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並未與蘇嘉銘打過照面。
最初隻見過他的照片,母親給她發來照片時,因為不喜,所以連照片都沒細看,敷衍地回複:【嗯,還行。】
而她,就是死在了跟蘇嘉銘見面的那天。
跑車將她撞飛那一瞬的疼痛是多少次午夜夢回都忘不了的疼,刻在骨子裡的害怕與驚懼,想要飛速逃開腳底卻像灌了鉛一樣,在電光火石之間,她的五臟六腑似乎就變得稀巴爛。
能在第一眼認出這張臉,主要是因為係統給她看的畫面。
在雇凶把她撞死之後再跟外公獻殷勤,拿到傳家醫典,借此讓蘇家藥企上市,市值翻番。
這樣豐厚的盈利隻需要殺掉一個程星,多麼劃算的買賣。
仇恨、震驚……多種情緒交雜在一起。
程星的表情一時間有些難看。
許婧橙平日裡大大咧咧慣了,不大適應這種場合,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掃視一圈,笑著問程星:“怎麼了大小姐?難不成以前認識蘇總?”
“你們……很熟嗎?”程星不過大腦地問了句。
許婧橙一愣:“還行,有過幾次聚會。”
程星低斂眉眼,儘量平複自己的情緒,再次抬起頭來時已然換了溫和的笑意:“抱歉,我失禮了。”
聲音卻仍有些冷峻。
不過這句話也在當下緩和了緊張的氣氛。
尤其有許婧橙在中間作為粘合劑,蘇嘉銘又是有意與程星結交,乾脆就用玩笑來把剛才的事情一筆帶過:“看來我長了張大眾臉啊。”
“哪裡的話。”程星坐下,喝了一口水平複心情,“是蘇先生長得與我的故人有幾分相識。”
蘇嘉銘笑得更開懷,“看來您與那位故人的關係並不好啊。”
她剛才的敵意表現得那麼明顯,就連大大咧咧的許婧橙都看得出來,自然瞞不住。
程星乾脆借坡下驢,“是有幾分淵源。”
“那真是不好意思。”蘇嘉銘笑道:“今天第一次見面就讓程小姐不太高興,我先自罰一杯。不過許小姐說您還在醫院照顧病人,我也隻能以咖啡代酒向您賠罪了。”
程星剛想說不必,結果蘇嘉銘已經喝了下去。
有男人的地方,就有以茶代酒這幾個字。
男人總是喜歡用酒來解決很多事情。
大概他們會覺得“酒”可以作為很好的犯罪借口,也能代表誠意。
程星對他的行為不置可否,隻想快速跳過這個話題,所以找侍應生要了一份小蛋糕,吃起來味道還不錯,乾脆又要了一份讓其打包。
但考慮到薑瓷宜不能吃這麼甜,所以隻要了份五分糖的。
許婧橙在一旁揶揄:“呦,是給那位漂亮姐姐帶的吧。”
“除了她還能有誰?”程星說:“你連她名字都忘了?”
“怎麼可能?她名字那麼好聽,叫薑……薑……”許婧橙大言不慚開
的口,最後以卡殼告終。
還是程星淡淡地接過話:“薑瓷宜。”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許婧橙摸了摸腦袋:“最近熬夜打遊戲來著,腦子不太清醒。”
程星沒拆穿她:“那以後要早點睡。”
話題輕而易舉變幻,但這種局上要破冰還有些難,尤其程星還有幾分抗拒。
她用小蛋糕做遮掩,以掩飾自己不想與蘇嘉銘搭話的心思,幾次三番,蘇嘉銘自然也看了出來。
便隻跟許婧橙搭話。
許婧橙成了最忙的那個,但閒聊到一半,許婧橙一拍桌,咖啡廳內半數人回頭看她。
許婧橙揮手朝大家訕笑,這才道:“今天是為了介紹你們倆認識啊。程星,程家三小姐,也是唯一的小姐,初見是有點兒拽,但現在嘛,看順眼了還挺不錯的。”
“蘇嘉銘,藍禾藥業的總經理,公司預計明年上市。不過現在就算沒上市也已經成功登上了弗雷思排行榜前五百。”
蘇嘉銘聞言,溫文爾雅地點頭:“過獎。”
程星的瞳孔在聽見藍禾藥業的時候瞳孔微縮,但旋即便回過神。
因為蘇家藥企的名字就是叫藍禾藥業。
種種跡象都在表明眼前的蘇嘉銘就是她所知道的那個。
可她分明穿書了啊!
蘇嘉銘怎麼會出現在她所在的這個地方?
出於好奇,程星不動聲色地提起京市,說自己還沒去那邊玩過,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或是有什麼好吃的可以推薦嗎?
兩個在京市長大的人跟她侃侃而談。
她們說得跟程星所知道的大差不差,但程星在想,如果蘇嘉銘可以出現在這裡,那她的母親呢?還有她家的中藥堂,也都會出現在這個世界裡嗎?
還是說,她可能就沒有離開過這個世界,隻是地圖從京市換到了江港。
這一切都是係統欺騙她的?
程星被自己的腦洞驚到,但轉念一想,互聯網上所有的查閱都與她之前生活的世界有所出入。
總不可能也是假的吧?
正當她思索時,聽見蘇嘉銘說:“程小姐真沒去過京市?”
“沒。”程星斷了思緒,微微抬眼觀察他的表情。
此時的蘇嘉銘展現出了蘇家繼承人該有的風度和禮節,說話談笑進退有度,三言兩語就將許婧橙劃分為他陣營的人。
如果她是第一次見到蘇嘉銘,一定會被他這樣的外表欺騙。
可她並不是。
所以看蘇嘉銘,總覺得虛偽。
“那程小姐就是有很強的語言天賦了。”蘇嘉銘誇讚她:“一開口還有老京味兒,我還當您在京市生活過幾年呢。”
程星不能暴露出這些事情,依照原主的行程蹤跡來看,確實沒去過京市。
她隨意扯借口:“可能因為以前看過幾部電視劇學到的吧。”
“也是很厲害了。”蘇嘉銘說:“您剛開口那幾
句都把我嚇到了。”
“為什麼要嚇到?”程星的語氣很嚴肅,手中轉動著已經冷卻的咖啡:“難道蘇先生做了什麼虧心事?”
蘇嘉銘一愣。
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再次降下來,許婧橙無奈:“大小姐。”
程星將咖啡放下,勾唇:“開個玩笑。”
許婧橙翻了個白眼:“你這玩笑可不好笑。咱們不是討論你老婆病的事情麼?蘇總說有個朋友很擅長這方面的醫治,但他朋友目前在非洲,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是中醫?”程星問。
“當然。”許婧橙說:“你不是早就把外科專家找遍了嗎?相信以你程大小姐的實力,找了那麼多專家還沒醫好,那就是真的醫不好了,隻能劍走偏鋒。”
“也不算。”蘇嘉銘適當糾正:“中醫是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藏,雖然還達不到武俠裡重塑筋骨的效果,但很多病用中醫確實有奇效。”
“中醫當然厲害。”許婧橙撇了撇嘴:“我小時候口吃都是林醫生治好的。隻不過老頭兒去得早,他那一手好醫術也沒得到傳承,可惜咯。”
轉眼間,兩人又聊了起來。
最終蘇嘉銘話鋒一轉,聊起他那個在非洲的中醫朋友。
與其說是朋友,倒不如說是忘年交。
隻說願意試試把他從國外喊回來,總歸一趟旅程的事兒,也不算費功夫,但希望程星到時能給他引薦一下程子京。
他跟程子京有筆生意要談。
程家雖然在江港有顯赫名望,但真正做跟醫藥有關的還是程子京。
蘇嘉銘提出這樣的要求程星並不意外,她也懶得再跟蘇嘉銘虛以為蛇,隻說了句好便借口有事離開。
等走出咖啡館後,她深呼吸了一口氣。
蘇嘉銘隔著玻璃看向她的背影,壓下心底的怪異感,繼續與許婧橙談笑風生:“程小姐似乎很介懷那位故人的事兒。”
“應該是得罪過她吧。”許婧橙也不清楚,隻覺得隔在中間蠻尷尬的,以後也不想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了,不過也確實好奇:“按理來說,整個江港沒什麼人敢得罪她。她還能不痛快到哪兒去啊。”
蘇嘉銘搖搖頭:“沒事。今天的事你彆放在心上。”
“此話共勉,蘇總。”許婧橙說:“不過我朋友的事兒還是給她上點心哈。”
“當然。”
-
程星知道今天她有些情緒化讓許婧橙難做,所以離開咖啡館不久後就給許婧橙發了抱歉的信息。
許婧橙發來兩個地雷的表情包,【你丫的,以後不許了哈。】
程星:【OK,今兒沒崩住。】
許婧橙:【蘇嘉銘要是不說,我還沒注意到,你確實一口純正的京片兒。】
程星自小就在京市長大,當然會有那股腔調,不過她說話正經時偏多,口音並不明顯。
隻有在放鬆下來,語調慵懶時才會展露,也不知道
蘇嘉銘是怎麼聽出來的。
但她並不能顯露,【我連語音都沒發一句,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許婧橙給她截屏圈住“今兒”兩個字,【誰家好人在這個地兒斷啊。我腦子裡都聽見了。】
程星:【有沒有可能是你自己會說,所以下意識在腦子裡文字轉語音了?】
許婧橙:【……】
許婧橙:【也倒不是沒可能。】
程星三兩言語把她糊弄過去,人也走到了薑瓷宜病房。
推門進去時,薑瓷宜正抱著一本書看。
陰沉沉的天看著還有一場雨要落,江港冬季的雨也是連綿。
程星把小蛋糕放在一旁,湊過去看了眼她看的那一頁,已經看到了第90頁。
有人靠近,薑瓷宜本能抬頭,差點碰到程星的臉,身體不自覺往後側了側,嗓子乾澀地咽下一口。
程星倒是沒注意,她伸手給薑瓷宜壓下被子,又問薑瓷宜是不是準備在讀書會的時候分享這本書,薑瓷宜點頭。
“我還沒想好要分享哪本書。”程星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確實很久沒讀完一本書了。”
專業書除外。
但她不可能去跟人家分享中醫學。
熱呼吸的消逝讓薑瓷宜的頸間好了一些,不至於因為她說話的呼吸吐露在自己頸間而酥酥癢癢,因此亂了心神。
薑瓷宜沉聲道:“分享你喜歡的,可以去半山書局逛逛。”
“那你要去嗎?”程星問。
薑瓷宜微怔,爾後拿起手上的書晃了晃:“我已經有書了。”
程星不由得撇了下嘴,看著不大高興的模樣,薑瓷宜不解:“你最近怎麼總要跟我同行?”
“沒有你我害怕。”程星說。
薑瓷宜:“……怕什麼?”
“你離開我的視線以後我就沒安全感。”
“為什麼?”
程星沒解釋,而是低頭看向她的腿。
薑瓷宜也懂了,目前她住在醫院就是離開程星視線的後果。
“那你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守在我身邊。”薑瓷宜說。
“但我現在可以不離開你。”程星想了下:“但如果可以二十四小時守著你就更好了。”
薑瓷宜:“……”
程星有些喪氣地說:“現在我隻要一離開你,我就覺得你會受傷,像是一種魔咒。”
薑瓷宜聞言有些許恍神,隔了會兒才問:“你那麼害怕我受傷嗎?”
“當然。”程星說:“如果你再因為我住一次院,我真的會內疚而死的。”
薑瓷宜不太敢相信,小心翼翼地試探:“真假?”
“真的。”程星覺得這些話說太多就沒意思了,所以戛然而止,“算了,你看書吧。我總能想出兩全其美的計策。”
說完便坐在一旁刷起了手機。
薑瓷宜看了她幾眼,她都沒什麼反應。
更
像是在外邊受了什麼委屈。
“跟許婧橙的見面不順利?”薑瓷宜問。
程星抬起頭(),你怎麼知道?
說完又覺得病房內的氣氛因為這句話而有些凝結?[((),便溫和地笑著揶揄:“阿瓷,你莫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這個形容讓薑瓷宜皺眉:“就沒個彆的形容詞?”
“啊這?”程星摸著鼻子:“那你大概是神機妙算的仙女?”
薑瓷宜一本正經,“你隻說對了一半。”
“什麼?”程星問。
按照薑瓷宜那一貫低調的行事作風,程星覺得她定是不滿後兩個字,所以試探地問:“神機妙算?”
“不。”薑瓷宜冷著臉說:“仙女。”
程星:“?”
行吧。
冷面仙女也是仙女。
不過程星噗呲笑了。
“你笑什麼?”
“想不到你會開好笑的玩笑。”
“玩笑開多了,總有一個好笑。”
“恭喜你成功了呀,阿瓷仙女,要獎勵你什麼嗎?”
薑瓷宜想了下,忽然輕輕哼唱起來:“給我一個吻,可以不可以~~~吻在~~哦哦~~”
她並不記得歌詞,調也沒完全對,瞎哼起來。
程星愣住:“你認真的?”
看她認真起來,薑瓷宜頓住,停下哼唱:“當然……”
“不”字還沒說出口,程星就已經湊過來,在她唇角親了一下。
蜻蜓點水的一下,但她還閉了眼睛。
薑瓷宜怔在床上,抿了下唇。
程星坐回到原位,佯裝無事發生,風輕雲淡地舔了下唇,跟著她唱起來:“給我一個吻,可以不可以,吻在我的心上,讓我想念你~~”
她的聲音比薑瓷宜更溫柔,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隔了許久,薑瓷宜才回過神來,程星已經唱完了小半首歌。
薑瓷宜看向她,“這個……是什麼意思?”
語氣冷冷的,帶著疑惑,戒備十足。
程星的歌聲戛然而止,“滿足你,也滿足我。”
“……”
“你說的滿足是哪種滿足?”薑瓷宜問。
程星沒想到薑瓷宜會將問題攤開來問,甚至是掰開了揉碎了問,問得她一時間腳趾扣地。
剛才大概屬於單純的荷爾蒙作祟?
她也是個適齡女性,有需求很正常吧……而且看見蘇嘉銘後心情很糟糕,即便自我安慰了很久,也沒能完全消散,聽見薑瓷宜那麼說,一時衝動就吻上去了。
吻完便想把這個話題揭過,就像上次在車裡一樣。
但薑瓷宜卻並不打算放過。
“就是那種滿足。”程星說:“這不是你的要求嗎?”
“我是個玩笑。”薑瓷宜說:“我們不是正在開玩笑嘛?”
“哪有人用這種事情開玩笑的?”程星
() 尷尬地摸了下側頸,都不太敢看薑瓷宜那充滿壓迫感的眼神。
“我想說的是當然不。()”薑瓷宜解釋:你沒有聽我說完。()”
“我以為你說當然,所以我就親了。”程星說:“那我要是跟你說今晚我們做吧,然後衣服都脫完了,再跟你說我是跟你開玩笑,你覺得這合理嗎?”
“做?”薑瓷宜詫異:“做什麼?”
程星的臉唰地紅了,已經意識到這種話並不適合在病房裡說,但就是話趕話說到這了。
偏偏薑瓷宜還問。
她能知道多少啊?!
她知道的那些還是從電視劇裡看來的大雜燴。
但已經被架到火上烤的程星木著張臉,語氣平平地說:“還能是做什麼?做、愛、做的事。”
說到後半句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
薑瓷宜冷淡地哦了一聲:“我覺得合理。因為我不會在你說了這句話以後就脫衣服,更不會隨隨便便就接受這種邀請。”
“……?”
算你狠。
程星破罐子破摔,“那我親都親了,你說怎麼辦吧?要不,你親回來?”
薑瓷宜盯著她看,那雙清清冷冷的眸子中蘊藏著程星看不懂的情愫,抿著的嘴角似是在壓抑快要繃不住的笑容。
但她隻是淡淡地說:“你過來。”
程星:“……?”
不是吧?
她開玩笑的。
“我……開”程星想辯解,結果被薑瓷宜打斷:“過來。”
程星:“。”
掙紮不過,隻能順從。
程星湊近,抿著的唇突然鬆開,很白的唇色在一瞬間布滿血色,就像是豔麗的花忽然榨出了汁,流經各處。
薑瓷宜離得她很近,呼吸都吐露在她下巴上,那一塊皮膚酥酥麻麻的,很癢,心也跳得很快。
程星舔了下唇,掙紮:“你不會真要親吧?不太劃算……”
薑瓷宜嗯了聲。
“……”
將近一分鐘過後,薑瓷宜還沒動作,程星卻保持這個動作有些累了,輕咳一聲再次掙紮:“要不,你就親一下?”
早親完早結束,免得她再受折磨。
薑瓷宜倏地湊近,唇都快碰到她的唇,但紅唇微微開合,逸出三個字:“你做夢。”
程星:“?”
說完一把推在程星胸口,程星直接坐在椅子上,好長時間沒回過神。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薑瓷宜已經恢複如初,且語氣淡淡:“開個玩笑,星星。”
程星本來想生氣的,但聽見她喊的那個稱呼,又把氣壓下去,揉了揉心口那有些酸脹的情緒,“你以後彆跟其他人開這種玩笑。”
這種陌生的酸脹感來源於心臟,在急速狂跳之後又突然平靜,然後酸酸澀澀,有些脹痛感,同時還伴隨著緊張感。
是讓程星很難把握的情緒。
薑瓷宜:“
() 哦。畢竟也沒人垮著臉回來,一次又一次。”()
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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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得知了她並非程家親生女兒之後,程星內心還是有些失落的。
雖然最初來到這裡時,她也並未把關琳敏她們當家人,可畢竟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她也熟悉了每個人的性格,對她們也都很有好感,結果突然告訴她,徐昭昭才是程家小姐。
說不失落都是騙人的。
但她覺得自己偽裝得很好,跟薑瓷宜閒聊,看雨,晚上薑瓷宜有點害怕打雷,在連續兩次打雷聲響起時,她都不由自主的瑟縮之後,程星便一直坐在病床邊握著她的手,把她的手搓熱,然後塞進被子裡,直到她安穩睡著,才在病床旁支了張小床睡。
程星最初接受的設定就是程三小姐不學無術,但因為是千金大小姐所以才會做下那麼多惡事。
結果現在連豪門這個庇護都沒了。
在原書中,原主都是以程家千金的身份去世的。
而因為她的到來,很多事情推前推後,各有不同,甚至連身份都變了。
一些沒能牽扯出來的人也出現了,就連蘇嘉銘都出現在了這裡。
程星更想去證實,她是否也能在這個世界裡找到她的家人。
心裡裝滿了事,再怎麼裝也很難裝得天真,尤其薑瓷宜有雙很銳利的眼睛。
“我不是程家千金。”程星朝她笑了笑:“阿瓷,你要跟著我吃土了耶,怎麼辦?”
程星聳了聳肩:“要不,我端個碗,你拿個鑼,咱們去化緣?”
“混得這麼慘?”薑瓷宜皺眉:“我不會藝術。”
“那你會什麼?”程星問。
薑瓷宜:“解剖。”
“……”
“除了血腥之後沒其他毛病。”程星說:“但有沒有可能,你在警署或者實驗室都有可能拿到不菲的工資,然後可以養一個我呢?”
薑瓷宜思考片刻:“那你能為我做什麼呢?”
“按摩,治腿,逗你開心。”程星微頓:“還能滿足你的要求,比如……親你。”
薑瓷宜:“……”
“就跟養寵物一樣?”薑瓷宜問。
“那不一樣,我比寵物聽話多了。”程星炫耀:“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走南我絕不闖北。如果你喜歡貓貓狗狗,我還可以給你喂養。”
“如果我喜歡彆人呢?”
“那我也可以給你……”
程星的話戛然而止,她側眸看向薑瓷宜:“你什麼時候有了喜歡的人啊?”
薑瓷宜輕笑:“我還當你會說,你要變成窮光蛋了,所以趕緊讓我去嫁給彆人。”
“我的問題是你什麼時候有了喜歡的人?”程星感覺自己的心有點鈍痛,很像是喜歡的玩具要被人搶走了一樣:“誰?沈晴雪嗎?”
薑瓷宜皺眉:“我為什麼會喜歡她?”
程星苦笑:“那誰知道呢?”
薑瓷宜看向她:“程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譬如呢?”程星反問。
“譬如我一定會跟你離婚。”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如果我反悔了呢?”
“……”
良久,程星趴在她病床邊,薑瓷宜的手下意識搭在她頭上。
程星聲音悶悶的:“阿瓷,終有一日你會喜歡上彆人的。”
愛上沈晴雪是你的宿命啊。
就像徐昭昭一定會綁架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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