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1)

王亭晚這個名字被提起時,程星明顯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停了一下,精神變得高度緊張,就連說話都不自覺拔高了音量:“什麼意思?!”

……這不是她。

程星的喉嚨有些乾澀,那句話好像是不由自主說出去的。

緊接著,她擰著眉厲聲道:“徐昭昭,彆引火自焚。”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怕什麼?”徐昭昭擦掉眼淚,“星姐,你會幫我的吧。”

程星感覺眼前一陣發暈,摁著太陽穴又掐了一下,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會。”

剛才的異樣讓她整個人都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就好像一瞬間有人占據了她的身體。

不對,是搶奪走這具本就不屬於她的身體。

程星後背出了一身冷汗,甚至都來不及細想徐昭昭口中王亭晚的事情,就聽徐昭昭道:“那我就把你做的所有事都告訴子京哥哥,看你還能不能當成這個程家大小姐。”

“程氏集團的股票也會因為你一落千丈。”徐昭昭咬著牙說:“你是殺人犯。”

不知道其中緣由,程星也不敢貿然接話,怕刺激到徐昭昭。

她在接手這具身體的時候隻知道這是個人渣,做過最大的壞事就是虐待新婚妻子薑瓷宜。

結果現在徐昭昭信誓旦旦地說她是殺人犯。

原主是不是殺人犯,她怎麼知道?!

程星以為她隻是單純的婚姻法製咖,沒想到是個犯了半部刑法的女人。

不過也是,她敢買凶撞薑瓷宜,隻為了將薑瓷宜的翅膀折斷,再上演救贖情節。

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但獨占程子京?

不太可能吧。

程星見到程子京第一面確實很親切,是從心底油然而生的親昵感,還以為是因為程子京為人和善。

沒想到還有原主這層關係。

程星頓了下:“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幫幫我。”徐昭昭委屈地說:“我不想被封殺,我想當演員。我從小最大的夢想就是演戲啊,星姐,你知道的。”

“可我幫不了你。”程星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如果今天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程家一定會幫你的。”徐昭昭聲嘶力竭地吼道:“為什麼要對我差彆對待?就因為我不姓程嗎?!”

“這我不知道。”程星平靜地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得出來,徐昭昭的精神狀態不太對勁,很像是在找一個發泄口,稍有不慎就會遭到她歇斯底裡的質問。

程星說完便要走,徐昭昭立刻上前拉她,“求求你,星姐,幫幫我,以後我都聽你的。”

“不好意思。”程星說。

這個忙幫不了一點。

“要是二哥知道王亭晚是你雇人殺的,他會不會崩潰?”徐昭昭在她背後陰翳地笑。

程星頓住,“你為什麼覺得我能幫你呢?我在程氏集團沒有實權,在公司也就是個小嘍囉,都沒有人幫我,為什麼會因為我的話去幫你?你現在隻要消停點,慢慢就好了。”

“怎麼可能?我現在要被全行業封殺,就連程子墨都不管我。”徐昭昭說的時候嗓子都啞了,“星姐,除了你就沒人能幫我了。”

程星發現她現在不大能聽得進去話,拉開門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慶幸的是,徐昭昭沒再追出來。

-

等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大家剛散會回來。

看見她之後,眼神都有點複雜,還是平日裡比較照顧她的Daisy問道:“你和徐昭昭認識啊?”

“算是認識。”程星說:“有點過節。”

也沒算撒謊。

程星知道Daisy主動問她,是為了給她解釋的機會。

省得今天大會上的這件事在全公司範圍內傳播開,讓她成為公司茶餘飯後的談資。

但程星不願意把這些事拿出來分享。

尤其把自己跟徐昭昭扯上關係。

“你姓程。”Daisy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今天的程總好像多看了你幾眼。”

“啊?”程星尷尬又敷衍地笑笑:“可能因為我今兒坐的那一片都是高管吧。”

蔣白皺著眉插話:“你真跟程氏集團沒關係?”

程星微頓,坦然地說:“有啊。”

三人都是那種“我就知道”的表情,藍波都笑著準備要跟她套近乎了。

程星笑道:“我是程氏集團的員工啊。”

三人:“……”

已經到了下班的點,程星平常還會看著Daisy眼色行事,但因為被徐昭昭的話影響,整個人心神不寧的,直接拎起包把口紅手機那些一股腦塞進去。

正要拎起包離開,就聽Daisy道:“我下班了,你要一起不?”

給她遞了個台階。

程星點頭:“走吧,Daisy姐。”

兩人並肩離開辦公室,一出門Daisy就站得離她遠了些,語氣也淡淡的:“剛才不是故意問你,但今天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要是不願意解釋,之後在公司各個地方聽見自己的名字都彆出聲辯駁,等過段時間有了新八卦,你這事兒就壓下去了。”

職場生活那麼無聊,大家總要有個消遣。

今天上午還在集體喜聊徐昭昭和顧清楓的熱搜,臨近下班前就已經變成了徐昭昭和直播部小職員之間那種不為人知的關係。

程星下班時站在電梯裡,已經有好幾個人偷看她時跟她的眼神對上。

不過這些眼神遠遠比不上徐昭昭那些話的殺傷力。

等一個人坐在車上,車窗把世界都隔絕開來。

她點火之後放了首舒緩的輕音樂,試圖把躁動的思緒平複下來,然後理清楚徐昭昭的話。

目前程星隻知道王亭晚是程子京

的未婚妻,當初由薑瓷宜做的屍檢,如今官司似乎還沒打完,蘇曼春的姐姐蘇冷月還作為加害者的律師來找過薑瓷宜。

整件事裡的所有人,似乎都能跟原主扯上關係。

但程星想不明白,原主為什麼要雇人殺王亭晚?

兩個人之間有什麼過節嗎?

可什麼樣的過節會讓原主動殺心?

程星百思不得其解,坐在駕駛位上過了半個小時,仍舊一頭霧水。

最終想起可以問一個人,準確來說不是人。

她在腦海裡暴躁地喊了好幾聲係統,然後就聽見那道熟悉的機械音:【嗷嗚!宿主你好。】

“原主的記憶可以全部給我嗎?我並不了解這具身體。”程星無奈地要求:“所有細枝末節的地方都要。”

【嗷嗚!抱歉宿主,記憶為個人隱私,無法準確查看呢。】

程星:“……什麼意思?”

她已經咬牙切齒了。

【嗷嗚!可以簡要理解為原主本人對您並不完全開放權限。】

程星:“……”

很好。想打人。

“那我要怎麼收拾這些爛攤子?我根本不知道她以前做過那麼多惡毒的事。”

【嗷嗚!這就要看您個人的能力了,一個合格的攻略者一定能做到的!統統相信宿主。】

程星:“……”

很好。想殺人。

“剛才為什麼會有不屬於我的聲音出現?原主在哪裡?為什麼我感覺她可以控製我的身體?”

【嗷嗚!經探測,原主目前在不可說的地方。】

程星:“……”

很好。想自\\殺。

跟係統說的話沒一句是有用的,之後程星還試圖從係統那得到一些信息,卻沒想到最後繞來繞去都沒說出半點有用的。

程星最後罵了句滾吧,係統說:【好的。】

差點給她氣冒煙了。

又在車裡坐了半小時平複心情,發現胃一抽一抽地疼。

程星都已經想哭,可是擠不出眼淚。

她很少有這種情緒波動如此之大的時候,但眼下什麼都不知道卻還要去硬著頭皮去解決問題的狀況讓她很難繃得住。

恨不得在夢裡把係統罵八百遍。

可罵完了恨完了還是要繼續生活。

程星看了眼時間,發現今天下班後的時間都被她浪費掉了。

距離薑瓷宜下班也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但薑瓷宜沒有給她發消息催她。

可能是在主動加班。

程星立刻發動車子離開地下停車場,在路口等紅燈的時候給薑瓷宜發消息說了聲抱歉,說自己今天下班晚了,略過了徐昭昭去找她的事情。

薑瓷宜隻發:【沒關係,慢慢來。】

錯開了高峰期的路況格外好,暢通無阻地來到了薑瓷宜實驗室樓下。

程星上樓去找薑瓷宜,卻在電梯

門口偶遇了蘇冷月。

蘇冷月不動聲色地將她從上打量到下,淡淡地跟她打了聲招呼。

程星卻提起精神跟她打招呼,試圖從她口中套出一些王亭晚案件的細枝末節。

但蘇冷月嘴巴嚴得很,隻說涉及到職業相關,有保密原則。

卻在臨走前問她最近有沒有跟蘇曼春聯係,似乎很怕她再跟蘇曼春扯上關係。

程星莞爾:“我已經結婚了,自然沒聯係。”

“那就好。”蘇冷月放心地說了句。

仿佛她是個洪水猛獸。

程星忍不住刺了句:“蘇小姐倒是不必如此,令妹再好也已是過去式,我現在有更好的人在眼前值得珍惜,比從前快樂很多。”

蘇冷月擰眉:“哦?”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程星說:“以前令妹也利用我做了不少事吧。何必要這麼咄咄逼人,顯得我多上不得台面一樣。”

蘇冷月抿唇沒說話。

程星語氣淡淡的:“論家世,令妹還遠遠達不到程家的門檻。你這個態度可真讓人不爽。”

說完直接進了電梯,在蘇冷月氣惱又厭惡的目光中,電梯門緩緩關上。

她心裡的邪火才發泄了一點。

上樓時薑瓷宜正和許從適閒聊著什麼,看見她之後兩人一同走出來。

許從適蔫嗒嗒地跟她打了聲招呼,程星還調侃了句:“今兒怎麼沒精神啊?”

“累了。”許從適揮揮手:“去吧。”

順帶還謝了她的午餐。

程星笑著說:“小事兒。”

她推著薑瓷宜下樓,順帶跟她分享今天在公司裡聽到的那些八卦,不過刻意略去了跟徐昭昭有關的事兒,主要以顧清楓為主。

還提到了程家兄弟來公司的事情。

正說著,薑瓷宜忽地出聲道:“被大家發現你程家大小姐的身份了?”

程星微怔,搖頭:“沒有。我藏得很好。”

“那你怎麼不高興?”薑瓷宜問。

程星忽地沉默,剛好到車旁,車玻璃裡倒映出她如喪考妣的臉,無奈地笑了笑:“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還好。”薑瓷宜說:“裝得很像。”

“那你怎麼還要戳破?”程星把車門打開,看她操縱著輪椅上車,手指摩挲著車門邊的膠條,低聲道:“有時候,看破不說破不是挺好的麼?”

薑瓷宜平穩上車後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沒說話。

等到程星上了駕駛位,係好安全帶後,薑瓷宜才說:“是不想聽你再說些前後邏輯不通的話了。”

“情緒不好的時候就安靜下來。”薑瓷宜說:“沒必要逼著自己說些違心的話。”

程星頓了下:“可我安靜下來,就感覺世界都安靜下來了,你也不會說話。”

“為什麼非要說話呢?”薑瓷宜沉聲道:“每個人都應該有安靜的選擇。”

“你不想說話就不說話,我們都

安靜。”薑瓷宜說:“我不會覺得難堪或是尷尬。”

“但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聽人說話。”程星話趕話地說:“這樣會讓我覺得不是一個人,很多事情會迎刃而解。”

話說完以後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在給薑瓷宜提要求,抿唇低聲說了句:“抱歉。”

“為什麼要道歉?”薑瓷宜問:“你做錯什麼了嗎?”

程星沉默。

她也說不上來,就覺得這句話不該說出來,所以下意識地道歉。

“有時候人不開心,就是因為過度內耗。”薑瓷宜說:“總是在事情還沒發生的時候就腦補很多,把彆人的情緒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程星安靜地聽著,沒有回答。

薑瓷宜語氣比平日裡溫和一些,聽著很舒服,哪怕是在講大道理也沒有說教意味。

“彆人再重要,也不該重要過自己。”薑瓷宜說:“所以每個人都需要有自己的獨處時刻,跟自我對話要比跟彆人對話有用得多。”

“那我可以聽你說話,不回答你嗎?”程星問。

薑瓷宜點頭:“可以。”

隨後補了句:“你試試。”

程星:“這聽起來很像威脅。”

薑瓷宜:“這就是一句威脅。”

程星:“……那我不敢。”

薑瓷宜:“為什麼?”

程星:“你要是生氣了怎麼辦?”

薑瓷宜嘴角向上勾了勾:“一句玩笑。”

程星:“……什麼意思?”

“我跟你開的玩笑。”薑瓷宜說:“不好笑嗎?”

程星愣了兩秒,隨後乾笑兩聲:“哈哈,很好笑。”

薑瓷宜:“……我確實沒有開玩笑的天賦。”

程星:“我也是跟你開玩笑。確實不好笑。”

薑瓷宜嘖了聲:“那跟你玩個遊戲吧。”

“什麼?”程星問。

“快問快答。”薑瓷宜說完便直接問:“你今天早飯吃什麼?”

“面包牛奶。”

“現在幾點?”

“晚上七點半。”

“你穿什麼顏色的衣服?”

“米色。”

“你是什麼顏色的頭發?”

“黑茶色。”

“你因為什麼事情不開心?”

“徐昭昭……”

程星的話起了個頭戛然而止,錯愕地愣了兩秒,表情一時間沒崩住,忽然笑了。

薑瓷宜卻淡淡地:“還挺警覺。”

“不然呢?”程星說:“沒見過你這樣騙話的,阿瓷。”

“從沒失過手。”薑瓷宜說:“你是第一個。”

“你以前騙到過誰?”程星問。

薑瓷宜:“第一次騙。”

程星:“……”

“小騙子。”程星說。

薑瓷宜低著頭,隔了會兒才說:“第一次騙也算

騙?”

“騙子還分騙多少次?”

“分的。起碼等我多騙你幾次。”

“騙什麼?騙財騙色?”

“沒想好。沒什麼值得我騙的。”

“我已經這麼沒價值了嗎?”

“那徐昭昭找你做什麼?”

“讓我幫她收拾爛……”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程星摁了摁太陽穴,無奈地笑:“你還真是不死心啊。”

“這是第二次了。”薑瓷宜沒在意她的話,繼續道:“接下來還有個衍生問題。”

“什麼?”

“騙人沒騙到也算騙子嗎?”薑瓷宜問。

程星認真地想了想:“彆人不算,阿瓷你算。”

薑瓷宜歪過頭看她:“為什麼?”

“你特彆。”程星說。

“哪裡特彆?”

“特彆聰明。彆人騙人沒騙到可能是因為騙術不到位,但你沒騙到絕對是因為你不想騙。”

“這是對我的誤解吧。”薑瓷宜說:“我最擅長說真話。以前在警署的時候,我從來不出面跟死者家屬溝通,因為容易造成家屬跟警署的矛盾。”

“為什麼?”

“我說實話很不好聽。”

“那為什麼不改?”

薑瓷宜忽然沉默,溫聲道:“你也覺得這應該改嗎?”

“有時候說話溫婉一點,可能會更討喜。”程星說。

“你看。”薑瓷宜緩緩搖頭:“你還在想討喜這件事。做人為什麼一定要討喜?我就做個討厭的人不行嗎?曲意逢迎可能會被討厭,低三下四也會被人討厭,那為什麼要去做討喜的事呢?討誰的喜歡?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討人喜歡?”

程星忽然被問得啞口無言。

薑瓷宜說:“曾經有人和我說過,要做自己認為對的事,而不是去做彆人覺得你該做的事。要成為你自己喜歡的樣子,而不是迎合彆人的喜好。”

可能有人討厭的,會被有些人喜歡。

但自己是永遠不會背叛自己的,所以要做自己喜歡的。

程星微怔,好像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的人。

她也曾這樣安慰彆人,但經曆過本科加研究生時期的實習之後,不知不覺就變得圓滑起來。

反正她從來都不是特立獨行的人,性格溫和慣了之後很難再豎起尖刺。

車子剛好開進汀蘭公館,程星踩下刹車,正要說什麼,就聽薑瓷宜說:“到家了程小姐。你的問題有沒有迎刃而解?”

程星:“……”

所以她這一路都是在陪她說話?

心底忽然怪怪的。

-

回到家後兩人用餐,今日氣氛比平時安靜許多。

因為薑瓷宜那番話,程星開始自我反思起來,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內耗。

在用餐結束之後,薑瓷宜去了書房,程星便去敲書房的門。

“進。

”薑瓷宜話音剛落(),程星就已經推門而入?(),問她:“你知道王亭晚的事情嗎?”

“怎麼突然問這個?”薑瓷宜手邊放著幾摞文件,把文件收起來看向她:“徐昭昭跟你說了什麼?”

“我想保密。”程星說:“你就挑你能說的說就行。蘇冷月為這件事情找了你好幾次,到底是想知道什麼?”

“王亭晚的案件不由我負責。”薑瓷宜說:“我隻做了屍檢。”

“屍檢結果呢?”程星問。

“女乾殺。”薑瓷宜頓了下:“這些事情你或許不該來問我。”

“那我也不能去問我二哥吧?”程星撇嘴:“本來就挺敏感的。”

“但我也隻是個法醫。”薑瓷宜說:“屍檢報告都已經交到了廳裡。但這些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程星正思索著,就聽薑瓷宜幽幽道:“總不能王亭晚的死都有你手筆吧?”

程星聞言打了個哆嗦,驚詫於薑瓷宜的直覺,但立即否認:“怎麼可能?就是今天徐昭昭提到了王亭晚的死,我聽了以後好奇。”

“徐昭昭為什麼會找你呢?出了這種事應該去找程子墨更合適。”

“大哥不幫她。”程星低斂眉眼:“她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還有祖母。”薑瓷宜不解:“再怎麼樣都找不到你身上。除非……”

“什麼?”

“你背後有隱藏身份。”

“啊?”

程星都傻了,她怎麼不知道?

薑瓷宜一本正經地說:“譬如神仙下凡。”

程星:“……?”

“這又是你的玩笑嗎?小騙子。”程星盯著她看,眼神無奈。

薑瓷宜攤開手:“這是我的新技能。”

“什麼?”程星問。

薑瓷宜拿了一個信封放在唇邊:“信口胡說。”

程星:“……哈哈。”

“不好笑也可以不笑。”薑瓷宜把信封放下,捏在手中來回翻看:“你買的信封嗎?蠻好看的。”

“嗯。”程星說:“在那家書店買的,我喜歡買這些。”

“我還以為你隻喜歡買片子。”薑瓷宜說。

“啊?”程星又沒聽懂。

“一些教育類的片子。”

“對這些我也喜歡。”程星說:“哲學、科幻、曆史,都還可以。”

“我說的不是這些。”薑瓷宜將信封放在桌上:“是性\\教育片。”

程星:“……???”

“一個玩笑。”薑瓷宜說:“你喜歡寫信玩?”

程星沒緩衝過來,不太適應她這個玩笑的跨度,但還是回答:“以前喜歡。”

“那你要不把今天徐昭昭跟你說的話寫下來,寄給我?”薑瓷宜抱臂,好整以暇地說:“我很好奇,徐昭昭到底跟你說了什麼,讓你心神不寧一整晚。”

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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