒有讓其顯得格格不入,反而因為同為頂級alpha,讓那種與生俱來的獨屬於alpha的壓迫和侵略感勢均力敵,很是和諧。

就像……佳偶天成,天生一對。

這個念頭冒出來

() 的瞬間陸星舟眉眼已經完全冷下來了(),心頭有股無名火↑()_[((),焦躁反感,許時京正念叨著要怎麼怎麼製定計劃的時候,陸星舟沒忍住,直接三兩步往林一一那邊過去了。

“麻煩讓一下。”

他微喘著氣跑到在兩人身後停下,沉聲說道。

林一一以為他要過去,趕緊側身避讓,誰知陸星舟直接上前擠在了兩人中間。

盛囂皺眉道:“你乾什麼?”

“不乾什麼,就是覺得風太大,天冷了,想在中間擠擠,讓你們給我擋擋風。”

陸星舟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一如既往的傲慢,盛囂隻以為他是剛才被他給壓了一頭,這時候反應過來想要找回場子,故意來找茬的。

盛囂扯了扯嘴角,一把準備將陸星舟給拽下去,對其他omega憐香惜玉什麼的也就算了,對待陸星舟他可沒那麼紳士。

或者正因為對方是omega他才隻是拽一下,不然他早上手揍他七八百十回了。

陸星舟早料到了盛囂會動手,見他要拽自己,趕緊抓住一旁林一一的手,而後往她身邊靠去,動作靈活得像是一尾遊動的魚。

林一一下意識想要護住陸星舟,主要是因為盛囂那動作太粗暴了,她感覺到他根本沒收力,要是照這麼一下去過去,陸星舟手都能拽脫臼。

然而她手剛抬起,對上盛囂冷峻的眉眼猛地反應過來,生生又放了下去。

她在胡思亂想什麼,盛囂那麼喜歡陸星舟肯定不會對他怎麼樣的,那動作肯定是雷聲大雨點小,估計是看不慣他跟自己挨太近,有些惱怒了吧。

林一一的感覺的確沒錯,盛囂確實生氣了,也確實是在生林一一的氣,不過不是氣她和陸星舟挨太近,而是氣她剛才明明可以躲開的,卻任由陸星舟抓住了她的手尋求庇護,甚至她竟然還真打算把人擋在身後護著他。

這個動作陸星舟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勾了勾唇角,那雙藍寶石一樣的眸子迎著月色亮的出奇。

他仰起臉看她,笑得狡黠:“你真好,不像你老板,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林一一喉嚨一緊,有那麼瞬間想去捂住他的嘴,阻止他在盛囂面前說這些給她拉仇恨的話。

好在陸星舟還記得剛才她和他說的話,見好就收,鬆開了手後怕盛囂還會一言不合對他動手,徑直繞到了林一一另一邊。

這下站在中間的成了林一一。

陸星舟仗著有林一一在中間擋著,歪著頭朝著盛囂做了個鬼臉。

原以為盛囂會很生氣,結果出乎意料的是他神情平靜得可怖,直勾勾盯著陸星舟,看得他脊背發涼。

在他炸毛要發作的時候,盛囂的目光又轉移到了有些汗流浹背,大氣都不敢出的林一一身上。

陸星舟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異常的舉動,引得盛囂這副反應,隻覺得盛囂今天格外喜怒無常,難道分化成alpha性格也會跟著改變?

然而青年不知道的是,不是盛囂喜怒無常,而是陸星舟太奇怪了。

從剛才看到林一一的時候他的表現就很不對勁。

他明明厭惡alpha厭惡到寧願自己摔下去,也不願意被他碰觸分毫,卻在被林一一扶住的時候沒有避開。

起初盛囂隻當他是給嚇到一時之間忘了動彈,然而在看到陸星舟那樣自然地抓住林一一的手,甚至在潛意識在依賴她,向她尋求庇護的時候,盛囂覺得有什麼事情一直被他忽略了。

他眯了眯眼睛,盯著林一一的這張臉。

很漂亮,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眼睛漂亮,是他喜歡的桃花眼。鼻子也漂亮,小巧挺翹,也是他喜歡的。

就連嘴唇,臉型,每一處都長得恰到好處,全在他的審美上。

如果盛囂還是omega,肯定會對這樣的alpha一見鐘情,因為林一一從頭到腳,至少單論長相的話,完全是他的理想型。

等等,理想型。

他猛地意識到什麼,看向躲在少女身後的陸星舟。

是啊,理想型。

他們以前之所以能夠成為朋友,甚至摯友,不就是因為性格,三觀,甚至連審美都出奇的一致嗎?

盛囂總算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了——

陸星舟對林一一不像對其他alpha那樣拒之千裡之外。

準確來說,他喜歡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