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1 / 1)

薑瓷宜很想做個不落俗套的人。

不問來路,隻看前方坦途。

但到了這一步,看到她們滿懷愧疚地坐在自己面前,說著溫情的話,仍舊無法避免想問這個問題。

為什麼是她呢?

她做錯了什麼呢?

她的人生為什麼會因為這個錯誤變成現在這樣呢?

薑瓷宜以為自己能想得開,之前和程星聊起來的時候都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

要說最抗拒的應當是不想讓人打破她現在的平靜生活。

可是面對薑若辭那雙眼睛,薑瓷宜從她的淚光裡看到自己,心下也迷茫。

這是每一個人的坎。

不止她的。

薑瓷宜還是問了出來。

氣氛凝滯,沉默許久。

薑若辭開口跟她道歉,但話剛說出口就已泣不成聲,顧綾握住她的手,溫聲打斷:“阿辭,我來說吧。”

薑瓷宜抽了張紙巾給薑若辭遞過去,不經意觸及到她的手,像冰一樣涼。

薑瓷宜都有些冷了,她側身抓住程星的手,以此來汲取一些暖意。

相比起薑若辭失控的情緒,顧綾看上去穩重得多,聲音也更沉穩。

當年薑若辭是名震一時的醫學天才,年僅三十歲就憑借研製出對抗癌症的特效藥而獲得國際醫學大獎,成為國際上炙手可熱的醫學大拿。

而當時的顧綾臨危受命,在父親瀕危之際接手了顧家的家業,整個人忙得像陀螺一樣。

年少不經事時兩人愛得熱烈,所以二十五歲就生下了顧清秋和顧清楓姐妹。

之後顧綾和薑若辭都忙於各自的事業,顧清秋和顧清楓姐妹在顧家老宅中被爺爺奶奶帶著,兩人常年聚少離多,薑若辭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兩個女兒幾次。

薑若辭實驗成功之後,顧綾出現在她的慶功宴上。

不遠千裡飛奔而來的喜悅衝昏了她的頭腦,又衝動懷上了第二胎。

薑若辭此時也在做回國的打算,所以乾脆留下這一胎。

未曾想又是一對雙胞胎女兒。

顧綾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決定儘快把薑若辭接回國。

但彼時的薑若辭手頭仍有工作,不斷有研究所向她遞來橄欖枝,更有甚者知曉她和顧綾結婚的消息,用顧綾來威脅她留下。

可兩個女兒還在江港,薑若辭自然不會選擇留下,鐵了心要回國。

國內亦能給她同樣待遇。

顧綾一邊要收整家族產業,一邊要照料兩個五歲大的女兒,一邊還要打點薑若辭那邊的事。

秘密安排薑若辭和剛出生不久的女兒帶回國的飛機已經在停機坪等待,但在去往停機坪的路上遭遇事故。

不知是哪方得知了消息,直接搶走了一個小孩。

被搶走的小孩就是薑瓷宜。

國外此時已然不安全,顧綾向大使館求助,最終也隻把薑若辭和薑

珊接了回來。

多年之間兜兜轉轉,她們從未停止過尋求薑蝶的消息,卻都了無音訊。

在顧綾的口中,這是一個充滿了無奈的故事。

薑蝶丟失之後,薑若辭大受打擊,事業停滯不前,後來更是直接宣布無限期停止科研事業。

她覺得是因為自己名氣太大才導致女兒丟失,所以沒辦法繼續工作。

顧綾動用了多方力量,也沒能找回女兒。

薑若辭一度覺得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

顧綾刻意隱瞞了當年找到女兒後又發生的那起縱火案,不想再刺激薑若辭。

這麼多年,已經有人忘記了薑若辭,顧家也很低調。

可是暗地裡仍舊有人對顧家虎視眈眈,那年的縱火案很明顯就是朝著要滅顧家門來的。

顧清秋上位以後,已經暗中處理了很多勢力,但金錢和地位擺在那裡,永遠有人想取而代之。

顧家就像是一塊香噴噴的肉,不停有狗來搶奪。

顧清秋手段比顧綾更狠,威懾之下才沒人敢有小動作。

這些年的顧家太平多了。

現在顧綾也退居幕後,薑若辭也早就過上了閒時養花的日子,隻是生活空了,總會頻繁想起丟失的女兒。

三個女兒一天天長大,她們都各自在喜歡的事業上耕耘奮鬥,幸福快樂。

所以更擔心另外一個沒有顧家的庇護,會生活得怎麼樣。

愧疚一日日折磨著薑若辭,讓她沒有一晚能安眠到天亮。

顧綾說完之後,客廳裡安靜了會兒。

周姐適時端來切好的果盤,白瓷盤和玻璃茶幾碰撞的聲音清脆,把人從悲傷的氛圍中拉出來。

薑瓷宜叉了顆紅潤剔透的小番茄,一咬就在嘴裡爆汁,酸甜冰涼,就像她現在的心情一樣。

隔了會兒才道:“所以隻是意外嗎?()”

顧綾點頭:意外。也是我當年做得不夠周全。?()?[()”

薑瓷宜輕吐出一口氣:“怪不得你。”

薑若辭眼睛一亮:“所以你原諒我們了?”

“說不上原諒。”薑瓷宜笑了下,帶著幾分蒼涼,卻風牛馬不相及地問:“你們餓了嗎?要在這邊吃中飯嗎?”

薑若辭當然想和女兒一起吃頓飯,忙不迭點頭,卻隻有顧清秋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拉住母親另一隻手,溫聲道:“家裡還有其他事,就不在這裡吃午飯了。”

薑瓷宜摁了摁太陽穴:“那我就不留各位了。”

薑若辭還想說些什麼,顧清秋已然朝她搖搖頭,拉著母親站起來,示意顧綾先帶薑若辭離開。

程星喊周姐把人送出去。

薑瓷宜還沒決定要不要認親,程星也不會當著薑瓷宜的面對她們太熱絡。

從始至終,程星和薑瓷宜都是站在同一條線上的。

很明顯,如今顧家最有發言權的人是顧清秋,而顧清秋對薑瓷宜仍保持著疏離,想來仍舊在考量。

() 程星坐在薑瓷宜身邊,無言看向顧清秋。()

顧清秋不動聲色地掃過她們交握在一起的手,隨後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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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意識到自己表情太過冷厲,先扯出一抹笑。

但這笑並未拉近幾人的關係。

薑瓷宜看出來她很勉強,所以直言不諱道:“顧小姐還有什麼想說的,就直說吧。”

顧清秋挑眉,訝異於她的聰明。

不過想想,她可是顧家人,怎麼會笨?

顧清秋再看她時多了份欣賞,“我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談談。”

程星頓時了然,“那我先出去看看周姐中午做什麼飯。”

可是還沒等她起身,薑瓷宜就已經拉住她的手,“沒事,我的事她可以聽。”

薑瓷宜看向顧清秋:“顧小姐有話直說就好。”

就這麼相信她?

顧清秋的眼裡明晃晃地表現出了這點,但沒明說。

薑瓷宜卻篤定道:“她是能信的人。”

顧清秋點了點頭,沒說讓人不喜的話,直言道:“相信你也看到母親的狀態了,這些年為了找你費了不少心血,不瞞你說,當年我們找到過一次。”

“但那時找回來的不是你。”顧清秋三言兩語把當年那起縱火案交代清楚,還說顧清楓和薑珊已經在回國的路上,到時可以見個面。

對於薑瓷宜要不要認回顧家這事,她不強求,但希望可以看在薑若辭身體不好的份上,多走動一下。

至於她認不認,顧清秋都會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對待。

薑瓷宜還以為她會說一些警告自己遠離顧家的話,沒想到顧清秋竟然放軟了姿態。

這倒是出乎薑瓷宜的預料。

“還有。”顧清秋瞟了眼程星,這才緩緩道:“如果你認回來,程家要辦的事也會簡單很多。”

顧清秋沒明說,但江港豪門圈子裡都知道,誰能攀上顧家就相當於攀了一根高枝。

具體的看沈家就知道。

程星和薑瓷宜都不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但多少也能想到點。

“這是威脅嗎?”薑瓷宜則反問。

顧清秋搖頭:“不是,對你有利。”

“成為顧家的女兒,能得到的要比以前多很多。”顧清秋說:“我有能力將我的家人保護好,也會給你們最優渥的生活。”

話已至此,她也沒再藏著掖著:“你之前的事情我查過了,你那個養父收了一些人的錢,所以會不停找你麻煩,近期他又會被放出來,你看是否需要我做點什麼?”

“如果我不當顧家的女兒,你會幫我做點什麼嗎?”薑瓷宜很銳利地問。

面對顧清秋,她擺出了性格中最尖銳的一面,冷厲的語氣再配上和顧清秋很像的聲線。

一時間,竟像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語速快時連顧清秋都愣了一下。

顧清秋回過神,搖頭道:“你不必對我太警惕。”

“是你對我

() 太戒備。”薑瓷宜說。

“沒有。”顧清秋說:“我生性如此。”

薑瓷宜莞爾,笑意不達眼底:“抱歉,我生性亦如此。”

顧清秋吃了個啞巴虧,不怒反笑,還是她踏進這扇門來以後笑得最真的一次。

“那巧了。”顧清秋語氣輕鬆下來:“咱們基因一樣。”

恰合時宜的玩笑調節了下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顧清秋便單刀直入地說:“我會幫你,因為你身上流著母親的血。”

“我說過了,你不認我也會拿你當妹妹。”顧清秋說。

“那我認與不認又有什麼區彆?”薑瓷宜問。

“回到顧家,對你有利。”顧清秋說:“這幾年但凡和顧家沾點邊的都能受利。而且現在有太多雙眼睛盯著顧家,就算你沒認回來,也會有人蓄意接近你,被彆人蓄意猜測還不如回到顧家來,你可以享受到你以前沒能享受到的一切優待。”

對於權勢和金錢,顧清秋向來不遮掩。

在這種時候說情是最沒效率的,二十多年從沒相處過,哪裡來的情?

但顧家能給薑瓷宜的太多太多。

這也都是薑瓷宜應得的,顧清秋見到她第一眼就覺得與眾不同,但沒往這個方向想,當時沈晴雪雖口無遮攔說了一句,但因為當年那起縱火案給她留下的陰影太深,她隻想保護好能看得見摸得著的家人。

可遺失已久的三妹找到了,她也不會坐視不理。

最好的方法就是收到自己的羽翼裡來,這樣才不會再被受傷。

尤其她嫁到了程家。

“之前你們的事我也聽說過一些。”顧清秋已經調查出了剛結婚時程星還是個頑劣不堪的人,怕薑瓷宜戀愛腦太過,所以收著點講:“以前你不是顧家的女兒,所以婚後被人欺負,沒有訴苦的地方,但現在你是顧家的人,是我顧清秋的妹妹,沒人能欺負得了你。明白嗎?”

“我相信,程家在這件事上也更傾向於後者。”顧清秋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道沉穩的男聲傳來:“顧小姐這話可就狹隘了。”

程子墨一身墨藍色西裝,帶著妻子走進來,不疾不徐地說:“程家生意再不好,也不至於要賣女兒。”

“咱們同窗四年,難道在你眼裡我程某就是為了利益能賣妹妹的人?”程子墨朝她挑眉,義無反顧地站在了薑瓷宜和程星身前,仿佛替她們擋住了所有的疾風暴雨。

顧清秋看向他:“這也是我的妹妹。”

“但薑薑沒說要認,現在就還不是。”程子墨說:“等認了,才是。”

“和顧家聯姻,你能得到的更多。”顧清秋冷聲道。

“我現在得到的也不算少。”程子墨笑笑:“這些東西爭來奪去什麼時候才是頭?”

顧清秋一時啞然,越過程子墨看向薑瓷宜,“總歸這事還是要交給薑薑決定的。”

“是的。”程子墨說:“對我們程家來說,薑薑是誰不重要,跟星星情投意合最重要。所以我不希望顧

小姐你用程家來乾擾薑薑的判斷。”

顧清秋氣笑了:“得(),壞人就讓我一個人當了。

說完掃了薑瓷宜一眼:那我就先走了。薑薑?()?[(),加個聯係方式?”

薑瓷宜把自己的二維碼遞過去,顧清秋加了她,便離開。

-

程星沒想到程子墨和秦枝韻會突然到訪,等顧清秋離開以後才招呼他們。

程子墨是聽聞薑瓷宜被綁架的事過來的,來看看她的傷勢順帶問問情況。

關琳敏從這兒離開以後就給程子墨打了電話,但又講不清楚,事情被她誇大了許多。

程子墨便帶著秦枝韻來親自看看。

留他們在家裡吃過午飯,不一會兒喜哥他們又來了。

就連周姐都說:“家裡好久沒這麼熱鬨過了。”

一撥又一撥的客人快把家裡門檻都踏破,晚些時候程子京又單獨過來,拎了點補品過來,還跟薑瓷宜單獨聊了會兒。

走的時候眼眶泛紅,程星在門口送他,試探地說:“乾嘛呀?又想二嫂了?”

程子京笑著拍拍她肩膀:“好好對薑薑,你二嫂最喜歡她了。”

“當然,那是我老婆,我肯定好好對她。”程星驕傲地說。

“以前你二嫂在世的時候你總借口還沒結婚也不肯喊她一句。”程子京說:“她去世了你倒是學乖了。”

“哎呀。那時候不懂事。”程星略有些心虛地說。

話音剛落心口就感覺一緊。

隨後腦海中響起一道聲音:“才不是呢!那個女人該死!她該死!”

“二哥。”程星怕自己壓不住原主激動的情緒,急忙送程子京離開。

程子京卻凝望著她,溫聲道:“星星,你要是一直都這樣就好了。”

“說什麼呢?”程星笑了下:“我一直都這樣啊。”

“才不是。”程子京無奈搖搖頭:“你以前……”

話說到一半便收了回去,“就像現在這樣才好啊,這才是我的好妹妹。”

“那以前呢?”程星忽然問:“以前不是嗎?”

“以前呐。”程子京像是在回憶,等了會兒才說:“太混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混球成什麼樣。”

程星:“……”

“哪次不是我跟大哥給你收拾爛攤子的?”程子京說:“不過也怪媽太溺愛你了。”

程星握了握拳,笑道:“那你們是喜歡原來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啊?”

“現在的。”程子京想也不想地說:“以前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早揍你了。”

程星:“……略。”

程子京借著身高優勢Rua了一把她的頭:“行了,回家吧,薑薑現在心情肯定很複雜,你多陪陪她。”

程星目光送彆他,等他的車消失在轉角處才變了臉色,惡狠狠對原主說:“聽見了吧?你以前是個混球。”

原主惱羞成怒,在身體裡躁動不安

() ,表現在身上就是程星的心臟跳得很快,抓心撓肝似的難受。

過了很久才平複下來。

程星咬著牙說:“你就折騰吧。再折騰等我要走那天我就去自殺,咱們倆同歸於儘好了。”

原主徹底安分了。

程星這才發現,她內心深處也藏著一個小惡魔。

回到家裡環顧四周沒看見薑瓷宜,周姐說薑瓷宜已經上樓去了複健室。

如今薑瓷宜的腿已經好了很多,她卻沒放下複健這件事,等閒暇時應當再去做個全面檢查。

程星想著規劃,提步上了樓。

複健室裡,薑瓷宜心無旁騖地運動,程星就安靜地站在門口看了許久。

等到薑瓷宜運動完,拿著毛巾擦汗,她才走過去,挽起袖子給薑瓷宜按摩腿部。

薑瓷宜很早就察覺到她的到來,兩人已經形成了無言的默契。

又在複健室裡磨蹭了半個小時後,程星和薑瓷宜才起身回臥室。

程星沒問薑瓷宜的打算,薑瓷宜也沒說。

隻是薑瓷宜在泡藥浴時問程星:“你說,我要回顧家嗎?”

“都行。”程星說。

薑瓷宜問她:“都行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跟著你自己的心走。”程星說。

“那你的答案之書裡有沒有跟你說,我要不要認?”薑瓷宜問。

程星一怔,“啊?”

“連我會被沈小姐救出來這件事都寫了,你的答案之書應該對這件事也有研究吧。”薑瓷宜說。

程星:“……”

答案之書。

這個昵稱對原書還算貼切。

程星笑了:“有研究,但你要跟著做嗎?”

“當個參考。”薑瓷宜說:“有點迷茫。”

“認了。”程星說:“不然你怎麼會和沈小姐再有聯係呢?”

“星星,我和你說件事情你不要生氣嗷。”薑瓷宜撩起浴缸中的水,手臂從水裡伸出來,水珠從胳膊上滴落。

燈光將她的皮膚照得雪白。

程星緩緩移開眼,將水撩到她肩膀上,繼續給她按摩肩膀上的穴位,掌心溫度卻不斷攀升。

“你說。”程星說。

“我在看見沈晴雪的時候,確實有種不一樣的感覺。”薑瓷宜說:“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個木偶娃娃,有人牽著我的線去走,去靠近她。事實上,我不喜歡她。”

“嗯。”程星輕輕柔柔地給她按著,“這大概是答案之書不讓你忤逆她的答案。”

程星用她的方式來解釋命運不可逆這件事。

原本挺悲傷的,但不知為何,程星此時跟薑瓷宜討論,倒是少了幾分悲涼感。

“如果我偏要忤逆呢?”薑瓷宜說:“這書如果原本就是錯的,我忤逆又何妨?”

“無妨。”程星從背後抱住她,身上單薄的睡衣也被水打濕,微微低頭唇就貼近她後頸。

熱的唇掠過她後頸,在她側頸和鎖骨都留下了青色的吻痕。

浴缸前有一面鏡子,已經沾染上了霧,隻剩下影影綽綽的輪廓。

薑瓷宜說:“我做出決定了。”

程星吻她的下巴,“嗯?”

薑瓷宜微微仰起下巴,臉色潮紅,聲音也跟著變了調,“要認。”

“答案可以忤逆。”薑瓷宜說:“但不能忤逆太多次。所以我要把唯一的機會留下來。”

程星吻她的耳垂,“留給誰?”

薑瓷宜轉過頭,雙手攀著她的脖子:“留給你。如果你注定是要離開的,那我便不顧一切把你留下來。”

程星一把抱起她,嘩啦啦地滴落一地水。

水滴掉下來的聲音就像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清脆。

程星扯了浴巾過來給她隨手擦了擦,直接把她豎著抱起來。

薑瓷宜剛好捧著她的臉,小心翼翼地親她的額頭,鼻尖,臉頰,嘴唇,手指輕輕拂過她被水打濕的發梢。

又去吻她的眼睛,感受她輕顫的眼睫。

程星把她放在床邊,單膝下跪,手扶著她的腿,輕輕吻她的小腹。

薑瓷宜整個身體都不經意打顫,顫著聲音喊她:“星星。”

“阿瓷。”程星仰頭看她:“要不要換個稱呼?”

“嗯……老婆?”薑瓷宜十分上道。

程星親了她一下。

薑瓷宜的手肘撐在床上,因為這一吻差點沒被刺激到癱倒在床上。

她著實沒想到程星竟然親那裡……

伸手去拽程星的胳膊,結果程星抬手,手落在她腰上。

那雙眼睛明明亮亮,看著她的時候讓薑瓷宜感覺什麼都不重要了。

“老婆。”薑瓷宜喚她。

程星忙裡偷閒地應,輕輕吮一下後柔聲回應:“老婆。”

薑瓷宜腳背都繃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