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1 / 1)

【嗷嗚!恭喜宿主,攻略進度75%,獲得港幣20萬元。請再接再厲呦~~】

回到汀蘭公館洗漱時,程星腦海中出現了係統的機械合成音。

她也沒理會,比較讓她在意的是之前她給薑瓷宜講那個故事的時候,係統突然出現的卡頓。

令她意外的是,腦海中剛浮現出問題,係統就給了她解答。

【嗷嗚!您的故事有所指代,但指向性不明顯,無法判定您的違規情況,於是遵循了疑罪從無原則,不予對您處罰。】

程星:“……哦。”

通俗點講,就是她說那件事介於違規與不違規之間,所以係統沒辦法警告她。

同時程星也有些慶幸,還好她沒有去說自己穿過來的事。

不然一定面臨係統的懲罰。

回家以後薑瓷宜先洗漱的,等程星洗漱完出去,薑瓷宜已經安靜地躺在床上,手機倒扣放在床頭櫃上,房間裡亮著兩盞昏黃的台燈。

薑瓷宜給她留了她那邊的床頭燈。

房間裡隻有薑瓷宜很輕的呼吸聲,程星不敢打擾,躡手躡腳地回了床邊,伸手關掉台燈。

薑瓷宜的身體下意識往她這邊靠了靠。

起初薑瓷宜和她都是睡床邊的,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越睡越往中間靠攏。

偌大的雙人床中間再也不像是隔了一條銀河,而是隻留著一點縫隙。

今晚尤甚。

薑瓷宜睡得離床邊有些距離,隻要程星上床稍微往過靠一靠就能把她攬在懷裡。

但程星隻是坐在床邊,柔軟的床墊輕輕塌陷。

睡著的薑瓷宜似是有所察覺,眉頭倏地輕皺,程星伸手將她的眉心撫平。

就著昏黃的燈光,程星看她的睡顏。

薑瓷宜的眼皮動了動,但沒睜開眼,嘴唇微張:“好看麼?”

程星:“……”

偷看被逮了個正著,略有些尷尬,但程星沒顯露,佯裝鎮定:“好看。”

“明天也能看。”薑瓷宜淡然地說:“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程星的手指更好拂過她的眉骨,“有些睡不著。”

“昨天你也很晚睡。”薑瓷宜說。

許是留在這裡的時間越來越少,有種無形的壓力壓在程星身上,她最近確實淺眠又容易失眠。

但這些程星都沒跟薑瓷宜說,隻低聲道:“你先睡,我看著你睡。”

薑瓷宜:“……”

薑瓷宜倏地睜開眼,那雙清清冷冷的眼睛剛好和程星溫柔的目光對上。

原本薑瓷宜的聲音很冷,但在話出口的時候被那雙眼睛軟化,語氣也溫和幾分:“不覺得這樣很詭異嗎?”

“有嗎?”見她醒了,程星靠得更近,胳膊從她頭頂繞過,輕輕捏她的耳朵,像是拿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在把玩一樣,臉看向她,遮擋了她臉上一半光,“我想看看你。”

又不是明天就……”薑瓷宜話說到一半頓住,像意識到什麼一樣,抿唇不言。

“明天也能看。”程星溫聲說:“但我現在睡不著。”

薑瓷宜卻問她:“你故事裡的世界什麼時候會結束?”

程星一怔,“不知道啊。”

“如果那個世界結束了,你是不是也會消失?”薑瓷宜問。

程星:“……”

她沒想到薑瓷宜會這麼快就把這些事情聯係起來。

正當她想回答的時候,腦子裡係統已經在警告她違規了。

NPC太聰明,就把玩家顯得太笨了。

程星隻能笑著否認:“我給你講的故事就隻是故事,為什麼總往現實裡套呢?”

薑瓷宜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似是要從她眼中看出撒謊的痕跡。

程星斂下眉眼,伸手覆在她眼睛上:“快點睡覺。”

薑瓷宜:“希望如此。”

從遊樂園回來之後,程星也沒跟薑瓷宜再多談在遊樂園裡發生的事情。

在那裡發生的事情都太美好了,美好得像一場夢似的。

談論怕夢破碎,所以避之不談。

但程星心裡總癢癢的,她感覺自己和薑瓷宜之間有什麼東西悄悄改變了。

薑瓷宜對待她的態度好像跟以前也沒什麼區彆。

沉默片刻後,程星還是忍不住:“阿瓷。”

“嗯?”

“那個……我們……”

“什麼?”

“我們……”

“是告白。”薑瓷宜眨眼,睫毛刷過她的掌心,呼吸的頻率也同往常一樣,語氣很坦蕩:“戀愛了。”

她這樣倒顯得程星有些忸怩。

程星更不敢放開自己的掌心,隻要看不見薑瓷宜的眼睛,她會更有勇氣一些。

也可以更裝得鎮定一點。

但她的掌心浸出了一層薄汗,嘴唇也涼涼的,說話時忍不住結巴,所以她說得很慢:“……哦。”

“程小姐。”薑瓷宜噙著笑喊她:“現在可以睡覺了嗎?”

程星:“……可以。”

薑瓷宜嘴角微勾,看上去心情很好。

不知是因為戀愛還是因為逗弄到了程星。

程星更偏向於後者,她躺在薑瓷宜身邊,稍微搭了一點被子。

薑瓷宜輕嗤:“也不怕著涼。”

程星平躺,望著天花板,感覺整個身體都熱熱的:“有點熱。”

“夜裡會冷的。”薑瓷宜說。

程星頓了下,側過臉:“你是不是想讓我抱你?”

薑瓷宜搖頭:“我可沒……”

否認的話還沒結束,程星已經抱住了她,不過沒敢看她。

她側躺著抱住薑瓷宜,還能聽到強有力的心跳。

不知是薑瓷宜的還是自己的,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隻有交錯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程星第一

次談戀愛(),第一次在睡覺的時候和彆人抱得這麼緊。

尤其這個還是自己喜歡的人。

可能再過四十天?()_[((),她就抱不到了。

但她要在有限的時間裡給薑瓷宜最多最多的愛。

程星的腦袋在薑瓷宜耳邊,呼吸的熱氣也吐露在她側頸的肌膚上。

纖嫩白皙的側頸慢慢躥上緋紅,程星的臉也被熱氣纏繞,就像是鬼迷心竅一樣,她親了一下,隻是唇和肌膚的輕觸。

即便如此,程星還是感覺自己的心快跳出來了。

薑瓷宜的聲音很輕,仍是打破了安靜,但在這樣的氛圍中顯得很曖昧。

她說:“你的唇有點涼。”

程星舔了一下,“有嗎?”

薑瓷宜猝不及防地也側過臉,額頭相抵,唇和唇之間也隻差一指的距離。

程星眼睛亮晶晶的,對上薑瓷宜那雙清冷的眼。

薑瓷宜低斂眉眼看向她的唇,瀲灩發光。

程星鬼使神差地問:“那你能,幫我熱下嗎?”

說完之後程星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聽上去很像一個流氓。

但……跟自己的女朋友,好像也可以?

女朋友,自己的。

這兩個詞在腦海中浮現的時候,程星不自覺勾唇輕笑。

薑瓷宜直接吻了過來。

家裡的溫度分明不低,尤其她們臥室裡開著恒溫空調,穿著短袖也不會覺得冷。

但她們在被子裡,唇還是很冷。

唇和唇相貼更像是彼此在取暖一樣。

……

薑瓷宜的睡衣扣子解了兩口,胸前一片白皙,白得晃眼。

程星卻戛然而止,手指在她的睡衣扣子上打轉,額頭貼著她的,喘著粗氣低聲說:“是不是太快了?”

薑瓷宜的聲音也變了調,褪去了清冷的保護色,聽著讓人心癢癢。

還沒到最後那步,在綿長的吻裡,她的聲音變得更軟。

程星吞了下口水,找回自己的理智,將失控解開的扣子再次扣上。

薑瓷宜望著她,那眼神似乎在問——這都能停?還是不是個合格的女朋友?

程星失笑,在她唇上輕啄了下,“寶寶,我們才第一天。”

“有人沒戀愛都可以。”薑瓷宜聲音溫軟,連尾音都像是在用小鉤子去鉤程星的心。

程星卻沒再為所動,抽了張紙擦掉她額頭浸出的薄汗,低聲說:“那你想要嗎?”

很認真地征詢薑瓷宜的意見。

薑瓷宜沉默片刻,隨後略帶挑釁地說:“你不想?”

“我們慢慢來。”程星捏著她的手,避開她的眼神,“有的人可以在沒相愛的時候隻找尋身體的歡愉,但我尊重你,我想跟你一步一步來。”

雖然時間很短,但我想讓你擁有這世界上最好的回憶。

從擁抱到親吻,再到時機成熟,水到渠成。

() 而不是單純地上頭就做。

感覺就是為了把她騙來上床的。

程星把自己的想法講給薑瓷宜聽,薑瓷宜問:“什麼是合適的時機?”

程星頓了下:“等你能掌握主動權的時候。”

薑瓷宜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卻問:“你是嫌棄我的腿麼?”

現在即便要做,也不過是任由程星擺弄。

程星想把她弄成什麼樣就把她弄成什麼樣,兩條腿使不上力氣,也沒辦法滿足程星彆的需求,會覺得費力氣或者是像跟個充氣娃娃一樣做,沒什麼感覺。

薑瓷宜覺得自己承受能力挺強的。

但不可否認,以前程星說過的一些話她還是記得的。

薑瓷宜拒絕婚前性行為,並非保守,而是對當時的程星沒那麼喜歡。

不過結婚了,她肯定會遵守婚禮潛規則。

但結婚當晚,程星就找到了她和禾苗通過的信,斷言她精神出|軌,但那時她分明跟禾苗斷聯了許久。

況且,那時程星還會和蘇曼春通電話,溫聲軟氣地哄對方。

十分有耐心。

薑瓷宜對那樣的她厭惡,偏偏她還會跟她的好友說:“一個殘疾,腿都不能動玩起來有什麼意思?”

“還不如去玩娃娃,叫得還好聽點。”

“她也就那張臉能看了,還總是擺個臭臉。”

“誰有病捧她臭臉。”

“……”

後來也是因為薑瓷宜沒讓她碰,所以把薑瓷宜關進了閣樓。

閣樓很黑,風刮進來像是有人在哭。

薑瓷宜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看不到光。

腦海中就會浮現出她說的那些話來。

想多了,也就記住了。

所以現在程星這麼說,她下意識想到了那些話,神情多了幾分戒備,卻沒生氣。

她逼著自己強硬地分開了現在的程星和以前的。

但偶爾,看見同樣一張臉還是會恍惚。

程星錯愕:“你怎麼會這麼想?”

薑瓷宜望著她沒說話。

“我不會嫌棄你。”程星認真地說:“對於我來說,能和你在一起就很好了。至於那種事,我可以跟你做,也會很歡喜。但我覺得以你現在的樣子,你自己可能會有點難受。”

程星伸手摸她的臉,薑瓷宜下意識避了下,程星的手懸空,卻沒落下。

“我的阿瓷很有主見,自尊心也很強。”程星說:“我要保護我家阿瓷所有的一切。”

包括她的自尊。

所以要在她有自主選擇權的時候去做這種事。

程星怕她不信,湊在她身邊低聲說:“阿瓷,和你親親我都很歡喜。”

-

薑瓷宜比程星先睡著。

程星又一次失眠,乾脆坐起來繼續給薑瓷宜按摩針灸。

中醫治本,但見效慢,要耐得住寂寞。

這些天薑瓷宜的眼神裡,程星就知道薑瓷宜對於自己站起來這件事沒抱有那麼大期待了。

但程星不能放棄。

她準備這周閒下來就帶薑瓷宜重新做個腿部檢查,結合西醫再針對性地對薑瓷宜的腿進行治療。

按摩的程序和手法就像是刻在她靈魂裡一樣,駕輕就熟。

等到按摩之後,程星給她的腿上落了針。

在針紮到腳踝處時,薑瓷宜的腳趾忽然又動了一下。

程星還以為是夜裡的她出現了幻覺,所以之後一隻手錄像,一隻手紮針。

又紮了兩針沒反應,程星都快要放棄了,沒想到在紮到她腳底時,薑瓷宜的腳趾再次蜷縮,是那種感覺到疼意之後下意識的蜷縮。

程星心下大喜,保存好錄像之後再次給她紮針。

並且決定明天就帶她去醫院檢查,早些更改方案就可以讓她早點站起來。

在等待拔針的時間,程星百無聊賴,乾脆拿著手機將她腳趾蜷縮的視頻翻看了一次又一次。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連她的腳趾看著都心生歡喜。

程星正看著,餘光掃到薑瓷宜放在床頭的手機屏幕亮起。

淩晨兩點十分,鄭舒晴給薑瓷宜打來了電話。

程星沒有窺探彆人隱私的習慣,反正薑瓷宜也開的是靜音模式,乾脆就等到時間結束自動掛斷。

但沒想到鄭舒晴很有耐心,連著打了三個。

程星怕她是有什麼急事,給薑瓷宜拔了針,便拿了手機去盥洗間接起來,“喂?”

她已經準備自我介紹了,沒想到鄭舒晴聲音醉醺醺地:“薑薑,陸琪給你打電話了嗎?”

陸琪?

程星的話卡在喉嚨口,沒有再說。

鄭舒晴喝得暈乎乎,說話舌頭都有些捋不直,就連聲音都有些懼怕。

“陸琪回國了。”鄭舒晴說得都快哭出來了:“她問我還有沒有跟你在聯係。這次我真的沒有再出賣你,不管我家怎麼樣,我都會保護你的,你相信我。”

程星背對著盥洗間的鏡子,目光看得是臥室的方向,但現在一道隔音極好的門堵住了盥洗間內的所有聲音,所以程星可以隨意說話。

但她沒有接茬。

鄭舒晴也不需要彆人接話,她隻是害怕,“陸琪還問我要你的聯係方式,我沒有給。真的,但你要小心嗷,實在不行可以讓程星幫幫你,我真的很害怕……她要是還欺負你……我……我們要怎麼辦呀?”

說到最後,鄭舒晴聲音都哽咽了。

那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的害怕。

從少年時期開始到今天,那時的置之不理一直讓她愧對薑瓷宜,可她也是個什麼都沒經曆過的人,她害怕陸琪找她的麻煩,找她家的麻煩,更害怕現在的陸琪找薑瓷宜的麻煩。

之前程星追薑瓷宜追得轟轟烈烈,所以她才能仗著薑瓷宜好友的身份無所畏懼。

可這段時間也隱隱約約聽說,程星並不

喜歡薑瓷宜,隻是為了把她當替身,現在她的白月光已經回國了,沒多久薑瓷宜就會被掃地出門。

掃地出門和主動離婚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

尤其……陸琪回來了。

那個惡魔是不會放過薑薑的。

鄭舒晴接到陸琪電話的時候,隔著手機都在顫抖。

到現在也沒緩過來。

“薑薑……你在睡覺嗎?我把你吵醒了,對不起……”鄭舒晴說話斷斷續續的,哭腔已經讓她的話聽起來很不清晰了。

程星這才出聲打斷:“我是程星。”

鄭舒晴的哭聲戛然而止,但打了個哭嗝。

像是嚇到了。

“阿瓷睡著了。”程星說:“我剛好沒睡,看到你打了幾個電話,怕有什麼急事所以接了。”

程星耐心地解釋完,問道:“陸琪和阿瓷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沒……”鄭舒晴下意識否認。

程星頓了下,嚴肅地說:“要得到我的幫助,總要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麼吧。”

鄭舒晴輕呼了一口氣,這一下把她的酒都嚇醒了,說話也有條理起來:“薑薑沒跟你說?”

“我不知道。”程星說:“我們見過陸琪了。”

鄭舒晴心裡一咯噔:“那……”

“阿瓷不願意提起。”

“那我也不能說。”鄭舒晴篤定地說:“我以前背叛過她,不能再背叛她第二次。你可以問她。”

“如果陸琪已經欺負到門上來呢?”程星說:“我總要知道,才能幫她。”

“可是薑薑不願意讓你知道。”鄭舒晴說:“你還是問薑薑吧。”

程星也沒再逼問她,隻試探地問:“是不是讀書的時候,陸琪欺負過阿瓷?”

鄭舒晴頓了下:“是,也不是。”

“你手機號是微信嗎?”程星問。

鄭舒晴:“……”

“我等下加你。”程星說:“如果哪天你想告訴我,我洗耳恭聽。”

電話掛斷以後,程星加了鄭舒晴的好友。

沒一會兒好友驗證通過。

程星給她發了條消息:【期待你的回複。】

-

等程星回到房間裡時,薑瓷宜的眉頭緊皺,像是做了噩夢。

清醒的時候,她很少失態。

這個噩夢想必很痛苦,她嘴裡喃喃自語:“彆……彆……”

就連蠶絲被都跟著有所起伏。

程星擰著眉看她,把她的手機放回原位,卻又忽然意識到什麼,猛地掀開被子。

薑瓷宜的噩夢似是到了高潮,兩條腿很激烈地動了一下。

程星頓時瞪大雙眼。

……動了。

她似乎看見了薑瓷宜站起來的希望。

可薑瓷宜又在做什麼噩夢呢?是和原主有關,還是跟陸琪有關?

接下來的夢話已經給了她答案:“陸…

…陸……啊!()”

薑瓷宜忽地睜開了眼睛,像是劫後餘生一般看著天花板。

她的唇蒼白如紙,像是隨手一捏就能捏碎。

隔了好一會兒,她無神的眼珠才滴溜溜轉了兩下,看見站在她床邊的程星。

兩行清淚沿著眼角流下來,落入枕頭裡。

她什麼話都沒說,但整個人就像是快碎掉了一樣。

程星看著心都跟著揪起來,她蹲在薑瓷宜床邊,伸手擦掉她的淚痕,溫柔地問:夢見什麼了??()”

薑瓷宜閉了閉眼,又是兩行眼淚。

她聲音有些乾澀,“夢見了一些往事。”

“和陸琪有關?”程星說:“你喊她的名字了。”

薑瓷宜點頭。

“剛才鄭舒晴給你打電話了。”程星把電話的內容告訴了薑瓷宜,薑瓷宜翻看手機發現確實有通話記錄,再打開微信發現喝多了的鄭舒晴給她發了很多條消息,堪稱長篇懺悔錄。

薑瓷宜隨手發了個沒事安慰她。

以前的事她沒那麼怪鄭舒晴。

鄭舒晴隻是膽小而已,而且她有家裡人需要顧忌。

怎麼能因為好友被出手相助就把所有錯都怪在好友身上呢?

罪魁禍首是陸琪啊。

臥室裡很安靜,薑瓷宜和程星說:“好冷啊。”

程星上了床,抱住她:“我抱著你。”

她並沒有追問薑瓷宜和陸琪的往事,薑瓷宜卻主動開口道:“我高中的時候沒有錢。”

“也沒有什麼朋友,隻有鄭舒晴主動跟我做了朋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得罪了陸琪。有天我放學就被人找借口喊到了學校外的巷子裡,她沒有打我,也沒罵我,就是盯著我看,不止她一個人,很多人都那樣盯著我看,就像是在看動物園裡的小醜。”

薑瓷宜把過往和晚上的夢講給程星聽。

她講故事的能力比程星好多了,繪聲繪色。

但每個字都像帶著血。

程星越聽抱得她越緊,像是要把她嵌進骨頭裡。

“逐漸我開始害怕彆人的目光,我討厭彆人看我。”薑瓷宜說:“偶爾我也會被鎖進學校的衛生間裡,一盆盆冷水澆下來,我的衣服會濕透,我出不來。”

“舒晴救過我幾次,但也有幾次,我在衛生間度過了一整晚。”

“……”

程星聽得眼睛都紅了,咬牙切齒地說:“她們還是人麼?”

那麼小的年紀,就這麼惡毒。

薑瓷宜的腦袋埋在她懷裡,卻問她:“程星,你以前欺負過彆人嗎?”

“沒有。”程星說:“我高中都忙著交朋友和做……”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這是她的高中,不是原主的。

但現在該給薑瓷宜講她的還是講原主的?

程星頓了下,補充道:“高中生都忙著高考了,哪有時間搞這些七七八八。”

說完又罵了句:“陸琪真不是個東西。”

薑瓷宜抱著她,慶幸地說:“幸好。”

程星不知道她在慶幸什麼,但手一遍遍撫摸她的背脊,低聲安慰她:“阿瓷,我會幫你的。”

“幫我做什麼?報仇?”

“嗯,隻要你想。”

程星答應得義無反顧。

薑瓷宜卻悶聲道:“都過去了。”

“沒有。”程星的聲音都帶著哭腔:“她折磨了你這麼久,隻要你沒有釋懷,這件事就沒過去。”

而且過了這麼久,陸琪還試圖欺負她。

在程星這就過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