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1 / 1)

有權有錢的好處在此刻體現得淋漓儘致。

以前程星從來沒想過已經閉園的遊樂園會為她單獨重啟,更沒想過江港夜晚絢爛的煙花隻為她而綻放。

程星隻是動動嘴,周姐就已經周密地安排好了一切。

這是個有點任性的做法。

可她隻剩四十天了。

任性就任性唄。

程星帶著薑瓷宜來到遊樂園,在踏入門口的一瞬,暗掉的遊樂園驟然亮起。

停止的齒輪在此刻緩緩開始轉動。

旋轉木馬播放著溫馨的旋律,不知疲倦地轉著。

很多項目都開始等待她們的眷顧。

薑瓷宜沒問她為什麼突然想來遊樂園,大概是看見那雙溫柔眼睛下藏匿的心事,所以她安靜地跟了來。

程星問她想不想玩旋轉木馬,薑瓷宜第一反應是看自己的雙腿。

以她現在的狀態好像很難控製自己的雙腿,很容易從旋轉木馬上掉下來。

程星看出了她的猶疑,直接推著她走過去,“我抱你上去?”

“我會掉下來的。”薑瓷宜說。

程星已經徑直把她公主抱起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的雙臂比之前有力許多,輕而易舉就能把薑瓷宜抱起來。

程星將她穩穩當當放在專門為她們停下來的木馬前,然後縱身而上,緊緊坐在她身後。

她一隻手環抱著薑瓷宜,一隻手抓著前方的杆。

程星的聲音很沉,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疲憊:“我會保護好你的。”

木馬開始旋轉,眼前的景色隨著視角的轉變發生變化,卻大差不差。

再次亮起燈光的遊樂園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保安已經將所有人都阻擋在外。

裡邊隻剩下她們兩人,風帶著夜晚的涼意,卻沒人主動開口說話。

沒有意識的木馬轉了一圈又一圈,薑瓷宜已經鬆開了抓著杆子的手,將自己的身體重量放在了背後的程星身上。

不知在轉到哪一圈時,程星的下巴耷在了薑瓷宜肩膀上。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

程星仿佛在浪費僅剩不多的時間。

她的心情卻終於平靜下來。

旋轉木馬停止,程星跳下來之後朝薑瓷宜伸出手。

薑瓷宜說:“我跳不了。”

她的表情很認真,把程星逗笑了。

“你笑什麼?”薑瓷宜問。

程星的笑卻沒停止,“笑你可愛。”

薑瓷宜懵了:“嗯?”

她的眉心擰成一個“川”字,又很快鬆開,那個略帶疑惑的尾音表明了她的不解。

程星解釋:“我當然知道你沒辦法跳下來。”

薑瓷宜安靜地坐在那兒L,晚風輕輕吹動她的發梢,不遠處的光打下來,那張無暇的臉表情微動,就像是神忽然有了人性。

她的嘴角勾起一個很小的

弧度,卻能讓人感覺到她心情不錯。

程星朝她伸出的手一直懸空,另一隻手也做好了準備動作,“我的意思是,跳一下。()”

薑瓷宜打量著兩人中間的空隙和高度,在計算這樣做的危險性。

好像……有點危險。

程星的掌心攤開:抓著我的手,跳過來,我會接著你。?()_[(()”

話音剛落,薑瓷宜徑直躍下來,像一隻剛剛學會飛行的蝴蝶。

程星還以為要費好一番口舌才能說動薑瓷宜,卻沒想到她如此果斷就跳了。

似乎很相信她。

而她也沒辜負薑瓷宜的信任,很利落地接住了。

雖然因為跳下來的有點突然,她的小腿有些大擺,但薑瓷宜毫發無傷地進了她懷裡。

程星和她靠得很近,還能聽見她的心跳。

程星將她往懷裡摟了摟,讓她更舒服一些,低聲問:“就這麼信我?要是我沒接住你怎麼辦?”

“大不了摔一次。”薑瓷宜的聲音很冷,語氣淡淡地:“也不是沒摔過。”

“什麼時候?”程星抱著她放在輪椅上,問得很淡然,並沒把這件事當做是一件大事。

這對她們來說就是日常。

薑瓷宜的殘疾並不是什麼需要避諱的事情。

“剛做完手術不久。”薑瓷宜說:“一個人的前二十幾年裡都可以獨立行走,不管生活再怎麼難,起碼有一雙腿可以走回家,能走到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但突然沒了雙腿,總要適應,摔倒就是不可避免的一步。”

“但你現在可以不摔的。”程星話裡有話地說。

薑瓷宜抬頭瞟了她一眼,整個人都清清冷冷地,但跟初見時很不一樣,她身上沒了戒備。

“我選了你。”薑瓷宜說:“我會算到最壞的結果。我能承擔,所以我才會選。”

程星推著她來到了摩天輪下。

巨大的圓盤散開無數個支線,每一個支線終點都亮著光。

薑瓷宜瞟向最高的那個支點,仿佛要穿進黑暗的天空裡去。

“我沒什麼好失去的。”薑瓷宜說。

摩天輪內部很簡約,兩排座椅,工作人員在她們進入之後關上門,防止她們從高處掉下來。

夜晚的摩天輪項目通常會排得滿滿當當,因為坐在上邊可以俯瞰夜晚的江港。

江港有樓盤偏高的樓層也可以做到這一點,但大多寸土寸金。

摩天輪卻不一樣,幾十塊一次就可以欣賞到這種景色。

尤其還有風靡全網的傳說:在摩天輪頂點接吻的情侶一輩子都不會分開。

也不知道是哪個營銷鬼才想出來的話術。

起碼騙到了很多人。

這麼多年不停有人實踐,用真相打破這所謂的傳說。

但仍舊會有情侶將其視為浪漫,前赴後繼地進行。

程星不信這個傳說。

但她喜歡遊樂園。

() 於很多人來說,遊樂園意味著浪漫和天真。()

程星卻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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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到大住的地方附近就開著一家遊樂園,甚至是全國各地遊客到了京市都會打卡的地點,她卻不怎麼感興趣,一直到高中都沒去過。

唯一想起要去還是因為和瓦片寄信。

瓦片說她所在的地方又新建了一座遊樂園,可她卻從來沒去過。

老師會組織同學們去遊樂園,門票和餐食都要付錢,但她因為拮據沒有報名。

大家從遊樂園回來之後有了新話題,她卻無法融入。

不過她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人。

程星問她遊樂園有什麼好的?有那麼吸引人嗎?

瓦片給她回信時說:一個東西隻有在擁有之後才可以評價好壞,在沒擁有之前總會向往。

於是程星破天荒地買票走進遊樂園,準確來說叫歡樂穀。

歡樂穀的項目已經不局限於小朋友玩的那些,多了很多刺激的項目,從過山車下來的時候,程星抱著垃圾桶吐個沒完。

但她還是嘗試了很多項目,最後像是寫體驗報告一樣給瓦片寫了回信,並且在那次的回信裡她放了自己一周的生活費,兩百塊錢。

瓦片說她還是沒有去遊樂園,終有一日她會憑借自己的努力走進遊樂園。

並且將兩百塊錢給她放在信中還了回來。

她們在信中討論摩天輪的傳說,聊遊樂園裡的項目。

並且約定如果有了喜歡的人,就可以帶對方去坐摩天輪,驗證一下那個傳說。

少女情竇初開的心思在文字之間流轉,但誰也沒戳破。

那時程星並未對瓦片存有什麼心思。

有好感,但不多。

畢竟是個沒有見過面的人。

是後來逐漸與瓦片斷了聯絡,她才恍然驚覺瓦片同學原來在她無聊的人生中扮演了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

程星現在對瓦片的心思已經很淡了。

隻是偶爾在很難過的會想給她寫信,與其說是給無法接收到信的瓦片寫,不如說是寫給她自己的內心。

讓她有一個發泄的出口。

現在,她有了喜歡的人。

可很快,她就要沒有了。

她人生的第一段喜歡是畸形的,扭曲的,不被認可的。

甚至是她藏匿在彆人軀殼之下的。

她隻是來完成任務,卻愛上了攻略對象。

太愚蠢了。

可能她本身就是個有點愚蠢的人吧。

程星自嘲地想。

程星被係統那番話刺激得不輕,很可能四十天後,無論她能不能完成任務,眼前的薑瓷宜都不會再出現在她眼前了。

所以她能把握的隻有四十天。

飛蛾撲火太蠢了,可這世間就是有無數隻愚蠢的飛蛾。

有什麼錯呢?

火那麼溫暖,那麼明亮,被它吸引又有什麼錯呢?

() 程星帶薑瓷宜來坐摩天輪,並非是為了完成和瓦片的約定。

瓦片隻是在年少的她心裡種下種子,有天忽然開出了花。

所以她在戀愛之後,第一反應是要帶喜歡的人來遊樂園坐摩天輪。

摩天輪的門被關上,緩緩開始旋轉,從地上騰空。

程星提起了那個傳說,問薑瓷宜信不信。

薑瓷宜沒回答,反問她:“你信嗎?()”

程星搖了搖頭:我見過有人跟三個女朋友這樣做的。?[(()”

薑瓷宜微怔:“同時談三個?”

程星:“……”

本來氣氛挺緊張的,再加上程星今天心情糟糕透了,很難調節過來,所以說話時總帶著揮之不去的憂傷。

沒想到薑瓷宜的腦回路這麼奇特,突然衝淡了那種悲傷。

程星樂了,“總不能是四個人同時坐上來吧?”

薑瓷宜看她:“你說的不會是你吧?”

程星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

“萬一呢?”薑瓷宜說:“以前的你能做出來。”

以前的程大小姐,帶著幾個女郎上摩天輪這種事兒L對她來說屬於常規操作。

程星搖頭:“我不一樣。”

薑瓷宜沒說話,默認了這點。

不然她也不可能跟程星上來。

摩天輪越升越高,江港亮得像一個星盤,無數棟亮燈的建築拚湊在一起,街道縱橫交錯,夜晚所有景色收入眼中。

摩天輪在高空中停駐。

程星說:“我講故事的能力不太好,所以你隨便聽聽。”

“沒事。”薑瓷宜說:“我擅於從碎片中捕捉到故事的真相。”

程星:“……”

倒真是。

程星並沒有講她從另一個世界穿越來的故事,無論她怎麼潤色將這個故事講給薑瓷宜聽,都會被係統捕捉,從而警告,再懲罰。

如果要對薑瓷宜袒露她的身份,隻能等到攻略值到達80%以後。

程星要講的是——

“從前,有個人得到了一款遊戲,她進入遊戲之中成為玩家,類似我們現在玩的那種養成遊戲,但她的任務很不一樣,她要攻略遊戲裡的NPC。彆的遊戲裡有很多個NPC,但這個遊戲很特彆,隻有一個,而且是為NPC設置的。如果NPC消失,這款遊戲也會隨之下線,就連玩家也會死。”

“玩家隻有三個月的時間,必須贏得NPC的信任和好感。但三個月後,她沒能完成任務,這款遊戲消失了,NPC也沒了。”

“這並不是結束。遊戲會再次優化重啟,不過是變成2.0版本,NPC仍舊是那個NPC,玩家進去之後還是三個月的時間攻略這個NPC。”

“每一次攻略失敗,玩家的記憶會丟失,不記得自己曾經攻略過NPC,所以每一次都是新的攻略,而且每次遊戲都會升級,變成3.0,4.0版本。”

說到

() 這,程星才問:“你常玩遊戲嗎?能明白我的話嗎?()”

程星說了幾個玩遊戲時常用的詞,看薑瓷宜聽得認真,怕她聽不懂。

沒想到薑瓷宜淡定地說:以前解剖過一個遊戲宅,所以也試著玩過他喜歡的遊戲,簡單話術是懂的。?()_[(()”

程星:“……”

很硬核,也很薑瓷宜。

程星見係統沒有警告她,繼續說下去:“但很不幸的是,玩家愛上了NPC,她也不知道自己進行了多少次攻略,愛上的是哪個版本的NPC。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實存在的,NPC是不是也真實存在?她好像把虛擬當成了現實,沉溺的很深。”

程星的話戛然而止。

故事也在此終結。

到了程星在面對的困境了,她也不知道故事往下走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因為她開始懷疑現在了。

薑瓷宜倒是很淡定,似乎隻將其當成了單純的故事:“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程星長呼出一口氣:“作者爛尾了。”

薑瓷宜默然,似是在盤這個故事的邏輯。

隔了許久,她說:“如果我是玩家,我不會去懷疑當下。”

程星微怔,薑瓷宜好像一下就看透了她的內心,把她的心理防線一句擊潰,讓她的心搖搖欲墜:“為什麼呢?”

“因為無論是哪個版本的NPC,對應的都是那個版本的玩家。”薑瓷宜說:“按照這個故事邏輯來說,在NPC被優化之後,再次進入遊戲的玩家也是新一輪的玩家。當一個人失去了記憶,相當於格式化,所以每個玩家愛上的NPC都是獨特的,你可以理解為世界夾層。”

程星懂了她前邊的話,但她說了個世界夾層又讓程星懵了:“什麼?”

“類似我去玩遊戲,我把這個遊戲玩失敗了,所以遊戲終止,開發者優化,失敗的玩法會被存檔,如果放大來看,就比如我們都是NPC,宇宙中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著我們的世界,有天這個世界的玩家攻略NPC失敗,也就意味著這個遊戲裡的所有陪玩也都會跟著消失,變成被壓縮的世界。我習慣把它叫做世界夾層,有點像一個卡包,這一段結束了,記憶壓縮,放進卡包裡。”

很難得聽薑瓷宜說這麼多話,而且怕程星聽不懂,所以解釋得很詳細。

尤其,她的邏輯無懈可擊。

隻是——

“你為什麼會覺得宇宙中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著我們?”程星問。

話音剛落,腦海中的機械音忽然響起:【嗷嗚!】

程星以為自己的話觸動了什麼秘密,又要被狗係統警告和懲罰了。

不過她既然敢說出來,也就做好了被懲罰的準備。

隻要這狗係統不給她回溯時間就行。

結果下一秒就聽薑瓷宜說:“科幻經常這樣寫。”

程星:“?”

“很多物理學家窮儘一生都在證明這個觀點。”薑瓷宜

() 說:“其實從自然界也能看出來,人類是不是自然界的一部分?”()

程星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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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海裡遊的,也都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吧?”

“是。”

“那我們可以觀察它們,把它們拿來做樣本,做實驗來探索未知,發展屬於人類的文明,那你怎麼肯定沒有比人類更高等的文明來窺探人類,把人類當做它們的觀察樣本呢?”

程星的眼睛都瞪圓了。

並不是因為薑瓷宜這番話很新穎。

事實上,正如薑瓷宜所說,很多科幻都會有這樣的觀點。

但這番話,程星莫名感覺到了熟悉。

當年她還是高中生的時候,和瓦片寫信時會探討這種問題,所以這個觀點曾經她幾乎一字不差地寫在紙上,寄給了瓦片。

沒想到會在多年以後從薑瓷宜口中聽到。

難不成薑瓷宜就是瓦片?

……不可能。

程星高興了一秒就否定了這種想法。

這個觀點太普遍了。

而且她和薑瓷宜都不是一個空間的人。

還沒等她細想,機械音繼續在腦海中響起,卻並不是懲罰,而是像卡頓了一樣:【嗚!嗚!嗚!】

跟哭一樣,嗚了幾聲,然後刺啦啦卡頓下線。

程星:“……?”

完全搞不懂這係統的操作。

但她心結算是被打開了,情緒明顯好了很多。

在摩天輪重新開始轉動的時候,程星盯著薑瓷宜,問她:“你還沒告訴我,你信不信那個傳說?”

“什麼?”

“站在摩天輪頂點和相愛的人接吻就會永遠在一起。”

“不信。”

話音剛落,程星湊到她嘴邊,剛好含住她唇瓣。

唇蜜是柚子味的,帶著柚子的清香。

突如其來的吻讓薑瓷宜怔住,整個身體都是僵的,她的側頸像是著火了一樣,落日時的晚霞都比不過這絢麗的緋紅。

程星卻沒打算淺嘗輒止,她已經決定任性了。

所以要任性到底。

她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鼻尖和薑瓷宜的鼻尖避開,在她的唇上輾轉。

舌尖探出去,試著撬開她的齒關。

原以為很難,沒想到描繪了兩圈之後被她逮到了縫隙。

舌尖沿著縫隙進入,輕輕地,柔柔地,勾動她的舌尖。

……

摩天輪停止旋轉,程星的額頭抵著薑瓷宜的,有些重的呼吸和她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她朝著薑瓷宜笑,唇角勾起漂亮的弧度,耳側有碎發垂落。

不遠處的光映照過來,程星一半身體站在光裡,另一半在黑暗裡。

但她整個人都顯得很溫柔。

她的指腹輕輕擦拭過薑瓷宜的唇,擦掉了瀲灩的水光,然後握著薑瓷宜的手。

黏膩的掌心碰觸到了

() 另一隻黏膩的掌心,相融的片刻,程星溫聲喊她:“阿瓷。”

薑瓷宜的小手指勾勾她的,“嗯?”

“我信那個傳說了。”程星聲音很低,但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卻能聽得清楚。

從現在開始,因為她有了軟肋。

程星又在她唇上啄了下:“好喜歡你啊。”

話音落下,天空中便炸開了璀璨的煙花。

五顏六色將晦暗的天空照亮,雖然短暫,但十分絢麗。

薑瓷宜的手指僵了下,嘴唇微張,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程星低聲問她:“你呢?”

薑瓷宜看著她,腦海中浮現出很多畫面。

資料上的,洛茜的眼神,洛茜的歌,還有從前她把自己關進閣樓裡的模樣。

分明過去不算久,薑瓷宜卻好像把那一幕淡忘了一樣。

但那天程星的模樣深深刻進了她的靈魂裡。

和現在的程星完全不同。

薑瓷宜以前也見過那個程星和蘇曼春說話時的樣子,跟現在也完全不同。

那時的程星總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樣子,就算喜歡蘇曼春,也會讓對方覺得那是一種施舍。

可現在的程星不一樣,她的眼睛溫柔,透亮,澄澈,就像是一灣沒被汙染過的湖水,是真誠的,讓人感覺到愛意的。

薑瓷宜內心的天平不停傾斜著。

她嘴唇微張:“我……也。”

“什麼?”煙花聲音太大,程星聽不清楚。

薑瓷宜看著眼前的人,最終情感戰勝了理智。

就像選擇義無反顧從木馬上跳進她懷裡一樣,現在薑瓷宜仍舊選擇跳入她懷裡。

如果是陷阱,那就讓她傷得痛點,大不了再絕望一次。

她可以承擔這後果。

她願意承擔這後果。

薑瓷宜另一隻手抱住程星的脖子,把她往前帶,兩人靠得很近,“星星,我也喜歡。”

程星的心就像是天上的煙花一樣,劈裡啪啦炸開。

第一次發現,聽到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是這麼開心的一件事。

下一句就聽薑瓷宜說:“如果這次你再辜負我,我一定親手殺了你。”

程星:“……”

夠狠,夠薑瓷宜。

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