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隻沙雕 細狗(1 / 1)

刀的主要作用是殺敵與護身, 鍛得太招眼就容易淪為飾品或成為貴族的私藏,自此蒙塵,再無用武之地。

因此, 為防脅差被搶, 犬夜叉不準備用它,而是打算用長度相似的竹刀練手。誰知他才提出想要一把竹刀的事, 侍女就發出了“不風雅不安全不可以”的拒絕三連。

知道侍女隻是聽命行事, 一般做不了主, 犬夜叉乾脆去找鬆子婆婆,明說想要竹刀。既然鬆子婆婆能說動家主讓他去藥屋, 想必也能給他弄來一把竹刀吧?

果然, 鬆子婆婆略一思索,應下了這事兒。

當天,主屋那頭傳出了個新說法:“她到底是犬妖後裔,年紀到了總需要磨牙。好歹是養在藤原宅的‘貴女’,家主,您總不能看她叼著一根骨頭磨牙吧?那實在太不風雅了!”

“難道叼著竹刀磨牙就風雅了嗎?”家主發出靈魂質問。

鬆子穩操勝券:“竹刀可以做成笛子, 光是握在手中就很風雅。偶爾拿到嘴邊吹, 順勢再咬上幾口,誰又能看出來呢?”

還有比這更風雅的磨牙棒嗎?沒有了!

犬夜叉:……

他順利獲得了一把竹刀,可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但有刀可用總比沒刀在手好使, 他握著竹刀揮舞了幾下,適應後就將刀工與廚藝結合, 有模有樣地練了起來。

然而,女式裝的存在還是限製了他的發揮。

因為身著小袖,他的動作無法大開大合,不論騰空翻轉還是奔跑倒退, 所持步伐隻能是貴女步,不然衣服會裂開。因為腳踏木屐,他的落地式隻能單足觸及,再用後足維係平衡,最後微微一蹲起身,看上去是很優雅,可做起來相當累啊!

他就不能岔開兩條腿摩擦著地面後退嗎?

他就不能狠狠摔倒再鯉魚打挺地起來嗎?

他就不能撩起裙擺直接給對面來上一腳嗎?啊!

這是打架啊打架,都到拚刀子的程度了,還要風雅乾嘛?該死的,他的火鼠裘在哪裡,他要穿回他心愛的火鼠裘!

鬆子:“犬夜叉小姐,如果一把竹刀就讓你的心變野了,那麼西造院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刀具了。”

藤原家絕不允許貴女行差踏錯,曆代下來,不愛規訓愛刀子的貴女有,可她們最後是什麼下場?要麼被磋磨了棱角,要麼被折斷了翅膀,一身反骨的多被送給武家,待過幾年或許連命也沒了。

她不願犬夜叉也重蹈覆轍,隻好儘可能地提點她:“無論你在做什麼事,一定要保持優雅。不優雅,殺了惡靈都是錯的;要優雅,傷了貴族都是對的。”

“犬夜叉小姐,請儘量利用你的身份、容貌和氣質,很多時候,它們才是你‘做壞事’還不會被遷怒的根本。”

鬆子企圖教會他一些後宅保命技能,可惜犬夜叉腦子不夠,脫口而出:“不可能,隻靠臉、身份和氣質根本殺不了惡鬼,隻會讓鬼吃得更香。”

經驗之談啊!

他在朔夜變回人類,談不上醜吧!身份還是武藏出名的“武士”,氣質更是敢於赴死、無所畏懼,誰見了不說一聲“要素齊全”,可最後還不是被黑死牟啃了!

優雅能避禍?他不信。

鬆子:……

老婆婆還能說啥呢?這孩子太小了,還不懂。等以後長開了,哪怕她不懂,也會在他們的獻殷勤中明白她的“優勢”是什麼。

世道艱難,女子地位卑微又十分珍貴。美麗又優雅的女人容易招來麻煩,但同樣的,她們能活得更久。

鬆子沒強求她聽懂:“犬夜叉小姐,為了以後還能練刀,你不要弄臟了衣服和木屐,侍女們會看出來的。”

犬夜叉:……

沒辦法,隻好束手束腳地練。

如此練了數月,犬夜叉滿四歲了,而竹刀也被磨得坑坑窪窪,已經不能用了。

他乾脆棄了竹刀,改用脅差,並不怕暴露什麼。左右在這幾個月裡,侍女們早發現了他在練刀。可能是他練得“風雅”,她們不僅沒有阻止,還把場地和時間都給了他。

犬夜叉詫異,卻也沒多問。隻是在腦海中模擬著上輩子的對敵畫面,再將對敵時的刀術一點點還原出來。

為了不弄出動靜,他從來不往脅差中灌入妖力,隻當竹刀使。可妖刀終究是妖刀,竹刀觸地傷的是自己,脅差落地碎的是地磚——嚇得犬夜叉被迫精進刀術,嚴格控製揮刀時的弧度和力量,儘量不砍到任何東西。

漸漸地,他發現身體的協調性更高了,受力發力運轉自如,手指手腕變得靈活,連帶著寫字也變得四平八穩起來。觸類旁通,莫複如是,就是字依然難看,隻是從狗爬變成了“犬坐”而已。

犬夜叉:還能這樣?

他確實不喜歡練字,偏偏練字能鍛煉手指和控製力量。為了在轉刀、橫刀、反手一刀等動作間迅速切換,他咬咬牙把練字也提上日程。

就這樣,他日複一日地卷,月過一月地練,終於在四歲零八個月之際的朔夜感知到了靈力。那一刻,他無比欣喜。

隻是,朔夜的秘密終究不可告人,他過了好些天才請陰陽師來到西造院,向他詢問修煉的下一步該做什麼。

治夫:“這要看你偏好什麼了。”

在治夫的說明中,陰陽師因姓氏和家學傳承的緣故,所精的方向往往不同。比如土禦門——因為他們的祖宗是平安時期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所以他們的傳承完整,培養出的陰陽師比較全能,基本上結界、禦神、戰鬥都會,也都精。

而像他這種出身神宮、所學較雜的陰陽師,雖然也是什麼都會,但所學都不精,隻好挑一兩門“手藝”專精轉練,好在未來討口飯吃。

他就是這樣的陰陽師,比起“攻”更喜歡“守”,性子偏靜不喜歡爭。說著要是犬夜叉想學,他都可以教,但問他哪一樣最擅長,他指向了小紙人。

他告訴犬夜叉,他是全神宮做小紙人最好的陰陽師,他做的小紙人“靈性”十足,能不間斷地掃一天地,以前神宮的地全是他的小紙人掃的。

犬夜叉:……所以藤原分家為什麼供著你?是圖你會掃地嗎?

犬夜叉拉回話題:“我想學能傷到大妖的陰陽術。”

“攻擊啊,那得借助武器。”治夫道,“搖鈴、紙符、刀劍、弓箭……方法很簡單,把靈力灌進去,按你的直覺發力就行了。”

“有你喜歡的嗎?”

犬夜叉沉默了會兒,道:“弓箭吧。”

過了半個月,鬆子婆婆再次踏入了主屋。等她笑盈盈出來的時候,藤原家又有了新的“傳說”。

其具體內容為:“她到底是犬妖後裔,年紀到了就喜歡叼扔出去的東西。好歹是養在藤原家的‘貴女’,家主,您總不能讓她養成喜歡叼樹枝的習慣吧?那樣太不風雅了!”

家主木著臉:“難道叼箭就風雅了?”

鬆子不慌不忙:“樹枝扔了就扔了,箭射出去卻要撿回來。就讓她日夜撿吧,撿累了,就能改掉這個看什麼都要叼回來的毛病了。”

家主:“這隻半妖為什麼這麼多事?”

鬆子:“畢竟,她不是人類。”是半隻狗啊家主!

犬夜叉:……

他如願得到了弓箭和靶子,可他依然高興不起來。

但有弓箭總比沒有好,犬夜叉決定先練練。可等他準備搭箭拉弓了,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他隻是三頭身,怎麼使用這套成人弓箭?

啪!快樂就這麼消失了!

……

如果說犬夜叉在努力地卷,那麼無慘就在拚命地苟。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自從他看了殺生丸的笑話後,幾乎全年無休地在跑路,因為無論他躲到哪兒,殺生丸總能在幾天內找到他。

講真,要不是殺生丸沒有趁手的兵器,無法做到將“擅於分裂”的無慘一擊必殺,無慘早就被他宰了。饒是如此,無慘每次被殺生丸逮到都要“斷尾求生”——

第一次是自斷胳膊,第一次是斷另一條胳膊,第三次被掏了腎,第四次留了條腿……就算鬼有再生恢複的能力,也架不住次次中毒、被削、消失一部分肉。這一年的追殺將無慘整得筋疲力儘,卻讓殺生丸殺出了真火!

無慘實在太下作了,從不敢跟他正面相較,一直躲藏隱匿,甚至還拿弱小的人類作擋箭牌,企圖拖慢他的腳步。

更令殺生丸惡心的是,無慘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挑戰他忍受的底線,到目前為止,無慘已經成功越過豹貓,榮登殺生丸必殺之敵榜的第一名。

無慘咆哮:“不就是看到你在跟蝴蝶跳舞嗎?我有什麼錯?我隻是看到了而已!你憑什麼殺我?”

無慘抓狂:“你就不能當作是遇到一場天災了嗎?為什麼要糾纏著不放?你的心眼居然這麼小!”

在無慘尚未變成鬼之前,他曾先後娶過五任妻子,並常用自己刻薄又惡毒的語言攻擊她們,致使她們每一個都鬱鬱而終。而現在,他把這“本事”使在了殺生丸身上,真是話落雷區,直接踩爆了殺生丸的雷點。

無慘怒吼:“嗬,難怪你每次都能找到我,原來你是狗啊!一條狗就要狗的樣子,在地上爬吧!”

殺生丸:……

他從來不屑跟無慘這種垃圾對話,一直都是逮住就放毒華爪,能溶他多少是多少,結果這下作玩意兒罵他是狗?

“轟——”

以殺生丸為中心,狂暴的妖力如龍卷風一般衝上高天。妖氣環繞著他旋轉,揚起他銀白的長發和絨尾,他的眼睛化作紅色,即將進入徹底的妖化,可就在這時,他感到妖氣風暴的周邊有一隻鎹鴉在嘎嘎怪叫,喊著“鬼在這裡”、“鬼在這裡”。

有劍士的氣息在靠近,速度還算快,身上帶著刀……等等,刀的味道……

妖氣漩渦平靜下來,長發落在殺生丸背後,他順著劍士的方向偏過頭。他聞到了,劍士的刀跟那把“蝴蝶”有著相似又不同的味道,它們似乎加入了同一種材質,唯一的區彆是刀刀齋鍛得更好,人類的佩刀有些粗糙。

但無所謂,隻要刀能用就行了,他今天就要宰掉這下作的東西!

於是,當鬼殺隊的劍士煉獄寺圓趕到現場後,還來不及確認鬼在哪裡,就看見白光一閃而過,手裡的刀沒了!誒?

再定睛一看,一個穿得毛茸茸的男人站在他身前,高高舉起了他的日輪刀,其上暴烈的妖力環繞,融成了一條飽含怒氣的冰藍色巨龍。

殺生丸:“下作的東西,去地獄懺悔吧!”

白犬不是狗!

“轟轟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