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1 / 1)

晚上十二點,還沒倒過時差的薑珊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終於,她決定不再為難自己。

離開房間下樓的動作很輕,卻沒想到顧清秋正站在樓下陽台,一邊打電話一邊抽著煙。

帶著濕意的風把煙霧吹散,她整個人看上去都很疲憊。

顧清秋早已不在老宅居住,包括顧清楓。

因著薑蝶的事情,今晚難得回來。

薑珊和她許久未見,回國後還沒來得及敘舊,乾脆在客廳裡等她。

等她掛斷電話,這才推開陽台的門走出去。

撲面而來的寒風讓她打了個哆嗦,顧清秋回頭瞟了她一眼:“還不睡。”

“你不也沒睡?”薑珊撇嘴:“又在為什麼事發愁啊?我的大姐。”

顧清秋搖頭,見她走過來把煙掐掉,順手揮了揮空氣中的煙味,“公司裡的事。”

“我還是覺得很不真實。”薑珊說:“竟然找到了。”

“確實。”顧清秋點頭:“你們今天見面,感受怎麼樣?”

“很神奇。”薑珊眼睛突然變亮,“就好像她是世界上另一個我,但又不是。我們很相似,但又不同。”

“我好像體會到了你和二姐的感受。”薑珊帶著幾分期許,“或許以後我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對於交朋友這事,薑珊可太期待了。

從小到大,她的朋友都屈指可數。

每換一個生活圈就會多一些朋友,可隨著生活圈的改變,朋友就會消失。

她的生活裡總是充滿了變數,逐漸,她的日常就變成了書本和科研。

生活變得有趣,偏又那麼無趣。

好朋友,好閨蜜,好姐妹。

她和另一個人變得密不可分。

這是種新奇的,值得期待的新鮮關係。

“那就好。”顧清秋頓了下:“母親想為她辦一場認親宴。”

“嗯?”薑珊也一愣,“我們家不是……”

“是。”縱使她話沒說完,顧清秋也清楚她的意思,“低調了很久,所以也該讓大家想起來,顧家仍在。”

暗地裡仍有不少人在覬覦著,就算不宣告,也會給薑瓷宜帶來麻煩。

所以還不如高調地開一場認親宴,將薑瓷宜納入顧家羽翼之下。

顧清秋對這件事沒什麼意見,隻是不知薑瓷宜那邊願不願意。

身為長女,總是比旁人多擔些責任與壓力。

“好吧。”薑珊無奈地說:“不知道三姐會不會同意,隻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姐妹兩人想到了一塊去,顧清秋淡淡道:“應該是會同意的。”

“希望如此。”薑珊感覺到顧清秋的壓力,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大姐,你不要愁眉苦臉,有什麼事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顧清秋:“……沒有。”

“哎呀,信我。”薑珊說:“我也很

厲害的。”

顧清秋不動聲色把肩膀挪開,“你吃好睡好就是最大的幫忙了。”

薑珊:“……”

她跟隻倉鼠一樣,臉氣鼓鼓的哼了聲:“我還不是心疼你。”

顧清秋抱臂,輕嗤一聲:“這點事還好。”

再忙的時候也有過。

隻是家事不比公事,牽扯到太多複雜的情感,總讓人沒辦法理智思考,從而做出判斷。

“對了。”薑珊打了個響指:“三姐的事你查了嗎?”

“什麼?”顧清秋問。

“綁架的那件事。”薑珊皺著眉分析:“是誰把她綁起來,又是誰把她放到了蘭庭公館?按理說,蘭庭公館作為久無人住的彆院,鑰匙也沒幾個人能拿到,對方是怎麼避開監控把人轉移到閣樓裡的呢?”

“警方目前在調查。”顧清秋說。

“不能什麼事都靠警方啊。”薑珊挑了下眉:“你那養著一堆私家偵探……偶爾也用用唄。”

“在查了。”顧清秋的指腹摩挲著冰冷的欄杆,月涼如水,她的長發隨意盤起來,眉眼下斂,帶著幾分冷意,“在等結果。”

“那你有沒有查過三姐的車禍?”薑珊一邊回憶一邊道:“今天她有跟我說起車禍的事,如果沒有發生綁架這件事,我可能會認為是單純的車禍,但如果……你說有沒有可能,我是說如果哈,作案者是同一人?也可能是同一方?”

薑珊提供了思路,顧清秋的眼神頓時冷得像冰,“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針對她?”

“是。”薑珊說:“也是我的一個猜測,說不準有人在我們之前就找到了她,在此之前就試圖置她於死地。”

顧清秋扯了扯唇冷笑:“如果是這樣,那我們欠她未免太多。”

“即便不是這樣,我們也欠她。”薑珊聳了聳肩:“但是一家人,沒必要說欠這個字。”

在遺失的這些年,如果薑瓷宜過得好也就算了。

偏偏她那麼辛苦。

而她們呢?

自由又熱烈地活著。

“知道了。”顧清秋淡聲道:“這些事我會都查清楚的。”

“但你也彆給自己太大壓力嗷。”薑珊腦袋撘到顧清秋肩膀處像小狗一樣蹭了蹭,頭發都蹭到炸毛。

顧清秋一臉無奈地看著她,抬手給她撫平:“知道,去睡覺。”

“認親宴的事需要幫忙,我也可以。”薑珊說著靈光一閃:“乾脆明天我去給三姐挑禮服唄,她穿禮服一定美若天仙!”

顧清秋頓了下:“她明天不是上班?”

“我去挑,等晚上她來的時候給她呀。”薑珊說:“不能影響她工作。”

顧清秋:“……”

“可真是個好妹妹。”顧清秋牙癢癢地說。

“要不給你也挑幾身?”薑珊笑嘻嘻地:“彆吃醋呀我的姐姐。”

顧清秋:“……去。”

薑珊高高興興地離開陽台,沒一會兒

又過來給顧清秋搭了件披風:“天氣冷,彆在外邊呆太久。”()

顧清秋佯裝不耐地應了聲知道,但身上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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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轉眼,發現薑珊手上拿著她的煙盒,朝她晃了晃:“大半夜的一直抽煙怎麼可能困,我拿走了,明天給你。”

顧清秋:“……”

家裡最會關心人的是薑珊,作為最小的妹妹,哪怕遠在倫敦,課業忙到她淩晨兩點都在喝著咖啡趕進度,但第二天仍不忘記在看了江港的天氣預報後提醒大家多穿衣服或是多帶傘。

儘管每個人都有管家和助理來叮囑這些事,但小妹還是一直在做這些事。

群裡也是隻有她在活躍氣氛。

每年除夕,如果她不在家裡,那家裡一定不怎麼熱鬨。

所以大家會在她實在忙到走不開的時候,集體去倫敦看她。

薑珊得到了大家最多的愛,也回饋給了大家同等的溫暖。

薑珊一離開,陽台上的溫度都更低了些。

顧清秋下意識想再摸支煙抽,摸了個空,無奈歎了口氣。

給特助打了電話吩咐完要辦的事,猶豫片刻又給高級私家偵探打了個電話,讓對方去查薑瓷宜的事情。

關於薑瓷宜被綁架的這樁事,警方已經緊鑼密鼓地調查中,聽聞今日還去過一次陸家。

顧清秋的眼神暗了暗,最終撥出一個號碼。

原以為不會通的電話卻在響了兩聲後被接起,誰都沒有說話,聽筒裡除了風聲就是微不可察的歎息聲。

“有什麼事?”還是陸惜時先開了口:“這麼晚還沒睡?”

“蘭庭公館的事,你知道了嗎?”顧清秋問。

陸惜時那端呼吸一滯:“你想問什麼?”

“這件事和你有關?”顧清秋又問。

“為什麼這麼問?”陸惜時也並非無腦之人,相反,她很聰明。

兩人相識十年,也曾親密無間。

卻不知怎麼走到了如今這步。

都在提問,誰都不回答。

都覺得自己能從對方口中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而誰都沒套出來。

一陣沉默。

“警方今天去了陸家。”顧清秋說:“想必你也聽說我三妹妹找到的事了吧。”

“知道。”陸惜時說:“說起來我也見過她,很尖銳的一個人。”

說完後頓了下,輕笑:“跟你一樣。”

“還好。”顧清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繞回去繼續問:“警方去陸家問了什麼?”

“那你可以去問警方。”陸惜時說:“在你妹妹被綁架那天,我在歐洲開會。”

“蘭庭公館的鑰匙呢?”顧清秋聲音變得冷厲,終於直指問題核心:“你把它給了誰?”

“已經分開了,你問這個問題不合適吧。”陸惜時淡淡道:“還是準備要回去?”

“陸惜時!”顧清秋穩定的情緒險些崩掉,幾乎是咬

() 牙切齒地喊了她的名字。

陸惜時卻不為所動,聲音溫和下來,卻像是一把軟刀子,不見血地刺進了顧清秋的心臟:“球球。”

她喊顧清秋的小名。

帶著幾分親昵。

仿若她們還是大學校園裡最親密的伴侶。

是畢業後一起去挑選家具時窩在沙發區裡的愛人。

“那是我們的婚房!”顧清秋終究還是破了防。

“你想知道什麼呢?”陸惜時問。

帶著幾分時過境遷的意味。

當即把顧清秋的思緒拉了回來。

想知道什麼呢?

能知道什麼呢。

顧清秋的一顆心忽然冷了,“沒什麼。”

“早點睡吧。”陸惜時說:“球球。”

電話隨之被掛斷,顧清秋輕呼出一口氣,感覺眼前糊了一層水。

-

而另一座彆墅裡,陸惜時站在書房門口,窗戶全部打開,室內冷得像結了冰,掛斷電話後臉色很快恢複成冷冰冰的模樣,扭頭看向站在書房中央的特助,“二小姐還沒聯係上嗎?”

“手機一直關機。”特助低著頭說:“派人飛去倫敦也沒找到二小姐的行蹤。”

陸惜時捏緊拳頭:“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抓回來。”

“好。”特助點頭。

天陰沉沉的,之前出現的月亮此時也被烏雲遮蔽,天上一顆星星也看不到。

忽然,有人敲了敲書房的門,門隨聲打開,一顆腦袋從門縫中露出來。

那雙清淩淩的眼睛在書房內轉了一圈,爾後討好似地問:“大姐,你還不睡呀?”

陸惜時連忙關上所有窗戶,手忙腳亂了好一陣,這才走過去問:“怎麼了?”

“我做噩夢。”陸荔穿著一身白色兔子睡衣,兩隻粉色貓耳朵支棱在頭上,跟隻潔白無瑕的小兔子一樣,“夢見打雷就醒了。”

陸惜時無奈輕笑:“今晚沒有打雷。”

“所以說是我做噩夢啊。”陸荔瞟了眼外邊的天:“也不知道江港的雨什麼時候才會停,我想過夏天了,穿漂亮的裙子,還能吃冰鎮西瓜。”

“快了。”陸惜時說。

“每次都聽你說快了快了,結果一翻日曆還有三個月。”陸荔抱怨道:“我們全家上次出去春遊還是上次。”

陸惜時:“……等有空再安排。”

陸荔聲音軟萌,有的沒的跟陸惜時說了很多話,直到說得口乾舌燥,也再找不到無聊的話題以後,終於繞到了自己想了解的事情上:“二姐還沒找到嗎?”

“嗯。”陸惜時溫聲道:“已經讓人在倫敦找了。”

“她……真的綁架了人嗎?”陸荔小心翼翼地問。

陸惜時卻不知該如何跟她解釋,隻能折中回答:“目前還在調查中,是不是她做的還未可知。”

“為什麼呀?”陸荔說:“二姐綁架她有什麼好處?為什麼要做這

種事?會不會是警方弄錯了……”

“荔荔。”陸惜時打斷了她的猜想:“再等等,找到她以後會有答案的。”

陸荔失落地低下頭:“那你早點睡吧。”

走到書房門口,陸荔沒回頭地問:“如果真是二姐做的,我們該怎麼辦?”

陸惜時閉了閉眼,無奈地說:“認罪伏法,法律會懲治她。”

相比起這個,她更怕的是陸琪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顧清秋……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沒人能比她更了解顧清秋的手段。

要是陸琪落在顧清秋手裡,隻怕會生不如死。

陸惜時沒跟陸荔說這些,陸荔也無須知道。

隻是等陸荔離開書房後,特助壓低聲音跟陸惜時彙報:“和二小姐一起飛往倫敦的那位小姐回國了。”

“攔住她。”陸惜時拎了件西裝外套:“我現在過去。”

-

薑瓷宜第一次來南山這邊的彆墅群,還以為住了很多富豪,實則隻有兩三家,而南山上最大的彆墅是顧家的,目測有上千平米。

程星的車開到院子裡,立刻就有人迎上來幫忙泊車。

前院裡的噴泉水清淩淩的,哪怕是冬日,周圍的綠地上也全是花團錦簇的鮮花,院子裡飄散著花的清香。

原以為程家老宅算是氣派,沒想到比起顧家這幢彆墅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薑瓷宜到訪,顧家所有人都嚴陣以待。

顧清秋原本有一個廣告拍攝和新劇的宣傳直播,也讓經紀人給推了。

程星和薑瓷宜一進門,就感受到了她們戰戰兢兢的熱情。

唯有薑珊還算正常一些,拉著薑瓷宜走到客廳,說現在飯還沒好,可以帶她逛一逛顧家。

薑瓷宜被薑珊拉走,留下程星面對諸位親友的審判。

程星尷尬地剝了個橘子吃,想要吃得慢些以緩解尷尬,所以恨不得把橘瓣上的每一根白絡都剝得乾乾淨淨。

幸好,也隻有薑若辭友善地問了她一些家裡的事。

顧清秋和程子墨是舊識,所以也算了解一些。

至於顧清楓,兩人之間有過幾面之緣,勉強也算認識。

程星禮貌地回答了薑若辭的所有問題,不卑不亢,還跟薑若辭聊了些彆的,在這裡能被大肆談論的也隻有明星顧清楓。

所以兩人對顧清楓最近的劇聊了會兒,倒是還挺投機。

不知不覺氣氛鬆快下來,而薑珊帶著換了身禮服的薑瓷宜站在樓梯口,大張旗鼓地喊著:“公主駕到!”

一襲杏色抹胸晚禮服,搭配著一條珍珠項鏈,禮服腰間鑲著一排鑽。

看上去真的很像從宮廷中走出的公主。

程星看怔片刻。

薑瓷宜卻有些不自在,隨後薑若辭站起來捧場地說:“真漂亮啊。”

顧清楓附和:“好看。”

顧綾:“很美。”

所有人

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還沒誇獎的顧清秋身上。

顧清秋:“……”

“絕世佳人。”顧清秋臉不紅心不跳地誇道。

這仿佛是顧家的習俗(),非常好的鼓勵式教育。

薑珊把這套禮服誇了又誇?()_[((),尤其當薑瓷宜穿上這套禮服以後的驚豔程度,仿佛薑瓷宜要比顧清楓還適合做大明星。

說到一半,薑珊自己都信了,興致勃勃地喊顧清楓:“要不你下部戲讓三姐演吧!我覺得能比你紅。”

顧清楓懶洋洋地瞟了她一眼:“不行讓姐給投資一部,你來寫劇本吧。”

薑珊吐血:“我哪有那本事!”

“我看你誇的時候文學水平很高。”顧清楓說。

薑珊:“……”

薑瓷宜分明是第一次來,卻沒感覺到特彆不自在。

仿佛她和她們一樣,在這個家裡生活了二十幾年。

薑珊太熱絡了,無微不至地照顧著薑瓷宜,卻又很有分寸。

在顧家餐桌上吃飯,所有餐品都用的是最高規格。

桌上還有薑珊親自下廚做的幾道菜,也有薑若辭女士親手去做,但做失敗了的菜品。

薑若辭女士沒有什麼廚藝天賦,薑瓷宜也算是非常完美地遺傳了這一點。

然而顧綾在餐桌上還是很給面子地吃了幾口。

一頓飯吃得還算愉快。

天色已晚,程星她們也沒急著回,反倒在客廳又坐著陪聊了會兒。

終於,薑若辭也提出了要辦認親宴的想法。

尤其在薑瓷宜經曆過綁架之後,薑若辭覺得這件事是必須要辦的,不然害怕會有人覺得她們對薑瓷宜不重視,暗地裡再下黑手。

薑瓷宜聞言,內心沒有太大的波瀾。

不過是一場認親宴而已,她既已決定要認回來,就不會拖泥帶水,便答應了這場宴會。

用薑若辭的話來說就是這場認親宴越快越好,恨不得明天就辦。

薑瓷宜微怔,片刻後笑了下:“明天太趕了,後天吧。”

眾人聞言都鬆了一口氣。

薑若辭也是怕她會覺得冒犯,畢竟認親宴這種事情對薑瓷宜來說更像是“逼迫”,所以薑若辭非常耐心地跟她講明了緣由。

說白了,還是怕她再受到傷害。

薑瓷宜倒是還好,這幾天有更大的事縈繞在她心頭,認親宴之類的事情已然成了小事。

得到了薑瓷宜的認可之後,薑若辭臉上是肉眼可見的高興,而要負責辦這場宴會的顧清秋已然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去讓特助擬這場宴會的賓客名單,而且連夜發給了所有賓客。

這無疑是震驚整個江港名流圈的一件事。

這場認親宴本就是為了起個威懾的作用,所以但凡在江港有點名望的家族都收到了邀請。

就連劉檸那種在顧家人眼裡不太能上得台面的人,也因著她以前在程家晚宴上羞辱過薑瓷宜拿到了邀請函。

這一次認親宴,是顧清秋給薑瓷宜遞的“投名狀”。

薑若辭拉著薑瓷宜聊了很多,從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聊到學術上的問題。

薑若辭也是江港大學畢業,當年一度是江港大學的傳奇人物。

所以薑瓷宜讀書時在課上沒少聽老師講起過她,如今再聽她本人說這些事,也覺得興致勃勃。

聊著聊著就誤了時間,等回過神來已然晚上十一點。

薑瓷宜上了一天班,困得打了個嗬欠,薑若辭才反應過來,連忙跟她道歉。

“沒事。”薑瓷宜拍了拍她的手背:“我還不算特彆困。”

“那也該休息了。”薑若辭笑著說:“來日方長,你彆累著。”

程星聞言就知道該走了,已經自顧自站了起來,卻沒想到薑珊抱著抱枕挽留道:“姐,你今晚還回呀?大姐和二姐都好不容易回家來住了,你也在這裡住一晚唄。”

薑瓷宜有些抗拒,但薑珊已經挽著她的胳膊,小狗一樣蹭著她撒嬌:“家裡有你的房間。再說了,你每天和嫂嫂睡就不膩嗎?今晚我們一起睡唄!”

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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