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顧清楓的知名度,相關詞條都在熱搜榜前幾l，後邊跟著深紅色的“爆”字。

後邊還有詞條陸陸續續地升上來,包括《明月遙遙》劇組的熱搜。

在臨睡前爆瓜的營銷號就此神隱，但視頻和照片卻流傳在每一個相關詞條的廣場裡。

顧清楓不僅是影後，粉絲極多，還有極大的路人盤。

在新一代影後裡，說句國民度Top也不為過。

相比之下，徐昭昭就有些藉藉無名了。

但這一晚上,徐昭昭微博粉絲數狂增，從幾l十萬漲到了三百多萬。

來吃瓜看戲的人太多，都在等一個回應。

顧清楓粉絲也是圈內出了名的戰鬥力強,可這件事在正主沒回應之前,面對著那麼實錘的視頻和照片，粉絲都不敢多說什麼,生怕求來一個雷神之錘，把自己家正主砸死。

不過很多大粉也開始自主控評,借著流量做劇宣的，還有很多水軍混跡其中,直言像顧清楓這種靠影視作品出圈的演員,三十歲談戀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而且顧清楓這張臉，一看就很好睡的樣子。

以前顧清楓拍過內娛很知名的雜誌，當天就賣斷了貨,創下國內銷量最先破億的記錄。

無他，那張雜誌封面媚而不俗，妖而不豔，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卻讓人遐想非非。

但顧清楓在圈內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跟她合作過的夥伴都會誇讚她工作能力強，很敬業，但沒有人誇過她好相處。

戲內可以是任何人，但隻要出了戲，就是沉默寡言的顧冰山。

粉絲曾戲言，完全不敢想象顧影後談戀愛是什麼樣的盛景。

卻沒想到，《明月遙遙》還沒有殺青，就已經傳出了女主和女配的戀愛緋聞。

那置另一個女主何地啊？！

顧清楓真愛粉多，黑粉也多，沒多久就有通稿跑出來。

能跟顧清楓這樣的咖位搭戲，另一位女主自然也是圈內名氣不小的女神。

從出道開始第一部女主劇就大爆，此後一路飛升，不到三年時間成為當之無愧的流量女王。

她走到哪裡，流量就在哪裡。

永遠有出圈的紅毯圖，隨便上個節目就能招商千萬，唱一首歌就能將默默無聞的陳年舊歌帶火，演劇更是演一部爆一部。

粉絲不僅把她當成錦鯉女王，更是將其當成信仰。

這樣的明星哪裡都好，就是粉絲跟邪|教一樣。

當初爆出《明月遙遙》是顧清楓與她雙女主，就連營銷號發瓜時把顧清楓的名字放在了她前面，粉絲直接屠了營銷號的評論區。

直接把一個心理強大，隻在乎流量不在乎罵聲的營銷號罵到銷號跑路。

就連顧清楓家粉絲也沒放過，兩家粉絲當初在劇官宣，放了定妝照後撕了個天昏地暗。

到現在還有當時互聯網的盛況，可謂兩家打架，所有人吃瓜。

還是兩位正主親自下場勸和才算停止了這場鬨劇。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結果戲拍到一半，顧清楓戀愛了？

還是跟劇裡的女配？

女主粉絲不能忍，黑通稿，刷詞條一條龍安排。

就在薑瓷宜和程星並肩坐在床上，好不容易把這個瓜吃明白一半時，微博崩了。

所有的詞條都刷不出來。

於是兩人轉戰另一個軟件，也崩了。

接連換了兩三個軟件，幾l乎都是看一會兒，都被從天而降的瓜搶占流量，還沒來得及再多看，就已經崩掉。

最後程星無奈歎氣：“不讓我們吃瓜。”

薑瓷宜聳了聳肩，放下手機：“那就睡覺吧。”

其實視頻和照片她們都看了兩次，從粉絲角度看確實挺錘的，兩人同進一家酒店，然後前後腳進同一間房，第二天又前後腳離開酒店。

不過照片全都是那天在汀蘭公館拍劇時抓拍下來的瞬間，看上去很曖昧，卻也隻是照片美化過的結果。

事實上那天顧清楓跟徐昭昭鬨得很不愉快。

薑瓷宜不大相信顧清楓會跟徐昭昭戀愛。

關了燈，程星問薑瓷宜：“是不相信，還是不願意相信？”

“這有什麼不願意相信的？”薑瓷宜說：“就是不相信罷了。”

“萬一是真的呢？”程星問。

“也與我無關。”薑瓷宜說。

她已經閉上了眼，語氣淡淡。

“但你剛才……”程星頓了下才道：“看上去很感興趣。”

“因為感覺顧清楓不是那種能看得上徐昭昭的人。”薑瓷宜也不加遮掩地厭惡徐昭昭，“也可能是我看錯了人。”

“你眼睛跟明鏡兒似的，還會看錯人？”程星揶揄著調侃。

薑瓷宜輕笑了聲，卻沒說什麼。

隔了會兒，程星又問：“你笑什麼？”

薑瓷宜沒直說，而是反問：“確定要知道？”

“嗯。”

被瞞著的感覺很不好。

而且程星很喜歡兩個人忙完所有事情之後，躺在床上閒聊的感覺。

這樣可以讓她在寂靜深夜來不及去想其他感傷的事情。

哪怕是聊些無關痛癢的八卦，也比獨自陷在自己思緒裡好得多。

“因為我一直看錯人。”薑瓷宜說：“你說錯了。”

“啊？”

“我的父親，我的朋友，我的妻子。”薑瓷宜說：“如果生活是對錯題，我交得一定是零分答卷。”

程星忽地沉默。

薑瓷宜卻沒將這些事放在心上，能把這些話說出來，就證明她沒那麼在意。

“幸好。”薑瓷宜的眼睫微顫，“生活是選擇題，還可以是多選題。”

程星聽見這句話忽然笑了：“我以前也常聽見這句話。”

所以也會在寫信時用這話安慰瓦片。

但那時她

其實都不太懂這句話的意義。

如今懂了，卻發現她並沒有選擇的資格。

“好巧。”薑瓷宜淡聲道。

話題就這麼突兀地結束，房間裡安靜下來。

為了把顧清楓的瓜吃清楚，兩個人不斷翻閱所有相關詞條，去看網友的總結，看了無數張圖，時間流逝得很快。

程星在聽見薑瓷宜勻長的呼吸聲後，打開手機瞟了眼已經是淩晨一點半。

她又打開微博，大概是工程師加班加點把癱瘓的網絡修複，各平台都在熱鬨討論顧清楓和徐昭昭的戀情緋聞。

通常來說，娛樂圈的最佳公關時間是兩小時。

一般兩小時內沒否認就等同於默認，尤其是這種戀情類緋聞。

難道，顧清楓和徐昭昭是真的？

程星如此好奇，倒不是因為對徐昭昭的討厭。

單純是她記得徐昭昭作為一個癡戀原主的反派，一直作天作地，無腦到最後，完全不會跟薑瓷宜家扯上任何關係。

難道……顧清楓不是薑瓷宜的姐姐?

可是係統因為這件事懲罰過她。

或者是因為她的到來，命運的齒輪發生轉動，徐昭昭跟顧清楓變成了一對，那……原書中的許從適跟誰結婚了？

總不能因為她這個變數，書中所有的人設和故事線全都崩壞了吧？

蝴蝶效應？

程星越刷這些新聞，腦子越亂。

甚至都想發信息給徐昭昭問下，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然後下一秒就刷到了顧清楓的朋友圈，隻有兩個字：假的。

不過後邊跟了個微笑的表情。

發布於1分鐘前。

程星鬆了口氣。

幸好，提前出現的沈晴雪已經讓她心有惴惴，如果連顧清楓也發生變數，那她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因為一旦出現這麼多變數，很可能意味著她就算完成了係統發布的四個任務，也不會順利回到原來世界。

程星立刻評論：【太棒了！】

顧清楓不解地發來一個問號。

程星問：【怎麼不公關啊？網上都炸鍋了。】

她的語氣還算自然，但落在顧清楓眼裡就有種自來熟的感覺。

而且很像是裝的。

印象中兩人並非是這種關係，所以顧清楓並沒有回複她在朋友圈的留言。

程星也無所謂，本就是隨手一句關切，不過有了顧清楓的這條朋友圈，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也可以安心睡個好覺。

-

同一時刻，有人好眠，有人卻難以入眠。

顧清楓的經紀人坐在沙發上，工作電話不停亮起，從兩個小時前的100%電量變成了現在的5%，電話源源不斷地打進來，並沒有要停的打算。

都是平日裡認識的媒體人，企圖從經紀人這裡挖到一手新聞。

而經紀人正拿著另一部手機在電話裡跟《

明月遙遙》的製片人溝通。

製片人跟顧清楓經紀人是閨蜜，也正因如此，《明月遙遙》才能拉到這個班底。

但因為這條突如其來的熱搜，兩個人多年的閨蜜情也變得搖搖欲墜了。

製片人的意思是要跟另一個女主洛茜，還有徐昭昭那邊統一口徑，然後再出面否認。

但現在聯係不上徐昭昭，也聯係不上她的經紀人。

再加上狗仔爆料出的視頻太真，讓人很難不懷疑兩人之間真的有什麼。

製片人也不敢盲目發公告，一旦發出去引出了更大的新聞。

那這部劇上億的投資就廢了。

經紀人一聽就知道，這是不信顧清楓的話，先入為主覺得顧清楓跟徐昭昭之間有那層見不得人的關係。

製片人讓她消消氣，說是在這個圈內混跡這麼多年，見過的人形形色色，剛發聲明就被錘到坑底，聲名儘毀的明星還少嗎？而且都是成年人了，有點需求也正常，你情我願的事兒，隻不過不小心被人發現了，總要先了解事情全貌才好發聲明。

在這種關頭，聲明上的標點符號都很容易被人拿出來大做文章。

所以製片人選擇謹慎，問過洛茜那邊的想法，也是這樣。

經紀人急了：“所以就摁著我們不讓發聲明是吧？”

簽合同前，是有相關條款在合同裡的。

經紀人跟顧清楓算是伯樂和知音的關係，當初在大學校園裡，經紀人一眼就相中了顧清楓，這些年帶著她在圈內摸爬滾打，手下雖然還帶了其他藝人，但顧清楓才是她的搖錢樹，況且她們之間也不全是金錢關係。

作為一路看著顧清楓成長起來的人，經紀人對顧清楓的人品再信任不過。

根本不可能做出劇組妻妻這種事！

一夜|情更是不可能。

跟徐昭昭那個空有外貌沒有大腦的女人完全不可能！

今天就是星球爆炸，外星人開著宇宙飛船撞擊星球，也不可能！

經紀人以往從沒這麼憋屈過，打一通電話斡旋幾l個小時，車軲轆話來來回回地說，卻拿不出一個解決方案。

說到口乾舌燥也沒能有所進展。

所有的問題都聚焦到了徐昭昭那裡。

經紀人完全有理由懷疑是徐昭昭放出去的料，但製片人卻再三保證說徐昭昭完全沒必要做，她背後有一整個程氏集團。

完全不需要去蹭顧清楓的流量，還是以戀情的方式，這隻會讓她自斷後路。

這麼長時間聯係不上她也有原因。

徐昭昭和她的團隊都是過了十點就不會關注圈內事的，除非有夜戲拍。

以往劇組有事情也找不到她的，並非今天故意不理會。

經紀人著急上火，語氣自然不好，跟個行走的炸|藥包一樣，小助理切好果盤送過來，小心翼翼地遞到經紀人嘴邊。

經紀人一抬手：“我氣撐了。”

助理癟癟嘴，將那塊水

果扔進垃圾桶。

爭執聲還在客廳內響起，說了一晚上的車軲轆話又重複。

但下一秒，失去了耐心的顧清楓收了手機，站起來走到經紀人身邊直接抽走她的手機，語氣冷淡：“解約。明天律師會和你們溝通，違約金會準時打到你們賬戶。()”

說完後掛掉電話，直接登陸自己的微博賬號發了一條：彆來沾邊。

配了一張FUCK豎中指的圖片。

深夜，本該是睡覺的點，無數人卻爬起來吃瓜。

網友們一邊吃瓜吃得停不下來，一邊哀嚎：[就不能在休息日爆瓜嗎？我明天還要上班啊。]

[我靠！第一次看見內娛活人啊。]

[srds，還是覺得很沒禮貌。]

[沒禮貌嗎？但我超愛哎。]

[某些糊咖真的莫來沾邊。路透圖發過多少次了，直接把原女主給忘了是吧？洛粉能忍？]

[臥槽，我就知道不睡覺有好東西。]

[……]

在顧清楓發過這條微博後，還以為會秒刪，畢竟很多明星為了自己的名聲，都不會在互聯網上留下這種黑料。

再不濟，經紀人、工作室都會出來製止。

但沒想到，五分鐘後，顧清楓工作室直接發了要跟《明月遙遙》劇組解約的聲明，還公開原因是在拍攝期間，無數次更換劇本，跟最初拿到手的劇本出現了很大偏差，拍攝至中途，與顧清楓的理念產生巨大分歧，因此解約。

放在彆家藝人身上很不合理，畢竟鬨得這麼高調，就不怕被全行業封殺？

但放在顧清楓身上，忽然合理很多。

有獎杯有演技有粉絲，自己開公司組班底都會有無數人買單。

管你行業封不封殺。

不服就乾。

這一波顧清楓直接站在了大氣層，顧粉都跟著揚眉吐氣，連夜屠掉所有詞條下的廣場。

經紀人看著她這樣一波操作還有點顫顫：真的沒事嗎？?()?[()”

之前一直沒鬨翻，一來是舍不得賠違約金，二來是這本子確實好，三來就是業內幾l乎沒有演員拍攝到一半跟劇組解約的情況。

一旦鬨翻，公關不到位立刻就會傳出顧清楓的壞名聲。

之後再要挽回口碑，就難了。

不到萬不得已，一般都不會這麼做。

顧清楓把手機還給她：“有什麼事我擔著。”

說完之後看了眼經紀人，又看了眼在一旁瘋狂開小差刷手機的助理，“給你們放兩個月假，出國玩或是在家休息，機酒錢我出。”

顧清楓跟經紀人的關係並不像常規那樣，顧清楓身上有種自上而下的威嚴和壓迫感，一般都跟經紀人是商量著來，如果意見相左，那一定是經紀人聽顧清楓的。

經紀人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形成的這種狀況，但……還不錯。

顧清楓是個條理清晰且很有規劃的人，對身邊工作人員都很好，所以跟著她

() 很省心。

聽她這麼說，經紀人就知道她要在這個驚濤駭浪的關口休息了，忍不住要勸，卻見她拎起沙發旁的黑色風衣，“好了，休假吧。()”

說完以後便出了門。

助理呆在原地錯愕兩秒，姐，清楓姐她……?()?[()”

“算了。”經紀人說：“她有分寸。不是一直都想去法國玩嗎？去吧。”

助理顧著刷手機沒聽見顧清楓的話，撇嘴：“我哪有錢啊。”

“你顧姐報機酒。”經紀人拍了拍她的頭：“記得開發票，我給你報個兩萬以下的包。”

小助理受寵若驚：“……啊？”

-

顧清楓出門以後，開車直奔酒吧。

她有家很喜歡來的清吧，那兒的酒很好喝，不算是很昂貴的地方，但也有些小資。

顧清楓穿著黑色風衣坐在吧台前，要了一杯最適合今夜這個氛圍的“風雪夜旅人”。

奶白色的液體混雜著一抹克萊因藍，在酒吧黯淡的燈光裡顯得很詭異。

顧清楓卻沒有品酒的興致，一口喝下。

烈酒辣進嗓子，讓她的胃有種灼燒感，卻有說不上來的爽感。

放在一旁的手機微震，顧清秋發消息問她用不用出手。

顧清楓回了句：【解決完了。】

顧清秋：【看見得有點遲。】

顧清楓心情不好，也沒慣著她：【得了吧，你手下那麼多人，我就不信沒一個人看見。】

顧清秋：【哦。】

顧清楓毫不留情地戳穿：【想把我逼回去跟你一起經營公司就直說。】

顧清秋發來條語音：“不愧是我的雙胞胎妹妹，果然懂我。”

顧清楓發了個輕蔑的表情包，但隨後顧清秋發來的語音裡，語氣嚴肅地詢問：“那個徐昭昭是什麼人？需不需要我去解決？”

顧清楓：【你查清楚了?】

對話框裡出現了一個PPT，一打開發現是整件事情完整的脈絡線。

徐昭昭找人查了她住的酒店，然後故意製造跟她的“偶遇”，借道歉之名跟她走近，營造視覺差給狗仔拍，然後把資料過了好幾l手，找到跟她毫無關聯的營銷號發出去。

其中過了幾l手，有幾l個人在其中做了什麼樣的事情，在PPT裡寫得一清二楚。

顧清秋的辦事能力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雷厲風行的模樣也深得顧女士真傳。

隻是……

【給你解決她還能活著嗎？】

顧清秋：【我們從來不做殺人越貨的勾當。】

“算了。”顧清楓朝酒保打了個響指，又要了三杯同樣的酒。

順帶跟顧清秋說：“我自己的事兒自己解決。”

【但她算計你，讓我不爽。】

很難看到顧清秋如此直白表達情感的時候。

顧清楓勾唇淺笑：“但她不值得你出手。”

“如果

() 她背後還有人呢？對了，我在查她的時候還查到一個人。”

“誰？”

“程星。近一個月她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所以導致徐昭昭性情大變。”

顧清楓聽她提及程星，便問她有沒有再順帶查查程星的妻子。

按照顧清秋的性格，看到薑瓷宜的照片便不會放過，大概會將其資料翻個底朝天。

毫無意外地，顧清秋回複：【查了。】

“你喜歡的就是她？”顧清秋問。

顧清楓頓了下，看著喜歡二字擰眉：“感興趣，算不得喜歡。”

“如果很喜歡，搶一下也不是不可以。”顧清秋說：“但如果隻是感興趣，那就沒必要了。”

顧清楓盯著屏幕，無奈搖頭。

她這個姐姐確實很像個人形AI，法外狂徒，從來不會覺得倫理和道德是什麼難以跨越的東西。

不過她自己倒是這些年一直克己守禮，沒做過這些事。

但她永遠能風輕雲淡地談起這些事。

顧清楓說：“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覺得她可能是薑蝶？”

顧清秋那邊隔了兩分鐘才回複：【不可能。】

她篤定地說：【薑蝶死了。】

面對顧清秋如此堅定的態度，顧清楓也不好再說什麼，她自己的事兒也很亂，沒心情思考這些。

不過誠如顧清秋所說，那年她們確實看著薑蝶去世的，在一場大火裡將自己焚為灰燼，還差點害死了薑珊和她們姐妹。

所以這麼多年過去，顧清秋仍對這件事念念不忘。

也常說一句話，在彆人家養大的孩子，即便有她家的基因，也還是會被養歪。

當初不如不認回來。

這些事理不清還亂，乾脆將手機倒扣，繼續喝酒。

酒過三巡，她想抽煙，但這家清吧吧台前禁止抽煙，隻能到專門的吸煙區。

顧清楓起身，發現剛才坐在那兒敲電腦的女人已經走了，大概是某個在趕DDL的工作黨。

很少會見到有人在酒吧工作。

一時新奇，顧清楓便多看了幾l眼。

不過也沒看見是什麼時候走的。

但顧清楓也沒往心上去，走到吸煙區將煙咬在唇間，往兜裡一摸卻沒摸到火，不禁皺起眉，一轉身就看到有人穿著一身白，慵懶地靠在牆上抽煙。

火星子明明滅滅，怪勾人的。

“借你個火？”角落裡的人忽地出聲，帶著幾l分煙酒浸染過的啞意。

顧清楓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過來。”那女人說。

顧清楓走過去，離得近了才發現是剛才坐在她不遠處敲電腦那位，紅唇像是染了血一樣紅，眉很細，瞳仁是金色，不知是戴的美瞳還是瞳孔本身的顏色，不過也看得出來，喝得多了，所以眉眼之間帶著幾l分醉酒的迷離。

顧清楓也沒比她清醒多少，卻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一番。

顧清楓伸手去接打火機，結果女人倏地湊近，顧清楓下意識躲閃。

即便如此，煙和煙還是碰在了一起。

女人浸染著煙酒味道的聲音說：“我打火機剛掉廁所了。這是我最後一支煙。”

顧清楓吸了一口煙，語氣淡淡地：“那你抽完煙去哪？”

“睡覺。”女人說著側過頭瞟了她一眼，語氣稀鬆平常到像是問你吃飯了嗎一樣，“要不要一起？”！